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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只差一步到渡劫的弟子才会被选为道仙使徒？”
李青牛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没有想明白，脑海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李砃点点头，捋着胡须，遥看着星空，慢慢说道：“是的，我就是五千年前的一位道仙使徒。”
“这么说，我该叫你一声师兄才是。”李青牛站起身来，带着敬意把酒碗端过来跟李砃碰了一下。
“你说过的，我们随意些。”李砃摆摆手，继续说道：“五千年前，本宗一百零八位道仙使徒在宗主和五位门主布下的道仙聚灵大阵中奔赴各处，我来到了地球，有些宗派派遣的使徒也来到了地球。”
“那时的地球灵气充足，真是个修真的好地方，孕育亿万物种，蔚为壮观。”
“肩负使命的各宗派使徒们各据一方，搅动风云，终于爆发了洪荒之战，那时风雷激荡，天地变色，山崩地裂，生灵涂炭，诸多种族，消失殆尽。”
“这场战争没有赢家，最终使徒们也拼了个你死我活，剩下的没有几个，即使活下来的都是重伤在身，修为直下千里甚至一夜散尽，有的苟延残喘命垂一线连普通人都不如，于是纷纷蛰伏，寻找灵气聚集的所在，休养生息，有的自立门户广招弟子，有的靠著书立说传道授业来影响后人，不得不说，使徒们的荣耀在于此，也仅限于此，并不是所有使徒都能成功的，可以说，大部分使徒都是不太成功的……”
“这场战争直接导致的后果是修真的彻底没落，而后武者兴盛三千年，到现在，连武者都未必能在这个世界发挥太大作用了。血肉之躯，没有修真者的真元护体，哪里敌得过长枪大炮，到最后也都是炮灰罢了。三千年经营，现在道家在这个世界上是重要的一脉，也算是对宗门的一个交代，不过也是日渐式微，地球的将来，也许就没有修真者的存在了。”
“现在这个样子，估计连须弥界的各个宗门都已经忘记曾经向宇宙的这个灵气充足的星球上派出过使徒的事情了。始终等待不到宗门的召唤，这就是使徒们的悲哀。十年前，一道熟悉的光华从天而降，我匆匆赶来，却发现只有熟悉的光华，并没有想象中的又一位使徒，我所见到的只是一个说着胡话的丫头梅嵋罢了。”
李青牛静静地听完沉默不语，良久才说道：“你所见熟悉的光华确实是我们道仙宗流光，我跟双修的道侣在须弥界渡劫时，她为了我能一举渡劫成功，不再抱有遗憾，凝结千年修为成如意珠助我一臂之力，我于心不忍，追随她进了虚空深渊，一路追到这里。”
李砃惊讶了半天，不可思议地说道：“原来你们是渡劫期的修真斗士，难道你不知道渡劫期的修真斗士进入虚空基本有去无回？难道你不知道修为突破真仙九阶，在最强劲的巅峰反而会被虚空之刃绞杀得神魂俱灭？难道你不知道只有大罗金仙真身以上才能任意自如横渡虚空的么？”
“当时情急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来也是后怕，所幸，拼命散尽毕生修为抵挡虚空之刃的绞杀才能保全自己，不至于神魂俱灭，不过能和她一起死在虚空也算死而无怨吧。”李青牛后来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只能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么说，你现在是肉体凡胎？不对呀！你现在仍是修真高手才是！难道我老眼昏花看差了？”李砃紧皱双眉，一脸疑惑。
“你没看差，现在我就是个冒牌货，因为我丹田之内有她的如意珠。”李青牛回答道：“以我目前的情况根本无法隐藏这颗如意珠的光华，而我又不想汲取这颗如意珠的精华……其实很多问题还没有搞清楚之前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
李砃点点头，手捋胡须说道：“怪不得……”
李青牛不解地问道：“只是，当初作为真仙九阶的修真高手，你们又怎么能横渡虚空的呢？”
“主要靠宗门的道仙聚灵大阵，朱雀门专攻法阵，外加我玄武门金丹派的聚元丹，也算是在虚空之中自保的法子吧。”
道仙宗一宗五门十派，各擅所长，玄武门金丹派，以炼丹之能在道仙宗乃至须弥界享有盛名。
聚元丹极其珍贵，炼制聚元丹相当于再造一个渡劫期的修真，如同天魔境的渡劫斗珠，可想而知，派遣使徒宗门花了多大的血本，在浩渺的宇宙中开辟一个新的根据地，太难了。
聚元丹其实就是真仙九阶顶住虚空之刃绞杀的假体，对于真仙九阶，虚空之刃的力量反而没那么强大，而李青牛拼尽的，不就是自己渡劫期修真全部的能量么？只是能够带着渡劫期的如意珠存活，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原来如此，现在我只能找到她的肉身，也就是你说的小丫头梅嵋，她却已经不认识我了，今天晚上来，也是想让你帮我解惑。”
李砃摇摇头说道：“这个没办法，穿过虚空乱流，身魂俱灭者有之，身魂分离者有之，都很难说，有肉身必有精魂，这是必然的！但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有一点我比较确定，她的精魂绝不在梅嵋这个小丫头身上，肯定身魂分离了。”
“这丫头十年前受了强烈的精神刺激，估计是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我给她用了丹药，抹去了她六岁之前的所有的记忆。有句话说得好，叫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你追随而来感觉触手可及，却是十年倏忽而过。”
李青牛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十年后，她会有特别的机缘？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这个，哈哈，不瞒你说，作为神汉，这个确实是我信口胡说的。”李砃这个时候露出一个老神棍的狡黠，似乎很为自己的设计满意。
李青牛有点想不明白：“信口胡说是什么意思？”
李砃自顾自地倒了一碗杏花红，一饮而尽，抹了抹胡须，说道：“你想呀，十年以后，梅嵋就十六岁了，在这里很多孩子都要谈婚论嫁，如果不是你来，也许我就帮她挑个还不错的男孩子，让他去梅家酒坊买杏花红，也算尽了同门之谊，如果找不到，那也没办法，反正那个时候，我也已经不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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