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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至亲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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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云飞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看着雨莲问道:“雨莲,你怎么来了?”

    雨莲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夫人,夫人醒了过来,知道你来这里求家主的时候,吐了很多的鲜血,让我喊你回去。”

    叶云飞听到雨莲的话,连忙站起来,拉着雨莲的手就像自己的小院子跑去。

    两人一路小跑着回到了房间,推开门,正看到龙梦清按着自己的胸口咳得撕心裂肺,被子上面有一滩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

    “娘。”叶云飞见状,连忙跑到床边,大声的喊着。

    龙梦清听到叶云飞的声音,连忙抬头看去,见到叶云飞身上的伤势和血迹,忍不住焦急的说道:“飞儿,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打你了?是叶震还是叶鸿飞?”

    说到激动处,龙梦清再次忍不住咳嗽起来,然后一口气没有上来,再次晕了过去。

    “娘,”叶云飞连忙把龙梦清放好,换了一床干净的被子。

    过了很久,龙梦清才醒过来,看着叶云飞那肿起来的脸颊,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一下,道:“飞儿,我的病已经没救了,你不要去求叶震,没用的。”

    “娘。”叶云飞眼眶发红,哽咽道:“娘,是我没用,要是我的天赋像叶鸿飞一样,也就不会有今天了,娘,对不起。”

    龙梦清听到叶云飞的话,微笑着摇摇头,道:“傻孩子,说什么呢?不管你怎么样,都是娘最好的孩子。”

    听到龙梦清的话,叶云飞再也忍不住了,抱着龙梦清的手臂哭了起来。

    而龙梦清则是心疼的抚摸着叶云飞那凌乱的头发,没有说话。

    。。。

    时间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祷告而停止,也不会因为人世间的喜怒哀乐而改变。

    十天之后,龙梦清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此时的龙梦清脸色蜡黄,消瘦无比,双眼没有一丝神采,神志也有点模糊不清了。

    叶云飞在床边坐着,看着床上的龙梦清,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这个时候,龙梦清的眼睛突然间转了一下,然后嘴巴慢慢的张开,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叶云飞听不清楚,只能站起来,附身把耳朵靠在龙梦清的嘴边,去听龙梦清说什么。

    但是叶云飞还是听不清,叶云飞只能说道:“娘,你想说什么,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你给我说,我去做。”

    这个时候,龙梦清再次开口说话,这次叶云飞听清楚了,龙梦清嘴里念叨的是:“少爷,少爷。”

    叶云飞听到龙梦清的话,忍不住鼻子一酸,脑海里面“嗡”的一声。

    叶云飞知道,能让龙梦清称呼少爷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叶震。龙梦清到现在还没有忘记叶震,没有忘记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没有忘记那个亲手抛弃他们母子的叶家家主。

    叶云飞看着龙梦清,忍不住哽咽道:“娘,那个人到现在都没有能够来看你一眼,你觉得值得么?”

    龙梦清已经迷糊了,嘴里依旧是念叨着:“少爷,少爷。”

    一边站着的雨莲已经忍受不住这种情况,哭了起来,而叶云飞也是浑身不住地颤抖。

    终于,叶云飞站了起来,对雨莲说道:“雨莲,你照顾好我娘,一旦有什么事情,立刻去家主院子找我,我现在去找家主,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家主和母亲见上一面。”

    雨莲抹了一把眼泪,道:“少爷,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夫人的。”

    “嗯。”叶云飞点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走出门,叶云飞看了下天空,天气很不好,乌云密布,云头压得非常低,可能要下雨。但是此时的叶云飞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是转身再次向家主的院子走了过去。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让叶震前去看望自己的母亲一眼,这是叶云飞抱了必死的心态前来的。

    因为即将要下雨,所以叶家没有一个人在外面,都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或者院子里面,路上没有一个人。

    叶云飞走到了家主院子的门口,脸上非常的复杂,然后咬了咬牙,长出口气,上前,伸出手,敲了敲门。

    “砰砰砰。”大门被敲响了,门内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谁呀,这个时候来敲门。”

