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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褐衣老者
直到父子两人消失在积着薄雪的小道尽头,秦母与两小才发觉似乎还有很多话还没说,只得怏怏而归。
本来秦开城是让自家车夫前来迎接的,但秦立之却知道此行一路上有近九成的路极为难走,而且很多地方马车根本过不去,因此秦立之不得不在父亲的急切中婉拒了。
或许是心有所想,有好几次秦石都似乎听到了小花熊的玩耍嬉闹声,或许等自己再回来时,小花熊就认不出自己了吧不过直到走出了熟悉的地域后,秦石也将心思放在了赶路上。
秦立之背着弓箭,挎着猎刀,虽说已是冬季,大多数野兽都蛰伏在洞穴内,但还是有虎狼等一些猛兽却是不得不防。
刚开始秦石还能跟得上,但毕竟年岁在这,翻过几座山头后,也开始气喘起来。
一路上基本都是翻山越岭,偶尔遇见小村小镇的,父子俩就留下来歇歇脚,补充些干粮,若是没有人烟的地方,便搭起简易帐篷,这也是山里猎户常用得上的。
就这样走走停停七八天后,父子俩正行走在一条较为狭窄的林间小道上,此时天上下着毛毛细雪,夹杂着咻咻冷风,吹打在早已经木了的脸上。
就在此时,父子两人同时发现,离他们约摸十余丈远处,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这是三天以来,第一次看到人迹,而且还是在着荒凉至极的寒冷季节!
秦立之将秦石拉过一旁,因为这种小道只是偶尔进山狩猎的猎户们临时走出来的,两人并排也稍显拥挤,因此秦立之拉着秦石靠在一边的积雪上,打算让前面过来的人先过去。
不多久,远处的人影行至身前,秦石才看清楚,这是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模样的人,穿着一袭看上去很是单薄的褐色长衫。
让秦石觉得奇怪的是,就算这人不怕寒冷,那怎么也要有个赶路的姿态啊,可从这人的步伐上看,就像是在自家庭院散步一般,肩膀上也没有挎带任何包袱,甚至是还背着双手!这哪里是出门在外的样子?还不说这几百里的崎岖山路!
不单秦石奇怪,秦立之却是有些寒意,这与季节无关,儿子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此处近百里的地面是绝对没有人烟的,可这褐衣人空着手,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在这晃悠!
而更让两人骇然的是,褐衣老者身上哪怕一片雪花也没有!半空飘落的细雪在将要落至其身上的时候,突然诡异的向一旁飘去,像是有一层透明的无形将之笼罩!
遇见秦氏父子,褐衣老者似乎也有些奇怪,怎么在这样的天气还有人行走在这荒山野岭,不过好在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微微扫过一眼,便直接走了过去,好像秦氏父子在他眼里就和路旁的枯枝乱石差不多。
秦立之松了口气,略略放下心,一言不发的拉起兀自扭头观望的秦石,加快速度向前行去,但还没走上几步,秦立之突然轻“啊”一声!
虽然只是下着小雪,但下得久了,加上山里比外界更为寒冷,小道上的积雪也有厚厚的一层了,可刚才那位褐衣老者明明是踏雪而过,那么为何没有脚印?!
似乎有着默契,父子两个没有再出声,秦立之紧皱起眉头,也没有停顿,更是拿出以往追寻猎物的力气,拉着秦石往前面赶去!
听着脚下枯燥无味的咔吱声,将近两个时辰后,也不知走了多远,气喘吁吁的秦石已经是大汗淋漓,秦立之也是满头散出白气,直到此时,才稍稍放下些心来。
铺好兽皮,坐下掏出些干粮,秦石再也憋不住道:“爹,刚才那位老人家是不是土地神仙啊?”
秦立之脸皮一紧,正要教导秦石,可想起刚才那一幕,吁出一口粗气嗡声道:“神仙我是没见过,不过那老人家应该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说到这里,秦立之突然竖了起来,手中的干粮也掉落在雪地上,秦石仰头不解道:“怎么了爹?!”
秦立之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秦石口中说的神仙二字,说实话,他本来是真的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神仙,但却在以往出山贩卖兽皮药草时,曾有一次亲眼见过,就有这么一位青年隔着数丈远,对着向他勒索财物的地痞轻轻一指,地痞胸前便无端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孔洞!
这也就罢了,可能是人家武技超强吧,可下一刻的一幕就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那青年看着地痞的尸首嗤笑一声蝼蚁后,就这么站立不动的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手凭空取命的手段不说,单说轻身法,那也得纵身一跳的有个动作吧?!退一步来说,就算是能定身不动的飞起,那总会有个影子看的到吧!?然而还就是这么奇异的消失了。
之后围观的好事者议论不止,乌七八糟的说什么的都有,但有一句秦立之却听得清楚,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说,那隐身不见的青年极有可能是仙宗出来的修仙人。
老者还说这些人平时根本不会出现在俗世,就算是出现,那也有如常人一般,他们穷极一生,只以修长生大道为本,至于是不是真能得道飞升就没人知道了。
因此就这些出世之人来说,就算不真的是天上真仙,在人间那也算得上是陆地神仙了,而最令人恐惧的就是,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真正的视人命如草芥!
念及至此,秦立之一刻也不想多呆了,三两下的把干粮往嘴里一塞道:“石头,起来起来,赶紧走,边走边吃吧,争取天黑前赶到下一个村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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