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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艰难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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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前往绿湖城的巨人之路上,卡尔的大部队有序的行进着。话说昨天夜里加快速度多走了几个小时,今天应该能够赶在中午之前抵达了。

    前去探路的哨骑回来了,阿诺德和卡尔正坐在马车里听他做报告。

    “大人,前方一切正常,只是……”哨骑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阿诺德问道。

    “回大人,只是我打听到一件事情,虽然很普通,但是又有些蹊跷。”哨骑想了想,还是打算说出来。

    “说来听听。”卡尔来了一丝兴趣。

    “回大人,昨天夜里,绿湖城下了一场暴雨。”

    “下暴雨?”阿诺德听完之后笑了笑:“那你说说,哪里蹊跷了?”

    “回大人,起初我听当地人描述的时候,觉得这场暴雨可以说是一件大好事,可我听着听着,就发现有些不对劲。那人当时刚好不在城里,他原本打算到城外小树林去找点吃的,找来找去也就找到了几个酸果子,于是便又打算返回。当他转过身来往城镇方向看去时,他惊讶的发现绿湖城区域居然在下暴雨!可……”

    “可是,这不就是好事吗?难道还有什么……”卡尔打断了哨骑,想要说些什么。

    “哎,首相大人,先别着急,让他把话说完。”阿诺德打断了卡尔,接着转向哨骑问道:“你应该还没讲完吧?”

    “是……是的,大人。”哨骑这是也不知道要不要接着说了。

    “行了,你接着说吧。”卡尔摆了摆手说道。

    “是,大人。”哨骑得到准许,便又接着说道:“那人说,当时他也非常兴奋,毕竟很久没有见过雨水了。就当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抬头看着天空时,他便发觉到了不对劲。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但是他还是看了出来,那些为绿湖城降下暴雨的乌云,非常奇怪。”

    “哦?如何的奇怪呢?”卡尔问道。

    “那些乌云,只有在绿湖城区域才有,而且,非常的规则,怎么说呢?就好像是被切割过一样。”

    “哦,是么?有意思。”阿诺德捋了捋小胡子,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嗯,好了,你下去吧。”卡尔摆了摆手,哨骑便驱马离开了。

    “哈哈,有意思,看样子,绿湖城来了位大人物。”阿诺德见哨骑离开,便将手杖靠在一旁,伸手掏出了一块怀表,看上去是用非常普通的材质打造。他掀开盖子,用里面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然后向卡尔说到:“卡狗啊,那老头子居然来绿湖城了!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你说谁?”卡尔看着神秘兮兮的阿诺德,一脸不解的问道。

    “你知道三大元素法师吗?”阿诺德收起怀表,后仰靠着座背,双手交叉在胸前问道。

    “法师?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法师巫师的,我不感兴趣。”卡尔向来都是以国事为重,这些事情他根本不知道。

    “那好吧,等你进了城,你会慢慢感兴趣的。”阿诺德摊了摊手,笑着说道。

    “唉,到时候再说吧。”卡尔听哨骑说,绿湖城门口驻扎着很多的难民,到时候公务缠身,怎会有闲时间去管那些。

    阿诺德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卡尔感觉有些困倦,便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车外的天空依旧是万里无云,烈日当空,哨骑所说的暴雨,确实显得突兀,阿诺德见卡尔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便自顾自的回忆起之前的事来。

    都城西恩,因为秉烛夜读的原因,大学士陶德把自己埋在大图书馆的书堆里一直睡到了今天早上。昨天飞鼠和王后去他的家里找了好几次,又从大图书馆转了几圈,但都没能找到他。

    直到今天早上,陶德才被整理书籍的学生们发现,他的脸上盖着古书《创世纪》,身子完全被散乱的书页盖起来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的老人了,幸亏没有着凉。

    知道了艾瑟尔的事情之后,陶德用大图书馆水池中的水胡乱洗了几把脸,便出门坐马车去了。

    一路上,他一直在回想着昨天读过的那本《创世纪》,这或许是大图书馆里最早的一批书籍了吧?

