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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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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呀,他会飞?他会飞!这么小,刚满三个月他就会飞啦,他不会走路,会飞啦”一阵惊喜的声音从酋长家传出来,那个惊喜的声音最先引起三个勇士的注意,他们一块儿冲了进去,差点在洞口处撞在一起,好在他们都是飞行技术高超的勇士。

    “呃,他真的会飞呃,他真的会飞啦”情绪向来容易冲动的哈里斯叫了起来。其他两人都老于事故,知道这样的变异人注定命运悲惨,没像他这么激动,可是见到小家伙不时扇动翅膀,想把自己提起来,这样跌跌撞撞,偶尔也会因为飞得高控制不好翅膀,甚至是忘了扇动而摔下来,跌得大哭起来。

    他才三个月大,还不会叫妈妈,还不会走路,就想着飞啦,真是个怪胎!

    由于翅膀上总是没长出白色的、漂亮的羽毛,人们始终认为他是个变异人,虽然可爱,但是也是注定要被淘汰的。嫌弃的话多了,妈妈也就灰心,不爱搭理,让他自由活动,因此,这个不安分的小家伙早早地就在开始扇动他的黑色蝙蝠翅膀,这样他的翅膀得到了极大的锻炼,蝙蝠翅膀长得出奇的健康,当它们打开的时候,单个的翼展比他的小身板还大,这样很容易就把他提起来。别的孩子的飞行是要大人教的,这小不点的飞行完全自己来,都是歪歪斜斜的野路子。

    至少得个安慰奖,满天星和科科拉有点笑容,哈里斯更是饱含着激动的泪花。

    小家伙起飞的时候,那些银白色的细小长发老是杂乱地在他的脸上晃荡,三个勇士觉得这样不妥,他们建议妈妈给扎个小辫。妈妈才不听他们的,干脆给理个光头。小家伙在被理发的时候,很不满意,又哭又闹的,把妈妈搞得很狼狈。

    海蓝叫起来了,说:“你们个个是死人呀,不会帮忙吗?”她总觉得孩子变成这样都是这三个空有其表的猛男的错。尤其是瞌睡虫。

    三个勇士也觉得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尤其是瞌睡虫,他觉得自己差点害死了海蓝,所以一般海蓝没吱声,他们仨是不敢有所动作的。

    马上,三个人都抢着去按住小蝙蝠,六双2米多长的手去抓二十来公分的小脚、小手、小翅膀,真是龙眼壳里套苍蝇,胡乱套呀。

    “一个就足够了,不嫌挤得慌吗?”海蓝就喜欢他们难受,也不管合不合适。

    除了哈里斯,另两人赶紧放手,在一边等着吩咐。

    理完发,放开手,小家伙又飞了,这次他摔了不哭,好像怕再次被抓去理发似的。四个大人看着他飞,看着他摔,不想去纠正,只有当他飞向洞口时,他们才把他抓回来。尽管如此,他还是个次品,能怎样呢?他们都深深叹了口气。要是正常的孩子,头发不住全理光,他们会留着中间的一条鸡冠头,女孩子也一样,只不过鸡冠头的后边绑个尾巴,这样理发的好处是减少寄生虫,也便于打理。

    嗨,可怜的小王子!哪能让他自己这么摔呢?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嗨,奶奶不疼妈妈不爱的!

    放养式的生活很容易出现意外,尤其是当妈妈外出,甚至是忘情地在跳交际舞的时候。每当这种时候,哈里斯总担心小不点会自己飞出洞口,然后把自己摔下来,酋长家的洞口离议会大厅可有8米高,小不点掉下来也许不会摔死,可是要是把翅膀摔折了可怎么办?

    现在的小翅膀可是小不点唯一的宝贝,也是唯一让众人感到新奇的地方,很多人都来看看这个小不点的表演,这事让海蓝挣回点面子。

    哈里斯时常偷偷进去看看。

    有一次,洞内正在搏斗。海蓝的女儿蓝思儿抓住小不点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小不点正在用蝙蝠翅膀扫着她的眼睛,蓝思儿背过脸去,狠命在甩着胳膊,小不点就像一丛被拔出泥土的萝卜,快要断气了。顾不上讲究,瞌睡虫一个翅膀扫过蓝思儿的手臂,把她的手臂切下一道血痕,同时也把她扫到了一边,小不点从她的手中掉落下来。瞌睡虫赶紧用大手掌托着,然后用指腹压压他的胸口,小不点的脸变成了紫色,咳出了几口气后,他的脸色慢慢变白了些,然后,他啪地一声大哭起来。听到这样的哭声,瞌睡虫吐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然后他才转过头看看蓝思儿。蓝思儿用另一只手握着受伤的右手臂,正恶狠狠地盯着他,这个小谋杀犯并不觉得自己犯了多大的事,她跟一头小母狼似的,皱着鼻子,咬着牙,从嘴角发出威胁的哧哧的声音。

