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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初交摩尼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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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众人请狄帆和顾卓乐去用早膳之时,柏记绸缎庄的柏伯比和柏百慧来了,正拿着粉色、白蓝色、紫色、谈绿色和浅红色五件衣裳来了。狄帆便让诸位将军先去吃,说自己随后就到。

    柏伯比说:“狄……狄少侠,这是小人连夜命人赶出来的五件衣裳,不知合不合您的意?”

    狄帆说:“我看着都挺好,不过人家顾姑娘合不合意,我就不得而知了。”

    顾卓乐说:“哥哥觉得好,我就满意。”

    狄帆说:“那就快去楼上换一件吧,总不能开着袖子到处走吧。”顾卓乐高兴得接过衣裳,就上楼了,柏百惠陪同。

    柏伯比说:“再有五日,我家慧儿就要出嫁了,不知狄少侠能否来喝杯喜酒?”

    狄帆说:“恐怕不行,我还有别的事情,马上就离开双城了,不过礼一定到。不知如意郎君是哪家公子?”

    柏伯比说:“就是对门中原钱庄喻庄主的儿子喻大衍。”

    狄帆说:“看来我送一份礼就够了。”柏伯比哈哈大笑。

    待顾卓乐和柏百惠都进入房间,狄帆又说:“怎么别的庄子也没有布料?”

    柏伯比抱拳施礼,说:“启禀庄主,您走后,小人马上派人去了郢州、襄州以及附近的绸缎庄,他们也都只有这几样,小人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狄帆说:“怎么说?”

    柏伯比说:“小人父辈就开始在这大同城里经营着绸缎庄,从没听说在中原钱庄下的绸缎庄会如此窘迫,庄主可要当心了。”

    狄帆说:“放心,这事我记下了。如果你再发现异样,直接将消息送给神行者,如果五爷不问,就不必上报给他。到时候,我自有区处。”

    柏伯比说:“是!”

    狄帆说:“你今天领着女儿柏百慧来,不只是为了请我喝喜酒的事吧?这样,就跟喻自谦一样,日后柏记绸缎庄就交给你女儿吧。”

    柏伯比立马下跪,泪满眼眶,说:“谢谢庄主,我和女儿定当为钱庄效犬马之劳。”

    狄帆说:“不必多谢,快起来,想让人看见吗?看得出小妹是经营绸缎的料,在你们那里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想法了。不过庄里的规矩,你们应该知道的,生意上不许结山头。”听得狄帆一声“小妹”,柏伯比大为感动,却见顾卓乐和柏百惠要出房门了,就没有再表达。

    顾卓乐和柏百惠一会儿功夫就到狄帆身边了。顾卓乐穿得是粉色的衣裳,说:“怎么样,好看吗?”

    狄帆点点头,瞪大眼睛看着顾卓乐,说:“好看。”

    顾卓乐说:“我是说衣服!”

    狄帆说:“嗯,人更美。”

    顾卓乐说:“哥哥!”

    狄帆说:“这柏记绸缎庄就是不一样啊,连夜赶出来的,衣服合身,上面的针线活也细腻,要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上了针线。粉色的,我看着就舒服。回头啊,等入秋了,再让他们做几件,不,要多做几件。”

    顾卓乐很开心,说:“都是柏百慧妹妹的功劳。”

    狄帆说:“我知道。咱们先去吃点吧,一会还要赶路呢。”

    说完,二人便一同去了大客厅,柏伯比和柏百惠自行离去。待与尤锺等人话别后,狄帆、顾卓乐和丁杰便骑着马,往伏牛山的方向而去。有古诗《伏牛山》为证:虎蹲峰状屈名牛,落日连村好望秋。不为时危耕不得,一黎风雨便归休。

    又云:

    晨登歇马岭,遥望伏牛山;

    孤出群峰首,熊熊元气间;

    太和亦崔嵬,石扇横闪倏;

    细岑互攒倚,浮巘竞奔蹙;

