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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赵向东在一间名叫沸腾鱼香的川菜馆里等范阳一起吃饭。虽然老赵跟范大人以前不是很熟，但是由于操作增值业务项目的需要，两人后来也常常接触。范阳则是看在杨建军的面子上，对老赵也很是客气，因为他知道杨赵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范阳大约只晚到了半个小时，这已经是很给赵向东面子了。川菜馆里弥漫着一股花椒和热油混合的香味，名副其实。用餐的人很多，两人就找了一个靠角落里的隔间，以方便谈话。隔间是用竹帘子挡着的，能隔开视线，声音却会传出去，所以他们压低了声音说话。
“范处，夏侯事件现在有什么最新进展吗？”
范阳看了老赵一眼，又停顿了几秒钟，然后说：
“形势很严峻啊！锦江移动的一把手已经被双规，这次联合调查组不仅要查增值业务方面的问题，听说设备采购和广告宣传方面也要查。”
听到这个消息，赵向东也沉默了。真是祸不单行啊，他在bj的广告公司就是跟各大运营商打交道的。在业务处理方面，老赵已经非常谨慎了，没有利用与杨建军的关系跟集团做过一单生意，可以说是设置了防火墙了。但是，各省分公司层面，他的广告公司却接了不少单子，其中就有锦江移动的项目。虽然在祁强面前信誓旦旦，老赵心里却没底，难道这锦江移动就成了一道魔咒，躲都躲不过去了吗？
但是，这个时候，赵向东首先想到的还是杨建军的处境。
“这个事情，对杨总的影响有多大？”
“昨天，杨总已经在集团办公会上做了书面检查，能否过关，现在还不知道呢……”老范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唉……”
面对锅里热气腾腾的鲜鱼片，两人好像都提不起什么食欲来，连啤酒都没点，都端着茶杯在喝茶，一时间，气氛有点落寞。
其实，杨建军前一段时间在增值业务管理方面的改革措施力度不小，是动了不少人的奶酪的。面对整个集团增值业务基地化带来的弊端，杨建军调研和探索了很长时间，最后提出了一个集约化经营的思路，目的就是加强移动集团对分布在各省的增值业务基地的管控。具体的做法是，在各个基地独立注册、公司化运作的基础上，在集团层面再组建一家增值业务运营总公司，通过资本纽带对各基地公司进行重组，加强业务考核和人员管理，逐步形成一个集团级的增值业务旗舰企业，并且在合适的时候择机独立上市。
这个方案一经提出，是得到过集团最高层领导的认可的。但是，反对的声音也很大，因为这种改革触动的利益太大，尤其是对原来省公司管理的模式形成了很大的冲击。在激烈的反对意见声中，集团高层也只好折中了一下，决定先找其中一家规模较小的增值业务基地公司做试点，待试点成功以后再做推广。范阳，正是这项试点工作的具体负责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已经把自己的前途跟杨建军绑在了一起，别无退路了。
所以，老范这段时间来一直觉得压力山大。
“这个夏侯一出逃，把所有的计划都给打乱了！”
“为什么呢？你们的试点不在锦江啊。”
“虽然我们的试点跟锦江音乐基地无关，但是现在人人自危，哪还有心思推进改革呢。再说，杨总这一招得罪人太多，不好搞啊！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建军还是有一点书生意气的。”
“也是的，这个风头上，还是忍一忍的好，连雷哥都躲到国外去度假快一个月了。”
“是啊，sp们纷纷从锦江撤出来了。这不，现在到集团来活动的厂家倒是比以前更多了，一半是打探消息，一半是想转移战场了。”
“是啊，现在sp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我听说你把西岭的公司也关了，怎么了？”
“我那个公司在西岭目标太大，被联合调查组盯上了，还是关了干净。”
“那倒也是，忍一时风平浪静。”
正聊着，老范接到了一个电话，向东隐约听到手机里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好像是在跟范阳约时间见面。
“范处，业务繁忙啊！”老赵会心地一笑。
“一个sp的业务员，躲都躲不掉，非要约我周末去郊区玩摄影。”
“好事，范处，摄影陶冶情操，哪天我陪您去中关村转转，你那套装备也该升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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