    门被打开了,还是上次的那个小丫鬟,小丫鬟看到叶云飞就一脸的不耐烦,斥责道:“叶云飞,你干什么,眼看着就要下雨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叶云飞看着小丫鬟说道:“我是来找家主的,我知道,家主今天在家,请让我见一见家主。”

    “不行,”小丫鬟果断拒绝道:“家主要休息,而且马上要下雨了,你回去吧,家主不会见你的。”

    说完,小丫鬟就想要关门,但是叶云飞用手抵住门,道:“你让我进去吧,我真的有急事要见家主,我母亲马上就要不行了,她想见家主最后一面,你行行好,让我进去见家主吧。”

    小丫鬟还是摇摇头,道:“不行,你进来的话,我是要受罚的,家主今天谁都不见。”

    “那你进去通报一下好么?”叶云飞哀求道:“你去给家主说一下情况,如果家主还是不愿意见我,我立刻就走。”

    小丫鬟依旧是摇摇头,很强硬的说道:“不行就是不行,你赶快走吧,不然的话,大少爷来了,依旧没有你好果子吃。”

    叶云飞摇摇头,哀求道:“这位姐姐,世界上谁都是有父母的,你想一想,如果你的母亲病重了,想见一见你的父亲,你会怎么做?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谁会真正的铁石心肠的,我求求你了,让我去见家主一面吧。”

    “这,”小丫鬟迟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非常的纠结,道:“这个,哎呀,我不能让你进去,不然的话,夫人会打死我的。”

    听到小丫鬟的语气有所松动,叶云飞连忙说道:“这位姐姐,这样吧,我不为难你,你去找家主,说明一下我的来意,如果他愿意见我我,我就进去,不愿意见我,我立刻就走,不让你为难,怎么样?”

    小丫鬟这才犹犹豫豫的点点头,道:“好吧,那我去试试吧,家主见不见你,只能看天意了。”

    “谢谢,谢谢。”叶云飞连忙给小丫鬟道谢,然后在门口等着。

    家主院子的大门“砰”的一下又被关上了,叶云飞在门口不断地走来走去,心里忐忑不已。

    而另一边,小丫鬟急忙跑到了叶震的房间外面,伸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胡元芙的声音,道:“谁呀?”

    小丫鬟连忙说道:“夫人,是我,我有事要给家主说。”

    “什么事情?”房间内传来一个雄浑的男子声音,显然就是叶家家主叶震了。

    小丫鬟深吸口气,道:“是这样的家主,二少爷在外面,想要见您,说是二夫人病重,想要您去看看。”

    “哼,不去,”房间内再次传来胡元芙那尖锐的声音,道:“半个月之前就说那个贱人病重,到今天依然是病重,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死,说明没有什么事情,不见。”

    小丫鬟叹口气,道:“是,夫人。”

    小丫鬟就要离开的时候,叶震说话了:“慢着,你去让叶云飞在门口等着,如果他等得下去,那就说明真的是急事,如果等不了,那就说明没什么事。”

    “对,”胡元芙接着说道:“让他在外面跪着等候,记住,是跪着等候。”

    小丫鬟点点头,道:“是,夫人。”

    然后小丫鬟就来到了门口,打开门,正好看到了叶云飞那期待的脸庞,叶云飞看见小丫鬟出来了,连忙兴奋地问道:“这位姐姐,怎么样了,是不是家主愿意见我了?”

    小丫鬟脸色为难的说道:“家主说了,让你在此跪着等候,家主待会儿就出来了。”

    “什么?”叶云飞脸上一阵失望,但是想到能够等到叶震出来,叶云飞咬了咬牙,道:“好,我等。”

    说完,叶云飞就走到台阶下面,撩开衣服,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叶云飞道:“只要能够等到家主出来见母亲一面,做任何事情都值得。”

