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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搬迁始终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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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熔岩洞的瀑布上方的高大的水杉树梢上,看着这个美丽的地方,这个她俩共同发现的风水宝地,酋长眼睛里射出无比的热情,仿佛年轻了十几岁,她充满深情地说:“亲,你看,这是个多么妙的地方,你真的建议放弃这个美丽的家园吗?我们的,当初我们可是偶然发现的它,不容易呀!我们还曾经为它战斗过,黑木崖的黑鬼都想抢这个好地方呀!”。

    点着卷草叶,吐着一团烟沫儿,巫师星庖丁感叹说:“是呀,还是老地方有感情呀!”

    知道巫师这么说啥意思,他还是赞成搬迁的,酋长说:“那你知道我们搬迁到东南方那块大陆真的合适吗?”酋长本来有点生气的,后来想想,还是把语气压一压,毕竟搬迁也是有理由的,不是迫不得已,迁徙回来的野兽一年比一年少,狩猎一年比一年难,要不是这样,老情人也不会建议离开这块风水宝地。现在的河水已经变得越来越少,瀑布也变得了轻薄的水雾,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呼号。

    巫师干咳了两声,说:“不是派哈里斯过去看过了嘛,在吉布提海峡可以闻到对岸绿色树叶的气味,你”

    “那个迷迷瞪瞪的小屁孩懂什么,呃……300多号人,好大一家子呀!我们这一走,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人挪活树挪死呀!”巫师在吸一口草叶烟气,又接着说,“你再看看,再这么下去,奥莫河都快断流了,只要没水,一切都将还是早作打算吧!”巫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

    酋长放眼望去,果然如此,奥莫河的河水只能湿润湿地前方的那一片土地,再没有水流进图尔卡纳湖,图尔卡纳湖的水位正在快速降低,一年来下降了近10米,这个下降速度可真够快的,她一直在赌天会下雨的,可是已经又过去了三年,雨水竟然一滴都不下,三年前还稀稀拉拉的下了一点的,她不甘心地说:“也许也许雨季就要到了。”

    “你知道这是赌博,赌博是不对的,300多号人的性命是不能拿来赌的,你也赌不起,你都瞧见了,气候一年不如一年,只会越来越坏。”

    “再等等吧!”酋长说。她实在舍不得呀!

    已经这样等了三年啦!皮球已经四岁啦。巫师感叹一声。酋长真舍不得这个他们一起打拼出来的湖景房。也是,换个房子不容易呀!谁知道将来的房子会不会更好。三年来的冬春季节,靠满天星和科科拉不辞辛苦地往来于地中海盆地,熔岩洞部落支撑到现在,不容易呀。现在科科拉也老了,有些干不动啦,很长的战线呀!

    日头将息,下方的瀑布深潭周围很是热闹,族人在潭水边那些冒着香气的紫檀树下乘凉。下午闷热的洞穴把众人都赶了出来,大人在树下聊着家常里短,小孩围在大人和深潭边打闹嬉戏,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年轻,最会玩耍,敢于站在深潭边的一处三米多高的岩石上纵身往下跳,也不怕折断宝贝的翅膀。大人是制止的,可是越制止,他们越想这么玩,处于叛逆期的少男少女根本不听大人的。大人们也就是喊两嗓子,能听就听,听不进去也就由着他们,天气太热,止不住呀。像蓝思儿那么大的孩子受大孩子的影响,她们不敢那么跳,但是她们也敢在岸边水浅的地方打水仗,只有幽灵一般突然冒出的水蛇才能让他们大呼小叫地跑上岸。

    奥莫河口的夏天是最长的夏天,春天和冬天被压缩得很小,秋天几乎是被挤走了,到了霜降时节,天气依旧很热,太阳烤得人浑身红红彤彤,首先是那些叛逆的少年,**着噗通噗通一声声地落到深潭里,他们不怎么会游泳,但能在水下憋气一段时间就足够他们狗爬式地上岸。

    这些傻乎乎的人呀,不觉得这样的日子短暂,也不觉得这样的日子绵长,他们更不担心眼前越来越差的生活。这都是因为熔岩洞里有这样的酋长和这样的巫师,以及源源不断的生力军呀!科科拉不行,又来了个库克,熔岩洞还可以再支撑下去。

