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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骧驰这一走在江湖众人眼里,那就是畏罪潜。现在他身上有两条人命。一个是言正的死,一个是刘敬仁的死。
言正死了也有五天了,知道他死了的人,经过刘家庄这一闹,就更加确信是被马骧驰杀死的。不知道的人,现在也都知道了,不仅知道,还知道刘敬仁是被马骧驰杀死的。
不过现在也有个疑问,言思忆,怎么会在刘家庄?还为刘敬仁披麻戴孝,刚刚来这里的时候,言盟主跟刘敬仁没有显得特别亲近啊?
所以,言思忆没有理由给刘敬仁披麻戴孝啊,这是怎么回事呢?他一边走,一边想。他一直往西边走,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月色渐暗,月明星稀。
走到了一个草垛旁,累了,他想歇歇,他突然跳了起来。呀!现在他身上不只有两条人命,言正死了,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盟主令在他手里,那么他现在的处境,不是更加危险了吗?
仔细想想,他现在所遭遇到的一切很有可能是,魏晨白与戴发成口中所说的,要考验他的那个人,所设计的。那个要考验他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想做什么?他到底又是谁呢?现在又该如何是好?
不管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虽然言盟主死了,但是,他依然要为言盟主洗清冤屈,所以,他答应要帮何人威劫镖,还是要劫的。想到何人威,他又想到了水冰,这个冷若冰霜的女孩到底去了哪里呢?以她的性格应该不会有什么朋友的吧,她到底去哪里了呢?真是想得他头都大了。
索性不想了,靠着草垛睡了一觉。
翌日,马骧驰睡醒后沿着小道,一直走,一直走,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小道消息说,护镖的人最近会来雁城,可是到现在连个影都没见到。他想了想,可能是那些护镖的人怕被劫镖,于是如传闻那样改头换面了吧。应该是这样的,那些要劫镖的人到现在还在找,或者是说根本没有找到。不然到现在也不会连个动静都没有。
毫无头绪,他又该怎么办?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先找到水冰,把言正被杀的那天晚上的情况弄清楚,洗脱他的罪名。
“呵呵,咱们今天怎么这么走运,遇到了竹林五快中的,剁人快蒋世权,识相的话就把画像给交出来。”说话的声音有些耳熟,好像是朴以南的。
马骧驰往左边看去,不远处,道上三凶正对着一个独臂人说话。独臂人不跟他们多说,左手拿着一把小斧头,跟三人打斗。他的招式,稳,快,准。招招有力敌千军之威,虽然说斧头有些重,但这斧头在他手中运用起来,当真如一双筷子夹菜一般,轻松自在。招式狠辣,兵器锋利,虽然他身受重伤,此刻以一敌三到也未落下风。
道上三凶都是以拳脚功夫见长,说话的朴以南外号“鬼不走”在三人中轻功是最高的,此刻他以身为饵,在独臂人面前晃来晃去,扰乱他的视线。号称“踢破纸”的管任百,他的腿功则以力量见准,一脚下去一颗大石头足以碎裂。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独臂人渐渐不敌。
成四全,人送外号“吃虎肉”人长得虎背熊腰,四肢发达,以拳头功夫功夫见长,趁着独臂人被朴以南跟管任百打落下风,一拳击向他的腹部,这一拳当真,快速无比,如狼似虎!
独臂人被他打的直往后退。斩草要除根,杀人不要停。成四全一拳击出,接着在打出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独臂人实在难以招架,他的斧头都被打掉了。朴以南接住了他的斧头,凌空跃起,一斧劈向独臂人。
虽然他以轻功见长,力量不足,但手中只要是神兵利器,即使使一成的力,也能够发挥十成的功效。独臂人用这把斧头杀了不少人,这次却要是在自己的兵器下,当真讽刺的很。独臂人闭上了眼睛,等死。等了两三口茶的时间,斧头还没有下去,因为它被另一只手给拦住了。
马骧驰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拦住了朴以南手中的斧头。
接着他抢过了小斧头,这小斧头看起来与其他的小斧头一般大小,但却比其他的小斧头要大。马骧驰运用起来虽没有独臂人那般熟练,但速度却不比他慢。道上三凶上次与丁氏兄妹,水泊三鱼,连起手来都没有打过马骧驰,这次就凭他们三人又怎会是马骧驰的对手。
三人也有自知之明,见到是他来了,嘿嘿一笑,一人说了句好听的,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马骧驰扶起独臂人欲将斧头还给他,谁知就在独臂人拿到斧头的时候,一斧头向他右肩砍去,幸好,马骧驰身上背着刀,缠住刀鞘的刀带是用“天蚕金丝”做成的,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马骧驰出手打掉了他的斧头,怒道:“我救了你,你却要伤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独臂人冷笑,骂道:“我蒋世权,生性好交友,见你这厮豪气幽默,与你三拜结交。谁知你给我喝的却是毒酒,骗走了我的画,哼哼!我蒋某人虽然热情好客,但也不是蠢人,如此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让人轻易骗走,你拿走的那张是假的画像,你是否气的七窍流血?哈哈哈……知道上当了,现在又来找我要真的画像呢?”
