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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唐冰浑身剧烈抽搐,四肢不自觉地蜷缩起来,脸色突然一阵潮红,面下的血管依稀可见,血管仿佛也在膨胀,此刻人虽未清醒,但胸口起伏不定,口中渗出丝丝黑血。忽而潮红褪去,脸色转青,抽搐异常激烈,双手竟向自己头颅抓去。屈拙、欧阳慈二人连忙抓住双手,合力才勉强制住她不停挣扎的身体。可不到一会儿,唐冰突然睁大双眼,铜铃般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前方却空洞无物,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口中不再渗出黑血却流出殷红的鲜血,原来是她自己狠狠地咬下嘴唇,生生撕出一道口子。
屈拙见状,情急之下以食指关节抵住唐冰牙齿,鲜血瞬间滑落下来。屈拙锁住眉头,低哼一声,大声唤道:“师妹!师妹!你醒醒!坚持住!”
不多时,唐冰紧紧闭上双眼,身体不再颤抖,面容瞬间通红,又急遽消退,浑身时而如火烧一般,时而如冰冻一般,屈拙二人忍受着高温灼伤与严寒冰冻交替之苦,死死抓住唐冰,不敢松手,生怕她再次伤害自己。如此这般,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唐冰才平复下来。
这一个时辰,仿佛过了几个春秋。欧阳慈已是筋疲力尽,瘫在马车上,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屈拙不顾手指的伤口,猛然窜出了马车。“屈拙……”欧阳慈眼见五尸毒如此厉害,如何不能体会此刻屈拙心中的苦楚。
“为什么!为什么!”屈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用尽所有力气放声大喊。
欧阳慈见状,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忽而手上一阵刺痛,原来手上已有两道灼伤的印记。她轻轻掩在身后,见唐冰已然安静下来,便默默走到屈拙身边。“这便是五尸毒,今日是第一日,此后每日毒性愈烈。屈拙,你要挺住!如果你倒下了,唐姐姐如何坚持的下去。”
屈拙面如死灰,自言自语道,“除了师父,从小师妹最关心我,不论我犯了多大的错,师妹都会相信我,帮我。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平,要让师妹受这种罪!为什么不让我来受,让我来受啊!”他对天大吼,身子摇摇欲坠。
欧阳慈紧紧抱住他,急道:“唐姐姐现在是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千万不能倒下!否则,唐姐姐怎么办,我怎么办。”
屈拙挣开欧阳慈双臂,呆呆冲到马车旁,抡起一壶酒猛灌,酒水混着泪水落在地上。
欧阳慈忙道,“若你此刻便自暴自弃,便是辜负了你师父和师妹的信任,多耽搁一日,唐姐姐便多受一日的折磨。你可愿意?”
屈拙闻言,猛然一顿,将手中酒壶狠狠砸向地上。“你说的对,我们早到毒王谷一日,师妹就能少一日折磨。小慈,多亏你点醒我,我们即刻上路。”
“上路可以,你需得答应我,此去毒王谷尚有几日,唐姐姐免不得每日受这样的苦楚,你我需狠下心肠,断不能再失了分寸。”屈拙咬牙,重重点头。
此后数日,二人马不停蹄,一边连夜赶路,一边照顾唐冰。幸得有疗伤圣药七星丹和清尘子秘制的白玉虎骨丹,唐冰幽冥神掌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只是那五尸毒,发作之时,唐冰仿佛身在炼狱,饱受摧残,几次三番,若不是欧阳慈在她口中塞上布条,恐怕早已咬舌自尽,一命呼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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