    “为什么要杀了你弟弟,说!”瞌睡虫哈里斯可是哨兵队长,在这个部落里也算是一个关键先生,还是有些威信的。平常不老实的小孩,掌管教育的星家两姐妹星光美、星光子管不了的孩子都要送到他这儿,他关他们禁闭,有时甚至能把小屁孩弄死。这时候的小孩子都是部落的,大家的,只对于母亲来说孩子才是私有的,这个时代流行的是野蛮文化,死得最快的就是小孩。有被男人打死的,因为太吵,妨碍他**了;有飞行不好,从天上摔下了,摔伤,伤势太重,死了;也有的是因为女人嫌自己生太多,活埋的;还有男人心情不好,失手打死的;更多的是年轻妈妈没经验,不小心流产、难产、生病的。像皮球这样,属于残疾,是要被活埋的,只是因为妈妈是个招人喜欢的美丽公主,他的父亲个个都是有实力的猛男,才没那么明明白白被整死,要不是这样,早该活埋。

    对于孩子们来说,瞌睡虫简直就是个魔鬼,敢这么瞪着他的孩子可不多,这个未来的酋长跟她奶奶很像。尽管如此,瞌睡虫问的话,蓝思儿可不敢不回答,她觉得自己有理才这么横的,她可不觉得自己是谋杀犯,而是为民除害。

    “他是变异人,早就该死的。”她辩解说。

    “谁告诉你你弟弟是变异人呢?他只是早产儿,你不知道他有翅膀,还会飞吗?有这么小的小孩子会飞吗?他们连根毛都没长出来。”瞌睡虫可不想给蓝思儿这个理由,要不然她早晚会弄死弟弟的。

    “……他……他这么小,”蓝思儿没想到早产儿,也不懂什么是早产儿,也区分不了早产儿跟变异人有何不同,但是她早就知道妈妈被一个黑鬼吓的才生出这个弟弟的。感觉可能是自己错了,她的强势不见了,嗓门也跟着降下来,舌头开始不灵活,迟迟挨挨地说,“他们都笑话我,说我有个变异人的弟弟,这是他们说的。”

    蓝思儿已经把责任要推给其他伙伴,看来她已经被唬住。

    终于知道事件的起因,敢情是蓝思儿好面子,被小伙伴笑话才恶狠狠地跑来杀弟弟的。这个小魔鬼,不得不给她个深刻警示。瞌睡虫知道蓝思儿受奶奶影响很大,向来横得很,他得给她树立另一个观念。他耐着性子,诱导着说:“小屁孩懂什么,你也是,不知道你妈妈是因为早产才生的你弟弟吗?什么是早产,就像没成熟的桃子,你把它摘下来,当然它就不会是粉红色的,而是小小的,青色的,苦的,涩的,你弟弟跟你们不一样是有原因的,以后你就这么告诉你的小伙伴,你都快变成大人了,将来是要当酋长的,不能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作为酋长要有自己的主张,还要善于改变他人的主张,让他们听你的,而不是你听他们的,懂吗?老师都白教了。”

    前面的话,蓝思儿不是很懂,但对于“他们得听你的,你不能听他们的”这个意思她还是懂的,当下,她服了,低头表示认错。

    “好了,你出去吧,这事就当没发生,你是未来的酋长,这点颜面还是要有的,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也要记住,要有自己的主张,还有,他是你弟弟,唯一的弟弟,你不能只考虑自己,也得替他考虑考虑,别人不是他姐姐,你是,姐姐可不是白当的,要能帮助弟弟的姐姐才配当姐姐,你要对自己的人好,而不是伤害,这就叫家里人,亲人,懂吗?以后别人要干这样的事,你这个当姐姐的都得拦着,他是你弟弟,不是别人的。好了,剩下的你自己琢磨,你可以走了。”哈里斯不再是瞌睡虫,而是导师。经常要配合星闪闪和星光光两个老师教导调皮的孩子,他自己也成了会将道理的老师,

    蓝思儿不是很懂,只是觉得瞌睡虫讲得有些道理,能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全身而退,这比什么都重要,她想要的就是赶紧离开。当听到她可以走的时候,她简直是飞着出去的。

    这起谋杀事件对小不点的影响不小,以后,他看见大一点的女生都会咬牙,嘴角发出眼镜蛇一般有威胁的呲呲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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