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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还得去趟百秀山。”何归醒来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紫薇大帝的眼睛之中,那一丝光芒。上面的东西,和自己收集的“魂”之匙碎片给自己的感觉一模一样。他得回到那个地方。
“这一次,一起上去吧。”方雅如此温柔的语气,实在少见。
“那上面太危险了,我怕你们万一……”何归不仅仅是担心悬崖峭壁和悬浮的山峰,更担心那个顷刻间就将魔神毁灭的人。如果惹得他发怒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你们都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去就行。”
屋外吵吵闹闹的,有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来来往往的马蹄声,以及孩子们嬉闹的声音,这个是离梅花寨不远的小城镇上,如今,仍是一片祥和的光景。何归走到门口,突然捂着胸口。剧痛,这一次的剧痛来得很急,而且来得猛烈。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来,一只眼睛疼得无法睁开。
“无上至尊那个混蛋!竟然想让死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何归的嘴唇干裂,脸色惨白,抓住门缝,却还是因为剧痛而倒了下去。方雅和童如雪双双去扶,头却撞在了一起,疼得他们眼角泪珠闪烁。
睡梦之中,何归来到了自己的宿体之中。冥夫人一身海蓝色长裙,裙摆处有无数小鳞片点缀,如同星光点点,闪耀着光华。胡小蝶立在冥夫人身后,眸子里满是慈善的母爱。
“何归,你的时间不多了。”冥夫人捧着何归的脸,眼中传来了担忧。按理来说,冥夫人是怨灵,应该只有满满的怨念,可是,何归只能感受道温柔和她眼中浓浓的善意。
“是的,只有尽快极其‘魂’之匙,打开‘魂’之锁,你才能拥有不死不灭之躯。”胡小蝶的眼神很柔,但忧心比冥夫人更浓。
“只有拥有不死不灭之躯,你才能活下去。”
“也只有这样,你才能打败你心中一直都想打败的那个人。”
“是的,只有这样,快去吧。”
“快去吧,只有这样,收集齐所有的碎片!”胡小蝶和冥夫人的声音在相互交织,重重叠叠,听上去很梦幻,在何归的脑袋里不停地回荡。
“何归!何归!”方雅拍打着何归俊俏的脸颊,何归紧闭双目,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何归从床上弹起来,看了看方雅,一把抱在怀里。童如雪推开窗边的桌椅,指着两个人,激动地花都说不完整:“啊……你们……又背……着我!”哼了一声,捂着脸,偷偷地假装哭泣起来。
透过手指的缝隙,偷偷地看向何归,一只温柔的手探向童如雪的腰间,轻轻地将她提了起来,和方雅一起搂在怀里。童如雪脸红红的,羞涩地将脸埋进何归的胸膛。
“从来没有和你们好好聊过我的事情,今天,那事就暂且放一放吧。”何归能感觉得到,与他们如此温存的时刻不多了。也许有一天,他会回不到她们的身边,那么她们会怎么办?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遇到了很厉害很厉害的人,然后被他给杀了,你们会怎么做?”
方雅垂着脑袋,他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她已经陪伴了何归很久了,她已经习惯了和他在一起。她永远都不想再看见,眼前这个男人,冷冰冰的,没有温度地躺在自己的怀里。自己是个孤儿,侥幸被风筱月捡了养着,并被训练成冷酷无情的杀手。
十五年的训练中,因痛苦或意外而死去的姐妹不计其数,她偶尔能看见死去的姐妹的魂魄,并听她们表达自己心中的怨恨,然而亲眼看见这么魂魄因怨恨而走出烈阳之下,被阳光烧得灰飞烟灭。她厌倦了那样的生活,死掉的不是自己的姐妹,就是暗杀任务上的目标,然而,只有逃离出夜鸦会,来到何归的身边,她才知道今后的路该如何去走。
童如雪十分天真,她没有见过母亲是如何凄惨的死去的,她只有一个冷慕无情的哥哥,和一个一心只想让自己继承家族绝技的父亲。虽然算不得什么幸福,但她却从不屈服于命运。为了能和自己爱慕已久的师兄再一次,她早已决心不被家族所约束。她眨着明亮可爱的眼睛,回答道:“师兄那么厉害,才不会死呢!”
方雅一愣,这个妹妹,心地是那么善良,那么单纯。
“嘿嘿,我真有那么厉害?”何归嘿嘿一笑,笑容里有些苦涩,自己所接触到的两个世界就已经有那么多的高手了,还不乏一些站立于食物链顶端的魔兽,很难想象其他的世界不会有更加可怕的敌人出现。幸运地是,还没有人知道,如何将那些世界与这个世界的通道打开。
“嗯,真有。”
“雅儿,你觉得呢?”
方雅点了点头,莞尔一笑,这笑容之中的苦涩,不比何归少多少。
“总之,你们能够像一家人一样,相亲相爱,为夫甚是欣慰啊。”
童如雪听见何归这么一说,低下了头,虽说三人甚是亲昵,可至今,仍并非是真正的一家人啊。
“啥?拜天地?”听见童如雪这么一说,何归和方雅都吃了一惊,这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
“不不不不行。”何归连连要求,方雅惊讶地看着何归,然而何归突然正气凛然地说,“我老何家的女人,一定要光明正大,八人大轿抬着娶进门,否则别人会嘲笑我,说我无能!”
童如雪撅着嘴,垂头丧气地道:“好吧,那就再等等吧。”不过片刻间又恢复如初,拉住方雅地收:“方姐姐,以后我做大,你做小好不好。”何归一口口水差点把自己呛岔气了,这个家伙刚才还叫方雅姐姐,突然说出后面的话,令人大跌眼镜。
方雅反拉住童如雪的手:“不不,如雪妹妹,我比你年纪稍大些,当然是我做大咯。”
荣如雪将自己一只手抽出,再一次搭在方雅的手上:“哎哟,方姐姐,人家都叫你姐姐了,你就让让人家嘛”
方雅:“……”
两个人在何归怀里吵吵闹闹了半天,嘻嘻哈哈得没完没了,何归最终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伸出手去挠他们的胳肢窝。房中一片笑声,随着夜幕渐渐降临,嬉笑之声才缓缓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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