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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照拂,启程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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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春宫,正殿。

    檀香萦绕,案前两人对坐,太后执白子,棋子落定,太后道:“曲姬,你道,此子如何?”曲姬看了局势,微微一笑,“奴婢愚钝。尚未可知,”

    太后叹了叹,“皇帝嘱咐我照拂小七,却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曲姬笑了笑:“娘娘若不愿,大可推了去,又何苦烦心于此?不过是不舍得罢了。”

    “是啊。”太后起身,踱步至窗前,“若放任她自长,或会走上歧路。她的性子过于冷了些。哪怕她话语间带笑,眼神深处也是冷的。”

    “心性上的事,一时半会儿是很难掰回来的,娘娘还需耐心才是,”曲姬上前为太后披上披风,宽慰道。

    太后拍了拍曲姬为自己系披风的手,叹道:“我省的。”

    且说慕浅若自太后处用完膳回来,时已过正午。更衣洗漱后准备小憩,却听清零来报:“城东那边传来消息,襄阳王世子要见殿下。”慕浅若不解:“襄阳王世子?他是如何找上来的?”

    清零摇头:“这个,奴婢却是不知。”

    “罢了。去回了何镖头,说明日我会去镖局一趟,让秦世子到时来赴约。“

    “是。”

    慕浅若点点头,吩咐道:“申时唤我起身。”

    清零轻手轻脚的将床幔放下,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

    这边慕浅若睡下,那边沈卿墨的马车缓缓出了城门向南方行去,行至驿馆,侍卫来请示过后,一行人便暂且安置了。

    驿馆房中,莫然立在一旁,禀道:“襄阳那边有我们的人盯着,据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应该是还未察觉到圣上的意思。”

    沈卿墨正在翻阅最近有关襄阳王的资料,听到此话,淡道:“我此行之事,乃是圣上私下吩咐的。京城中能知晓的人尚且屈指可数,襄阳那边若是能察觉了,我便也不用走这一遭了。”

    莫然听了这话,也深以为然。

    襄阳王若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也就不会造个反也弄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只不过做的都是一些暗地里的小动作,加上老襄阳王的面子。上面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如今,圣上要动他,却不明面上下旨,顾忌的也就是老襄阳王的那点子遗泽了。

    莫然这般想着,那边沈卿墨却已提笔写了封书信,待墨迹晾干,用火漆封好,交与莫然。“秘密交与殿下。”

    “是。”

    …………

    申时至,慕浅若这边起身梳洗,却听得殿外宫人呼声,“殿下——殿下——”清零为慕浅若穿衣的手顿了顿,慕浅若道:“我自己来,你去看看。”

    “是。”

    片刻后,清零匆匆忙忙的进来,行了一礼:“殿下。”

    慕浅若问道:“出了何事?”

    “三殿下在前面正殿,太后请殿下过去一下。”

    慕浅若皱了皱眉,“若为此事,何须如此慌张?可还有其他事?”

    “这……”清零摇了摇头,“前来报信的人并未说明,只是要殿下过去,且十分急切。”

    “如此。”慕浅若起身,“现下便去一趟吧。”

    …………

    “放肆!”太后一声呵斥,惊得下首跪着的妇人一哆嗦。曲姬见状,连忙端了茶水递与太后,口上安抚道:“太后息怒,莫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身子。”话语间目光扫向那妇人,皱了皱眉,心下思索:这妇人也太没有眼色,当着太后的面就开始数落三殿下的不是,且不说对错与否,三殿下是太后的亲孙女儿,当着人家亲祖母的面说其孙女的是非也实在是不该。

    太后实在是被眼前的蠢妇气得不轻。

    且说今日太后午憩起身,忽听得铃兰通报,说三殿下与沐国公夫人在外求见。太后心想自己离宫多年,大孙女的婚事是儿子亲自指定的,虽回来时也匆匆见过自己那孙女婿一面,到底还是不了解沐国公府的情况如何,以前离得远未能看顾一二,如今回了宫,自然还是要多多考量一番,毕竟皇室的公主哪怕是嫁了人,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的。都说看一府主母便能看出一府家风,自己今日见一见这沐国公夫人,也好心里有数。且不说这次大孙女也跟着来了,干脆一起见了也无妨。

    抱着考量孙女婆家的念头,太后便唤人将沐国公夫人请了进来。

    谁知这沐国公夫人一进来,堪堪行了礼,便哭道:“娘娘开恩,救救我儿。”

    一句话弄的太后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唤铃兰将人扶起:“你先起来,且慢慢说。”

    沐国公夫人起身,拿帕子按了按眼角,缓缓说了事情的经过。

    一通话说下来,太后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

    这边慕浅若到了正殿,铃兰在殿外等的着急,不时的向远处张望着,待见到慕浅若连忙应了上来,脸上喜道:“殿下可算来了。快请。”

    慕浅若这还不清楚情况便被请了进去,行走间不免问几句:“不知发生了何事?”

    铃兰来不及解释,只匆匆说了个“沐国公府”,便进去禀报。待听到太后答话,铃兰便过来请慕浅若进去。

    “孙儿见过皇祖母。曲太妃。”

    “起来吧。到哀家身侧来。”太后的脸色还算平静,慕浅若心里有了底,便应了声是。但见慕梓悦立于右下首,慕浅若微微颔首,唤了声“阿姊。”慕梓悦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忧,慕浅若便知慕梓悦已有了应对之法,心下担忧捎去,又一颔首便立在了太后身侧。

    “不知这是……”慕浅若看着下首的妇人问道。铃兰在一旁解释道:“回殿下……这位是沐国公夫人。”

    慕浅若点了点头,“原是沐国公夫人。只是夫人为何这般作态?”

    太后淡淡的瞥了一眼下首的沐国公夫人,道:“你且起来,晚辈面前还是要些脸面的好。”

    沐国公夫人起身,面上微哂,回道:“太后教训的是。”说完又冲慕浅若行礼:“见过殿下。”

    慕浅若微微颔首,笑了笑:“夫人不必多礼。说起来夫人是三姐的婆母,也算是本宫的长辈,就莫要这般见外了。”

    沐国公夫人哪里敢接着慕浅若的话说,面上惶恐道:“殿下说的哪里话,君臣有别,该瘦的规矩还是要守的。”沐国公夫人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位殿下并不是自己那名义上的儿媳。虽然同为天家公主,但后者毕竟已经嫁到自家来,自己还能拿长辈的身份压一压,对于前者,若是真的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去,自己可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的来。

    太后听得这番对话,侧首看了看慕浅若,慕浅若回之一笑,太后无奈的摇摇头,道:“也别都站着了,来人,赐座。”

    “谢太后。”

    “谢皇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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