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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柱张了张嘴道:“你怎知我姓谢?”
“你当然姓谢,我还知你叫谢必安!”郭归承的兴奋溢于言表。
“二柱,我们石家村待你不薄,你却为何行事这般狠毒!”刘先生忍不住痛心疾首地说道。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谢必安愤怒地说道:“这石松就是我们石家村的毒瘤,他们石家便是长出这毒瘤的恶土!”
事到如今,谢必安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原来谢必安并不姓石,他本是一弃婴,襁褓之中留下了他的名字乃是谢必安,石家村的一位孤老太自小收留了他,给他取名石二柱。
谢必安自幼便跟石老太相依为命,前几年石老太却是撒手西去留下他独自一人。
石老太家贫,这丧事也是草草地办了。这一日夜到三更,谢必安起来上茅房居然见这石老太就坐在床头边上。起初谢必安还有些害怕,转念一想这老太太定不会害他便将心放宽了下来。
石老太也是惊异于谢必安居然能瞧见她,于是她便将隐藏了数十年的秘密告诉谢必安。
这石老太原本是族长石老太爷的二妹,那一年石老太还是个少女的时候石家村遭了土匪,土匪进村烧杀掳掠一番,这石家做为村里的首富便遭了大殃。
不但石老太的父母被杀,这石老太当年也被土匪玷污了清白,反而是当时进城赶考的石老太爷和石二太爷躲过了这一劫。
这石老太爷回来继承家业不但不安慰他二妹石老太,反而嫌她不干净,还编排她是个扫把星克死了爹娘。
后来石老太爷更是使了点手段将他二妹撵出了石家。石老太爷当时赶石老太出家门的时候,答应了要分城里的一处药铺子和一间小院给到她,可是石老太前脚出门这石老太爷便不认账,后来这事一拖再拖便没有了下文。
石老太遭遇大劫本已心如死灰,时间一长对这件事便没有了计较,但是后来石老太收留了二柱,眼见二柱越来越大要到娶媳妇的年龄了,石老太就想起了当年的这件事,于是她便拿着契约去找石老太爷准备要回药铺子。
这药铺本就是石家生金蛋的鸡,当年石老太爷就舍不得,后来药铺越做越大如今更是不可能给了。
石老太前脚被轰出了家门,这石松后脚跟着撵出来好言相劝。原来是石老太爷怕这石老太闹到官府里去,他便让石松来先安抚下石老太。
在石老太爷看来,这石老太几十年过去了都没有提这事,此事提起这档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定是有人怂恿。
这怂恿的人在石老太爷看来自然就是石老太收留的石二柱,因此除了让石松安抚石老太,他还让石松找人教训下石二柱。
石老太这一闹便埋下了祸根,这一日石松带上石老太和石二柱来石家中商量药铺的事情,石二柱被石松特意留在了偏房。
正当石老太和石松聊得正好的时候,这石家院子中却是出了大事,有人来通报说是石二柱在偏房正跟吴寡妇行那苟且之事。
石松赶紧带着石老太去偏房,老太太在门外听到二柱跟那吴寡妇不堪的声音便气得差点倒下。而且石老太心里清楚自己那兄长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如果这次惹上了石家,自己一把年纪倒是无所谓,往后二柱在石家村也没有了立足之地。
这药铺一事石老太一直就瞒着二柱没说,就是怕他期望太高最后这事成不了二柱难免会失望。
后来还是石松顾全大局给出了个主意,让石家的一个长工去将那石二柱顶了包。所以后来石程氏气势汹汹去抓奸的时候瞧见的却是那吴寡妇跟那长工在偷情。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石老太便从此不提此事,只是当日一气后来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了。
二柱听到石老太这般言说心里泛起了巨浪,他记得当日在石家的偏房喝了一杯茶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接着还做了个香艳的美梦,最后醒过来却是被石松推醒。
石松说是老太太突然生病了,二柱便急急忙忙地扶着石老太回家了。这一晚,石老太把这件压在心里的事告诉二柱后她便再没有回来过,二柱却是因为这件事心中耿耿于怀,后来他壮着胆子趁夜来到吴寡妇被沉塘的地方呼唤她,没曾想还真见着了这吴寡妇。
二柱跟吴寡妇一对质,便发现这吴寡妇也是同样的经历,吴寡妇是被石松邀进家门的,她估计也是被人下了春药才遭此大难。
当谢必安说到这里的时候,这石家村的恩恩怨怨已经基本说得清清楚楚了。
“哦,没想到你为了报仇却是费了这般苦功夫,”郭归承笑道,“如今我给你这把钩子,让你把这石松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黑成什么样子,你看如何?”
