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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祸得福,恰当来说,称作天降祥瑞亦不为过。
经脉不光彻底恢复,更得到强化,修为不消几日,即可还原初时状态,而此番最关键的收获,当属精神力被提前成功挖掘,须知其中的难度,非同小可,不比儿戏,哪能说开发,就开发,必得修炼清浊之气后,进阶筑基散人,方能有此斩获,其它练气修士根本无法做到。
凭借精神力,修炼时,能做到内视,比想像法力流转的修炼,要来的方便与畅快,且能利用所学知识,操纵精神力去战斗,去探寻,去窥视,去防御,施展流传已久,广为人知的小窍门,小法术。
心头踌躇满志,暗暗揣摩道:上次身处静香苑,被长生教金蕊和谢老包夹,如果当时身具精神力,感知一二,岂能被围困?滑天下之大稽,要是换成现在,有十足的把握反败为胜,以感知出的信息,提前做好防御,先下手为强,偷袭埋伏逐一击破,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事情还会被动吗?
回过头再想象,却又并非如此简单,要不是技不如对方,也未必能结识小金子几人,如若不然,哪会有后续的事情发生,目前的情况来看,虽说过程坎坷了些,却有惊无险,安然避过好几桩大事,况且收获颇丰,也不错不是……
任凡挠挠头,或许这是现如今最好的结果吧,瘪瘪嘴,心头腹诽暗道:也只能这样安慰,不然还能如何?
驱走脑中的杂念,现在想这些,简直瞎耽搁功夫,时间宝贵,赶紧参悟秘法才是正理,精神力悄然开发,属于未知的领域,根本就不懂如何使用,不试试如何能行?
想到这,任凡放松心情,驱逐杂念,脑中的喧嚣声戛然而止,待至彻底空冥时,猛然间又想到,精神力该如何释放?书籍记载秘法,可并没有解释其中的原理,有些伤神,斟酌良久,暗道:毋庸置疑,不外乎就那几种方式,干脆悉数尝试一遍。
说时迟那时快,任凡大喝一声“嚯哈!”肌肉鼓起,血管清晰瞧见,可谓是卯足了劲。
静!四周没有任何不同,称得上毫无反应。
任凡大吼一嗓子后,内视身体,明显能感知,脑海内上丹田处,形态像那果冻的精神力,丝毫没有晃动,安稳牢固,并没有发扬伟大情操体现出种种神奇之处,任凡暗道:莫非是手法不对?还是步骤错误?没道理啊。
那就再换一种方式,真不信这个邪,区区精神力还能化妖,有伎俩傍身不成,闭眼尝试采用意念来驱动精神力,暗道:动,动起来。
电光火石间,精神力不再蜷缩,翻腾而起,瞧见初步起效,任凡加大意念的指挥,让它迈出步子穿透脑海,精神力立马膨胀,张牙舞爪地环绕身体周遭,心中大喜,脑海再次做出指示,号令它离开身体。
霎那间,嗡,独特的声响从脑海里发出,精神力宛如穿云箭,夜色中的鬼魂,激射而出穿透书桌,穿透墙面,穿透庭院,穿透西苑……
远处,胡洛儿盘腿坐在屋檐,吞吐月华,炼就五气朝元无上**,银白光芒照射而下,月华之气经过转化,显露成大片雾蒙,去芜存精,胸腔随着呼吸一收一缩,丝丝缕缕纯粹的银光被吸纳进体内,道法天成之感。
突然,周遭灵气震荡,无风起浪般,胡洛儿神色讶然,慌忙睁开眼睛四周张望,耳朵微微扇动,尔后,朝向左下方的杂屋瞧去,眉头皱成川字型,嘴巴开合间轻声嘀咕道:“刚才爆发的精神力,绝没有感应错,难道会是任凡施展出来的?他修复半月有余,此番清醒,竟能再次突破,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真乃福缘深厚之辈。”
嘴唇张开,腹部用力回缩,口腔传出猛烈的吸力,如同饕餮吞食天地,不消三息,月华雾气悉数吸食,想也不想,轻点右足跃了出去……
……
白府占地颇广,分为十六处庭苑。
