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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尔此刻一头黑线，对面这小子幺蛾子太多了：“有啥分别吗？”
“嗯，”从流沉吟一下，“我也没实际用过。”
“那，多段的吧。”
弗里尔话音落下，那种名为“湮灭”的现象以两人为中心蔓延开来。
失去呼吸，失去重力，失去压力……那一瞬间，对于身在其中的人们如此的漫长，仿佛时间被禁锢。留下人们的思绪在各自躯体的牢笼中彷徨。
在身体中，在传承上积聚的能量，遇到一面无形的壁垒，旋即一轻。一切的压力淡去，身体的控制权重回个人之手。
弗里尔，摒弃所有的杂念，自己对湮灭技的执着，对面前这个年轻人的震撼。
从流，眼中是这个要与自己比斗的弗里尔大叔。红手在身后，脚步一往无前。
要再次碰撞了！
从流的动作却像是全身陷入泥沼中一样，每一个动作都要付出巨大的消耗。
弗里尔咧嘴一笑：“这是，我的虚拟沼泽领域，放弃吧。”
说着，单刀已经自然地挥动，慢慢指向从流。
“很厉害啊，不过我还能动的。”从流右手巨鳄手套捏住了来速也不快的单刀，左手慢慢地挪到前面。
弗里尔心中一惊，抽刀离开，结束自己的湮灭技。
一段，点在空出，从流借着逸散的热流，跃起向前。
二段，点在背后，从流在半空中借力前冲！
三段，印向弗里尔……
“还有这种操作？”弗里尔尴尬地看着从流。
“怎么样？”
“你赢了。”
从流闻声放下手，缓慢地散去手上的热力：“你的刀，在我来讲是一个弱点。”
“嗯，是这个意思，我的确输了。”弗里尔看着手中的单刀，转而抬起头，“走吧，钱你也赢了，请我喝顿酒总可以吧？”
……
“看来我们的能力是类似的啊。我一直都是想用传承限制对手。”
“可是，也会限制到自己。而我一只是用在进攻上，热量也会灼烧到我自己。”
“那，还是你要惨一些，干了！”
“咕嘟咕嘟，嗝，但是，我赢了。”
“店家，再来一只烧鸡！”
“……”
从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敬老，每次遇到比自己年纪大的人，呃，比自己年纪大且比自己无耻的人，都讨不到多少好果子吃。
不过两人的能力的确相近，可以为彼此提供不少的经验。
当弗里尔笑呵呵地看着从流趴在桌子上，独自离去，已经是夜深人静，万家灯火渐稀。酒保推了推迷迷糊糊的从流，看着这满身酒气的年轻人挣扎着走出酒馆，就在街对面的一个小角落缩着身子睡下。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酒保摇着头关上店门。
从流默默地撑开自己的斗篷，掏出一根蜡烛点上。手中是弗里尔最后捎带给自己的一封信。
王从流亲启，寄信人迪克：
为啥不回来看看？寄钱有毛用？躲在外面自己整天哭鼻子？听说，你在双子湖附近混红了？村里，都还好。佣兵嘛，靠刀口上舔血生活，不必太难过……
从流熄灭烛火，把头埋进自己的臂弯。
……
金在勋说，流浪或者游历，可以帮助修炼者找到变强的路径。从流不清楚自己为了什么在流浪。自与弗里尔一战，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名字，有赞叹的，有怀疑的，尤其是，有各种前来挑战的。
从流索性每到一座城镇，就把自己的信息报给当地的佣兵工会，并嘱咐一条一铜板，给工会一半的分成。而佣兵工会又联系了盗贼工会、商会……
于是后来，从流发现这招赚不了多少钱了。不过也罢，有人来打架也够了。比做任务省力气，不用到处跑，柏城里的酒馆很多，从流于是留了下来，工会干脆帮忙摆了擂台。
一个常驻传承者，间或展示一下接近湮灭技的力量。观众们表示很开心，很好，很有看头……赌王从流啊，只要来的不是游侠之类的，都好说。
“哇！又赢了，又赢了！”
双子湖畔，这样的庆祝声已经不是第一次。旁边小棚子里的酒水和小吃也卖得很快，只要向工会缴纳一定的租赁费，这里比起同样高成本的城内，来钱还要快，虽然要看哪天有人来挑战。
“这附近总这么热闹吗？”
“是的，大人。因为是比斗者协定下的赌斗，也有佣兵工会的担保，半个月来，也从未出现过重伤以上的状况。所以都在治安条款的约束内。”
“嗯，那个孩子，是那次的啊。”
“是，他的团队遇到了……”
“我知道，他下来了，去看看。”
从流走下擂台，人群中有一伙人在等着他，中间的人是……
“白理事，您好。”从流行礼。
“你还认识我啊？难得。”白焕阳微笑道。
“那次冒昧求助，幸得援手，铭记在心。”
“哦？这样正式的腔调，出自一个四处游荡的佣兵之口，果然不愧是通行者。”白焕阳点头赞许。
“一别至今，白理事还能记得，已经小人的荣幸。”
“总喝酒吗？味道很重。”
“让您见笑了。”
“之前送东西来，却不去看看人吗？”
“您指的是？”
“呃，到府上边吃边说，可以吧？”
“您折煞小人了。”
“走吧，我备了薄酒，作为一个长辈，没有其他的意思……”白焕阳，柏城的政务理事，毫无架子地揽过从流的肩膀。
让人群中有些见识的人再次沸腾。
一时间，各种流言四起，最后引出了一个已经不是秘闻的秘闻：曾经，白家接受过两个一起降临往生界的通行者，其中一个就是……
“团队的事有什么线索吗？”白焕阳看着从流抓着一根鸡腿咬。
“啊，没有。”从流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嗯，其实，这是想见见你的主要原因，不介意吧？”白焕阳毫无避讳之意，真诚直率一如他的兄弟。
“没关系，我知道的也不多，一直都是混迹在明面上，得到的信息有限，不知能不能帮到您。”
“不，我要知道具体被劫走的过程，”白焕阳表情严肃，“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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