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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阳光似乎失去热量,不好抉择,真的不好抉择。
如果是在此事之前,谁愿意收他做徒弟,都是欣喜万分,没得挑剔之说,可事情就是如此出人意料,一大群人站在你面前让你挑选,反而使人不知所措起来,这还怎么开口?挑谁,都要得罪人,再说了,初来乍到的,也无法去做判断,但是有一点很明确,想要修炼的话,有师门绝对是个好选项。
任凡此刻完全花了眼,如同选美,高矮肥瘦何其难判,何其相似,虽然情况不同,本质却相通,表情些许无奈,对着众位前辈说道:“各位前辈,能否先询问一二,这功法之间有何讲究,能否拜托几位前辈替晚辈挑选。”
球又踢回去,苍狼真人左右望了望,也不废话,直接说道:“小友别惊慌,让本座替你瞧瞧。”也不知他所施展为何法,白狼虚影显露,带着光圈扑出,化为烟霞从任凡七窍里钻了进去,皱着眉头探测灵根。
任凡只感觉板栗的气味,从鼻腔里传出,尔后,浑身酸麻,又夹杂着些许苦涩,腥臊的味道,也不知为何如此古怪,脑中产生呕吐的**,脸皮子抽搐起来,打了几个冷颤后强行压下。
苍狼真人眼神发亮,表情却又露出古怪,盏茶时间后开口说道:“小友灵根毫不堵塞,一等一的不错,只是这天赋太过于……太过于古怪,不具备任何表象,当为朦胧虚无假擎天之相!”
“此话当真?”众人惊讶无比,满脸不敢相信的讶道。
任凡懵懂起来,这灵根和这天赋不同吗?苍狼真人瞧他迷惑不解,开口道:“灵根堵塞情况,代表能否具备成仙的基础,而天赋则是计较你某些属性达不达标,小友你的灵根不错,乃上上等,刚好暗合了独自突破的原因,至于这天赋差强人意,恐怕只能修炼金丹之道等等大道,而稀少的,比如本座的巫之一道,却是不做考虑。”
任凡似懂非懂,也就点头,算是应许对方所说。
苍狼真人说道此处,停罢不言,暗道:虽说天赋下下等,可灵根很是不错,如果按照此番标准来评判,就拿身边几人来说,自己功法不适合任凡学,要是拜师也只能教授其他功法,令人烦闷的是,法宝有,功法却无,灵山道人是猴子化形,功法更不匹配,不适合学,紫涵仙子功法为阴,为柔,为空冥,只适合女徒弟,似乎也不能学,崆峒散人功法中正平和,倒是没问题,可家族传承不收徒能耐它几何,至于全安散人,修为低不说,功法也一般,勉强算是合半拍,可刚收女徒弟尚未培养成才,再收徒太不合适……
而倜傥儒士功法,乃是儒家之道,修炼浩然正气,无须天赋,这个没问题,最后的铁头和尚……
想罢,苍狼真人叹了口气,在灵气匮乏的时代,确实不能误人子弟,将来这些年轻人,皆是往后修行界的基石,纵使心中有不甘,思想亦不愿,但不具备好办法解决啊。
叹口气说道:“说句实话,在座各位的功法,符合要求的只有铁头和尚与倜傥儒士,全安散人勉强算半个,本座自作主张,替你去掉此项选择,小友就在铁头倜傥两人之间做取舍。”
全安散人跳出来,指着苍狼真人道:“凭哪条哪款把我去掉,这是嫉妒,这是独裁,我要状告东南修行界。”
不等苍狼真人动手,灵上道人挪移上前,一个猴子偷桃。
“啊啊啊,噢噢噢,痛痛痛痛,放手放手,再不放手就碎了,碎了!”重伤……全安散人倒在角落,凄惨无比。
任凡瞧了瞧铁头和尚头顶戒疤,实在是太晃眼,想都没想直接拒绝,行了一礼道:“前辈实在是抱歉,晚辈身为任家最后血脉,实在是不能选此,多有得罪,还望前辈海涵。”
铁头和尚念了句阿弥陀佛,行了一礼,说道:“和尚我能理解此事,小友不必介怀。”看来是彻底放弃了。
只剩下倜傥儒士,作为最后的选择,他此时老神在在,毫不担忧,捋了捋胡须,慢条斯理说道:“任凡小友,看来还是咱两有缘,此真乃圣人庇佑,先贤成全。”
任凡拱手行礼问道:“敢问倜傥前辈,拜师可有戒律,能否先告知一二。”
“没有没有,只需修炼儒家独门功法,多读书即可修行。”倜傥儒士笑呵呵回答,基本上十拿九稳了。
任凡再次问道:“在下有家传心法能否修炼?不读书是否能修炼?”
