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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各自落座,寒暄完毕后,华清便将竹风和叶韵二人想要拜师之事向玄清和玉清说明,言语之中也暗暗给二人说情,让竹风大为感动。
他说完后,便望着玄清,等他拿主意。
只见玄清双眉紧锁,那表情看着很是为难,过了一会,他才转头对玉清说道:“师妹,你愿意收这个徒弟吗?”
玉清看着怯生生躲在竹风身后的叶韵,心中对她很是喜欢,先没有回答师兄的话,而是冲着叶韵说道:“你且先过来。”
听她这么说,叶韵便朝前走了几步,靠到她近前,但心中依旧对眼前的人敬畏不已,不敢抬头直视。
“你叫什么名字?”玉清的口气很温和。
“叶韵。”
“今年多大年纪了?”
“刚满十四。”
玉清看她羞怯的样子,笑了笑,抬头对玄清说道:“师兄,这个徒弟我收下了。”
竹风一听,面露喜色,连忙拱手施礼道:“多谢玉清道长。”
说罢,他还给叶韵使了个眼色,叶韵心领神会,也学着他的样子,说道:“多谢师父。”
玄清点点头,那样子好像也同意了,竹风看着眼前的情形,顿时心花怒放,一时间感觉这件事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既然玉清师妹愿意,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他话锋一转,又说道:“我剑宗弟子拜师向来有三个月的礼数,这次实属匆忙,不合规矩,因此要按祖师留下的传统。”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扭头看向竹风,接着说道:“竹风,需要你去做一件事。”
“不知掌门所说是何事?”
“你要去祖师庙里诵经扫地一个月,不知你能否做到。”
竹风一听,低头沉吟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道:“能在祖师庙中诵经,自是我无上荣幸。但我尚有急事,恐不能在此久留,不知掌门能否宽限几日。待我将来再返剑宗,莫说一月,就是一年,我也绝不会含糊。”竹风说得情真意切,不像是在信口开河。
玉清看他确实有难处,也替他求情道:“师兄,竹风并非我宗内弟子,此事莫要强求于他。”
然而,玄清却不为所动,只是摇了摇头,说道:“规矩是不能改的,既是按规矩来,那就一天也不能少,除非。”玄清停了下来,不再继续说下去。
“噢,还有其它办法,请道长明示。”竹风赶忙问道。
玄清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玉清却脸色一变,她“腾”得一下站起身来,急切地说道:“掌门师兄,此事万万不可,他二人远道而来,这样做实属不妥。”还没等她说完,玄清一摆手就把她的话打断了。
“我意已决,师妹你就不必再说什么了。师弟,人是你带来的,此事就由你来处理。”
玉清脸涨得通红,但也不敢多言,只得扭头看了一眼华清,寄希望于他。
华清却一脸淡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只是拱手施礼,然后说道:“遵命,掌门师兄。”
尔后他转身对着竹风,说道:“竹风,按剑宗宗规,你需要与我过招,若你在二十回合内不败,即可离去,若撑不过二十合,那便到祖师庙中去诵经扫地一个月,绝无商量。”玉清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泄了气,她偏爱叶韵这个徒弟,自然也不想为难竹风,但两位师兄已经做了决定,她也不便再说什么。
竹风略一沉吟,心想看情况自己是别无选择了,成与不cd得答应下来,当下也没有犹豫,一拱手说道:“那就劳烦道长了。”
众人见他答应的如此痛快,也很是诧异,心想对手可是华清道长啊,在场的人一时间都对竹风都产生些许敬佩,当然也有不少人认为这小子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华清点点头,心想竹风不愧是四家族之人,先不论武功如何,气势首先没被压过。他说道:“今日申时,就在议事厅外,你我过招,现在你先去用膳休息吧。”
说着,便招手让一人领竹风离开,竹风也不含糊,向几位道长施一礼,便随他去了。
叶韵一看,也想跟着他过去,却被玉清一把拉住。
“韵儿,女弟子用膳和他们是分开的,你且随我来吧。”叶韵虽然想同竹风一道去,但她既然已经拜玉清为师,也只能乖乖地跟着玉清走了。
竹风用过剑宗的素斋,便到给他安排的房间休息,他躺在床上,琢磨着马上要比武的事。
当初在河阳时,自己被楼心月五招就制住了,还被一掌打到水里,狼狈不堪。虽说当时自己有些麻痹大意,但楼心月同样也并未使出全力,这么看来,想接住楼心月二十招是绝无可能。
按照梅四叔的说法,楼心月是东域的第一高手,剑宗掌门玄清应该能排到第三。而华清的功夫,又略低于他,但也是前五的高手,这么看来,接住二十招,自己还真没希望。
想到此,竹风心乱如麻,索性也不想了,干脆闭住眼准备略微休息一下,心想,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他刚闭上眼,就听得“咚咚”两声敲门声,随后又是“嘎吱”一声,有人直接推门而入。
来的人是叶韵无疑,竹风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怎么来了?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叶韵一撇嘴,似乎是对他这种语气很是不满。
“是师父让我来的,她让我告诉你不要担心,华清道长是绝不会伤你的。”
“噢,那这么说我是毫无胜算了?”