听他的意思是马骧驰骗了他,把他身上的一幅画像给拿走了,可是,马骧驰根本没有这么做。本以为,马骧驰会解释,谁知道他却这么说:“刚才我听他们说出了你的名字,我还不信,竹林五快中的剁人快蒋世权,怎会打不过道上三凶。现在听你亲口承认,我不得不信,奇怪的是,你怎会打不过他们三个呢?”
蒋世权冷漠的脸,突然通红,一阵暴风骤雨般对马骧驰怒骂:“你他娘的,害了老子喝毒酒,搞的老子功力大损,现在回来又假惺惺的问我,怎会打不过他们三个不着道的东西,你倒是给我说说看,我为何打不过他们三个。”
看他这个样子的确不像是在冤枉他,可是,马骧驰也的确没有骗他喝毒酒,拿走他的东西啊。
马骧驰伫立不动,思考起来,大约第三盏茶时间,他一拍大腿,如恍然大悟般问道:“不知前辈是什么时候被骗的?”蒋世权怔了怔,暗骂道:“好小子,你刚才明明骗了我,现在却问我是什么时候被你骗的,你是想假装一切都没发生吗?”他把头偏向一边不理马骧驰。
马骧驰也不气,再次问道:“不知前辈可知道,无锡三偷,摘星盗君,苏藏玉?”蒋世权依旧不说话,点点头。
“昨天我在斜阳坡遇到了他,当时他正要下毒,毒杀何愚前辈,幸好被我识破。据何前辈所说,这个苏藏玉是要他身上的一幅画像,这幅画像是此次曌门护镖人的画像。你刚才说是我骗走了你的那张画像,既然您知道苏藏玉,那么我想告诉你,骗走你那张画像的不是我,正是他。此人精通“改头换面”之术,相信是他假扮我骗走了你的那张画像,可能是因为我昨天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今天假扮我,欲将此事嫁祸我。”
他说了这么一大段,蒋世权心里也在暗自嘀咕,打算盘:“照他这么说,刚才骗我的的确不是他,前些年我等五人也的确受过这小子的当,他这‘改头换面’之术,江湖上无人能及。要真如这小子所说的那样,那应该就是他被苏藏玉陷害了。”蒋世权问道:“你见过我何五弟?他此刻身在何处?”
于是,马骧驰就将自己如何遇到何愚,如何识破苏藏玉的诡计,与何愚相谈甚欢一起去了刘家庄,他都一一说来。不过到了刘家庄之后,发生的事他却没有说。蒋世权一口咬定是他骗了自己,现在他虽然说是苏藏玉陷害自己的,不过这也是自己的片面之词,没有证据,不足为信。要是再把在刘家庄发生的事说出来,难免要多生事端。
蒋世权听完他说的话,点点头,酝酿了一会儿,突然厉声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说你是被陷害的,没有证据,你叫我如何相信?我等五人之前也上过这姓苏的当,知道他的旁门左道之术的厉害。是以现在我不为难你,你跟我一起去刘家庄,要是见到我何五弟,他也是如此说道,蒋某人,再向你赔罪也不迟。”马骧驰嘴里模糊不清的,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蒋世权见他的样子,一个劲的追问,他是不是不肯去刘家庄?
