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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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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渊大陆,广袤无垠。山峦叠嶂,郁郁葱葱。

    在历史的长河中,不知存在了多少万年,无人能将其考究,为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人类繁衍生息,时至今日,人口已达百亿级。

    凡尘世界三足鼎立,蛮荒、北夷、中神州。各自雄踞一方,谁也奈何不得谁。神州国力强盛,土地肥沃,百姓丰衣足食,位列三族之首,可却不敢有吞并他人之心,一旦对其中一族出手,立刻就会引来两族的联手对抗,以神州如今的实力,还不足以抗衡蛮夷两族,因此数千年来,虽然发动不少战争,可却经常无功而返。

    北夷地处高原,土地贫瘠,资源稀薄,无时无刻不处于水生火热之中,觊觎邻国神州的富饶,数十次举族发起侵略,以求入主中原,怎奈国力不敌,次次均已惨败告终,有几次,还险些被全族灭杀。

    南蛮位于十万大山腹地,虽然矿物资产丰富,可碍于山中洪荒凶兽巨多,入山者多葬身血海,空有宝山而不能取,纯属浪费资源。这也是为什么神州如此眼红南蛮,屡次与其开战的原因。

    只是连续打了数千年,双方都没能三方都没能讨到什么便宜,久而久之,三方开始全面停止战争,改变策略,开始大幅度生育繁衍,心说既然打不死对方,那就直接耗死它,拼时间和耐力,看看在那时间洪流中,谁将能够新生,谁又会被吞没。

    由此,天渊大陆迎来了一次短暂的全面和平时期,而随着人口基数剧烈膨胀,一批又一批的天才鬼修现世,掀起了一股超脱凡俗之外的修真浪潮,拉开了整个修真界空前绝后的修真盛况的序幕。

    凡人习武,真者修道,是这片天地万年不变的准则。

    建安七年,天地异象生。

    平和了整整七年的神州在那年的某一天炸开了锅,举城上下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东土长安,原本风和日丽的天在这一刻狂风大作,万里无云的天空顷刻间乌云密布,暴雨如子弹般冲刷着整座长安城,房顶瓦片被暴雨拍打地噼里啪啦作响,仿佛随时会不堪重击碎裂一般。数以万计的雷霆倾盆而下,直冲长安而来。却是在长安城顶被一层坚韧的金色光幕阻隔在外。

    金色光幕接连闪动,每一道雷霆的轰击都会在光幕上荡起一层涟漪,使得光幕看起来摇摇欲坠,仿若随时都会崩溃。

    这金色光幕乃是十二位惊天境大能强者合力所布,虽说没有杀伤力,但防御力却是世间罕见,将九成以上的雷霆阻挡在外,无法侵入光幕内丝毫。可依旧有些较为粗壮的闪电突破了屏障,轰进了民宅之中,顿时惹起一片惨叫声,民宅多为木质结构,闪电劈落,将屋顶炸毁后,迅速在住房中燃起熊熊大火,里面的人,或直接被雷劈死,或被烈火包围,生生烧死。

    一幕幕相似的场景在长安城内相继发生,一处处民宅接连失火倒塌,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遍四周。

    长安城北门,一座巨大的阁楼坐落,仿八宝琉璃塔建造,八门八角,金壁辉煌,共七层,只比王宫稍低一些,从顶楼,可观整个长安。其正门上方,有着一块牌匾,上书鎏金三字:“天机阁”!

    天机阁算是天渊大陆一个较为特殊的门派,其门派弟子没有修为,也不懂武功,只懂天机演算之法,大到天地变化,国家气运;小到日常生活,起居事宜,皆能算清;而且秉着来者是客,只要出得起报酬,他们都能为人推演所求之事,只是报酬明显不会太低。

    能请动天机阁办事的人,除了修真界的强者,就只有巨富商贾,和这神州的君王了。

    而事实上,这天机阁也是依附着王宫而存在,其门下虽没有朝中编制,但却需要为国家效劳。朝廷每年都会拨巨款供给天机阁运作,就是连那阁楼,也是朝廷出资建造,而代价,就是天机阁需无偿为神州推演国运。

    此刻天机阁顶楼处,一名小厮慌慌张张地推开了阁楼的房门,房间正中有着一个巨大的罗盘,罗盘外两个圆形的古朴铁架正缓缓转动,散发着丝丝淡淡的蓝色光晕,似有某种神韵,而那罗盘此刻,正漂浮于其中,其上刻着一圈圈的纹络,一个个古朴的纂体刻在纹络之中。而这罗盘似有某种机关,其纹络正一层层地转动着。