“看他们那样子你确实没什么胜算,”叶韵吐了吐舌头,接着说道:“竹风哥哥,你到底有几成把握啊?”
“按我的估计,华清道长怎么说也有四阶太常的实力,我一个初阶太常,你说我能有几成把握?”
“哇,华清道长这么厉害啊,比我爹爹都要厉害。”
“而且剑宗的人都是剑气双修的,搞不好华清道长还是太常太言。对付他,我可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那怎么办?”
“还能有什么办法,你也说华清道长不会伤我,大不了在这里陪你再呆一个月就是了,你还不乐意?”
叶韵一撇嘴,说道:“那可不行,你还有其他事要做,别想偷懒。”
竹风伸了个懒腰,说道:“你才入剑宗多长时间,这就不管我的死活了,也不知道我这是替谁受罪啊。”
他这么说着,全然不顾叶韵狠狠地瞪着自己。二人就这样一直斗嘴,不知不觉中,屋外的钟声响起了。
“看来时辰到了。”竹风伸了个懒腰,原本嬉笑的脸渐渐地严肃起来。
“我和你一起去。”叶韵说罢,随着竹风一道出了门。
二人一同走到了议事厅外,发现原本的一大片空地早已黑压压的聚集了一群人。他们三五成群,在低声交谈。
看这阵势,竹风估摸着怎么也超过一千人了,心中暗暗苦笑,心想这些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若是自己真不小心胜过了华清道长,那今日剑宗可就颜面扫地了。
众人见他们俩走近,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竹风就顺着这个空档,穿过了人群。
此时有十几人站在议事厅一旁的高台之上,玄清为首,玉清也在列。竹风猜测,恐怕这些就是各峰的首尊了,只是唯独不见华清道长。
他正暗自奇怪时,却发现众人的目光早已从自己身上移开,正在齐齐地看着一棵树,他便也顺着望了过去。
这棵树可与一般的树不同,它长在聚仙峰的悬崖边,光是露出的部分就高达十丈,树干粗壮,能容十几个人合抱。树的顶端枝叶繁茂,一眼望去上面似乎站着一个人,竹风仔细一看,这不是别人,正是华清。
竹风内心诧异,心里不知这剑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心想:莫非要在这树上比试不成?
就在这时,一名剑宗弟子走到他身边,拱手施礼,说道:“竹公子,家师与你在此树上比武,若你能在二十合内不落地,你便赢了。”
竹风点点头,心想这剑宗的规矩还真是多,他刚想跳上树时,那人却一把拦住他。
“比武要点到为止,阁下的武器,就先由我代为保管。”
“那是自然”,竹风也不含糊,抽出短剑连同身上的十几枚飞镖,一同交到了此人手里。
那人一看到竹风这把剑,眼中也闪过一抹惊异之色。竹风这把剑是用瓦山精铁铸造而成的,长约二尺,剑柄奇长,快要占到剑身的一半,是由一节节的竹节构成。剑刃只有一尺一寸,虽然装在剑鞘之中看不到,但拿在手中感觉分量极轻,也能猜出这剑刃一定是极薄的。
那人拿到以后便退到了一边,竹风抬眼一望,心中估摸了一下距离,突然向前疾走几步,紧接着拔地而起,如一支利箭一般,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蹿上了树顶。
他身子一落下,还没站稳,就感觉脚底一滑,自己的身子就不受控制地朝下坠去。竹风暗叫不好,他努力提气想站稳,然而徒劳无用,几个踉跄之后,眼看着竹风就要从树干上一头栽下来了。
下面的剑宗弟子看着,也是一片惊呼,有几人已经赶忙上前,准备接住他了。
竹风心中焦急,眼看着身体摇摇欲坠,就要不受控制。
突然,竹风大喝一声,使出竹家的独门绝技,体内气息狂涌,再看,他的身子就像张纸一样,紧紧地贴在了树干之上。
这招使出来,下面又是一阵惊呼,华清虽然默不作声,但他看在眼里,心中也暗暗赞叹。
再看竹风,早已满头大汗,还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子紧贴着树干,一动也不敢动。
刚才这一番折腾,他已经完全感受出这棵树的古怪来。
枝干看似粗壮,但站在上面却毫无坚实感,你越是想用力,就越感觉力不从心,犹如站在一根蛛丝上去寻找平衡点。就连身上的衣物,在此刻仿佛也成了打破平衡的累赘。
想到此,竹风心中暗暗庆幸,心想幸亏刚刚自己把所带的武器都留在了下面,否则,自己现在铁定就已经摔下去了。
他稳稳心神,身子依然紧贴着树干不动,紧接着一把解开腰带,扯下外衣,把腰间佩戴的饰物一包,直接扔了下去,只留下短衣还在身上。
下面有剑宗弟子看到这一幕,赶忙上前来把这些东西接住。
没了这些束缚,竹风顿觉轻松了许多,当下他深吸一口气,一声大喊响彻云霄。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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