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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锁灵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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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术说道:“待我神识探查一番,便可知晓一二!”

    他手掌缓缓附上江承手腕,道:“江兄且闭眼,屏气凝神,沉心静气,切不可异动,否则可能会伤及神识!”

    江承遵言照做,随着他静默不语,李术也闭上眼眸,呼吸渐缓。

    一旁的伯老望着二人,神色间涌上一分凝重,而瞬息之后,他神情一变,只感到一股令人神魂眩动的无形力量蔓延而开,房间之内连空气都隐隐波动,一些枯败的药材轻轻颤动,门前一缕灰尘无风而动。

    好强悍的神识之力!伯老心头一凛,那力量无声无形,却令人神魂眩动,犹如做梦般,一股玄奥深邃之感深透脑海。

    他面色一变,深吸一口气,手指急点向眉心间的泥丸穴,沉心静性,静守神魄。

    而随着李术神识力量探出,江承只感到一股极淡的温和力量沿着手腕蔓延而上,顺着脉络迅速游走全身,那股力量渐渐汇集,犹如水流般卷涌而上。

    而下一瞬间,江承脑海传来阵阵眩晕,仿佛江流入海,汹涌的压迫传入神识,他心头猛的一动,急忙静守心神。

    一旁,江陵茫然不知地望着三人,眼中满是好奇之色,却见他们眼眸紧闭,又不好相问,便睁着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瞳,望向房间四周。

    房间中的安静持续了片刻,随着李术身形轻轻一颤,他睁开眼来。

    觉察到那股神识力量褪去,伯老这才睁眼看去,却见江承眼神有几分朦胧,额头浮现一抹汗水。

    “江兄?”伯老轻问一声。

    江承一手扶额,揉一揉眉心,过得片刻,才清醒几分,他深吸一口气,道:“没事。”

    “伯老不必担忧,神识入体,有些耗损心力罢了。”李术道:“且喝杯茶,静休一下便好。”

    江承闭目须臾,呼吸吞吐几番,便睁开眼,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伯老瞧见江承神色无异,才松一口气,转头看向李术,问道:“李 大师,可瞧出是什么病症么?”

    闻言,江陵也望向李术,稚嫩的脸庞上有几分茫然。

    “江兄受了不轻的内伤,需要调养一些时日,若辅以药物,倒没什么大碍。”略一沉吟,李术捋一捋胡须,道:“但除此之外,体内灵气却滞涩迟缓,有散退的迹象!”

    眼孔不由得一缩,伯老脸色一变,惊道:“什么!”

    江承也喉咙滚动,呼吸忍不住一滞,灵气有散退的迹象么?这样下去,自己一身灵气,迟早有散尽的一天,而到那时候,岂不是废人一个?

    伯老忙问道:“这却是什么病症,可有治疗的方子?”

    李术神色间闪过几丝疑虑,手掌在桌面上轻轻扣着,目光落在桌上一卷书上。

    房间中其余三人望着李术陷入沉思,便都屏住呼吸,满眼期待地望着他,一时间屋内悄无声息。

    沉吟片刻,李术开口道:“江兄的病极其古怪,不仅抑制体内灵气,还能让灵气褪散,实在前所未见!”

    “不过!”他话锋一转,缓缓的站起身:“这样的病症,我记得似乎在一部古老药典上有过记载!”

    江承和伯老眼前一亮,急忙抬起头看去,这般说来,似乎还有救?

    李术转身走向房间一侧的书架,找寻一番,从其中取下一部厚厚的黄旧书卷。

    他将书卷放在桌上,却见那封册之上浓墨重笔地写有三个大字,随着李术轻轻翻开,显出泛黄的书页,扉页之上字迹斑驳,看来年月已久。

    一旁的江陵望见,满眼好奇的将那部书卷盯住,低声道:“千方集?”

    声音虽小,李术识却极为敏锐,抬起头望一眼江陵,道:“这孩儿不过五六岁,竟已识字?”

    瞧一眼儿子,江承道:“陵儿虽然年纪尚幼,却也有几分聪慧,在下偶尔教他习字,也一点便通!”

    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李术点点头,便缓缓地翻开书卷,头也不抬地道:“江兄这样的病症我虽然未曾见过,但似这般症状,却和这部千方集中记载的一起病例极其相似!”

    他轻轻翻动着书页,细细地搜寻着,不出片刻,他手掌一顿,目光停留在书中某处。

    “西域碎叶城,曾有一医师医术精湛,名誉一方,其有一挚友,忽得怪病,灵气滞涩,修习难进,久治不愈,遂求治医师,然费尽心力,依然无果,数年之后,其友灵气散尽,终郁郁而亡。”

    “这…”神色惊异地望着李术,江承忍不住道:“确实和在下的状况颇为相似!”

    伯老眉头紧皱着,口中喃喃道:“灵气散尽,终郁郁而亡?”

    李术继续念道:“医师悲伤不已,历经十余载,寻遍西域,终发现一类毒虫,其毒怪异,被蛰之人,初时并无异状,然数月之后,修炼难以精进,体内灵气滞涩,数年后实力尽数倒退,体内灵气终散尽!遂称其为:锁灵毒!”

    眼瞳一缩,江承道:“锁灵毒?”

    李术点点头道:“正是!”他忽的问道:“江兄近年来可去过西域?”