倜傥儒士手脚僵硬,急忙回道:“家传心法?这个必须要散掉,小友你刚入练气期,很快就能修炼回来,再说小友不是创作了咏柳吗?难道不愿意读书?”
任凡吐露心声道:“前辈有所不知,家传心法万万不能不学,自己可是在爹娘死前保证过,实在万分抱歉,至于创作出咏柳,那只是巧合罢了,读书是为了陶冶情操,增加些知识,要是长期苦读培养浩然正气,还是很难办到。”
这下倜傥儒士不谈定起来,合着任凡不安套路出牌,儒家功法有何不好,读书难道不是吾辈孜孜不倦,谓之向往的妙事吗?比斗之余,即兴演唱几首诗词,岂不快哉?
倜傥儒士心很是不甘,挽留说道:“你有这般悟性,为何如斯,可有迷障?心头挂碍不愿舍弃?”
任凡摸了摸头,认为有些矫情不随主流,惭愧说道:“读书倒不是问题,培养浩然正气亦不是重点,哪怕需要经年累月的读书,晚辈全部能接纳,但万万不能舍弃家传心法,只怕,只怕……”
倜傥儒士心情复杂,实在无法接受,可对方有家传心法傍身,执念深重,强扭的瓜不甜,奈何太糟蹋才气,不死心般再次问道:“小友心中好好斟酌考虑一二,家传心法暂时舍弃,又有何妨?”
任凡摇摇头,呈现难为他意的神色,不能接受此言,倜傥儒士表情凝固,流露出颓废之情,挥挥手暗道:罢了罢了,师需选徒,徒亦是择师,可惜那超凡的好文采。
任凡朝向其他几位问道:“苍狼前辈,假设尚不具备适合修炼的功法,岂不是无法修行下去吗?”
苍狼真人爽朗笑道:“没有功法能修炼,只是慢些罢了,再说有很多断了传承的功法可供修行,只要选择一门即可,你看灵上道人和崆峒散人具是散修之流,不过没有门派修行,代表缺乏资源赠予,也无专人教导,易走歪路罢了。”
停了停,苍狼真人回忆了下开口说道:“不入门派,没有教规约束,无需为门派做贡献,总而言之好坏参半,小友你可要思虑清楚才是!”
任凡道:“假如没入师门,还能请教各位前辈功法问题吗?”
苍狼真人笑了笑,拍了拍任凡肩膀笑道:“个人所修功法不同,领悟,理解,探究出的东西,完全不相同,可用于借鉴倒是没啥害处,真理需自我体会才行。”
任凡感激道:“谢前辈解惑,晚辈还是再观望时日,毕竟家传心法乃是任家的延续,日后若有哪位前辈功法合适且愿意收留,再做打算亦不迟。”
苍狼真人点了点头赞许,暗道:除非离开此处,不然此事当为现阶段最佳选择。
任凡这下开始明白,为何全安散人,不强行收做徒弟,适合就是适合,不适合强求反而无益,这是有一定标准和流程的,虽说拒绝前辈好意,气氛还是热切,没人生气,反倒是琢磨这任凡定性不错,颇为欣赏,不愿意拜师固然可惜,身怀坚持岂非坏事亦?家族的东西都瞧不上,品行也好不到哪去……
倜傥儒士绕回来道:“崆峒今日别与我争,心中憋屈的慌,让我来做引路人。”
未等崆峒散人回话,倜傥儒士抓住任凡衣袖道:“莫要和他们再谈,老夫功夫不合适,好好瞧瞧你的家传心法到底如何,接着,咱们还要普及基础知识,这可不能马虎,来来来,随我去房里,莫要浪费时间。”
紫涵仙子听到此话,捂嘴微笑。
崆峒散人沉默寡言,此时无奈道:“还真是变了性子。”
任凡说道:“各位前辈,晚辈暂且告辞。”
行礼暂且告别几人,跟随倜傥儒士前往后院,东厢房内,任凡盘腿而坐,运转法力,倜傥儒士用手感应,闭眼沉思几十息,开口道:“小友这家传心法,颇有些门道,功法平和并没有属性,兼容性极强,是不错的基础功法,假以时日,随意挑选一门功法,与之都能匹配,无有冲突,老夫也算是放心不少。”
修行,讲究宁可慢,不求快,道理早就有人见证过,乃是修行界公认的理论,功法中正平和虽说慢些,但走阳光大道,日后好处无穷,能在最大程度上避免根基不稳,瞧那邪修就是不懂取舍,初阶厉害后期乏力,显然易见,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听闻此言,任凡长吐一口气,可算是有个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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