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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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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西村,h在那里生活了整整15年,它虽然不大,却包含了h至今的全部生活。那里有广阔的森林,湍急的溪水,不远就有潺潺的河流,常有来往的商队路过;河西村往西,有一片广阔的草原,牧民在那里放牧,小时候,h曾经觉得那里是世界上最广阔的地方。

    可是,长大后的h听酒馆里的旅人说,在北边,单单是马克学院的教堂就比a村大上几倍;在南边,罗杰王国的国都菲尔城,单是它的城墙可以包住好几个村子西边的草原。

    而菲尔城不过只是a国的一部分,在世上还有许许多多的王国,数不尽的城市。

    更何况还有连绵的山脉,浩瀚的大海,广袤的沙漠,其中还居住着除了人之外的物种,他们也各自拥有自己的村落,自己的都市,自己的信仰。

    夜晚抬头,还有浩淼的星辰……

    原来世界这么大!

    这让h感到兴奋和好奇,却又让他感到恐惧与悲伤。

    罗杰王国建立了三百多年,这之前还有许许多多的王朝不断更迭,不仅是河西村的村长,连国王也在不断的变更。但河水还是没有流尽,草原没有被牛羊吃完,大海没有被太阳蒸干,星辰也如同古时那样……

    伟大的王朝尚且会沦亡,英雄般的帝王将相都会被人逐渐遗忘,广阔天地之间,又如何容下河西村小伙h呢

    每当此时,h就会紧紧握住脖子上挂的坠子,祈求神明的保佑。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布满白雪的松树下,h又一次握住了坠子乞求平静。

    正当h凝神时,有一个慈祥的声音传入耳朵里。

    “年轻人也这么的虔诚么吗,愿神明赐福与你。”

    h抬头,是一个披着灰黑色斗篷的老人。高高的鼻子下面,他的胡子还是黑的,但露出的鬓角已经泛白;下巴上的胡子不像村里那行农民蓬乱肮脏,而是经过了仔细的梳理;就算如今是在野外旅行,他的脸颊上也没有什么污渍,眼窝很深,慈祥的看着h,h粗略估计,这个人大体有40岁以上了。

    h颇有些迟疑,思考了片刻,小心的问到:

    “天下如此之大,神明,又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老人感到一丝意外,他问h几岁了。

    “我吗?我……十八岁了。”

    h从小就务农,身体健壮,虽然还没长胡子,但眼睛看任何事物似乎都格外深邃,这让他看着比别的小孩子多了一些成熟。他以为能瞒过自己的年龄。但老人却笑了笑:

    “这样么,那你为什么会跟着这支商队,你的父母呢?”

    h自然不想袒露心声,便自我介绍,搪塞说自己是按照父母的命令去城里做些事情。

    老头自称是名叫杰克,从北边来,要去首都菲尔城。杰克接着说:

    “神明在上,你我的喃喃细语都会被听到,何况年轻人虔诚的内心之声呢不必焦急,遵循神明的教诲指导,自然将会有所收获。”

    h感觉杰克似乎对神学颇有领会,因为他说的和村里的老神父一模一样,趁着脚夫们忙于赶马车,护卫们在一旁趁乱胡闹的时候,两人就在雪地上简短的交流。

    罗杰国大多数人都信仰神明教派,教派里主要供奉三位神明——象征力量与公平的神明帕瓦,象征财富与慷慨的神明威茨,与象征机巧与冷静的神明塔姆。

    虽说有狂热的教徒们同时供奉、信仰着这三位主神,但绝大多人还是只把一位做为自己的神明,祈求神明赐福于自己。比如商人们大多信奉主神威茨,并修建教堂来表达信仰;战士们则大多信奉主神帕瓦,并祭献敌人来传达虔诚。

    虽说大家有自己选择的神明派系,但彼此都不会有冲突,因为所有的神明派系,包括教廷和马克学院都宣称:三位神明来源同宗,意识一致,只是呈现在世人的姿态不同罢了。

    在罗杰王国的最北端,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图书馆,享有超过国王权威的机构——马克学院,它原先的雏形就是王国内最大的修道院,后来被神明所眷顾的人们不断地聚集在那里,就慢慢演化为如今的学院。

    h此刻手中握着的神坠,是象征机巧与冷静,神明塔姆的信物,一个眼睛样式的铁坠。h的母亲与妹妹同样信仰神明塔姆,同样拥有一个这样的坠子。十岁那年,在村里的教堂,老神父将三个坠子拿出让h挑选,h选择了神明塔姆作为自己的守护神明,老神父就把这个坠子轻轻放在h的额头上予以祝福,坠子就一直跟随着h到了如今。

    胖商人则带着水滴样式的神明威茨信物,几个护卫则佩戴着铁锤样式的神明塔姆信物。而老杰克也同样挂着眼睛样式的银坠,h和旅人杰克两人信仰同系的神明,感觉分外亲切。

    h给旅人杰克说起了自己的家乡,他讲起家乡的森林,家乡的燕麦,家乡的河流,h独自一人时,只埋头向前走,没有时间去想跟家人的交际,但从未感到的落寞和对家乡的思念,却在和旅人杰克交流时却一点点的浮现。

    对母亲和妹妹不辞而别让h从心底感到羞愧,自己这么做,与当年父亲的不辞而别有何区别呢h的心情和乱麻一般,难以梳理。

    旅人杰克感觉到了这个年轻人情绪的变化,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何隐瞒自己的年龄,他对h感到好奇,这个年轻人语调天真,应该还是涉世未深,但却独自一个人跟着商队;h谈起故乡,语气不仅仅是自豪,更有一种伤感的情绪藏于其中;这个孩子的眼睛常常带有眷恋的看着北方,让杰克不由自主的产生怜悯之心。

    虽然这个孩子不拘小节,礼数不精,但还是机灵、率真的很,谈吐之间落落大方,言行也颇为虔诚,老杰克也就和他多说了一些。

    正当两人交谈的时候,不远处,有个脚夫一声惊叫,在雪后的树林里分外刺耳,林子深处,飞起了一群惊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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