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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无法飞出地面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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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我就说天无绝人之路。

    只见一位衣衫褴褛的男人在不远处半蹲着向安东尼挥手,那男人体态有些许的臃肿,脸颊的肉较这里的人而言鼓上许多。男人示意安东尼过来他这儿。安东尼对这个人似乎没有什么警觉性,安东尼很自然地又蹦又跳来到了男人的身边。

    “你是给安妮代班的吧。”

    安东尼勉强微笑的说:“嗯,我是。”

    “我负责这片,我叫尼奥”男人说着掏出个袋子“给你!袋子。”

    男人不由分说的把一个口袋塞给了安东尼,安东尼接过口袋,把口袋背在自己身后,缩着脖子动作可爱的左右环顾这个有点胡子的男人,安东尼露出了只会对夏塔纳袒露的有些**性质的笑。男人没有在意安东尼的举动,反倒是连推带桑的把她往燃火的绿箱子方向推,火堆前面也聚集了不少人,男人时不时的伸长脖子远眺,又时不时将脸缩到安东尼的身后,用安东尼的身体挡着“铁脑袋”的视线。就这样,两人你推我挤,终于挤进大火前的端坐的人堆里,男人示意安东尼坐下,安东尼便坐在了地上,把袋子放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安东尼一坐下来,那刺鼻的垃圾焚烧的味道就直往安东尼的脑子里钻,熏得安东尼咳嗽了起来,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抢着路灯下的位置;转眼看那个男人,他已经戴上了口罩;安东尼好像受到了什么挑战似的,猛的拉起裙子就准备往脸上围,白色的小腿晃了那男人的眼;男人吓了一跳,赶紧把安东尼的裙子压下去,把自己的口罩解下来,捂住了安东尼的口鼻,不由安东尼反应,那老男人又一次伸长了脖子,左右环视,就像一只警觉的兔子,在出洞前环视洞口周围的安全;安东尼想感谢男人,可是男人已经站了起来,他用袖子捂住口鼻,拿起他身侧的破铲子,往安东尼身前走了几步,他往地下奋力一铲,铲子像是切黄油的刀子一样轻松的没到了地下,当铲子抬起来的时候,一大堆垃圾就已经堆到了安东尼的面前;反复几次安东尼的身前已经堆起了小垃圾山,真不敢想象鲍勃维茨垃圾场的地面究竟被埋了有多深。

    男人从地上小心的挑起一块破碎的固体垃圾。

    解释道:“你看,把垃圾里面的金属挑出来;连接在一起的就把它们分开,只要金属的部分。记住可以慢,但千万不要把别的东西挑进去了。”

    安东尼拉下口罩,勉强的把她的笑容漏了出来。

    笑道:“知道了,谢谢,大叔。”

    “好了,不要在这里乱说话,快干活吧。”男人又开始不厌其烦的探视着四周。

    说完男人就一屁股坐到了安东尼的身边,抓着垃圾开始仔细的挑了起来。

    夏塔纳的身体躯干的设计本就和外界勘测用机器人是一致的,所以夏塔纳奋力跳跃也可以和夜辉城产外界机器人一样到达十五米的高度;可是城里到处是睁大眼睛的“铁脑袋”,他可不想一不留神让些违规的行为又飘到上面一些人的眼睛里;所以他只能用尽全力的奔跑,在全力奔跑的时候,夏塔纳就会放下人类的一些教条,他会伸长自己的后肢,用极其夸张的大跨步飞奔前进,弯曲自己的前肢,身体弯曲,背部前倾;再配合契进完美的液固态关节,才得以实现夏塔纳像现在高效大跨步的奔跑;他的身体躯干采用的超硬质合金min本身就具备很高的韧性,于是夏塔纳在四脚奔跑时,他的背部得以呈现如同犬科动物一般的优美起伏的曲线,那是一种具有杀气而又无比优雅的动态之美。夏塔纳的指甲是天然的水晶,每次奔跃,他几乎都不会发出一丝的声音,只有在拐弯处,他的脚底与地面才会发出细小的敲打声,像是玻璃和金属轻微碰撞在一起的声音,细微的声响让本就空旷的街道显得更加幽静。

    一个猛转弯,夏塔纳的身体向弯道内倾斜,在倾斜得快要倒地的时候,他就会用冲着弯道的那双手摸着地面,支撑自己在高速移动的状态下转弯不会滑倒;此刻他的指甲在地面上划出四道泛白的划痕,发出了刺耳的嘶鸣,紧接着前后肢紧凑的交替踏着,调整片刻,又进入了冲刺的状态。夏塔纳以这样的状态奔跑,难免会收到不少妇女的投诉,她们的孩子看见这样的夏塔纳都免不了整夜整夜的哭闹,所以他一般不会这样跑步;但这次情况特殊,照理说夏塔纳本应该几个小时前就到了鲍勃维茨垃圾站,可是夏塔纳在充电的时候处于休眠状态,因为夏塔纳的机型较落后,所以有这样的问题存在;夏塔纳有点恼火,虽然夏塔纳早就和安东尼约法三章,在他充电的时候不能独自工作,这也是夏塔纳答应安东尼父亲的最后一件事,可是安东尼总是会在夏塔纳充电的时候偷溜出去,这十几年来经常发生。