    小丫鬟见状,连忙关上了门,不忍心去看这个画面了。

    天上的乌云越来越低,突然间,一道金蛇划破长空,接着就是一个巨大的雷声,就像是天穹破了一个窟窿一样,震耳欲聋。

    但是叶云飞充耳不闻,只是跪在家主门前等着,希望叶震能够出来,见上龙梦清最后一面。

    “滴答。”一滴黄豆大的雨滴落在了地上,接着,越来越多的雨滴落到了地上,落到了叶云飞的身上。

    “咔擦。”随着一阵巨雷的声音传来,天上就像是银河决了堤一般,大雨倾盆而下。

    瞬间,叶云飞就成了落汤鸡,浑身衣服湿透了,头发也湿透了。雨水顺着叶云飞的衣角,发梢不断地向下流淌。

    但是叶云飞依旧是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甚至都不眨动,死死地看着面前的两扇朱红色大门,希望能够看到大门被打开。

    一刻钟过去了,门没有开,两刻钟过去了,门还是没有开。半个时辰过去了。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积水,但是,门还是没有开。

    叶云飞的膝盖开始变得疼痛,最后到麻木。双眼也渐渐地从凝神,到涣散无光。

    “咔擦。”又是一道巨雷传来,叶云飞心里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心里一点点的变凉,变冷。

    “少爷。”叶云飞耳边传来雨莲的声音,叶云飞心头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连忙扭头看去,发现雨莲正打着一把雨伞站在不远处。

    看见了叶云飞,雨莲把手里的雨伞一扔,冒着大雨就冲了过来,来到了叶云飞身边,一把抱住了叶云飞,哭道:“少爷,别在这里等了,快回去吧,夫人,夫人可能快不行了。”

    叶云飞听到雨莲的话,心里一惊,连忙站起来,但是双腿一阵发麻,差点再次跪倒在地,强行站稳之后,叶云飞抓着雨莲的手臂,急促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么,母亲真的不行了么?”

    “是啊,”雨莲俏脸上面雨水混合着泪水,哭喊道:“夫人昏迷了过去,又醒了过来,说要见你,少爷,快回去吧。”

    “走。”叶云飞拉着雨莲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此时的叶云飞,已经顾不得母亲最后的心愿了,见到母亲才是他此时最迫切的心情。

    叶云飞和雨莲两人一阵狂奔,顶着雨水跑回了家。

    刚推开门,叶云飞发现自己的母亲坐了起来,脸色也稍微红润了一点,叶云飞非常的兴奋,走到龙梦清身边,问道:“娘,你,你没事了?”

    龙梦清笑了下,然后摇摇头,道:“孩子,这一段时间,真的是让你担心又费力了。”

    “没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叶云飞憨笑道。

    “嗯,”龙梦清慈爱的看了看叶云飞身上的雨水,然后伸手摸了下叶云飞那湿漉漉的头发,道:“孩子,娘想跟你说几句话,你一定要记住。”

    叶云飞连忙点点头,道:“娘,你说,我都听着。”

    “好,”龙梦清微笑道:“这第一件事情,记住,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活下去,知道么?”

    叶云飞认真的点点头,龙梦清笑了笑,然后又说道:“第二件事情,那就是永远不要相信叶震,因为,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什么?”叶云飞顿时愣在了当场,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龙梦清。

    龙梦清似乎没有看到叶云飞的表情,继续说道:“当初我还是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孩子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叶震和你真正的父亲一同出去历练,你的父亲叫做叶啸风,是你父亲的结拜兄弟,当时他们两人同时爱上了我,只是,我却爱上了你的父亲叶啸风。”

    说到这里,龙梦清眼中出现一丝丝雾气,接着道:“后来,在你不到两岁的时候,叶震受伤了,非常严重,你父亲为了救叶震,前去取仙草,只是,那里有妖狐守护,虽然仙草取到了,但你父亲也因为受伤严重,就去了。”

    “叶震当时拍着胸脯保证以后会好好照顾你我母子二人,并且说要把你当成亲儿子,但是,谁知道叶震却想要霸占我,我不答应,他一生气就把我们母子扔到这里来了,这么多年以来,叶震不仅毁我名声,还让他的亲儿子欺负你,但是为了你,我的孩子,娘什么都可以忍受。但是叶震这个人,简直就不是人。”

