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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养殖园工作了一段时间后，左亚的身体开始呈现亚健康的状态，整日胸闷气促，不停地咳嗽。秦云担心他，让他辞职别干了，但左亚根本不愿放弃。
左亚认识了一个新的工友，每次左亚去种植园内捡拾坏果的时候，总能看到他穿梭于树木之间采摘成熟的果实。
左亚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谭工的那张脸很丑陋，五官扭曲变形。左亚后来发现他的双手也有些变形。
左亚还记得那是一个下午，他正在一棵树下捡一些掉落在地的包子，听到身后有咳嗽声，他回头一看，是一个面目全非的高个子男人，颧骨高耸、鼻孔外翻、嘴巴歪斜。从来没有见过长相如此怪异的人的左亚惊得目瞪口呆，第一感觉是自己见到了不明生物。
“怎么了？你也被我的长相吓着了吗？”那人打破了沉默。
“哦……哦……没有没有……不过你确实有点特别。”左亚收起了自己的惊诧。
“兄弟，你不用回避的。我的长相确实令人害怕，我走到大街上，小孩子们看到我都跟见了鬼似的，风也似的逃跑，还有的孩子看到我就哭。现在的我连镜子都不敢照，因为连我自己都被镜子里的模样吓一大跳。”
“哦……其实没那么严重的……”看到那男人有些伤感，左亚想安慰他一下。
“其实我原来并不是这样子的，一年前的我还是高大帅气的美男子呢！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一点点的变成了这个样子。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为我塑造一个新的形象，当然是一个不忍直视、被人唾弃的形象。”
“你没去医院看看吗？你是不是生了什么病了？”
“去了，医生也不知道我的器官为什么发生变异，检查结果是我的身体指标一些都正常。”男人辛酸地笑了一下，“我能感觉到我的相貌还在朝着更加丑陋的方向变化着，现在的我是一个丑八怪，将来则可能变成一个彻底的怪物。”
“不会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男人一边自嘲着一边将脚下的一个土块儿踢向远处，“你是新来的吧？看你面挺生的。”
左亚点了点头，两人相互介绍了自己。男人姓谭，来种植园将近一年了。
通过日久天长的接触，两人越来越熟悉了。
谭工告诉左亚他除了在种植园内采摘果实外，还负责浇灌树木，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近半年来厂里安排他们几个工人天黑后等厂里的人都走了后才能来浇灌，而且以前浇树用水就可以了，可是自去年冬天改成了一种黑乎乎的粘稠状的液体，味道很是刺鼻。浇灌程序也较为繁琐，他们需要挖开树根地表处的突然，将黑肥料掩埋进去，第二天早晨再浇一些水就可以了。每天都要重复这个动作。他特意叮嘱左亚这是工厂的核心技术和机密，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讲，否则不仅被开除，还有可能坐牢。
左亚装作漠不关心地听着，但他心里早已是风起云涌，他知道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有一天傍晚，天已经黑下来了，已经下班的左亚正准备离开时，听到种植园墙内传来痛苦的呻吟声。他赶紧跑了过去，地上蜷曲着一个人，树上挂着的灯的光芒投射到那个人的后背上，当他抬起头来，左亚才看清是谭工。
“你怎么了？”
“我好难受！浑身酸痛！”谭工用手掐着身上的肉，想减轻一点痛苦，但其实根本无济于事。
“我现在就送你上医院吧！”
“不行的！我得去领肥料，把这些树施完肥才能走！”谭工痛苦地说着。
“兄弟，你都快没命了，还施什么肥啊！”
“你也了解的，请假必须提前找领导批准的，现在领导已经下班了，我请不了假，如果临时丢下工作走人，明天就会被开除的。”
“这样，你家不是就在这附近吗？我先送你回家，然后我再返回来替你施肥。你看这样行吧？”
“可是厂里跟我们施肥人员说过，这是机密，不能让外人知道，也不能让他人代替自己工作。”
“你们不是有专门施肥时候穿的工作服吗？从头到脚武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个眼孔，我冒充你，谁能看得不出呀！就这一次，不会被人看出来的，你就放心吧！有什么后果我承担！”
“好的，左亚，太感谢你了！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值班的是小钟，他和我关系挺好的，应该不会告诉别人的。他下午有事请假了，一会儿就会来。你跟他说明一下情况，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
“好的，我知道了，我先送你回家。”
谭工的家就在种植园附近，左亚搀扶着他出了种植园，在门口，刚刚下班的秦云已经等在哪里了，等着和左亚一起回家。左亚把情况简单地跟秦云交代了一下，秦云就先自己回家了。把谭工送到家后，左亚又一路小跑返回了种植园。
这时，小钟已经到了种植园，他听到脚步声，以为是谭工，看到是左亚，他吃了一惊。
“怎么是你啊？小谭呢？”
左亚把谭工突发疾病的事情告诉了小钟，小钟直为谭工担心。
“那今天晚上就由咱俩来为树施肥吧！”小钟说，“一会儿你跟我去领肥料，不过你最好不要说话，被发肥料的人听出你是冒牌的可就糟了！”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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