    白云遥入怀,青霭近可掬;

    徒寻灵异迹,周顾惬心目;

    晨拂鸟路行,暮投人烟宿;

    粳稻远弥秀,栗芋秋新熟;

    石髓非一岩,药苗乃万族;

    间关踏云雨,缭绕缘水木;

    西见商山芝,南到楚乡竹;

    楚竹幽且深,半杂枫香林;

    浩歌清潭曲,寄尔桃源心。

    在小唐州稍作停留,狄帆建议到南阳过夜。第二日,三人就向伏牛山腹地而去,临近午时,就到了一个叫宝天曼的地方,是摩尼教的宝顶台。

    早有一群人在此等候,为首的是一老者,身高六尺,年在古稀,精神抖擞,亮丽白发已所剩无几,飘散着银白须子,一身淡蓝衣衫,此人便是宗政百全。他的左边站着赵匡胤和赵匡义,右边是舒双荷,后面是范得锌。

    狄帆一下马就认出了舒双荷,忙迎了上去。正欲打招呼时,只见范得锌稍加运气,右手一掌打向狄帆,便是沙卜拉干大法的第二重“春末初夏,开门见山”。见了他的身型和功夫招式,狄帆已知在天末号房的房顶上遇到的那人正是他。

    话不多说,众人已散开。不过狄帆早有主意,后退了几步,用了金圣手第二式之“山路弯弯,百转一回”,左手几经摆动,食指和中指在他的手掌下方向上发力,指向他的太渊穴与大陵穴之间。

    范得锌并未撤掌,左手马上五指并进,戳向他的胸前。

    狄帆只得收回左手,身体稍微向右侧移,避开了他的掌力,伸出右手,侧向挡了一下,毕竟身体不适,又向右侧退了几步。

    范得锌并不知道狄帆的身体状况,收起掌力,右肘部一个回转,瞬间就要顶到他的眼前。狄帆没有办法,身体后仰,双手着地,伸出右腿,踢在他的手腕上。范得锌顺势转身,面向了他。

    狄帆也借势起身,见他正面对着自己,用了金圣手第一式之“鸟飞鱼跃,直捣黄龙”,直取他的咽喉。

    范得锌并未抵挡,待他指力近时,用了沙卜拉干第一重的“人在天涯,浪子回头”,闪到他的身后。

    如此五十来回合,从招式上,二人不见胜负,但范得锌的招式已然重复了。

    宗政百全微微一笑,自知范得锌并非狄帆的对手,一运气就洒出六个铜钱,其中五个一字排开,另外一个靠后。

    狄帆似乎想起了什么,却还未来得及细想,只见五子冲他飞来,只得退让躲避。当被逼到角落时,狄帆发现宗政百全和另外一子始终不动,就想起了母亲徐贞给他的象棋棋谱中的一个残局:在兵临城下时,双仕双相如何能立于不败之地。狄帆马上明白,此局并非要胜,而是不败即可。

    此时,五子已对狄帆构成u型攻势。只见狄帆不慌不忙,双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分别夹住第二和第四两个铜钱,肘部分别顶住第一和第五个铜钱,嘴巴便可咬住中间的第三个铜钱,就是帅在外,弃相而保仕。宗政百全看得明白,知道狄帆已经破了棋局,便即可收功,以免误伤。

    顾卓乐和舒双荷早已看得心惊肉跳,便早早得跑到狄帆身旁,多有关心。狄帆只说不碍事,然后又说:“老城一见,已有月余,范前辈仍是风采依旧。”

    范得锌抱拳还礼,人早已退到一旁。宗政百全看得出狄帆双手已无力气,自然是肘部中了铜钱的力道,也很快走到他的身旁,摸了摸他的双臂,是肘部脱臼。不一会儿功夫,宗政百全就给接好了,然后又给狄帆号了号脉,沉思了一会,说:“怎么狄少侠脉象如此不稳?”狄帆取出一颗大佛禅施丸,服了之后,再次细细说了中摄魂掌之事。

    宗政百全抱拳施礼,说:“很是抱歉,不知狄少侠身体抱恙,老夫真是惭愧了。”

    舒双荷说:“宗政伯伯,谁不知道您老人家的六钱神功天下无敌,怎么能用来对付我们的恩人呢!”

