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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天涯葬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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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羽和叶彬几人面面相觑,不解的看着李雪敬,李雪敬知道他们还是不放心,说道:“如果真的是冲我来的,必然是全力一击,不会这样只是表面热闹,他们只是想把叶彬留在这里,把府外的护卫都撤了吧,一切恢复如常。”转头对李羽道:“你去看看受伤的人。”李羽点头出去。

    叶彬听完朝李雪敬分析抱拳道:“李大人,那我就先去了。”转身对叶宛清道:“你留在这。”叶宛清明白父亲的意思,他还是不放心。

    这时在华山脚下,石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赵天正独自一人在龙云笑的小屋里小睡,迷迷糊糊中听到门外石道上马蹄声来回跑动的声音。心想这是谁啊,大白天的扰人清梦。坐起来看着窗外,仔细听好像还有人在大声喧哗。心中奇怪,比个武这一群人来回跑个什么劲啊?起身走到门口,往外一看,一群人正沿着山道往下跑,知道可能出事了,赶紧回屋拿上衣服披上就往外跑。刚到路口,就看一群人喧嚷着跑了下来,有的人衣服还有被烧的焦黑。另外一群人拎着各种样子水桶正往上山口上跑。

    赵天赶紧抓住一个下来人问道:“这位师傅,上面怎么回事啊?”

    “着火了!整个山道都被大火封住了。”

    “有没有看到一个断臂的汉子?拿长枪的!”赵天心中担心龙云笑,知道今天武师比武,他可能也在上面。

    “没有啊,我也是刚下来的,我。。。我得先走了。。。你可别过去啊,有人动真家伙,还死人了。”赵天听完没管那么多,反倒往山道入口跑去。

    “喂!小兄弟。。。别往上面走了。”那人看赵天往上跑着,甩了一下袖子,现在都自顾自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赵天刚来到山道口,就看人挤人,有拎着水桶要上去灭火的,但堵在那上不去的,还有要下来被堵在口上的,相互推挤,地上的水也撒了不少变得更加湿滑了,不少人倒成一团人踩人的,场面一片混乱。抬头一看,山上四处烽烟,连山道旁的树木都已经烧了起来,烧断的树枝不断落下,还在往下蔓延。

    ‘这条路是肯定上不去了。’赵天心道。跑到人堆附近,看一个提水桶摔倒的人,那桶里只剩半桶水,赵天二话不说上去抢了他的水桶,朝自己头上就浇了下去,也没管那人在后面骂,朝着平日龙云笑偷偷上山的小道跑去。抓着野草树枝朝上面爬着,这是条野路,基本没人知道,现在最要紧的除了找到龙云笑,还有多救些人下来。‘刚才那人说的有人动真家伙?难道是有人故意放的火?’心中疑惑,但此时顾不了那么多了,加快速度趁火势还没烧过来之前,得赶紧上去。

    此时在山峰中路,诸葛子真带着三十多人,长剑出鞘,正往上追赶着两个头戴黑色方巾的人,刚追到一个窄道,就听到头上巨物滚下来的声音。抬头一看一团白布包着的个大木台子从头顶上砸了下来。子真急忙喊道:“快躲开!”

    就听“哐”的一声巨响,还是有几个人没躲开,被砸下山崖。定睛一看正是一截比武用的擂台,几个人正要从这砸碎的木台子上过来。“别过来!”诸葛子真话音未落,就见上面又扔下来两个瓦罐,砸碎在木台上,全是猛火油。那人还没来得及跳开,一支火箭射了下来,瞬间把台子和那个人都点着了,惨叫声中挣扎着跳下了山崖。

    诸葛子真看着跳下去的那个人,摔在下面的山岩上,身上还燃着火但一动都没动了。紧跟着听到山上弓弦‘铮铮铮’连响,一阵箭雨从斜前方的坡上射过来,诸葛子真挥剑挡过两支箭,迅速的贴到右侧山岩的死角,可自己身边的两人却都中箭倒地,迅速伸手拉着一个人的衣领,把他拉进来,看他身上腿手胸中了三箭,痛苦地挣扎着,而另外一人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子真此时心中怒火中烧,对方占据地利,自己这边却被人截断了退路,山上还在不断扔下比武用的擂台擂鼓还有锦旗。对后面的人大喊:“你们先走!”

    这个山路也就七尺宽,左手悬崖右手岩壁,诸葛子真知道他们是冲自己来的,窄道对他们有利,对自己也有利,就算一对二,自己也绝不会落下风。

    这时听到前面山道上两把剑划地的声音,知道等的人来了,子真站了出来,长剑斜指地下,看见一个头戴斗笠手持双剑的剑客,垂着剑尖在地上划着剑,缓步朝自己走来。子真心道‘面对北峰十武之首,竟然只派一人?再狂妄也该有个度吧!’