任凡所在的西苑,旁边即为翠菊楼,两个庭院相隔不远,若是行走,路程相当复杂,需得绕过东边才能通往,精神力则不同,直来直往,物体很难阻隔它的穿透。
小梅,小青,乃是老夫人的心腹,白府内的辈分颇高,平日里可谓是大姐头,前后两院的管家对她两是听之任之,无需干此杂活,今日不巧,老爷有赏,又得到老夫人允诺,这才领命走上一遭,负责给三夫人那,捎送些消食的温补茶汤。
两个丫鬟落落大方,水灵灵的模样,穿着打扮不差,料子也是精品,此刻端着盘子,镂空雕花廊道内,二人边走边笑,看起来年纪青涩些的小梅,一席绣花粉褂子,无限羞喜地笑道:“姐姐你说西苑的这位公子,真是仙人之流吗,有何法术?他会住多久?咱们能否悄悄的偷看一二。”
小青肤色白皙,身材丰润,平日里与白家二少爷多有往来,深得其喜爱,此刻娇笑几声,啐了一口道:“瞧个你浪蹄子的样,少想这些有的没的,姐姐问你,跟着二少爷会有差?吃山珍,穿锦绣,有人伺候,再跟你透个底,你瞅瞅这镯子,福门楼的老师傅打造,足足的纯金,要好几十两呢,枉他还对你念念不忘,你倒好,三番二次的拒绝,也不知你何想?”
小梅瘪嘴道:“瞧他那纨绔样,也就你会拿此事当真,我呀宁可嫁给王管家也不选他。”
小青刚想笑骂,突然间,无形的气息传来,立马浑身发凉,如同夜风穿透身体而出,紧接着像那山林间的野兽窥探,仿佛此刻身无片缕,衣衫被剥干净,被别人看了个通透,双腿情不自禁的夹住。
“啊”两个丫鬟眼神惊恐,慌忙中尖叫出声,小青双腿打颤站立不住跌倒在地,盘子上的物件摔的粉碎。
小梅脸皮子抽搐,牙齿打颤,舌头有些不利索,断断续续说道:“我的青姐姐,刚刚感受出有何不同没有?”
小青脸色苍白,捧着雕花盘子,想要站起身,却又无力,艰难的转过头,对着小梅哭诉道:“妹妹你别吓唬姐姐,姐姐只是感觉有点凉,搭把手,快扶起姐姐,咱们别自己吓自己。”
小梅摇晃脑袋,快要哭出声,哽咽道:“青姐我没说谎,你说咱们是不是遇见鬼了,为何感觉好像没穿衣裳,被人死死的盯着。”
小青闻得此言“啊”的大叫,手上愈发无力,任由盘子掉落,紧紧抱住小梅的腿,张望四周,只有夜间点燃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此刻显露出影子是那样的渗人,远处漆黑一片,未知的不安感,让人恐惧胆寒不已。
小梅哭的稀里哗啦,浑身打摆子,手中端的盘子,如同跳舞剧烈晃动,消食的茶汤流淌而出,从上垂落而下,滴答作响,嚎啕道:“青姐姐,并非我说谎,我感觉背颈发凉,莫不是那香红,阴魂不散来找咱们了!”
小青瞬间有些不害怕,反而厉声戾气道:“你可别吓姐姐,香红那是病死,不关咱们的事。”
小梅带着哭腔骂道:“姐姐还想骗我,我们几个姐妹早就知晓一切,难道不是你们作恶,把她骗去陋街,被几个邪徒歹人给害了,现在香红找你复仇,就是事实,你还有何说道。”
小青开始绷不住,涕泪横流道:“你个小姑娘家懂什么,姐姐何成愿意如此,可不是身不由己,被迫无奈,姐姐的生生父亲不是个东西,入了什么邪教,就在城外东坡林的庙里,咱们都是苦命人,你又何苦为难于我。”
小梅呜呜哭泣,抹了把眼泪道:“好可怕,太恐怖了,姐姐咱们不谈这些,那股凉意不见了,咱们快跑快跑!”说完扔下盘子,袖子捂脸拔腿就跑。
“等等我,等等我!”小青爬不起身,趴在地上满身污渍,撕心裂肺的呼喊道。
那股凉意突然又出现,如同无形大手,一把攥住心脏,死死掐着,风越刮越大,灯笼左右晃动的厉害,“呜呜呜呜呜!”小青双腿无力,摊在地上鼻涕横流,放声大哭,呼呼呼,灯笼吹灭一盏,她眼睛瞪得老大,瞧向黑暗,依稀中看见一个俏丽的身影,穿着红裳举起觞,披头散发,脸色煞白对着她笑。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你来了,我找你找的好苦!”
