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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乡见老乡,眼泪泪汪汪。刘星对他说“你出事之后,你跑哪儿去了?被你打倒在地的人其实根本没有死,只是晕了过去,你要是不跑,矿里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处分,最多也只是做一个检讨,向伤者赔点药费,你呀,你呀……家里人都以为你死了”听到那个人说自己伤的人没有死,心里那个怨呀,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他急忙问“我的老婆孩子呢?”那个人说“你老婆真是一个贤妻良母,一个人带孩子,还有照顾你的父母,这么多年了都在坚守这个家,孩子都有你那么高了,听说明年就要高考了,你得回家准备钱送孩子读大学,你那孩子可聪明了”听了同乡的话,廖大安激动得眼泪直流说“我想搞点钱了回去,我现在没有几个钱,哪儿有脸面见老婆孩子?”
廖大安听到这个消息后悔得泪流满面,当初的逃逸造成他终身的错误。现在的他,一心一意想着挣得一大笔钱弥补妻儿这么多年的亏欠。
老乡回去的时候,廖大安拿出仅仅有的一万元,对老乡说“这2000给你,还有8000给我老婆孩子,你说我在外面很好;我回家之后一定重谢你。不过,我回去得搞到钱才能回去,最多不超过2年时间,我现在正在搞投资,只要这个项目一启动,我的资金就会来的,那个时候也是我回家的时候”。
有了这个企图,廖大安急躁得想着等风声一过,提着200万回家去。
他本想等到政府赔偿2千万之后再走,可是,他最近心里阵阵发虚,总觉得那笔钱藏在山洞里会被人发觉。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廖大安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忙从床上起来,来不及穿上衣服就拉开了门。
“廖矿长怎么今天不上班呀?”廖大安迷着眼睛定神一看,这才看清是秦局长带着一帮警察站在自己面前。
他当下心里一沉,有点慌乱地地说“哦。哦。不好意思,我昨晚办事去了睡得晚了点,没有想到睡过头了”
对方说“你下面那辆货车装的什么?”
“是夏矿长买的药品,他打算买给医院的”这是他与杨浩宇共同串通好的语气。
“这货从哪儿买的?”听对方这番话,廖大安已经确定对方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行踪。
廖大安猜测的不错,昨夜跟踪廖大安的刑警见他们从红星派出所仓库里装了一车东西后,立即汇报给秦局长。秦局长立即联系到王所长原因,王所长告诉他说就是那车无主的麻黄素。
秦局长与史局长、陈处长商议后当机立断立即逮捕廖大安,重新审核他的一切行踪!抓贼要抓脏,看来说杨浩宇制毒证据已经毫无差错!
“红星派出所呀,王所长卖给夏矿长的。不信,你们去问问他们就知道了”廖大安既然知道对方的用意,就毫不遮掩着自己的行踪,只要警察的注意力集中在杨浩宇身上,他才能万无一失。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你跟我们去局里一趟。请吧!”秦局长并不听他的解释说。
“好的。我穿上衣服马上来。稍等”廖大安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观察着这一拨警察,发现他们对自己并不像对待凶杀者的态度,心里就稍稍稳了下来,猜测着他们来的目的!
他做出一个决策:只要能逃脱这次的追捕,他不会隐瞒杨浩宇所做的一切事情。
在路上,秦局长唬着脸一言不发,廖大安却装出很泰然的样子与秦局长搭讪:“秦局长,案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坐在廖大安身旁的黄涛特警怒目道“看样子你挺关心案子的?”
廖大安看到这个刑警的表情立即心里发毛,脸上立即僵硬地笑了笑回答到“我,我只是随便问问”
“不是你管的事情,少说,到了地方有你说的”黄警官朝他瞟了一眼很严肃地说到。
廖大安看到这情景,肚子里就像一只锤子不停地敲打着心脏,心慌得让他脸色发白,四肢发颤。他想抽支烟控制住的有点失控的情绪,伸出手从口袋里掏出烟来。
他刚掏出烟盒,黄警官立即呵斥道“车里不许吸烟”他乖乖地放回袋子里,只好吞了一口涎水来稳住他的心情。
到了公安局,廖大安被黄警官和秦局长带到审讯室,不一会儿,孙漫霞拿着记录本和录音机进来了。
廖大安脸上挤出笑容朝孙漫霞笑了笑。孙漫霞无视他的表情坐在审讯室唯一一个办公桌前。
“陈大安坐这儿”秦局长微笑着指着一张椅子对廖大安说。
“哎!好的”廖大安随即答应了一声。接着,廖大安神色大变,额上顿时冒出豆大的汗珠。
秦局长与黄涛警官坐定之后,黄警官开始发问“叫什么名字?性别?年龄?职务,哪儿人?”