    子真:“你是什么人?”

    双剑:“天涯葬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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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华山北峰的另一恻,赵天终于想尽办法爬了上来,不过火势也已经烧了过来,再从原路返回怕是不行了,掸了掸身上的黑灰。顺着采药人常用的绳道摸索着往上爬,这是采灵芝的人随手做的绳道,并不坚固,赵天如不是万不得已从来不敢靠近这里,一脚踩空便是万丈悬崖,每年这里都得摔死十几个人,现在只能努力不往下看,小心翼翼地挪着脚下。眼看快到上面的平台上了,听到头顶上好像有女子的说话声,赵天此时也不敢向后仰往上看,大气都不敢喘紧紧贴着石壁,向右再挪二十来步就能上去了。还没爬多远,就看两条大绳索从上面扔了下去,往下一瞅全是树林燃烧的黑烟,至少有几十丈高,根本看不到底部。闭眼定了定神继续向右上的斜坡爬着,顺着道上来是个小山坡有四五颗小树,抓着树干爬上来,就听到一个女子说话声:“沈大哥,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双儿,你做的很好,我这就让这位大哥送你下去。”赵天在山坡上露头往下一看,平台上是个道观,边上是一间小破房,中间是口大鼎,这里一共四个人,一个身穿青衫的女子,还有三个黑衣劲装的大汉都头戴黑色方巾,一个是刚说话的沈大哥,一个背弓的,还一个带着腰刀正抓着那个双儿手臂,往山道口走去。

    赵天刚想上去打招呼,就看那个沈大哥趁双儿转身走开的时候,朝那个带刀的人做了个手势,用手指在脖子上来回划了划,傻子都知道这是要杀人灭口的动作。就见那人点了一下头,手握在刀柄上,而那个双儿还浑然不觉的往前走着。赵天知道这会喊她已经来不及了,对方就在自己下面,抓起块碎石跳下去朝着那个人头上就砸了过去。那人也是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头上竟然有人藏着,刀还没抽出来,脑袋就开花了。双儿吓了一跳,赵天也吓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来的太突然自己完全没准备,心想只在想着,这人该不会死了吧。。。双儿转身惊魂未定的看着赵天:“你。。。你。。。”

    赵天一脸茫然对她说道:“他。。。他们要杀你。”双儿一脸恐惧地看着自己身后,赵天赶紧转身一看,就见那个沈大哥,对身边的弓手做了一个手势,那人抽出背上的弓箭,朝着两人的方向就走过来。赵天赶紧拉上双儿的手,绕到大鼎后面,朝着山道口方向跑去,那人刚要射击视线被大鼎挡住,顺势一个蹲身,一箭从鼎下的四个脚中间射了出去,正中双儿的脚裸,一个跟头摔在地上,赵天此时已经跳下山道的坡口,回身一把抓着双儿,把她也拖了下来,看了一眼她脚裸上的长箭,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转身背上她,喊道:“抓紧咯!”双儿死命抓着赵天,两人拼命往往山下跑去。

    那个弓手刚要去追,沈豹喊道:“别追了,先回来帮我把绳子绑好。反正他们一会也得回来!”那人收回第二支箭,回身继续帮沈豹固定绳索。

    赵天背着双儿还没跑了两道梯口,拐角处就听到一群人喧哗着,停下来挨着墙壁偷偷往外一看,一条山道上,两群人,一群黑衣人结成了战阵,前面盾刀手,后面弓手,正赶着一群武师往自己来的方向走。不少人被削断腿脚,还有人被推下山崖,这群武师最前面是个白髯光头大汉,手持双斧浑身是血的在最前面疯砍着,但盾阵竟然纹丝不动,竟然还能不断往上推进。

    赵天看这阵势,照这样打下去,这帮人迟早都得被屠戮殆尽。现在是前有虎后有狼,如果按照对方的打法来,早晚都得死,这个山道是‘之’字形,每个拐口都被放了火和路障,只有返回到上个道口绳子垂降绕过他们才有一线生机。打定主意,不再多想。冲上去对他们大喊道:“上面还有路!想活命的跟我来。”

    前面的人只顾着往下冲,有一个留着山羊胡的道士躲在岩石后面,看了一眼赵天:“小兄弟,你确定!?”