小青瞳底充血,浑身颤栗抽搐,神志不清,因为惊吓过度,口中开始呕吐,继而喷吐血液夹杂黑绿色汁液,倒影中,手腕上的金镯子泛着幽光……
远处风声依旧,朦胧间传来小梅呼喊声:“快跑,快跑!”
今夜过后,白府请来大师超度,水陆法会连摆七天,黄纸,符箓四处粘贴,可上下全部胆战心惊,丫鬟家丁惊骇无比,相互传递消息,有鼻子有眼。
“那走廊里是怨鬼,恶魂,莫要前往,小心有命去无命回!”
“可不是嘛,香红不甘心惨死,回来找人作伴,寻得小青去向,特来复仇。”
“小青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会不会又来害人?”
往后日子,只消得临近傍晚时分,无人愿意前来附近,翠菊楼成了冷宫,杂草丛生越发萧条,此后,有人偷偷给香红小青,烧香烛烧纸钱……
作为事情的元凶,罪魁祸首,任凡对往后之事毫无所知,他现在头晕目眩,根本没功夫去想象,头回尝试精神力的使用,导致散发过度透支严重喘息中……
胡洛儿几个挪移,推门进入杂屋,瞧着任凡扶着额头,脸色发白嘴唇干枯,腿脚无力半靠在石块上,有些好笑,口气带着揶揄道:“好你个任凡,不声不响的跑来此地修炼,端不是人子,前辈与那欧阳等你不急,早早地出发赶往别处,你倒是逍遥自在,修炼半个月之久,早该学小金子,理你作甚!”
任凡揉搓脑仁,搀扶爬起来道:“怎么会有半个月之久?感觉不对啊,就一会儿工夫,莫不是拿我玩笑吧。”
胡洛儿翻了个白眼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会拿此事开玩笑,你休得不正经,要不是前辈交待,不能打搅于你,我与小金子早就踹你两脚,让你还神气。”
任凡呐呐不言,暗道:修行还真不知时日,转眼即逝,歉意的说道:“实在是对不住,洛儿别气,我这不是急迫想要恢复修为,不愿拖大伙儿的后腿,怎么就你一人,不是说小金子留下来了吗,怎么没瞧见,它人呢?”
胡洛儿偏过头道:“等你好几天,没见你清醒过来,按耐不住脾气,叫嚣谩骂了你几句,尔后飞出庭院,就不知去了哪里,你能领会这种无奈吗,它是个跳脱的性子,我哪约束得了。”
任凡缓缓神,发觉好许多,想到精神力感应出的情况,神情严肃,少有的郑重口气说道:“先不开玩笑,这里有件大事,咱们不能等它回来,需立即出发离开此地,动身前往他处。”
胡洛儿疑惑问道:“你这是何意?”
任凡皱着眉头,思索刚刚那两个丫鬟诉说的事情,开口道:“我刚刚精神透体而出时,不巧,竟然察觉出恶事一桩,虽不知晓是真是假,可万一真乃存在,怕是避让不过。”
胡洛儿跳了过来,不苟言笑问道:“当为何事,难道很棘手吗?”
任凡摇了摇头把她放在肩上道:“我也不知棘不棘手,但是碰巧知晓此事,言有贼人在城外胡作非为,肆意制造杀戮,残害凡俗性命,咱们良心尚在,既然遇见了,岂能放任不管,心里琢磨着,敌明咱们暗,需得前往查探一二,核实下是否为真,倘若是绿林山匪,江湖游侠儿之辈,倒也不惧,若是邪教鬼魂精怪之流,咱们此行定要小心,切记,万万不可马虎。”
这话说得气氛有些沉重,胡洛儿瞧他模样很是严肃,莫名的显得有些老成起来,轻点头示意。
任凡平静说道:“事不宜迟,恐事情有变,咱们这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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