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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大队部门外进来一个大汉,一看眼睛不用问,眼晴与他爹一模一样。薛师迎向前去介绍了田伟,大队长说:我家离这不远,大队部来办事的人杂,被人扰就谈不了事了,到我家去谈吧。他家和其他较富的农户一样,不住老屋,山边挖了块地盖起三层小楼,厚重的朱红色大门,铜制的一副大门拉手,显得与邻近大门格外不同。推开大门,上厅正中是伟人像,左右对联:幸福不忘……,饮水常思……。队长的房屋不小,跟客家民居一样分上下两厅堂,上厅比下厅大摆得下六抬园桌,两厅中间是天井,阳光送进天井,厅堂一片明亮。天井两旁是走廊,上下两厅左右各有房间,队长把他俩安排至上厅会客。边饮茶边谈业务,薛师少不了又将田伟介绍一番,田伟就势把介绍信给队长递了过去,队长看完之后问了一句:叫什么机械厂?厂里多一少工人?答:嘉县机械厂,工人近三百人。其实那厂充其量百来人,田伟又在吹牛:我厂专门生产水泥设备,本县及附近闽、赣一带也来我厂订货的。队长又问:岭头水泥厂的设备也是您们做的?这时候薛师抢过话答道:不是,是广州地区的工厂做的,经常坏,还有些设备买回来又不实用,因此经常请小田的厂来修理改造和添置,我们因此认识。队长又问薛师:合同清单和图纸看过没有?与广州进货有何比较?薛师忙答:仔细看过了机械设备全齐,型号正确,还有,我看了总造价,足足比岭头水泥厂的进价便宜了十来万呢!而且小田的厂还免费维护机械一年,保用三年无大故障。等咱们的基建工程完成,设备安上去就可出水泥了。显然,他在帮田伟也是帮自已。队长再问田伟:你那么年轻就做业务员了?田伟答:其实是个小技工,常去岭头维修和画设备图认识薛师傅,适逢您们要设备,找我就算找对了,厂里要我做业务员主要负责华县的业务开发,工人讲话不会拐弯,实话实说,有不妥之处请队长多多指教。我厂的产品质量有保障,绝对省电、高产、实用。厂长说为打开华县市場,特地在单价上给了优惠。田伟又在吹牛,明明加了价他还不知道,还胡说优惠了。队长点头笑道:我们农民不懂工业,薛师傅,我们只相信你。队长笑的时候眼晴更小,只能看到一条细缝。
“天已响午,两位就在我家随意一餐吧,刚好墟上买了点牛脚筋下酒,薛师傅,你辛苦了,我俩中午对饮二杯,小田还要回嘉县,酒就不勉强了,下次再好好招待你俩位吧。”说完便安排家里人做饭,不一会儿,桌上摆滿了菜饭。小田是城里人,没见过牛脚筋,只见是白色条条,吃起来又韧又爽口,不过,几块之后便觉得有点腻口了。三人边吃边说,没想到快散席的时候,门外急冲冲来了个农民,着急地说:”队长,大队部门口来了部面包车,他们说是新县的付县长带着五金厂长等三四个人,想找你谈水泥设备的事。“队长听到付县长来,不
敢怠慢,立马起身,“薛师付,你先陪陪小田,我去接待一下。”
突如其来的竞争者着实让俩人有点乱了手脚,薛师问小田:咱俩该怎么办?付县长带厂长一群人,来头不小啊,怎么迟不来早不来,偏偏今日来!田伟思索了一会,对薛师说:不用怕,本地区据我所知除我厂外新县没有水泥设备厂,那个五金厂虽有钣金加工设备,但象球磨机这种大型机器他们是做不出来的,薛师你莫慌乱,看时候你把磨机图纸拿出,他们就会知难而退的。还有华县水泥设备除你之外是否无他人会安装。他点头称是,田伟教他,到最后可非我厂产品不给安装,他又点头认可,田伟又在他耳边细声又吩附了几句,掏出个准备好的信封交给他,叮嘱他如此、如此便行!
薛师急步往大队部,刚到只见队长正与一群人在寒暄,队长看见薛师进来便说:正想让人叫你过来呢,新县的领导要谈水泥设备,我又不懂,队长边说边转头对新县领导介绍:他姓薛,是水泥厂的技术员,你们与他聊最合适。新县的人听到是技术员,纷纷起身握手问好。五金厂长先开腔介绍专管工业的付县长后说:县里十分重视我厂扩大生产范围,听到各地都大兴水泥厂,我厂也开始生产一些设备,不知您们能否支持?薛师一听,果然不出小田所料,心里已十分踏实,他故意带着笑容拿出磨机图纸交给五金厂长问:二米直径生熟料磨机、衬板、钢球贵厂有现货么?厂长等人根本没底,几个人低头看了看图纸半响不得作声,厂长一时慌了神,支支唔唔地说:正在搞磨机生产线,半年后就能生产,除磨机之外其他设备是没问题的。薛师听后暗喜,也不再多言,这时队长说道:请诸位领导见谅,我厂要的是成套设备,东一家西一家凑起来的机器薛师傅安装恐怕也有困难。而且我的己与嘉县机械厂订了合同,反悔不得,请领导见谅!再敷衍几句,新县人自觉无味,便起身告辞。
大队部只剩队长与薛师俩人,薛师趁热打铁对队长说:咱们把合同签了吧,小田来一趟不容易,早签早生产。队长想了想,对薛师说:机器到了就要安装,岭头厂那边怎么交代?薛答道:我早已作好准备带了二个徒弟,会独立操作了,到安装时我还可以再抽一个相帮,你这边再找几个机灵点的后生跟我学习,不用大长时间,他们也会熟手。”队
长听得开心,拿出田伟带来的合同放在桌上签上名字,抽屉里掏出大队印章,啪的几声把三份合同盖上公章,自己留下二份,剩下的一份让薛带给小田说:我还要开个会,这件事要通知其他干部,协同准备生产。薛师见四下无人,将信封递了过去,“小田说他们有个规纪是合同确定之后必须有个利市,以表诚意”。队长不接也不拒绝说:放桌上吧,告诉小田快点生产,予付金明日就汇过去,不出半月便可收到。薛师接过合同,心花怒放不说,急往队长家去了。
田伟自打发薛师见机行事后,心里也有些乱,别看他胸有成竹地为他支招,其实心里也没底,必竟是买家才有决定权哟,万一这次不成功,回去将如何向机械厂交代,自已的那个大“计划”要一大笔钱,若是失败,万事终成泡影!
田伟心乱如麻,在厅里老瞅着门外有无薛师身影,正急得心烦,无意中觉得裤兜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随手一摸是枚二分硬币!再回忆这硬币好似前些天来岭头时车站门口捡到的,同样旧得暗淡无光。说也奇怪,刚把这硬币塞回口袋,就传来薛师的急促的声音“成了!成了!”薛师满面笑容地进了大门,把合同递给田伟,田伟翻开合同书两颗红色印章立即扫去了心中的雾霾,紧绷着的心顿时轻松了。天井里透进来的阳光是多么的温暖可爱,墙上的伟人像微笑得是多么的慈祥,予示着前途变得一片光明。田伟悄声对薛师说:予付金一到,咱俩就有收益了。半个月左右我到岭头见你!薛师立即用单车把田伟送到了岭头车站。只见一辆货车正卸完货,是嘉县车牌,过去随口一问,正要回嘉县。田伟归心似箭,小百货部里买了两包万宝路塞给司机,一路疾行不题。
成功与否,请读者耐心等待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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