“他不是不肯去,而是不敢去?”说这话的人充满了怨气,他缓缓的从两人旁边走来,只见他身高五尺,去拿着八尺的精钢铁棍,面色苍白,身着白麻孝衣,如病人一般,还不停的咳嗽。这人正是何愚,蒋世权见到他高兴已极。何愚更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旁,与他相拥。
蒋世权问道:“五弟,你刚才为何说他不敢去?”何愚瞬间毫无高兴之意,苍白的脸充满了怨气,把昨天在刘家庄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蒋世权,还说,昨天是马骧驰要毒杀他,拿走他身上的那幅画像。果然,蒋世权听他说完话,拿起他手中的斧头就要砍马骧驰,幸亏,何愚将他拦住。何愚把他拉到一旁,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马骧驰一脸惊奇的表情,倒不是惊奇何愚怎么会来到此处,而是奇怪言思忆怎么没有跟着来?
何愚对蒋世权道:“二哥,昨天他欲杀我,拿我画像的时候,我与他打斗过,不出十招就被这小子给打败了。此刻你我都受了伤,若是此刻相斗,只会白白送了性命,那么白盟主还有刘庄主的性命又有谁来报?此刻你应当尽快赶回刘家庄,为他们二人吊唁才是。”蒋世权说什么也不信,他面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居然有如此能耐,用十招就将他的五弟打败。何愚再三劝道,蒋世权这才忍下脾气,跟他一起去刘家庄。
马骧驰却拦住了他们二人,问何愚:“昨天我骗你画像的时候,将那张画像撕破了,你们二人都要去劫镖,没了画像,连护镖人真面目都不知道,怎么劫?”蒋世权冷冷的道:“哼哼不找你操心,老子身上还有一张真的画像,你难道忘了?五弟,咱们走。”
马骧驰在两人身后道:“你难道忘了我刚才扶了一下你吗?”何愚道:“你什么意思?”马骧驰道:“什么意思?这叫问问你蒋二哥了?不久之前,我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身上那张假画像给偷走了吗?你难道忘了?”蒋世权大吃一惊,赶紧摸摸自己身上,果然那张真的画像不见了。蒋世权大怒,道:“好你个小贼子我本想放过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偷我东西,今天不杀了你有辱我竹林五快的威名。”马骧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道:“我又没偷你东西?”蒋世权道:“你刚刚不是说扶了一下我吗?”马骧驰道:“是啊,我是说扶了一下你,又没说其他什么事,你怎么说,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偷你东西,你这不是冤枉人吗。”蒋世权道:“好,清者自清,你敢不敢让我来搜你的身?”马骧驰慢悠悠的道:“有何不敢?”
何愚道突然插口道:“二哥你身受重伤,不便行动,我来帮你搜。”蒋世权点点头。
马骧驰伫立在那里,动也不动的让他搜,突然一把抓住何愚的手,让蒋世权看,马骧驰大声道:“这是什么?”何愚虽惊不慌的道:“这不就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那张真的画像么。”马骧驰冷冷的笑道:“从我身上搜出来的?蒋前辈你可看清楚了吗?这张画像是否真的从我身上搜出来的?”
蒋世权面色深沉,道:“好,你个苏藏玉,居然再次骗了我,今天你是别想走了。”苏藏玉突然大笑了起来,问马骧驰,这怎么看出来他是假的何愚?马骧驰道:“你的确是个模仿高手,我虽然只见过何愚前辈一面,但我也觉得你将他模仿得很像。你之所以知道昨天在刘家庄发生的事情,应该是昨天去而复返,跟着我们两个人去了刘家庄。至于我怎么看出来的么,哼哼,很简单,言盟主的千金,现在恨我入骨,她昨天也在刘家庄,昨天她跟何愚前辈二人想要杀我,既然知道我在此处,可是,却只是何愚前辈一个人来了,这不是让人生疑吗?”
苏藏玉道:“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跟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在一起,难免让人指指点点。言思忆不来,有什么好奇怪的?”马骧驰道:“奇就奇在,言思忆这个女孩非常任性,一旦任性起来,她是绝不对不会顾及那些繁文缛节的,更何况她知道自己的杀父仇人在这里,她又怎会不来?”
苏藏玉一阵冷笑,笑完后将那张真的画像还给了蒋世权,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给马骧驰:“马骧驰你给我记着,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迟早你会栽在我手里,还有这笔金子我要定了。”
蒋世权看了看马骧驰,深深的作了个揖,跟他道歉。马骧驰托住蒋世权的手,让他止礼。蒋世权道:“你骗我这件事情是我误会了你,但是,言盟主跟刘庄主的事情我绝不会饶恕你的,这次咱们就此别过,下次见面时,我蒋某人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马骧驰苦笑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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