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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故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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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不知为何,子氿心里竟然会有些期待,那些骑着胡马的人快些到达,不知为何。

    子氿听从黔阿娘的嘱咐,在屋内歇息,心中却是开始盘算起如何应对不久将至的人。

    天色渐暗,只听见屋外有人经过,与黔阿爹商量要在黔家住一晚,黔家哪有那么多地方供他们住,黔爹便让他们在院子里将就着。

    几人正商量着,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子氿的耳朵,“我家公子体弱,让他进屋住一晚如何?银子不是问题。”

    黔阿爹随即回应道还有一个姑娘在家,不方便。子氿只觉那声音越发熟悉,心中闪过一个猜想,猛地一怔。“多谢。”几人商议完毕,犟不过那些人,黔爹只好允许所谓的公子进了屋。

    子氿听黔爹许了那人进屋,心突然砰砰地加速跳动,是期待,也是害怕,就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咂自己的心,说不出的微妙,她紧握的手心里渗出丝丝细汗,虽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黑暗,她也仍下意识地面朝屋门,迫切想接近那个即将走进来的人,甚至向屋门走近了几步。

    吱——门被推开

    “您就在这边歇息一晚…”黔爹话未说完,只见那公子已经红了眼眶,他曾想过各种各样与她重逢的画面,却是没想到这般。

    “子…子氿?”那人疾步走到子氿身边,双手欲抬起又放下,起起落落好久回,目光死死盯着子氿。

    “你…你是谁?”子氿却也是一时愣在那,果真是他!却还是追问着他,她需要一个回答。

    门外户雄见屋内闹哄哄的,担心自家教主会出什么事,直接冲了进来,见自家教主痴痴盯着一位姑娘,便将视线移到那姑娘身上,“笙妹子!果真是你!老哥哥我好生想你”户雄惊呼一声,见自家教主润了眼眶,便住了嘴。

    子氿此时已忘记了眼睛正涩涩的疼痛,抑制不住激动,泪眼朦胧“快告诉我,你是谁!”此时户雄带着黔夫妇二人出了屋,房内独留二人,户雄一出门,便也两眼老泪纵横,憨憨地笑了。

    “是,是我,公仪阕。”那男子回答道,一把搂过子氿,将子氿扶在怀中,轻嗅着她的发,“我回来了。”声音都是颤抖着。

    子氿容忍自己在他怀中软弱一会儿,她自然是高兴的哭泣,她带着哭腔道:“他们都说你死了,他们都骗我…”

    “怎么我平安无事你不愿?”那人说着,像极了从前那般熟悉的语气。

    子氿摇摇头,“不,我很高兴,你…你终于回来了”,声音细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谢谢你…”

    “子氿,看着我。”公仪见子氿两眼空洞,没有半点往日的神采,始终不敢正视自己,便注意到她的双眸,他双手稳住子氿的肩膀,担心的望着子氿。

    “我…我…没事。”子氿撇过脸去,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睛,心跳加速,像做错事被发现的孩子。

    “子氿,你眼睛怎么弄的?”他很严肃的说道。

    “我…”子氿吞吞吐吐不知从何说起。

    “他可知道?”

    “我…离开他了,没让他知道。”

    公仪又将她搂过,闭上眼,心如刀割,感受着好久不曾感受过的温暖“真傻。”声音已近沙哑,“你早该离开他,我一直在等你。”

    两人就相拥着,宛如泪人儿,她也紧紧地环抱住他,半响,再未说一句…

    …

    “公子,黔村到了,前方还有一位人家点着灯,可要前去借宿一晚?明日再去户户寻找氿儿?”术步遥指着点灯人家问向东闾。

    东闾抬头望了望那轮圆月,答应了,两人将马栓在村头柳树上,走向那家点着灯,四周静得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东闾下意识的提高了警惕,心中隐隐开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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