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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皇甫么？”圣路易斯学院的档案室里，皇甫城荒听到熟悉的声音喊他。他慌乱的把手里的一份文件折好，放回原位。可以看到即使是皇甫那么高的人，也要站在梯子上，才能在分区为七城论文的书架上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明亮的灯光下，有历史气息的学院书架上，陈列着先进的各领域论文。这些论文有些是在科学论坛上公布了的，有些直接就是国家间谍偷出来的。像刚刚皇甫偷偷看的——。
毫无疑问就是七城恶名昭著的适格者计划的相关理论。
“为什么你会在深夜跑到档案室翻看七城的论文？”梯子下，熟悉的身影说道：“难道和你特招的插班生学生有关？”
皇甫冷静的拭去额头的冷汗，把平框眼镜向上一推。谎话已经编好了。
“那个，我还想问，卡尔萨斯，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也会在这里？”
卡尔萨斯是一个年纪很大的白胡子，长得一副教授模样。鼻梁上挂着一副金丝老花镜。弓着背，但是双眼熠熠生辉，显然是精神很好。
他扶着皇甫踩着的梯子，仰起头，说道：“我就是为了你那个特招的插班生而来。我是来查阅资料的。我听米内说了，这个插班生，把他的宝贝吓死了。”
“恩，这是事实。”皇甫顺着卡尔萨斯的话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正是为此而来。这小子是我外派出勤的时候在荒区结识的。我可真想不到，他的基因抗性能达到999%！”
“不不不，相比之下他以精湛的机甲技术，对黑衣学员骆笙，进行了碾压式的机甲教学。这个更让我好奇些，那可是a-7型号的机甲，圣路易斯这两台是帝国最早引进的。你说，这个插班生，他是怎么做到如此熟练七城机甲的？”卡尔萨斯的语气开始变得咄咄逼人。
“落十三这孩子很聪明，而且手脚协调性十分不错。卡尔你是晓得嘛……协调性对于驾驶非同调机甲的重要性。”皇甫一副思考了很久的样子，“所以，一切都是天赋吧。这是落十三这孩子的潜能。”
“你确定这是从帝国荒区来的孩子？”卡尔萨斯继续追问。他把帝国两个字咬得很重。
“是啊，所以呢？”皇甫已经从梯子上下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在梯子上有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所以你的孩子生下来就会打电脑？”
“不会。”皇甫摇了摇头，补了一句。“而且我也没孩子。”
“如果会呢？”卡尔萨斯像是抓到了皇甫的语病。
皇甫反应很快，“那就是天赋吧。”
“别和我打哈哈。”卡尔萨斯叹气，“我们几乎是同一时间进的圣路易斯。我老的比你快，都已经白须飘飘了。可我脑子不老，你撅起屁股，我就知道你能拉出什么样的屎。那是七城的机甲，驾驶机甲是存在天赋一说，但绝对不可能第一次驾驶没驾驶过的型号，就可以有这样的表现。除非……这是他日夜操练的东西，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皇甫脑门上的冷汗又流下来了。“你什么意思？”
“很多事情其实你没有必要对我也隐瞒。”卡尔萨斯欲言又止，却又把话题引开。
“米内的宝贝基因同调失败了。你在现场，应该知道米内那宝贝这些年在福尔马林里泡着，身体越发虚弱，但基因层次可是通天塔30层的玩意。是原罪里边的纯血种！”卡尔萨斯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这样高等的基因层次，不存在同调失败一说的。”
皇甫楞住了，没有办法反驳，卡尔萨斯是异类生物学七个专业的全能博士，他说的话不是无的放矢，所以皇甫点了点头，“我也没能弄明白，你是不知道当时在火车上的情况。那玩意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小孩子犯了错，回过头看见父亲就在身后看着，然后骤然流露的那种惊慌。毫无犹豫的，意识本能的惊慌。”
就像孩子看见了父亲？
对于皇甫的形容，卡尔萨斯越发的奇怪。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疯狂的跑到档案室的一个锁起来的地方。这里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卡尔萨斯的地盘，门很快打开。
皇甫跟着卡尔萨斯进去，里面是先驱手稿，手稿存放在陈列柜中，在完全无菌无氧的环境下，这些手稿上的墨迹清晰如初。
一直走到陈列柜最前边的一个先驱手稿面前。
先驱阿尔伯特手稿！
阿尔伯特是一个很伟大的人，一生中最大的贡献就是摸索出了，被d基因渲染后的人类基因真实情况，a-t，g-c基本配对原则不变的情况下，被渲染后的da只能和dt配对，以此类推，就有新的含d密码子64个，与普通密码子不同，含d密码子对应21种从未见过的氨基酸，能组成从未见过的超级蛋白。
阿尔伯特预测，这些超级蛋白的表现形式很可能就是超能力。并且为这64位新密码子相应能产生的能量进行了预测编号。这些预测在后面百年居然全部都被验证。
此外阿尔伯特其他发现如今也基本都被证实。但有一个假说，是阿尔伯特手稿里唯一的遗憾。
那就是通天塔假说。
通天塔算法规则基本是阿尔伯特一手建立。在阿尔伯特的设想中，通天塔的层数是有限制的，通过几个绝妙的数学方程式求解，能得到通天塔算法模型不坍塌的最大层数，那就是81层。
可是迄今为止，人类与异类两百年的战争，人类所遇见的异类，也没有超过四十五层的。所以假说一直在被质疑。毕竟战争期间军队是进入坎德里的，坎德里线以内不存在原罪不能离开d辐射的铁律限制，那为什么一次超过四十五层的生物都没遇见过呢？
卡尔萨斯解释道，所以一直以来这个通天塔假说就是假说。无法证明。可是你也知道，基因同调就是通过检查米内那宝贝的应激反应，初略的得到落十三的通天塔层数。米内的宝贝至少是30层，按照超过15层才会出现的上位基因碾压的经验。理论上不存在上位生物能压制米内的宝贝。更别说活活吓死了。
因为未曾发现超过四十五层通天塔级数的异类或者生物。
除非。
卡尔萨斯越说越激动：“除非通天塔假说是对的！在这前提下，你带进来的那个插班生这次入学测试的结果就异常重要了。他可能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突破通天塔45层的例子！”
“既然这样，你到时证明阿尔伯特通天塔假说的学术论文，记得也加上我的署名。”皇甫还在犯浑。
“别傻了！”卡尔萨斯拍了拍皇甫的肩膀。“你不和我说实话可以，但到时候谁会不关注这个插班生？他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我想，等他耀眼的不行的时候。他的秘密，就再也不可能藏的住。”
皇甫显然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低着头，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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