    江承摇摇头:“未曾去过。”

    “这锁灵毒是在西域发源?”伯老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偏头看着江承,那鬼影门本就是西域势力,灵护发有这般手段也顺理成章,这般说来,江承是中了锁灵毒无疑。

    缓缓将书卷收起,李术望着江承道:“从江兄脉象、灵气来看,和这锁灵毒的病症极为相符!”

    “虽不敢妄然断定,但天下千般伤病,李某倒也有几分见识,无一和江兄的症状相符!”

    伯老道:“那先生可有治愈的方法?”

    李术道:“书中只记载了西域碎叶城的一则故事,以及那医师遍寻西域,发现锁灵毒的大致经历,对如何解毒,却并未有只言片语的提及。”

    “那…”伯老嘴唇动了动,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只得叹一声。

    听着两人说话,江承喉咙滚动几下,面色涌现几分苍白,他出神地望了片刻,忽的苦笑一声:“气运如此,又岂能怨天尤人?那便如此吧!”

    听的这话,一旁的江陵抬头,望着父亲脸庞上的一抹落寞,他轻声喊到:“爹…”

    江承不应,他望着李术,一抱拳道:“有劳先生了!”

    缓缓站起身,江承拉着儿子,便向门外走去。

    伯老神色间涌上几分苦涩,他站起身,再看一眼李术,微一犹豫,问道:“李 大师,莫非这毒再没有解救之方?”

    李术握着书卷,一瞥间瞧见江陵也回过头,一双漆黑明亮的望着自己,他年纪虽小,眼中却透着几分灵气。

    心头一动,李术道:“江兄且慢!”

    脚步猛的一滞,江承眼角忍不住跳了跳,他急回头,望向李术。

    伯老也心头狠狠一跳,莫非李术有办法解毒?

    江陵也看着李术,一双眸子晶亮漆黑。

    “此毒十分古怪,虽在药籍中有过些许记载,但也仅仅知晓其来源!”李术手指轻叩木桌,说道:“按书中所载,锁灵毒源自西域,然而我阅遍群书,除千方集之外,却未曾在其他药籍中见过此毒!由此可见,即便在西域,此毒也极其罕见!”

    “锁灵毒有褪散灵气之害,穷究其源,不过是和灵气有关!”李术道:“欲想解其毒,必先究其理!”

    江承三人望着李术,眉头皆是一皱,却忍住了没有插话。

    “呵呵!”看着三人的神色,李术淡淡一笑,道:“那既然如此,我便删繁就简,江兄的病,虽不能治愈,但是若能将那锁灵毒压制住,体内灵气至少不会消散。”

    话音落下,江承眼中急闪过一丝光芒,他身躯微微颤抖,望着李术:“压制体内的毒素?”

    李术捋一捋胡须:“不错!”

    一旁的伯老苍老脸庞上涌现一抹喜色,现在虽不能治愈江承的病症,但只要能压制毒素,也比实力退散的好,何况来日方长,总会有什么方子能祛除这锁灵毒!

    “江兄如今是二重灵者吧?”李术问道,“不过体内灵气虚浮,实力也就仅是初期阶段了!”

    江承点点头,果然不愧是大师,如此细微的实力差别也能感测出来!

    他问道:“请问李 大师,要如何压制在下体内的毒素?”

    李术道:“行医之辈,济人为重,这锁灵毒颇有些古怪,我虽有一方,却也不敢轻易尝试,需过七日,反复验证方知!”

    “不过有几味药材,还需要江兄准备!”李术取过纸笔,研磨铺纸。

    伯老和江承对视一眼,江承点头道:“好!”

    缓缓写罢,李术拿起纸张递过去,道:“需要的药材都写上面了,不过最后三味药材,可有些难寻!”

    “最后三味药材?”将纸张接过,江承目光扫过:“火芝草、守灵脂、花斑毒蛛?”

    伯老望着纸张上的几味药材,眉头微皱,轻声道:“这三味药材,确实有些难弄!”

    见伯老也如此说,江承不由得心头一沉,他将纸张小心地收起来,道:“这些药材在下会全力收集,七日之后送来!”

    他冲李术拱手道:“多谢李 大师,那在下便告辞了!”

    缓缓起身,李术看向伯老:“江兄体内还有不轻的内伤,乃是灵气入体所致,可用些药材温养一番!”

    伯老点点头,也冲李术抱拳道:“老夫自然明白,那便有劳先生了!”

    李术几人送至医馆前门,道:“在下还有些药材需要配制,便不送几位了!”

    江承和伯老拱手道:“那便告辞了!”

    江承拉着儿子,和伯老向山下走去,渐渐消失在山间小道上。

    李术将大门关上,缓缓转身,低声呢喃道:“锁灵毒?莫非真没有解毒的方法?”

    他摇摇头,双手负在身后,正欲走出,忽的眼角一闪,抬头望向前方一株大树,轻喝道:“出来罢!”

    树后静了一瞬,只听得声响处,一道白影惊叫一声:“又被发现啦!”,白影闪动,急奔向不远处的草丛。

    “荨儿,小心我的药草!”眼中闪过一抹急色,李术身形一掠,早已至那道白影身前,伸手一拦便阻住去路。

    被拦下的白影,却是一名五六岁的女孩,模样娟秀,小脸如玉雪般白,扎一条小辫。

    眼看躲不开,她急忙转头奔去,却哪有李术来的快,还没跑出两步,又已被拦下。

    小女孩跺了跺脚,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哇呜…你欺负我!”泪珠顺着雪白如玉的脸颊串珠般滴落。

    疼爱的抱起小女孩,李术柔声安慰着:“乖女儿,不哭不哭了啊!”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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