    “我就是从那条路上来的,总比你们在这送死强。”说完就背着双儿往回跑,一路小心看着上面的弓手有没有追来。

    “百枯子,你要跟那个小子上去吗!?”一个持剑的汉子对刚才那个山羊胡道士喊道。

    “乌孙豪,你要是有别的法子,现在就说出来。”没等对方回话,百枯子就一溜烟的跑上去了。

    乌孙豪喊了他两嗓子没搭理,对着最前头那个白髯光头大汉喊道:“铁震宇前辈!这能冲下去吗!?”

    铁震宇粗狂的身躯已经满身是伤,血液四处横飞,已然打得狂怒,可对方的盾阵太过严密,两个守一个攻,完全不给他机会,后面的弓箭和长剑还时不时的招呼着。下面又是一阵齐射,铁震宇双斧当胸,急忙退回岩石后面,腿上还是中了一箭,这边又被射倒了四五个。铁震宇掰断腿上的箭喊道:“你们有路就先走,别管我!”

    乌孙豪吼道:“铁震宇前辈!上面还有路,咱们先杀回去守住道口,别跟他们在狭道上硬拼!”

    旁边一个武师喊道:“我们不是刚被赶下来吗!哪还有路?”

    “刚一个小子说的,他说是从那条路上来的!”乌孙豪回道。

    这一下燃起了众人的希望。铁震宇喊道:“好!你们走,我来殿后。”

    乌孙豪:“我跟你一起,你们先上去找那个小子去。”十几个人听完应了一声,就往上个道口跑去。铁震宇跑到道旁的一个岩石处,双手熊抱岩石,全身青筋突起,一声爆吼,竟把岩石从土里掀了出来,挪到山道上,大喊一声:“闪开!”一脚蹬在岩石上,顺着山道就滚了下去,乌孙豪等人急忙避让开来。那些盾刀手这一看也傻了眼,自己这边盾牌再怎么硬,也不敢正面上去顶这个大石头啊,赶紧摆成斜阵往后退了两步,岩石刚好砸在窄道岩缝中间,暂时能挡他们一阵子。

    赵天此时在上面道口,把双儿放下,脱下衣服,绑在树干上。上来的人一看这哪有路啊,到下面那条道至少有七八丈高,跳下去摔不死也摔折了。“把你们的衣服,马鞭皮带,凡是够结实的都拿来。”一众人立马明白过来,有衣服的脱衣服,有皮带的脱皮带,七手八脚没一会绑出来一根绳索来。

    赵天继续喊道:“先下去两个身手好的,帮忙接应,然后是受伤的还有这位姑娘。”没一会就看两个背长剑的武师,抓着绳索就跳了下去。

    “这女娃子怎么回事?”有人问道。赵天回头看了一眼,双儿在那哭不肯动。跑到她跟前道:“你没事吧。”这时她脚上的箭已经有人帮她折断了,简单包扎了一下。赵天关心的问道:“是不是很疼?”

    “都怪我。”双儿哭着道。

    “喂。。。振作点!你是叫双儿吧!”

    “双双”

    “好了,双双你现在听我说,是这帮贼人先杀上来的,不管是遇到什么事,你都必须活着下去,告诉大家究竟发生了什么。明白吗!”

    双双两眼泪目抬起头看着赵天

    “明白吗!”赵天大声的又问了一遍。

    双双点了点头。赵天把她抱到树旁,把衣服做的绳索拉上来,嘱咐道:“别往下看,抓紧衣服,千万别松手!记住。。。活着下去!”说完将绳子在从双双后背腋下绕过去,又在她手臂上缠了两圈,三四个人,一点点把她放下去。

    这时下面的追兵又杀上来了,乌孙豪和铁震宇等人在道口堵着,刀都砍断了。现在上面还有十几个人,赵天知道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最后必须得有人堵在这,才能保证别人安全下去,也就是说必须得有人牺牲才行。正在想该怎么办的时候,刚才那个叫百枯子的道士一把推开赵天,抓着绳子就往下窜去,不管上面的一片骂声,一边往下爬一边将道士做法用的火油泼在绳子上,刚到下面就点了起来。众人惊骇之余,就听着百枯子在下面喊道:“大难临头各自飞,想活久点,就给爷多顶会!”

    双儿还想扑灭绳子上的火,但是没一会整条绳子就都烧了起来。下面的人跟百枯子推搡,被百枯子砍伤两人夺路跑了。

    乌孙豪见状冲过来喊道:“百枯子你个龟孙王八蛋!”

    百枯子远处回道:“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爷今天就不陪你们。告辞!”

    乌孙豪气的将断刀扔在地上,一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赵天也感到绝望,还有个最糟糕的选择,但已是万不得已必须得说了。

    “还有条路。。。”众人一起看向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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