    在宇宙诞生之初,黑暗吞噬着一切。创世神左苏斯(zusus)从黑暗中苏醒,他看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他感受到了孤独,于是他决定创造一个充满光亮与生命的宇宙。

    起先,他试着凝结那些飘荡在宇宙中的尘埃,将它们结合起来,慢慢变大,最后形成一个星球。最开始的尝试总是缺乏经验的,失败接踵而至,在他手中形成的星球,只有死寂和黑暗。

    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左苏斯停了下来,他开始思考,如何能让这宇宙中产生光亮呢?这时,他想到了自己的眼睛,为何自己的眼睛能够看见这黑暗中的物体?

    没有犹豫,左苏斯挖出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将它作为光源放置在了宇宙之中,称他为“初耀”。

    有了光明,接下来就要创造生命了。

    左苏斯小心翼翼的为“初耀”创造了第一颗围绕他公转的星球,称它为“零(origin)”。

    “零”的形成让左苏斯有了能够创造生命的地方,于是他开始尝试着创造生命,他集中所有的精力在这件事情上面,然而他发现,那些在他手中塑造出来的万物仅仅只有外表而已,丝毫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左苏斯想,我该让他们活起来。于是,他将自己的神之血滴撒在了“零”上。

    终于,他梦寐以求结果出现了,那些万物获得了生命。

    左苏斯大喜过望,他不再孤独了!

    可是,整个过程让他消耗了大量的精力,于是,他打算休息片刻。

    然而当左苏斯再次苏醒时,令他惊讶的事情出现了——“初耀”变得‘更大更亮’了。

    这可不是单纯的好消息,左苏斯连忙回过神来查看“零”的情况——所有的生物都被高温杀死了,整个星球的表面化成了火海。

    左苏斯悲痛万分,他痛恨自己没能照顾好这最初的希望。

    然而左苏斯并没有放弃,他定下心来,决定再试一次。

    这次,他创造了一个离“初耀”很远的星球——尽(end)。

    这样一来,“初耀”的灼热就不会造成威胁了。

    当他撒下神之血让这个星球苏醒时,他感觉到了比上一次还要凶猛的困意。

    左苏斯很想睁开眼睛守护这个处在幼儿期的星球,然而过度的劳累让他睡意昏沉,很快,他便在不知不觉中睡去了。

    当左苏斯第二次苏醒时,他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尽”的情况。

    可是,悲剧再一次发生了,初耀并没有再次变大,这座失去光辉和温暖的星球,变成了一座冰冻坟墓。

    左苏斯已经无法忍受这一切了,他变得有些愤怒了,但是理智告诉他,他应该再试一次。

    然而这一次,左苏斯却无法集中精力了,他随意的凝结了一个星球,称之为“灾厄(abort)”——也就是人们所说的阿伯特。

    阿伯特的位置介于“零”和“尽”之间。

    左苏斯已经不想知道这个星球接下来的情况了,他用最后的心血苏醒了这座星球,流下了一滴眼泪,然后永远的沉睡了。

    再一再二却没有再三,阿伯特并没有像他的名字那样惨遭灾厄。是的,他幸存了下来,生命开始在海洋与大地繁衍,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景象。

    在这个星球上,诞生了无数一度令人骄傲的种族,然而这一切,左苏斯看不到了,他流下的那一滴眼泪,化成了守护着阿伯特的卫星,也就是夜晚才能看见的“源辉”。

    “真是悲哀啊。”陶德想到这里,叹了口气。

    没想到创世神居然没能亲眼见证自己创造的奇迹,实在是令人惋惜。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看样子没有时间让陶德沉浸于悲伤之中了。

