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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剩与少女边走边聊,他刚开始还觉得女孩的话太多,但等到聊起了有关璇玑的一些信息,他反倒希望女孩知道的能够再多一点。
但可惜,女孩对于璇玑知道的也并不多。
她只知道,璇玑能够存储下远比它看起来大得多的东西。
依照鬼剩的理解,所谓璇玑,恐怕就是一种各类传说中描述的,带有超次元空间的储物装备了。
除此之外,女孩对于璇玑的来历,材质和使用方法几乎一无所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璇玑的数量很稀少,无论是鬼剩,还是少女的亲身经历,都告诉他们,莽林中真正听过见过璇玑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都只是以为他们佩戴的不过是特别一点的石头罢了。
而女孩的生身父亲之所以拥有这枚璇玑,自与他的身份不凡有关。
女孩那枚璇玑上刻的“子”姓,可不是什么常见的姓氏。
按照古老程度来说,“子”姓的历史恐怕也就仅次于“姬”“姜”“嬴”“姒”“妘”“妫”“姞”“姚”这上古八大姓。
上古之时,人类先民的婚配可比如今的莽林里还要乱些。那时的孩子是真正只知有母,不知有父的。因此孩子姓氏从母,所谓“姓”拆为“女生”,这字的本义也正是“哪个女人生的”的意思。
上古诞生的第一批姓氏也正因此都带着明显的母系氏族的痕迹。而“子”姓,也正是母系法统衰落之后,诞生的第一批真正的父姓。
与此同时,鬼剩不知道的是,“子”姓甚至还与“巳”姓之间有着极深的渊源。
上古纪元有八大姓,而在此之后的远古纪元,可是还有远古十二氏的说法的。而子鼠与巳蛇可是都在远古十二氏之中的。
但鬼剩毕竟在巳族里身份尴尬,对于巳族的族史传说了解的也并不清楚,也就不曾往这里想过。
鬼剩看到“子”姓,其实脑海中的第一印象就是莽林第一富商——子诩。
在莽林中,子诩这个名字甚至比莽中城主——景曜,还要知名一些,因为年年进出莽中城的大宗货物可都是通过他名下的天下商行来完成的。
换个说法的话,子诩几乎可以算是莽中城附近所有野人的老板和唯一客户了。
不管女孩与子诩大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在她拿出那枚璇玑的那一刻,野人鬼剩觉得遇到她,就像是电脑对面的起点扑街作者偶遇了马老板的私生女一样!
若不然,长着一副狗脸的鬼剩才没那么大的耐性跟女孩聊那么多呢!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往来拥挤的人群,前方绿树掩映间,似是有着一道道红色的帷幕。
看样前面就是士人的营地了。鬼剩与女孩心中一喜,加快步伐往前赶了几步。但突然,却从一旁的树林里传出了一声厉喝:“站住!你们俩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的?”
没想到,一路上没漏出什么马脚的他们,眼看就要到了目的地,却在这里被人拦下来了。
拦下他们的是四五个卫兵,肩扛白骨枪,身着白骨甲,有些傲慢,也有些漫不经心地把他俩半围了起来。
一看这些卫兵就是经过阵仗的,在怎么着也不是鬼剩他们两个半大孩子能够对付的了的。
但好在,看样只是例行的检查,他们虽然带着武器,却也没把武器对准鬼剩他俩。
鬼剩还好些,只是暗暗握紧了藏在衣袖里的匕首,但女孩却像被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尖叫,一下躲到了鬼剩身后。
她的这一声尖叫显然暴露了她的身份。
一个卫兵流里流气吹了声口哨,“原来这还有个小妞啊!长得还挺漂亮!”
其余几个卫兵发现女孩确实长得很漂亮后,也来了精神,他们对于不能去参加上巳节,只能在这里枯燥地站岗早就有些不耐烦了,能有个漂亮女孩让他们口花花几句也是好的。
“妞,别躲啊!来,让哥哥好好看看……”
“妞,来哥哥这儿,哥哥肩膀可比你这个小骈头的宽多了……”
他们似乎没把拦下的鬼剩和女孩当回事,也没搜身,也没检查,更没问讯,反倒一个劲儿地调戏起了女孩。
女孩躲在鬼剩身后不敢出来,鬼剩也只能一边护着女孩,一边思考安全脱身的办法。
他有些后悔,这一路上过于顺利,没想到,到了最后反倒大意了。
几个兵痞刚开始只是口头上调戏,觉得不过瘾,后来干脆想直接上手了。没想到几次被鬼剩给挡了回去之后,他们的痞劲儿反倒更加上来了,几个人大声呼喝着要上来先擒了鬼剩再说。
鬼剩正要拼着出其不意伤几个人,这时,林中反倒传出了一声大骂:“妈了个巴子的,你们闹什么呢!”
几个兵痞立时僵了一下,有人立马回道:“报告什夫长,我们抓到两个小贼,他们鬼鬼祟祟的,像是要窥视少城主行踪。”
“妈了个巴子的!”那什夫长骂着走出了树林,打量了鬼剩和女孩一眼,然后瞪了那些兵痞一眼,然后使劲摆摆手,“放了,放了!让他们过去!”
鬼剩和女孩觉得莫名其妙,但能就这样脱身,毕竟也是好的。两人对视一眼,没说什么,还是决定走为上再说。
他们走出还没多远,变听到后面“啪啪”几声,像是那什夫长在抽谁的耳光。
“就知道给我惹事!就知道给我惹事!啪、啪!那女的那么漂亮,那男的也那么漂亮!这你们也敢拦!也敢拦!啪、啪!你们是嫌我死的慢啊!啪啪!去年这时候我还是百户呢!啪啪!不就是得罪了个那样的小白脸吗?啪啪!让你们给我惹事!啪啪!以后看到这种长得好看的,我看谁还敢作死!啪啪啪……”
鬼剩虽然觉得奇怪,但进入了士人聚集的营地之后,他就多少明白了一点——整个士人的营地中,身着丝绸的高贵士人没见着几个,但像他们这样的俊男美女却是一群一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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