    夏塔纳重启后发现安东尼不在家里后,便立马去了工作站,通过系统查过之后,发现她去代了安妮的班。但是看了安妮的工作内容后,夏塔纳就开始警觉了起来,虽然夏塔纳几乎都黏在安东尼身边,但是和安东尼同组的人的工作内容和场所他都有所了解,垃圾场的工作显然不是一个干净的年前女孩的工作。且不说那里处于治安边缘区,那里一些废城区是没有“执法者”和“观察者”的,而且安东尼现在做的是夜辉城内现今最危险的工作,干这份工作的人经常出现死伤案例;这时的夏塔纳整个脑袋抖得不停,不断发出嘶嘶的摩擦声。

    夏塔纳转身便飞速往垃圾场奔去,即使容易吓到牲畜或者引起“执法者”的注意,可是他也不管许多了。不用二十分钟,夏塔纳就赶到了鲍勃维茨垃圾站。夏塔纳站在了鲍勃维茨垃圾站作为路标的路灯下,灯下依旧有很多的流浪汉摸样的人疲惫的站着,而垃圾站里面却是一片漆黑,绿箱子的大火已经熄了,路标的也变成了休息状态的黄色。夏塔纳呆滞的站了会,平静的环顾整个垃圾场。他的脑袋又开始发抖,就好像他深吸了一口凉气,一跃就冲上了天空,他的蓝色眼睛发出耀眼的光,夏塔纳的身影那一刻好似化作了流星,在黑暗的天际划出一条一上一下的星痕;夏塔纳并没有什么夜视功能,也没有什么寻人的特殊技能,他在跃起时眼睛散发的蓝光是外界机器人的基本程序,这是为了外界机器人在外界勘测时可以提供短暂照明并拍摄而专门设计的,所以当夏塔纳执行跳跃动作的时候,眼睛就会像照明弹一样闪着耀眼的蓝光。那一刻,路灯周围的流浪汉们都忽然蹲了下去,有的抱着头窥探跳跃的夏塔纳,有的直往街道的角落里钻,有的甚至一个激灵就对着周围的“铁脑袋”奋力的挥着双臂,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垃圾站瞬间掀起了骚动。夏塔纳可没在意下面如何,他在一座垃圾山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夏塔纳一跃就蹦到了他的身边。

    夏塔纳这一出现把垃圾山顶上的小个子黑人吓了一跳,他吓得大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没想到一脚踩空,作势往下滚,周围的人那一刻纷纷惊呼,他们都知道,如果从垃圾上滚一圈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这些垃圾里夹杂着废弃的针管和生锈的剃须刀,要是得了什么血液病,恐怕是要被扔出城去。夏塔纳弯下身体,一把抓住那小个子的衣服,但他没有把那人拉上来,反而用脚顶着那个黑人的双脚,让他保持在生与死的平衡点。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两人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黑人男人叫着。

    夏塔纳好像也很急,男人死死攥着夏塔纳的胳膊,他晃着黑人的身体,黑人每叫一声,夏塔纳就会晃动的更厉害,夏塔纳一直疯狂的摇着这个可怜的人,直到他的叫声渐渐平息,转眼看向夏塔纳的脸。

    “哦哦~可别松手啊,伙计”男人终于不在尖啸了,吞吐地说:“你你是那个大小姐的!”

    男人瞬间放松了不少,拍了拍夏塔纳抓着他的胳膊,好像他在面对认识很多年的老友一样。

    “好了好了,你抓住我了,我手里没有你要的人。”黑人脸上满脸堆笑“你看,我只是想找一点可以烧的东西。”

    男人摊开他的口袋给夏塔纳看,里面是一些木棍和碎布,可是夏塔纳连看都没看一眼。

    “而且长津街这几天已经不收女人了,嘿!放轻松,伙计。”

    夏塔纳的动作纹丝未动,似乎没有想放了他的意思。就这样僵持了几秒后,黑人男人好像明白了夏塔纳的意思,对着垃圾山下面大声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不一会,一个更加瘦小看上去比被抓着黑人年轻不少的青年凑到了垃圾山跟前,然后两个人叽叽咕咕的,开始用葡萄牙语交谈。

    夏塔纳又狠狠摇了一下他的胳膊,男人的脑袋也随着晃动夸张上下地甩着。

    男人忽然笑了一下,夏塔纳的胳膊也应声停止了摆动,黑人男人脸上露出了略显滑稽的同情。

    “伙计,你的小公主恐怕要不完整了。”男人笑的说着“她被东边的人盯上了,就是那些躲在东边废城区的那些贩子,据说据说是原来的h市逃难过来的,找机会劫持孩童再囤积售卖的人贩子。我就奇怪那个胖子明明被通缉了,为什么今天会在这里工作。”