    狄帆打断了,说:“前辈对我并没有用多少内劲,只是切磋而已。”

    顾卓乐不高兴了,说:“明明说不会逞能了,还是这样不知深浅,要是日后遇着了坏人,怎么办?”

    狄帆无言以对。宗政百全却是乐呵呵的样子,也不知如何回答。

    就在此时,赵匡胤和赵匡义走向前来,自报家门之后,跪在狄帆面前,异口同声地说:“拜见大哥。”狄帆不知缘由,只得先让二人快快起来。

    赵匡胤说:“昨日已收到涡留的来信,我们的柴荣哥哥已经与张顺子张大侠结为兄弟,所以您就是我们兄弟二人的大哥了。”

    看来梅城的事情没有太让张顺子为难。狄帆只说:“你们可是摩尼教涡留的卫长史和副长史,我如何能当得起你们大哥?”

    宗政百全说:“我神教之人也是有血有肉,有兄弟姐妹的,怎么就不能有位这么好的大哥呢?做得,当然做得。”

    舒双荷频频点头,说:“狄少侠能做赵家兄弟的大哥,那是他们的福气。”

    顾卓乐见赵匡胤和赵匡义都是一表人才,自然同意。丁杰也点头附议。狄帆知道来摩尼教总坛都不一定有什么好事,哪有一到就都是甜头的,这八成是圈套,但是众人都这么说了,也就只能应下了。稍加问候之后,众人便一起去了歇脚之处。

    因狄帆身体多有不适,宗政百全决定让他和顾卓乐在宝顶台休息一晚,自己与赵匡胤先回摩尼教总坛。

    所谓摩尼教总坛,为南阳伏牛山系全境,主要由老君山的太清观、老界岭的神女峰、宝天曼的牧虎顶以及尧山的和合峰组成。其中太清观亦称神教后台,神女峰亦称神教总台,牧虎顶亦称宝顶台,和合峰亦称神教前台。

    期间,赵匡义将每件事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很多时候,狄帆虽是自我调息,但也看在眼里。舒双荷则是多有挤兑顾卓乐之意,顾卓乐多有相让。而晚间,狄帆则陪顾卓乐乘凉闲聊,舒双荷便心中不快,自不必说。

    次日,在赵匡义、舒双荷和丁杰的陪同下,狄帆和顾卓乐游览了宝天曼的好多处风光,如秋林飞瀑、幻影潭、九曲三叠瀑和扫帚场等,甚是惬意。刚来到扫帚场时,赵匡胤正好赶来,有些气喘,说:“你们可让我好找。教中出事了,宗政尊者、三位护法正与诸位卫长史商议,特地命我前来,请大哥过去,希望大哥能从旁协助,谋划谋划。”

    狄帆心里早就明白,请他来摩尼教总坛,肯定不是让他游山玩水的,连忙摇摇手,说:“你们神教的事,让我参与,不合适,不合适。”

    赵匡胤说:“先不管合适不合适,就算为了救杨五侠、六子和余盟主的两位掌上明珠,大哥也是要去总台的,还是先去了再说吧。”

    赵匡义说:“我家哥哥说得在理,不去的话,我想他们也不会放人的。”

    不用赵氏兄弟多说,狄帆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便说:“你们兄弟一唱一和的,很有默契,前途绝不仅仅是卫长史而已。”

    赵匡胤说:“只要有大哥帮衬着,什么样的前途都行,我们还是先去总台要紧。”

    狄帆听得明白,知道摩尼教并没有重视赵氏兄弟,同时也清楚在他和顾卓乐来这之前,摩尼教早已商定了主意,便说:“行,我们即刻出发!”说完,众人一起向老界岭的神女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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