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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瞅，原来是秦局长。他手里拿着一叠纸正步朝他们这方向走来。
徐局长一见秦局长，马上拦住说：“老秦，我正要找你。”
老秦也马上说：“我也正在找你，我以为你在教导员哪儿呢。”
徐局长瞅着秦局长的脚问：“你皮鞋上钉个马掌干什么？卡擦卡擦多难听。”
秦局长笑着说：“你知道的，这皮鞋钉了马掌多穿些时候。”
徐局长笑着说：“瞧你哭穷的话呀，明天拔了，如果整个公安局都像你每个脚上钉上马掌，那就别干活儿了，就听马掌声音得了。”
“局长，别说的那么严重，我拔了不就得了？”秦局长脸上笑的有点僵硬回答着，心说当着人面说着自己，心里就别扭着不舒服。
秦局长对徐茂林的成见本来就很大的，以为这届的局长的位置已经是他的，却被杨雪动了关系让徐茂林当上了。徐茂林一上来就让他管矿山、社会治安；按说这也是一桩肥水差事。但是在澧水土司城不行，澧水土司城矿山开采几乎是杨浩宇霸占着，他也就捞不到一点油水，这事就已经很反胃了。还有几次去杨浩宇的矿山例行检查安全隐患，却被矿山的护矿队打得下不了台；那些护矿队打手仗着老板是县长、局长的弟弟舅子，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让他大为光火。好几次秦局长将这事汇报给局长，都不了了之。事后他才知道，徐茂林在家里根本也是说不上话的主，怪徐茂林的心事也就化作了同情。
徐茂林见秦局长答应了，就笑着说“走，去我办公室。”
秦局长见徐茂林无心说着自己，也就和徐茂林到了他的办公室；姚崇明主任过来给他们上了两杯茶后就走了。
落座之后，徐茂林问秦局长：“你到振兴矿业检查得如何？”
“这个就是检查结果报告，我让治安队罚款了结此事。对了，通过尿检还发现了几个吸毒的人，我们审讯他们毒源来与何处？他们回答说在一个马戏团里残疾人手中买的。”说着将手中的材料交给徐茂林。
“什么？马戏团？什么马戏团？”徐局长一听秦局长说到马戏团，马上就联想着孙漫霞给自己说的那些残疾人。如果真是那些人，他不知该如何处置？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想着将这些人送戒毒所。”秦局长说。
徐局长拿着审讯材料对秦局长说：“可以。强制性戒毒是必须的。”徐茂林仔细地翻阅着审讯笔录和检查报告。
“传言说振兴矿业制毒，你发现疑点没有？”徐茂林抬头看着秦局长问。
秦局长说：“我实话实说，我觉得振兴矿业很败落的样子。矿区矿工与家属都差不多聚众赌博；有几个洞口没有生产了。铁轨都生了锈；那些卖不出去的铁矿和镍猛矿都堆在那里。我不知杨老板拿什么养活这些矿工？”
徐茂林听后点点头说：“我早就听说振兴矿业不景气，看来是真的。最近几年经济危机，也难怪。”
“杨浩宇前几年矿山生意很红火，赚了不少钱，也可能是在吃老本。”徐茂林解释着。
“要是这样当然好。”秦局长见徐茂林还是言语中包庇着杨浩宇就站了起来。心说：就是查出什么问题了你还不是兜着？自己何必费力不讨好？出了问题，关我吊事？
徐茂林见秦局长要离开，就对他说：“你派人到各社区派出所督查与社区民警上门盘查外流人员，让没有暂住证的要办理暂住证；外流人员不能忽视，发现可疑人及时汇报。”
徐茂林不相信那个杀人凶手和辆黑色轿车就是遁地了？或者钻入河水了？想到河流，他马上想到那辆车是不是真的去了河里？想到这儿，徐茂林马上对秦局长说：“马上带上几个人和我一起去河道。
秦局长莫名其妙地看着徐局长问：“去河道干什么？”
“跟我走就行了。”说完，徐茂林抓起挂衣架上的手枪和帽子就出了办公室。
秦局长皱着眉头说：“这不是刑侦队干的活儿吗？”
徐局长说“别啰嗦，要是刑侦队有人，我早就让他们出去了。他们都出去调查案情去了。”
秦局长也只能听从徐茂林的调遣了。
秦局长回到治安队办公室，马上让朱明国带着人去各社区调查。自己带着几个民警跟着徐茂林开车去了王江成说的那一段河道。
徐茂林下车后对秦局长和民警说：“每人各人检查一段河道，如果地上有明显的撞击痕迹马上通知我。”
秦局长还是不明白问：“这是干什么？”
徐茂林笑着说：“我怀疑着那辆黑色轿车在水里。如果发现有汽车划过的痕迹就能找到小轿车。”
瞅着徐茂林的认真劲就觉得好笑：心说这个杀人犯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找到破车有什么用？
没有多长时间，就有民警发现车的痕迹，徐茂林一看就对秦局长说：“我们派人去水中找车。”
秦局长望着宽阔的河面，河面上已经结了薄薄的冰梢，在这严冬季节，野鸭子都看不到一只的河面上，他寻思着谁不怕冷能钻进冰河当中找车？
秦局长不能说出自己的观念，也不否认徐局长的意见，马上点头说：“好，请海军潜水员。”
徐茂林说：“不，我自己来。”
秦局长假装关心地说：“徐局长，这么冷的水，你怎么能自己下去？我有风湿性关节炎，我可不能下水”他赶忙将事儿推得老远。
“这河道到了冬天水就少了很容易找的，没有事，就权当冬泳。”说完，他脱下警服棉衣仅穿一个短裤衩，将手枪交给秦局长后马上走到河水边做了冷水热身后，就一头扎下水中。
秦局长望着还荡漾涟漪的水波发愣，他想不到徐局长以身作则，把这么艰苦的事情拦在自己身上，不觉对他产生一丝敬意。想到这儿，他马上指挥其他几个人说：“马上拣点干柴，烧火。”其他几个民警立即明白他的意思。
秦局长站在岸边注视着水面，不时大喊：“老徐，实在不行明天找，你快上来。”
徐茂林钻出水面换了几口气之后，对秦局长喊道：“找——找——找到了，就在——河底，已经——被——被淤沙埋了半截。”徐茂林已经冻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秦局长见他这样马上说：“你快上来，找到就好。”
秦局长马上点燃捡来的柴火。一堆熊熊烈火立即燃烧起来。
徐茂林从冰冷的河水中爬上来的时候，他的四肢已经没有感觉。脸色冻得发白，牙吧骨磕得咯咯直响，走路都晃晃悠悠的快要倒了。
几个民警立即搀扶着徐局站在篝火旁边，让这熊熊烈火驱走他身上的寒意，秦局长马上脱掉自己热乎乎的棉衣给他披上。
秦局长见徐茂林冻得瑟瑟发抖，马上埋怨说：“何苦呢，找个海军不就行了？看你这样子，明天非得感冒；快回局里烧点姜汤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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