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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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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片茂密荒林,处处长着参天大树,高耸入云,林里时常传来几声野兽的叫声。

    此时,一块树木围绕生长的凹地上,三个少年手握骨矛,围着一头三尺来长的幼豕,两方对峙着。

    小武三人为走出大山,不惜涉险穿越荒林,如今已在荒林中生存一个多月,此时却不过方才越过两重荒林而已。

    想当年,阿公连续穿越三重荒林,不过花费短短半月时间,由此可见两者间差距之大。

    当然,此时的三人还只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当年的阿公却正值壮年之时,自是不大好相提并论。

    三人一豕胶着片刻,小武对两人使个眼色,紧接着就见两人猛窜向前,一矛刺在那幼豕屁股上,随后两人又迅速跳开,躲避那幼豕可能到来的攻击。

    幼豕吃痛,急急一个横身。

    这时,小武借这空挡窜了出去,骨矛大力的刺入幼豕脖子,接着跳身而起,一脚踹在幼豕侧腹,咔咔两声脆响,幼豕躺倒在地。

    这一脚,踹断两根骨头。

    小武的身子也被那幼豕弹了出去,身子滚落在地,而骨矛还插在那幼豕脖子上。

    小狼二郎听见那两声脆响,又面无异色的冲杀上去,对着摔倒的幼豕刺杀。

    不过片刻,幼豕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三人围着倒地的幼豕席地而坐,回复体力。

    二郎啧啧赞道:“小武哥的四肢气力是越来越强了,骨矛差一点就贯穿这头幼豕脖子,还踹断至少两根骨头!”

    “幸好那次踹俺屁股的时候还不曾有这般大力,不然那天俺可惨喽!”小狼表情夸张的附和道。

    说到小武这一个多月来急速增长的气力,小狼也是暗里后怕。想着被小武无缘无故踹下那巨石的画面,后怕之余,又有些愤愤不平。

    他心里可还憋着口气呢!

    “哈哈哈……”

    见小狼故作模样,小武和二郎当即毫无顾忌的欢笑起来。盆谷村人虽只剩下三人,但好在小狼性格也比以前开朗了许多。

    至少对小武和二郎是这样。

    小武握紧双拳,他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不知自己这气力为何最近一个月会增长如此之快。

    经过一个多月的摸索,他固然没找到这其中缘由,但也摸索到一些气力增长的规律。

    一个多月来,三人经历过大小十几次的战斗。每一次战斗过后,小武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自身气力的增长,不同的是时多时少。

    而当气力增长得多时,又常是小武气力耗尽之时。因此小武猜测,这气力增长应该是与战斗时气力的消耗有关。

    解下幼豕两根巨齿后,三人取了些生肉,向凹地外面走去,却顾不上那身幼豕血肉了。

    他们毕竟不是单纯的为了捕猎食物而战斗,而是为了生存,穿越荒林,得到足够的食物就行了。

    三日之后。

    三人终于进入阿公说起过的第三重荒林,这也意味着,他们就要走出大山,进入外面的世界了。

    只是三人脸上没有任何兴奋,想起阿公曾经说过的话,彼此都紧张小心许多。

    “小武哥,这荒林之中不会真有荒狼存在吧?”二郎紧张问道。

    连平日里淡然安静的小狼,此时也有些紧张。即使听阿公说小狼幼时曾被荒狼抚养过,但谁又知道是不是作为“食物”养的呢!

    小武看着两人,心说,俺还真想与荒狼斗上一斗,好笑道:“荒狼定是有的,毕竟阿公说过他当年见到荒狼草了,只是五十几年都过去了,俺们如今还能否有幸遇上就不知道了,呵呵。”

    “对对对,林子这般大,即使有荒狼草也不定被俺们给遇见荒狼啊!再说了,那可都是五十几年前的事了呢!”

    小狼虽也紧张,却不害怕,听小武所言,赶紧推开二郎拽着自己兽皮衣摆的手,有一句没一句的附和着小武。

    “哈哈…”

    小武哈哈笑着,领头窜出去,打起十分警惕,没有任何害怕和担心,反倒有些兴奋,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三人亦步亦趋,随着越是深入荒林中心,接着远离荒林中心,紧张的气氛越发淡薄下来。

    然而,五天紧张的荒林生存刹然过去,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林间领头行进的小武突然停下脚步,驻足做倾听状。

    小狼和二郎着急跟着停下脚步,上身却险些倾倒,小狼微恼的瞪小武背影一眼,倒是未发一言。

    片刻,小武立起身来,小脸上蓄着些凝肃:“前方大抵三里的地方正在发生战斗,猎物一只,猎人一人。”

    “不会那么巧吧!”二郎听猎物两字,忍不住惊呼道。

    他想起了这五日来避之不及的凶兽:荒狼。按祖辈们的说法,若是真个遇上荒狼,自己这个头只怕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在这荒原山脉最边缘的众多荒林当中,对人类存在较大威胁的就是暴熊与荒狼这两种凶兽了。那边的战斗挺激烈的,猎物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一种,荒狼的可能性较大一些。”小武郑重道。他拿眼睛看向小狼,想听听小狼的看法。

    小狼毫不在意地摇摇头,果断说道:“小武哥你决定吧!”