    夏末的动物也特别活跃,水边的青蛙的叫声像正在比赛谁的嗓门大,嗓门越大越容易找到老婆;蝙蝠在空中飞着,如黑夜里的小偷,总是无声无息的窜来窜。知了已经没声了,白天叫得太多,嗓子大概都沙哑啦吧,它们一般会得咽喉炎的,这是它们的职业病。

    远处,黑色天使人正在往黑木林赶去,他们的标枪上插满了肺鱼、鲈鱼等鱼货,枯水季节,河口湿地是一个很好的狩猎场,哈里斯也带着哨兵队在那里帮忙采集食物,帮着大家度过眼前这个难关。几乎所有的人都出动了。

    好在有这个湿地呀!

    天完全黑了,深潭边的人们纷纷回熔岩洞,也把那些还不会飞的小屁孩一个个抱回来。酋长和巫师看看时候,觉得也回去了,于是他们回到洞里。

    还是日古丽在做晚饭,日海青正在照看只有一岁多的日海韵的小女儿花花。日海韵又去鬼混,她的女儿日美子五岁,不知道跟哪些小屁孩疯去了。蓝思儿和日美好已经是个大人了,不会这么早回家,她们正在找自己的情人,新来的那个叫库克年轻人很不错。傻乎乎的日大磊不用叫,他好吃,早早就坐在篝火边,等着饭吃。

    夜刚刚黑,晚饭还没做好。

    晚饭后,蓝思儿想靠近甚至触摸一下弟弟,可惜小不点对她总有很深的戒心,她一靠近,他总是龇牙咧嘴,还发出攻击的呲呲声。她对瞌睡虫讲过的话有了一点点的触动。

    姐姐还是那个想掐死他的姐姐,她是危险的敌人,他不想让她靠近,更不可能叫姐姐。现在他的飞行本领可能是这个熔岩洞里最高的,蓝思儿想靠近他是不可能的,人们都说他是苍蝇。

    满天星又在推销地中海盆地的动物资源。真有满天星说的那么好吗?酋长先前问过图灵,图灵说可以推测那里确实有很多被天神和他们驱赶走的大型凶猛野兽,比如原牛、长毛象、原马、霍加狓、四象等,只是那里靠近北部冰原,气候无常,不是个好的临时避难所,还是不要去的好。

    “去不了地中海盆地,那去伊比利亚半岛也行呀!”满天星说。

    伊比利亚半岛离大西洲挺近的,大西洲可是天神的生物试验场,有个别的端木从试验场逃出来,躲在那里,万一被天神当成逃犯,死了也是白死。

    是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这个洞穴可真是风水宝地呀!真要搬离这里吗?嗨,一年中的湿季即将过去,旱季就将到来,赤道附近的东非不会下雪,可是从北部来寒风把鱼儿都赶到了深水中去。冬季不好捕鱼,狩猎队采集的食物总要等一个礼拜以上,食物又将不足。

    搬与不搬是个问题。

    这个洞穴太难得,丢弃了可惜,迁徙的前途充满未知,食物又如何?饮水又如何?这么一大家子人,拖家带口,还有那么多的东西都舍不得扔,不好搬呀!

    星庖丁说:“听说吉布提对面有一个印度次大陆,那里气候温暖,草木茂盛,野兽众多,还有大型的乳齿象。还是东南方吧!”巫师始终觉得跟随动物迁徙是最保险的策略。

    “你也同意迁徙吗?往东南吗?”酋长问。她已经47岁了,算行将作古的老人,有些恋家。同样的星庖丁也不小了,比她小两岁,她的情郎之一。海蓝说不定还是他种,而且可能性很大。不是吗?海蓝为什么会生一个变异人出来?因为她跟他是同族,图灵天神早就说过,同族的人不要交配。他们俩没生出一个变异人来,后果转移到了皮球身上,隔代报应呀!