廖大安脸色惨白,声音发虚地小声说“廖——廖大安——”刚说出名字,就听“砰”的一声巨响,黄涛警官面露狰狞之像站起来,两目怒视廖大安指着廖大安说“什么?廖大安?秦局长刚刚不是叫你陈大安么?”
“我……我……我刚刚听错了”廖大安狡辩着。
秦局长鄙视一笑用平常声音说“陈大安,不用装了。你的材料我们都很清楚。说吧,你为什么潜逃到了这儿?为什么隐名埋姓那么多年不敢回家?在这儿做了哪些坏事?你不是很能说吗?今天就给我们一点一滴都给说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听到这儿,廖大安一个噗通跪倒在地上,头猛然撞击着地面,朝黄警官和秦局长几个磕起头来,嘴里不停地说“我罪该万死,我,我失手杀了人,我怕,我怕坐牢,就隐名埋姓逃离了家乡。请公安机关把我枪毙吧”他一边说这些话,一边心里划算着既然公安机关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肯定知道他在家乡所干的事;为了防止公安局觉察自己早就知道对方没有死,有想回乡的真正意图;就得继续装下去。说完这话,他抬头像只将死的狗露出流出两汪眼泪看着秦局长他们。
“什么?杀了人?”孙漫霞听到这儿,停下笔来看着廖大安,然后将目光转向秦局长和黄涛。
“好,既然犯了案,你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将所有事情说了”黄涛重新坐下之后说。
“姓名,年龄,贯藉”黄涛重复了刚才的问话。
廖大安此时想着:只要公安机关将视线转移到杨浩宇身上,他就可能逃脱追捕,最多是包庇罪论处。
想到这儿,他擦了一把泪,重新坐在椅子上,神情沮丧着道来“我,原名陈大安,陕西蓝田人,有家有父母,有妻儿。妻子叫xx,儿子叫xx,父母叫xx。原在一家玉石矿山工作,是一个技术员。一次与人发生口角,扭打起来,失手将对方打死了。当时因为害怕被枪毙,就连夜逃了。这事我憋在心里十多年了。哎,说了出来我心里总算舒坦多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我不怪你们。我,我只是对不起我的妻儿,我的爹娘……”说到这儿,廖大安嚎啕大哭起来。
廖大安的哭,并不是假哭,多年的漂泊生活早就让他厌倦,没有亲人的体量,没有朋友,多年压抑的心理,他想发泄,却找不到倾诉的对象。这些年压抑早就让他变成扭曲的性格;今天这一番倾诉,诠释了多年积压在内心不能说的秘密。
“别哭了。你知道还有家?既然知道自己对不起妻儿和父母,你为何不回去?”黄警官问。
廖大安脸上挂着泪水,鼻子口水四溅在他的脸上的胡茬上,一脸的猥琐样子。
孙漫霞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廖大安。
廖大安感激地小声说“谢谢”然后将脸上的污垢擦了说“我,我怕枪毙。我想着能躲一日是一日。既然你们已经抓住了我。我也无话可说了。哎……”说完他无力将头耷拉在胸前,唉声叹气来、默默用手擦着眼睛。不过,他并没有将目光收回来,而是通过擦眼泪这个动作,窥视着警察的脸色和动机
秦局长听到这儿,朝黄涛看了几眼,然后问“这些年你没有回去一次?”
“没有,我打死了人哪敢回去?”廖大安摇了摇头回答着。
“那好,我现在告诉你,你失手打死的那个人并没有死,而是昏死过去了,通过救治他还活着”黄涛告诉廖大安说。
“什么?没有死?”廖大安听到这话,立即站了起来朝黄涛大喊着,挂泪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不过,他这次是真的笑了。因为那么多年压在心中的大山在这一瞬间搬走了,整个人的神经松开了;他觉得血液像泉水一样涌来涌去。不过,在高兴之余,他联想着自己已经犯下重案,如果被他们抓住把柄,一切美好的未来都将化成泡影。
他一边笑着,一边想: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杨浩宇的身上,装傻;等风声一过,将暗藏在山洞里的钱箱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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