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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牛刀小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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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魔法而言,实践永远比理论重要。但『咒印』却是理论与实践并重的一门学问。

    如果不去学习前人留下的魔法阵、刻印手段,仅靠想象力恐怕无法制作出有意义的咒印。即便是传闻中的咒印天才也不行。如果基础没有打好,那一切都是空谈。

    咒印的用途既繁且广。如果在战斗中咒印使用得当,那对魔法师而言无非是如虎添翼。然而,咒印最大的优点莫过于其泛用性。随着咒印师们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断将咒印优化改良,流传至今的咒印早已融入了人们的日常生活。

    一些威力极大的咒印固然有很多限制,但为了生活的方便,不乏咒印师开发了只需简单的步骤,或极少的魔力便能触发的咒印,并将这些咒印刻印在日常用品当中。

    “看清楚了。”

    老人在拿出了一个从外观上看起来和普通的煤油灯没差别的东西后说道。

    只见老人的手中光芒一闪,那“煤油灯”便点亮了起来。

    “这便是简易的咒印器。”

    老人把手中的煤油灯递给了海曼与亚贝尔观察。确实与普通煤油灯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其中唯一不同的便是在煤油灯的一处刻有小小的咒印。

    “这种咒印只需要极其微量的魔力便能触发。看清楚了,这里的这个图形对应的是火元素,注入的魔力会通过这个魔法阵抵达这个图形,然后完成与火元素的沟通……”

    咒印无非是两个部分组成。其一,便是魔法阵。魔法阵的作用在于疏导魔力的流通,类似于魔法师为了发动魔法的魔力控制。其二,便是元素构成与生命气息。这便与咒印师本身的属性亲和力与刻画所用的材料有关。

    从这里可以看出,一个好的咒印,完全可以替魔法师剩下魔力的控制,以及与元素的沟通这两个步骤,直接爆发出强大的魔法。当然,前提是这咒印的足够高级。然而,制作高阶咒印费时费力更耗费金钱,所以强大的咒印可不是随处可见的。

    “爷爷,你说过昨天那个把屋子围起来的魔法也是咒印,对吗?”

    亚贝尔问道。

    “没错,那也是咒印。不过,要制造出那么强大的咒印可不容易。更何况,原本能够发动植物魔法一类的咒印数量就很少,所以能够借鉴的资料也不多。”

    “可是真的好厉害啊,那是爷爷你做的咒印吗?”

    “没错,那可是我花了两年时间的研究才成功制作出来的。”

    “爷爷果然是个超级厉害的魔法师……啊不对,是咒印师?”

    “呵呵。爷爷我是魔法师也是咒印师。”

    “爷爷,教教我吧!”

    “呵呵。还是那句话,一切从基本学起。其实等你们学会了基础,就算不用我教,你们也能把这样的咒印给研究出来。不过,别人已经做过的东西还是直接学比较有效率,别浪费时间去研究了。你们只要把创意放在自己的作品上就好。”

    在开始教导海曼与亚贝尔的着一个多月以来,老人露出笑脸的次数增加了不少。两个孩子的学习心态认真努力,而且他们学习魔法的天赋极高,悟性又好,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学生。老人一生从未收徒,老来得到两个高徒,还是自己的孙子,那份高兴实在是掩饰不了。

    “来,这是各个元素的基础魔法阵。”

    老人随手拿出多个书本,然后放到了亚贝尔与海曼的桌上。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咒印的学习就占据了海曼与亚贝尔两人在理论课的大部分时间。

    ……

    然后又是一个炎热的下午。

    在那曾受过伤,也曾被兔子愚弄过的空地里,生命女神像依旧安详地伫立。

    只是,气氛有些紧张。

    “又是这个嚣张的表情!哈……”

    亚贝尔此时一边喘着气一边怒道。因为,眼前那兔子的姿态,和昨天一模一样。就像是在藐视亚贝尔和海曼一样。当然,一切都只是亚贝尔自己的妄想。人家兔子说不定还没那个心思藐视他们。

    就在前不久,亚贝尔和海曼尝试了新魔法的构成,根据老人所教导的知识对植物下达指令。单靠亚贝尔一人的魔力还做不到瞬间地爆发,但是在海曼的帮助下,他们成功让手中的藤蔓种子于一瞬间笔直地成长,向前方冲刺而去。

    蔓藤暴长的速度很快,但就在蔓藤即将够着兔子时,兔子偏偏就是一个小跳跃,就避过了蔓藤的缠绕。兔子接着往亚贝尔的方向看去,愣头愣脑的,才使得亚贝尔得出兔子在藐视他们的结论。

    在这之前,他们其实也尝试利用藤蔓做出陷阱,想要诱导它自己跃入藤圈中受困。不过,他们还是太小看野生动物的求生本能,白白制作了不少藤圈却是没有一个成功捕获猎物。

    “爷爷,你是怎么把它赶来的啊?”