郭归承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一般扔出一把带着长长锁链的弯钩扔到地上。
“不要,二柱,你听我说,”石松惊恐万分地叫到,“要怪就怪那吴寡妇和他那贪得无厌的公公柳唯铁,那柳唯铁三番两次来勒索我,我当然要除掉他。”
石松说着说着变得歇斯底里起来:“还有那寡妇吴筱,是她勾引我的,那个贱人非要嫁给我,你想想,我怎么可能娶她一个残花败柳进门。”
整个祠堂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见谢必安捡起那漆黑的弯刀,他一手拿着锁链一手握着弯刀,一步一步地向着石松走去。
这漆黑锁链弯刀仿佛有魔性一般,谢必安拿着它便如地狱使者一样。只见谢必安走过去用锁链缠住了石松的脖子,然后便听见弯刀入肉的声音,祠堂里响起了阵阵倒抽凉气的声音和压抑的惊呼,石松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声震得空气仿佛都在颤动。
习远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的恐惧仿佛在催动着他向前阻止这残忍血腥的一幕,然而习远并没有被恐惧所控制冲动行事,他拼尽全身的力量压抑住恐惧带来的冲动。
然而这一**的恐惧却并没有放过习远,仿佛此刻正是他被开膛挖心一般,他感受到身上每一根毫毛都在颤抖,这恐惧感仿佛要碾碎他的心脏一般,此刻他已听不见响彻祠堂的嚎叫声。
就在意识快要被这恐惧之意碾碎的时候,丹田之中突然升起一股暖意抵抗这这股恐惧之意,也不知过了多久,潮水般的恐惧感终于散去,习远环视了一圈没有一个人还站立着,祠堂里的老少一百多口人全部躺在地上了无生机,刚刚这股恐惧之意若不是有体内神秘力量的护持此时他可能也做了白无常觉醒的陪葬。
习远终于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最后勉强用双手握着藏锋拄在地上没有倒下去,他嘴里不住地重复这谢必安的名字,看着谢必安手持锁链和弯刀仿佛地狱使者的样子,他响起了传说中的故事,因此手指着二柱子不住地惊呼道:“谢必安,他是勾魂使者白无常,白无常,谢必安!”
郭归承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勾魂使者的觉醒哪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就是我也不敢大意!不过倒是你,让老夫看不出深浅来!”
说话间郭归承单手在空中虚握,只见他缓缓举起手来,他对面的习远就仿佛被人掐住脖子一般双脚渐渐离了地。
“走!”一声暴喝突然在习远耳边炸响,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渐渐消失了,突然却是一股大力传来让他倒飞了出去。习远的视线里只有剩下一个负手而立的背影,这应该是林一刀吧
祠堂之中站立的那个人正是林一刀,此刻他正对着郭归承。
郭归承皱眉看了看林一刀,他面色之中第一次露出些许凝重来:“阁下是谁,为何多管闲事!”
“无名小卒罢了,倒是鬼丞大人,声名在外!”林一刀笑了笑。
说话间,林一刀刀鞘脱身直奔郭归承面门而去。
郭归承却是右手在空中虚画一圈,一把比他人还高的鬼镰便出现在他的右手。
见林一刀的刀鞘直奔自己而来,郭归承便双手持鬼镰一挡。哪知这刀鞘并不是林一刀的障眼法,这一击是他全力所为,郭归承托大就这么生生挡住刀鞘,最后被这刀鞘硬生生地逼退了两三步。
林一刀随后腾空而起,双手握刀向郭归承劈去。郭归承刚刚被刀鞘逼退,对于林一刀这凌空而来的一刀自然不愿硬接,不过此时他已经来不及避退,因此他不得不举起鬼镰硬扛。
林一刀的刀法走的是大开大阖的路子,这一刀下来就是要跟对手硬碰硬。此时郭归承又硬接了一招,被大力震得向后退去,林一刀趁势再将他向后逼去。
郭归承脚下的石块承受不住两人的对抗纷纷碎裂开来。就在这时,郭归承口中却是喷出一股寒气直冲林一刀的面门而去,林一刀见势不对抽刀便挡,那寒气一接触刀身,刀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直至最后变成了一堆铁锈,这堆铁锈一着地便化为了风中的齑粉。
“岁月审判!”林一刀震惊道。
“算你有见识,”郭归承咳了一口血道,“你作为一个武夫能把我逼到用出岁月审判,也算你不枉此生了!”
“哈哈哈,”林一刀对着郭归承狂笑道:“如果你真是当年鬼王麾下的鬼丞,倒是有资格说出这番话,如今你不过是一个觉醒者而已,说出此话来岂不是可笑!”
林一刀说完边对着郭归承冲了上去,边冲便说道:“林为双木,木乃火源,双木之火,势如燎原!”
当最后一个字唱罢的时候,林一刀手中幻化出一把赤红的火焰刀向郭归承斩去。郭归承大惊道:“林氏燎原刀!”
郭归承吐出的寒气被火焰般的刀锋生生逼散,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火焰越来越近。
“岁月的审判,也注定抵挡不住生命的绽放,好一个林氏的燎原刀法!”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地出现。
接着一个身影伴随着声音出现在郭归承的身前,他缓缓地伸出了右手,轻轻地一下便接住了林一刀炙烈的一击。
林一刀爆裂地一击居然被来人轻松地接住了,他急速地倒飞而回,待他止住了后退之势力不得不单膝跪地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黑袍人。
“圣境!”林一刀冷冷地开口道。
黑袍人静静地驻立在原处,缓缓地开了口:“半步之遥!”
林一刀手中的刀逐渐由炙热的红色变成了淡淡的白色,这白色看似无害其中却蕴藏着汹涌的能量波动。
黑袍人这时却扭过头对后面的郭归承说道:“你只知道林氏的火焰刀,可知道这生命的献祭之刀!”
留下郭归承一脸的错愕,黑袍对着林一刀说道:“你若燃烧你的生命,当然可以与我一战!”
林一刀傲然说道:“全力而为,神,亦可与之一战!”
“可是那样,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妹妹了,她只能作为灵族献祭台上的任人宰割的羔羊!”
“什么,”林一刀声音颤抖着,“你知道伴语在哪?”
“不错,”黑袍人淡淡地说道,“你在冬雲城这些年不就是为了打听她的下落吗?”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林一刀手中的刀渐渐褪去。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黑袍说完回头对着郭归承道:“走吧!”
夜色下的石家村只剩下了死一般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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