    “小不点已经四岁,又过了四年,天气越来越干旱,而且总不见好,迁徙是早晚的事。”星庖丁说。

    “我知道,我也是想搬迁的。只是得再看看,让别人先走走,把前面的路途打通了,也扫除部分危险,然后,我们再踏着前人的路往前走,这样比较安全。你认为满天星建议往北走是不是合理呢?”酋长说。

    “图灵不是说了嘛,往北不那么靠谱,还是往东南方向吧,只是我们这么多人,储存的那么点食物,不够我们三天的口粮,万一路上碰不上迁徙的动物,我们就有难,到时,大家都会恐慌,恐慌就会四散乱飞,那时就失去控制,麻烦了。还是先到吉布提海峡吧,从那儿去南亚大陆比较稳妥些。”星庖丁说。他也是个谨慎的人。

    “是呀,迁徙让人担心,留下来也是混日子,真是让人难于决断呀。要不,你来决断。”酋长说。

    “这……这可不行,我只是建议者,从来没有决断过,还得你来,这关系到全族人的兴衰,不是赌博呀!”一听这个,星庖丁赶紧推脱。

    “我知道,我也许想保持我们部落的良好运行状态。你看看洞口处的那些年轻人,他们来自四面八方青年才俊,身体健康,身材高大,形体和容貌俊美,尤其是那个叫库克的。这都是因为咱们有这个熔岩洞呀,要是去掉这个洞穴,我们的魅力降的可就不是一点两点啦。”酋长说。

    “我知道,有得有失,关键是如何平衡,这一点你向来拿捏得很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星庖丁赶紧说。他向来没有当家作主过,自然也不敢做决定,但是他是一个很有学问的军师,酋长向来尊重他的意见,他也是唯一一个能左右酋长决策的男性。巫师是图灵选的,作为天神知识的承受者,也是传播者,聪明是最主要的,性别是次要的。

    “再看看吧,等科科拉他们回来一起做个决定。地中海和北部冰原我们都没去过,也不熟,只有科科拉和满天星的报告能让我们做出一个合理的决定,尤其是科科拉,他的岁数也不小了,是个稳重的人,应该能采用。嗨,也不知道那里的野兽好不好找?够不够多,能不能支撑起我们这么大的一家子人?如果能,我们就辛苦一点,让年轻人辛苦些、累些也是可以的。科科拉他们出发有6天了吧?也该回来啦。”酋长有点担心地说。

    酋长手下有三拨得力手下,她现在还坐得住是因为她开辟的第二个狩猎场,那就是地中海和北部冰原。那里有原牛、野马、长毛象、牦牛、驯鹿等。当然路途遥远,往北的大风无常!挺危险,有翅膀的天使人最怕的就是大风了,如果是正在回家的路上遇上大风,那时大家都扛着重物,更危险!每年,狩猎队和保安队都有小的事故发生,好在都没有大的事故,没遇上要命的龙卷风。这也是巫师不敢选择北面路线的一个重要理由,他选择的是东南方。

    “一定会没事的,科科拉是个行事谨慎的家伙,再说他也是个老猎手了,不会有事的,有他在总让人放心不小。”星庖丁说。这也是他没有很坚持搬迁的原因之一。在某种程度上,人力可以对抗天灾。当然,前提条件是有个像酋长这样聪明的领导者,有科科拉、满天星、哈里斯这样的勇士和源源不断来投靠的生力军,比如库克。

    科科拉已经38岁了,是东非有名的老猎手,对各种大型动物的习性都很了解。哈里斯正在成熟,今年只有22岁,学得差不多了,该是他去狩猎的时候,他是熔岩洞着力培养的未来狩猎队队长。科科拉和哈里斯互换一下吧,另外那个叫库克的年轻人也不错,只有18岁,可以重点培养一下,给科科拉当助手吧,三年后替代满天星。

    “有15年了吧,明年可能会下雨,你说呢?聪明的巫师大人。”酋长总是盼着天气好转,只要下一场大雨,立马改变现在的面貌,很多迁徙的食草动物会回来,天使人也会跟着回来,到时,图尔卡纳湖将又是千千万万的野兽在奔腾的热闹场面。

    “那都成传说啦,我真的没这么乐观。”有知识的人向来理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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