    罗盘后面,盘膝坐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虽已年过花甲,可其面色却是依旧红润,精神抖擞,想来平日里生活过的极其滋润。

    只是这老者此刻却是表情严肃,拧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盯着手上一个小巧的青铜罗盘,看着其内疯狂转动着地指针,他仿若如临大敌一般,一手不住地掐算着,额头冷汗渐渐随着时间推移而流了下来。

    “阁……阁主……”那名小厮紧张地浑身颤抖,就是连牙根都在打颤,进门后快速朝着老者行了一礼,结结巴巴地说道:“天地突生异象,大难矣!”

    小厮话音刚落,头顶瓦片忽然传来一阵咔喇巨响,猛然炸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一道白光迅猛闪过,轰的一声劈在了阁楼中间的巨大罗盘上,罗盘顿时四分五裂,碎片如炮弹般向四周纷飞。

    天机老人身前亮起一层红色的光幕,将碎片全部阻挡在外,虽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但光幕所承受地那股巨大的反震之力,还是直接反馈到了他的身上,他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忍不住喷了出来,尽数洒在面前的光幕上,顿时红光大盛,光幕变得坚韧了几分,但他的神色却是迅速萎靡了下来。

    他这边只是受了轻伤,可那名小厮却是格外的凄惨。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雷电的速度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那名小厮被十几块罗盘的碎片打成了筛子,眼睛瞪得比铃铛还大,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了血泊之中,连一声惨叫都没有传出就断气毙命。

    天机老人佝偻着身子,头发散乱,眼神恍惚,呆呆地盯着他眼前此刻已经死去的那名小厮,手中的罗盘依旧不断地转动着,但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推演运算了。就见他如痴傻一般笑了笑,口中反复呢喃着两个字:“天玄……天选……”

    至于他说的是‘天玄’还是‘天选’,已没有人知晓。只知道自今天过后,天机阁中,从此少了一个天机老人,多了一个疯癫老者,整日痴痴傻傻,只有遇上雷暴天,这痴傻老者眼中才会露出一丝清明,但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地哭泣,如同受了惊的孩子。

    极北之地。

    这里属于北夷。在这里虽有如神州般的城池商路,但更多的,还是以群居为主的部落。

    部落较为常见于蛮荒北夷,因为地势原因,蛮夷之地多豺狼虎豹,洪荒凶兽,人类群居才能更加容易生存。

    每个部落仅有数百上千人,数十个小部落又组成一个大部落,类似于神州封州治、县治,才能便于管理,只是叫法不同,但其本质还是近似。

    巫族,属北夷之地较为庞大的一支,人口基数薄弱,但其力量却是不小,在北夷之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只因他们善于使用巫术,一种只有他们本族之人才会的邪术,可以杀人于无形,往往施术者一个动作,就可无声无息地置人于死地,且中术者多死相恐怖,因此巫族之人多被奉为邪魅。

    巫族所在的那片领域,其中一座高山上,一个中年男子神色淡然的站于山顶,在他的面前,是一只惊慌失措的灵兽,从山脚一直被逼至山顶,走投无路之下,准备放手一搏。就见中年男子单手向前一挥,轻描淡写的一个动作,那灵兽却像见了鬼一般,发出凄厉的惨叫,前冲的势头一顿,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了白骨,生机消散。

    中年男子淡然一笑,伸手将灵兽的晶莹剔透的头骨拧了下来,拿在手上把玩着。正观赏着手中的灵兽头骨之时,忽然他内心一颤,似有感一般,笔直着身体转头看向了东方,双眼开始变得浑浊,似有一些细小的黑点在眼中游走,直至双眼变得深邃漆黑。

    良久,他身子一震,眼中黑气逐渐消散,重新恢复了清明。在双眼恢复清明的一刻,他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反倒是嘴角划出一抹弧度,桀桀笑了起来。

    “魔!”

    中年男子一把捏碎手中的灵兽头骨,双眼如电般死死地盯着东方,仿若能看穿空间,看到此刻东方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一般。

    他阴森森地笑了一会儿后,似自言自语般低声说道:“风水轮流转,此话果真不假!这一次,该轮到我大巫崛起了!”

    说罢,中年男子纵身一跃,直接跳下了山崖,下一瞬,却是已经消失在了山崖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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