    亚贝尔希望从爷爷的手段得到一些灵感。

    “自己想。”

    但老人显然不吃这一套。

    “可恶!曼!你觉得怎样?”

    “如果藤蔓可以长得再快一点的话……”

    海曼脱口而出,然后很快又摇了摇头,心里清楚他们目前的极限就在这里。

    “难道就没什么办法能够让它乖乖不动?还有什么更好的陷阱?”

    海曼开始喃喃自语。

    “陷阱……不如我们挖洞?”

    亚贝尔刚说出口,然后就立刻和海曼一样自我否定了。

    通过书中的故事,亚贝尔知道最基本的陷阱永远离不开挖坑二字,但以目前的局势而言,这显然是不切实际的。姑且不论他们手上并没有挖坑器具,考虑到那兔子轻轻一跃便能够越过亚贝尔头顶的高度,他们得挖多深才能确保兔子逃不出去。而且,前提还是它得跳进去。

    “……对了,地下!哥哥!”

    亚贝尔也是眼前一亮,立刻便理解了海曼的建议。

    “嗯!我们试试!”

    在他们进行一番实验的当儿,兔子又是理所当然般悠闲悠哉地吃起了嫩草。

    忽然,兔子的那双大耳竖起,立起前肢,竟是一瞬间进入了警惕的状态。只见它大耳抖动,仿佛在聆听着什么声音,双眸左看右看,却是怎么也没看到声音的来源。

    “噗!”

    随着短促的声响响起,兔子便突然疯狂起跳。然而,在跳起的瞬间便被绊倒了,然后不断挣扎企图往前冲去,却始终是留在了原地。仔细一看,原来兔子的其中后腿竟是缠绕了一根不粗不细的藤蔓!

    “成功了!”

    亚贝尔兴奋得跳了起来,然后紧紧地抱了海曼一下。要知道,此时的亚贝尔因为太阳的暴晒和魔力的大量消耗,早已精疲力尽,但却还是抵不住成功的喜悦。

    海曼虽不似亚贝尔那般浮夸,却也是满足地微笑着。

    沉浸在喜悦的气氛当中,亚贝尔硬是将他那疲惫的身躯表现得雀跃万分,一跳一跳地跑到了兔子的身边。兔子已经放弃逃跑,任由亚贝尔一手抓着,一手解开后肢的束缚。

    亚贝尔接着又是狠狠地揉了揉兔子的肚子,再抱着它用侧脸蹭了蹭兔子的背部。

    幸福地享受了兔子温暖且柔软的触感一段时间,才把它抱到了爷爷的跟前。

    “爷爷!我们捉到了!”

    亚贝尔兴奋且骄傲地说道。

    海曼一直跟着亚贝尔,此时自然也是站在他旁边。

    老人有些欣慰地看着他们两人,点了点头。老人心中从未想过他们仅仅两天就能将兔子捕捉成功。虽然老人用了魔法将整个空地围起,营造出一个兔子绝对无法逃脱的局面,但兔子终究是野生动物。野生动物的直觉不容小觑,否则,凭着兔子弱小的身躯又如何能在丛林法则中得以繁衍。

    得意的神色没能坚持太久,亚贝尔很快就跌坐在地,然后又是一阵狂摸手中的兔子慰藉疲惫的身心。

    海曼也坐了下来,把小白唤到了身边,轻轻地逗弄着。

    ——他们实在是累了。

    “你们做得很好。”

    这可以算是老人这一个多月以来最高的赞扬了。

    听了老人的话,亚贝尔抬着头对爷爷露齿而笑,海曼亦是柔和地微笑起来。两个孩子脸上灿烂的笑容,说明了他们所流的汗水是值得的。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爷爷,我们再待一会儿才回去吧。”

    亚贝尔固然是因为累得想要休息,但恐怕手中的兔子才是他不舍得回去的更大原因。

    “嗯,那你们在这里待一会儿,等我回来。别乱走了。”

    老人留下了这句话,便往圈外走去,只见藤蔓像是活物一样张开了一个成人大小的空洞,让老人通过,然后再度闭合。

    海曼心如止水,亚贝尔也是毫不厌倦地一直逗弄着兔子,也没觉得时间过得多久,老人便又回到了这里,只是手中除了那本厚重的书以外,多了一个藤蔓作成的篮子,里头竟是有着各种各样的野果。

    看来,老人施行的是有成果便有奖励的教育方针。

    而今天的奖励,便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的野餐——野果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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