    小武咧嘴一笑,队伍里此时是不能存在任何分歧的,无论是战是退,只能是唯一的方向。

    小狼这样说,其实正是逼迫相对两人有些胆小的二郎。

    “这……”二郎闻言打了个哆嗦,也不敢反对,他可没胆量自己一个人走出这片可能存在荒狼的荒林:“俺,俺也听小武哥的!”

    二郎心底苦笑,好一阵无奈,心抱怨两个哥哥好战大胆,转而却又觉得自己实在胆小,暗暗给自己打气,那猎物也不定是荒狼呢!

    小武见此,二话不说,提着骨矛窜了出去,小狼紧随其后,二郎紧了紧手里的骨矛,望了两人急速移动的背影一眼,忙抬脚追上。

    “唉,死就死啦!”

    南部荒原,人类聚居的地方一直存在许多约定俗成的规则。这里没有国家,各大氏族与荒城占据南部荒原的最高统治地位,其次则是部族与山城等势力。

    氏族是以一氏发展到足以凌驾于众部落之上的庞然大物,族中则以那一氏为势力核心。

    荒城则是凌驾于无数山城之上的荒原古城,荒城势力纷乱繁杂,其实力比之氏族较弱一筹,但却是真正统治和管理南部荒原的势力。

    部族势力与山城对等,部族对应的即是部落。

    这二者之下则是胞族与世家,胞族组成部落势力,世家势力则与山城城主都府组成山城势力主体。

    各方势力划地而治,最下一等便如盆谷野村这般的村落。地处偏远,连本村的名字都没有,或者即使有了,人们连一个姓氏也没有。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被那些氏族与部族的人赋了一个形象的称谓:荒村野民。

    这称谓看来符合实际,实则却是高高在上的一种歧视。这也是当大山听那绿毛魔头吐出野民二字时,冲上前拼命的缘由。

    大山他虽未出过荒原山脉,但前人却有许多出去过,甚至村长也曾走出过大山。

    村人代代口口相传,荒村野民之潜意,早已深入谷村人心。

    山鹰是荒原山脉附近一个小部落酋长的儿子,他们的部落如盆谷山寨一般大小,说是部落,不如说是山寨或村落,说是酋长,不如说是村长,却还不够资格称族道酋。

    由于村落远离山城,山鹰为了给即将迎来十四岁生辰的女儿准备一份礼物,今日早早带着猎具进了荒林,希望猎到合适的猎物,作为礼物送给女儿。

    只是不想,此番竟让他遭遇荒林中最难缠的荒狼。

    荒狼,狡猾,凶狠,残忍,都是它的代名词。

    山鹰慎重地盯着对面灰毛直立的强壮荒狼,将硬木大弓随手扔在地上,平举起一支铁矛,与那强壮的荒狼静静对峙。

    “嗷……呜……”

    终于,一声狼嚎响起,似是荒狼为自己吹起了进攻的号角,狼涎沿着巨口掉在地上,狼目猩红。

    大战一触即发。

    “噗!”

    荒狼迅猛地跃起一个狼扑,目标直指山鹰脖子,山鹰亦是平举着的铁矛对荒狼脖子刺去。

    整个过程演练了上千遍似的,一狼一人,快,准,狠。

    然而,眼看铁矛就要刺中,不等山鹰松下口气,荒狼巨尾一摆,整个狼身由后向前扭曲一个弧度,荒狼竟险险避过脖子要害。

    山鹰看得大惊,想要有所动作却已经来不及。

    “嗤!”

    铁矛堪堪划过荒狼的脖子侧面,留下一道血槽,而看着那荒狼狰狞的巨嘴咬向自己肋下,山鹰只能尽力扑向左侧躲避。

    “噗嗤!”

    “啊!”

    山鹰侥幸躲过荒狼咬合力极强的血口,却被尖锐的狼爪划过肋下,留下三道血淋淋的血痕。

    “嗷……呜……”

    又是一声狼嚎响起,山鹰来不及多想,知道荒狼习性,一旦发起进攻,就是一连串不死不休的穷追猛咬,大意不得,复又迅捷的跳起身,铁矛不假思索横扫一圈。

    “碰!”

    正中狼头。

    “嗷……”

    荒狼吃痛,嗷叫一声竟又不管不顾的疯狂扑来,山鹰反应不及,险险躲过狼吻,肋下却又添三道血痕,身上的兽皮衣装染红几块。

    一人一狼,双方你来我往,不消片刻,各自又添了些伤。

    荒狼越战越凶,山鹰随着体内大量鲜血流失,却有些无以为继。

    若非偶尔凭借周围的大树躲避一两下,他只怕更难以维持再战。

    “碰……倏……”

    终于,山鹰手中铁矛被荒狼顶得脱手飞出,直落丈远。

    山鹰大骇,看着飞跃而来,巨嘴狰狞的巨大荒狼,仰身一脚踹向荒狼腹部,随着翻滚在地,再无动作。

    山鹰慢慢闭上双眼,眼角滑落一滴晶莹,再无一丝气力起身争斗,绝望,不甘,不舍……

    “嗷……呜……”

    荒狼愤怒的挣扎起身,没受任何伤害似的,猩红的双目盯着仰躺在地一动不动的山鹰,血口大开,唿地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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