    叶云飞听到龙梦清的话,咬着牙,点了点头,原来龙梦清早就看清楚了叶震的为人,冷血自私,残酷无情。但是,身为一个弱女子,还带着一个孩子,也只能寄人篱下。

    龙梦清此时脸上涌现出一丝潮红,看着叶云飞,满眼的不舍,继续说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眨眼,就过去十几年了,你也十六岁了,想当初,你刚生下来的时候,比一只小猫大不了多少,现在一眨眼,已经比我还高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你小的时候啊,最淘气了,整天惹祸,但是后来你越来越懂事了,娘也非常的高兴。”

    “几年前,娘收留了雨莲,说是想让你们当一对兄妹的,记住,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雨莲,他是个女孩子,你要多担待着点。”

    “娘也想看到你成家立业,娶妻生子那一天啊,可惜,娘看不到了。”

    说完这些,龙梦清脸上红润的光芒渐渐地褪去,眼睛也慢慢的无神,抓着叶云飞的手也渐渐地松开了。

    察觉到龙梦清的变化的叶云飞突然间抬起头,紧紧地抓住龙梦清的手,焦急的喊道:“娘,你怎么了娘,你快醒醒,醒醒啊,不要抛下我啊,娘。”

    “夫人。”在一边的雨莲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拿着手帕不断地擦拭着眼泪。

    但是龙梦清没有再睁开眼睛,身体上的温度正在一点点的下降。

    “啊。”叶云飞扬天长啸一声,正好,一个巨雷出现,巨大的声音遮挡住了叶云飞的长啸。

    “娘啊。”叶云飞双眼再也绷不住了,泪水犹如泉水般滚滚落下,滚烫的泪水一滴滴的落在了龙梦清的手上。但是,并不能温暖龙梦清那冰凉的手。

    叶云飞抱着龙梦清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不,娘你不要死啊,你回来啊娘,我的娘啊。”

    “少爷。”雨莲走到了叶云飞的身边,哭着抱住了叶云飞。

    而此时的家主门前,叶震正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场地,身边还跟着一脸红晕的胡元芙。

    叶震此时的脸色非常不好看,铁青一片,一边的胡元芙则是冷笑道:“哼,说什么母亲病重,这么点儿苦都受不了就跑了,还真是一个大大的孝子啊。”

    “行了,闭嘴吧。”叶震淡淡的说道:“既然他已经不在这里了,说明没什么大事,回去吧。”

    胡元芙冷哼一声,然后跟着叶震回到了房间里面,两人转过身,朱红色的大门再次被重重的关上。

    许久,许久。

    抱着龙梦清的叶云飞已经停止了自己的哭泣,此时的叶云飞心里正在发生一系列的变化。

    一股股的恨意正在滋生,而叶云飞的脸色也正在阴晴不定的转换。

    叶云飞恨,恨天,恨地,恨自己,更恨叶震。

    恨天地不公,恨自己无能,恨叶震无情。

    叶云飞的心也越来越冷,而抱着叶云飞的雨莲也发觉了叶云飞的情况,吓得连忙松开了叶云飞。

    雨莲小心翼翼的看了叶云飞一眼,发现叶云飞的眼睛里面不断地闪烁着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悲哀?仇恨?抑或冷酷?

    看到这里,雨莲小心翼翼的说道:“少爷,少爷,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我没怎么了,”叶云飞开口冷冷的说道:“我只是恨,我要报仇,我要他们都死无葬身之地,我要他们给我娘陪葬。”

    “少爷,”雨莲哭道:“夫人在世的时候说过,让你当一个善良的人,你不能这样做。”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叶云飞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咆哮道:“他们害死了我的母亲,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他们既然敢做初一,我为什么不能做十五,我就是要他们死,我要让他们都去死。”

    许久,雨莲才颤抖着说道:“少爷,你冷静一点,你做什么我都不拦你,我都支持你,但是,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样才不会辜负夫人的心愿。”

    叶云飞被雨莲一番话惊醒,冷静了一下,然后双眼之中的仇恨收敛了下来,只是双眼之中的冰冷,却是怎么也抹不掉:“我知道了,不管我做什么事情,都会好好地活下去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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