    夏塔纳的动作在那一刻瞬间就僵住了,夏塔纳绿色的眼睛在几秒的时间内,由绿色缓慢的变成红色,但除此之外夏塔纳的身体就像块木头一样纹丝未动;黑人见状,小心翼翼的挣脱夏塔纳的手,一个转身爬回了夏塔纳身边的“安全范围”,可是怔住的机器人,就像死机了一样僵直。黑人在他身后叹了口气,便在继续垃圾里翻着东西。

    “快去找吧伙计,我听说往东南角再走十里左右,可以看见一个土丘,那里可以找到胖子,快去吧。晚了就要被卖了。”

    夏塔纳没有理睬,回头看了眼下远处地平线的黄色灯光,纯净淡黄的光芒扶摇直上,直达漫天空的漆黑的云,并将光芒吞噬。夏塔纳深吸一口垃圾站的腐臭的空气,顺势蹲下,他的腿部的机械部件吱吱作响。忽然一跃,将他脚下的垃圾震出个大坑。一跃跳上了垃圾站边上的一座平顶的白色房子的楼顶,紧接着又一跳便消失了踪影。

    夏塔纳就这样消失在了垃圾站里面的人们的视野里,可是夏塔纳并不知道,路边的“执法者”和“调查者”早已经注意到了他。

    “执法者”用生硬的语言,面向着夏塔纳消失的方向说道:“higvb781637,违规跃进威胁群众,行为已上传。”

    东南方向的土丘处

    山丘上停着一辆房车,车内的窗子被绿色的窗帘封死,房车包内有很多的收纳橱柜,上下的柜子都凌乱的塞着各种罐头和衣物。房车上面的烟囱飘出细密的烟,房车里添置着一个壁炉,壁炉的台子上放着很多的玻璃制品,玻璃的艺术品被粘在台子上,看起来是房车的主人收集的。房车的地面加铺了一层木地板,地上散放倒放着一堆的空瓶,有些瓶子里还剩了些液体,一些小虫聚集于此;两侧的墙壁上也满是脏污和血迹。壁炉的边上放着一张可折叠的钢丝厂,床上没有铺床垫,只铺着一层薄薄的床单和一床棉被,床单和被子也是脏污不堪,散发着酸味和发霉的味道。

    床的四角系着尼龙绳,系着安东尼的四肢,安东尼被绑在这张床上,可是安东尼却显得很处乱不惊。

    床边站着个男人,看着安东尼。

    只见窗外骤然亮起了刺眼的蓝光,将附近的残垣断壁照的一清二楚,在强光的照射下藏匿在这里的人被照的一清二楚,下面的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那个划破天际的蓝色流星上。可是这颗流星很快便向地面陨落。

    嘶————

    划破寒冷空气的嘶鸣声越来越近,也越发刺耳。

    蓝色强光投入房车中肆虐的奔袭,男人下意识的往窗外看过去,可是蓝色的光太过刺眼,男人用手臂遮着额头,试图

    破碎声骤然炸裂,蓝色光芒随着爆鸣射入进房车。

    破碎声,在这一刻犹如翻涌的浪涛,一声比一声响彻,窗户碎裂,简易的玻璃制品在一瞬间砸了个粉碎。

    失重感,安东尼还未反应,虽然被绑在床上,可是在蓝光窜进这个空间的那一刻,安东尼感觉自己的全身被高高抛了起来,包括她的骨头、五脏六腑,甚至灵魂也飞涌,上了天。

    在翻涌的翻滚的车厢里,安东尼集中了全部的精神,勉强看见了扭打并一并翻滚的两人,那蓝光不是别人,而正是同安东尼形影不离、朝夕相处的夏塔纳,夏塔纳双眼通红缩着脖子,就好像卯足了力气。而他身下的人,奋力挣脱,嘶吼,呲牙咧嘴,怒目圆睁,嚎叫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嚎叫。

    房车朝着一侧从土丘上翻滚而下,车翻滚跳跃而下,三两下就被砸的弯曲变形,三两下就被砸的碎片横飞,一直翻滚到山丘下的阴影之中,直到半个车子被埋进了土里,房车才摇摆了两下随即停了下来。

    她看见了两个被摔在地上的两个人,看见了夏塔纳死死的扼着宋智孝的纤细的脖子,宋智孝的双手紧紧地趴着夏塔纳的身躯,尽管他的双脚像是一条挂在风中的布一般无助的晃动;宋智孝的牙咬的吱吱响,似乎恨不得把他们咬碎了,他的手臂像脚架一样举在空中;宋智孝的脸已经被勒得铁青,可是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将死之人的随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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