    强行抖擞了精神,陶德在卫兵的搀扶下来到了艾瑟尔的卧室。

    “王后。”陶德向门口等候的黛安娜行了个礼。

    “好了,大学士,不必拘礼,快点进来吧。”黛安娜吩咐卫兵退下,自己搀扶着陶德来到了艾瑟尔的床边。

    陶德开始仔细诊断艾瑟尔的病情,黛安娜在一旁坐立不安,卡米拉扶着母亲,女仆们也都彻夜守候在一旁,国王雷吉诺德连夜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天一亮就赶了过来。而大儿子艾斯则一直忠于职守,很难抽出时间来探望妹妹。至于小儿子琼纳斯,王后则下令隐瞒。毕竟他年纪尚小,这件事对他来说,只能徒增悲伤而已。

    “大学士,情况如何?”雷吉诺德一进门就问到。

    “陛下!”大学士连忙起身行礼。

    “不用了,你快说。”雷吉诺德摁住了陶德的肩膀:“艾瑟尔到底得了什么病?”

    “这个……说句实话,我也是头一次见。”陶德已年近九十,可以说他经历之丰富,学识之渊博,王国上下,无人能出其右。

    然而艾瑟尔现在的情况,他居然也从未见过。

    这让黛安娜越发担忧,雷吉诺德看着一旁眼睛发红的妻子,走上前去抱了抱她:“没事的,亲爱的,小淘气会好起来的。”

    卡米拉看着母亲,心中也不免有些难过。

    雷吉诺德轻吻了黛安娜的额头,他转过身来坐到床边,看着一动不动的艾瑟尔,内心更加焦急,于是向一旁的陶德问道:“大学士,你收藏了那么多书籍,想必应该会有记载的吧?我想请您跟您的学生们好好查一查,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当然,陛下,我马上就去。”陶德想要站起身来。

    “父亲,我也要去。”卡米拉扶起陶德:“老师,我来帮您吧。”

    陶德向雷吉诺德看去,雷吉诺德冲他点了点头。

    “好了,走吧。”陶德在卡米拉搀扶下站起来:“哦,对了,陛下,小公主抱着的那个木偶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这个吗?当然可以,你拿去吧。”雷吉诺德温暖的大手抚摸着艾瑟尔的额头,从她手中拽出了木偶递给了卡米拉:“卡米拉,照顾好大学士。”

    “嗯。”卡米拉接过木偶点了点头,扶着陶德离开了。

    二人来到了大门口,那辆马车还在等候,卡米拉将陶德扶进马车,然后自己坐在了对面。

    “老师,您真的不知道吗?”卡米拉静静的看着陶德,他的神情因为年纪与见识的原因显得非常沉稳,可是卡米拉还是觉察到了一丝异样,那种普通人感受不到的异样。

    “你很敏感,卡米拉。可是,我们还是得先回大图书馆去。要是能查到便最好,若是查不到的话……”陶德斟酌着词语:“算了,车夫,走吧。”

    车夫轻轻地甩了一下马鞭,黛安娜在卧室地窗口看着,马车缓缓离开,她便命仆人们离开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没事的。”雷吉诺德张开双手。

    黛安娜走过来扑进雷吉诺德的怀里,小声的哭泣着,她一直强忍着泪水,眼睛已憋得通红。

    “没事的,大学士和卡米拉都已经去查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办法的。”雷吉诺德抚摸着黛安娜的头发,妻子的无助让他的内心更加难受,但他还是尽力安慰着妻子。

    “嗯,嗯。”黛安娜抬起头来看着雷吉诺德,她尽力止住泪水,嘴角微微的抽搐着。

    雷吉诺德微笑说道:“你看,小淘气不是还在这躺着么,咱们以前一直想让她乖一点,现在她自己变乖了,你却不高兴了,你这要是让小淘气知道了,她又得说你不喜欢她了。”

    黛安娜擦干眼泪,努力的笑了笑:“嗯,我知道,我也相信她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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