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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已经说到太子妃吴氏的心坎上。
对啊!我是什么人?她贾氏又是什么人?
那贾氏就算是公侯之女,那也没有资格让我为她这么做!
甘嬷嬷瞧着太子妃娘娘把她说的话听进去了,她突然就想出了一个绝好的主意,道:“奴婢认为,这事儿得交给其他人去办!一来抹了那新来的良娣的脸面,二来,您也轻松。三来不管办的好不好,都是您受益。办的好,您的功劳。办的不好,太子肯定要罚那人。这不就是一石三鸟的好计?”
太子妃吴氏听了,瞧着屋子里都是宫女和奴才,她便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都出去。
等屋内只剩下她和甘嬷嬷的时候,太子妃便拉过甘嬷嬷的手道:“好嬷嬷,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放心,你的功劳我都记在心里了。等我这一段时间缓过劲来,我会好好犒赏你的。”
甘嬷嬷连连摆手,笑了笑道:“这都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哪里称得上功劳啊!”
太子妃吴氏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她的手,一脸忧虑道:“本宫这事儿,还真不知道该交给东宫里的哪一个人呢?嬷嬷,你既然提醒了我,你说说这事儿你中意谁?”
哈哈,中意谁?
她也不过是为了应付着差事乱说一气而已。哪里有什么好的人选嘛?
不过想到昨天女儿对她说的那一番话,她心思转了几圈。
这才假意叹了一口气,对太子妃吴氏道:“娘娘,您说这事儿要是交给一个无名无份的庶妃来办,怎么样?”
“庶妃?”太子妃吴氏低头沉吟了一下。
庶妃,不过是无名无份的侍妾。京都各家王府里有,太子东宫有,皇宫大院里更是如此。
“这庶妃,好像上不得台面啊,如何能办理这事儿?”
甘嬷嬷听了这话,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
“娘娘,不过是料理一下新进良娣进东宫的事儿,哪里有那个必要派一个特别有身份的人去做啊?”
见太子妃吴氏一脸犹豫又不乐意的表情,甘嬷嬷嘴边的话当即换了。
无奈着道:“娘娘,说起来,庶妃这身份确实是低了些。不过,娘娘您可以向太子给她们提提份位啊!”
“提份位?”太子妃吴氏心里更不高兴了。
“娘娘,此一时彼一时。那贾家一看就是冲着您来的。您看现在东宫除了一女再无所出,她进了宫就是为了生皇太孙来的。奴婢说句不好听的,您现在若还不提携几个帮手,那将来,这东宫哪里会给我们一个容身之处?!”
太子妃吴氏一听到孩子的事,心里就恼火。
孩子,孩子,天天都在催孩子。烦死人了!
不过,想到甘嬷嬷说的话,虽然不好听,可实在是在理。她便也没发脾气。
太子妃吴氏紧皱的眉头,道:“那本宫就这几天就先大封东宫众人?”
“对对对,然后再从中选一个出生最差的,来应付这差事!到时候,那贾家女的表情一定很好看!”甘嬷嬷说起这话来,满面都是眉飞色舞。
太子妃吴氏虽然认可了甘嬷嬷的建议,可内心是真心的排斥和不乐意给这些小三儿升职加薪的。
她蹙了蹙眉头,拖了好久,才下定决心开口道:“嬷嬷,那你觉得,本宫该给她们安排什么位份好呢?”
这问题一下子就让甘嬷嬷为难了。
她哪里猜得出太子妃的心里的想法?
“这,娘娘,要不这事儿咱们去问问太子爷吧?”甘嬷嬷一脸迟疑道。
这话听着平常,可一下子就触动了太子妃吴氏敏感的神经。
这东宫后院的事,她身为太子妃,整个东宫的女主人!还不能做主了吗?
若先前甘嬷嬷把这事儿说出个一二来,她还能一一反驳。但是现在,她不想多为这事儿烦忧!
“你跟本宫说一说,东宫有多少位庶妃?”
甘嬷嬷低着头想了想,又连忙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账本,道:“如今,已经登记到花名册的,共有四位庶妃,分别是康氏,冯氏,刘氏,陈氏。康庶妃是老人了,其他的都是这月才进宫的,您也是见过的。”
太子妃吴氏听了,点了点头。
心里不自觉的回想起那天见到的几个小姑娘。
还有那一身最土气的陈氏。
她心里琢磨了一下,便对着甘嬷嬷道:“东宫里的庶妃,嗯,除了陈氏之外,都提成昭训的份位吧!”
“那陈庶妃?”
太子妃吴氏笑了,而且是笑的一脸欢畅。
“提!也要提!她身份虽然最低,但是本宫偏偏要她高人一等,就把她提成夫人的份位,你觉得怎么样?”
甘嬷嬷心里很吃惊。
想不到这回太子妃娘娘是真的要豁出去了。
这十一年来,她是见识过的。
太子妃娘娘这人在份位上,一向都是抠门的很。毕竟,在东宫之中,妃妾们的份位都是有定数的。
比如说太子良娣只会有两人,太子良媛四人,夫人六位,昭训八人。其他无名无份的普通侍妾,你就得了一个好听的称呼——庶妃而已。
三个昭训,一位夫人的份位在东宫之中算不得什么,但是太子妃娘娘今儿个也算是往前迈出了一大步。
看来,她这回真的是有危机感了。
甘嬷嬷心里这般想,嘴上自然不敢跟太子妃所做的决定唱反调。
她笑着说道:“娘娘,您真是天底下第一聪明人啊!这一石五鸟的好计,奴婢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一石五鸟?”太子妃吴氏心里有些茫然。
她怎么不知道,她玩了这么一出,就打了五只鸟?
甘嬷嬷一脸都是‘娘娘,我就知道您要考验我’的表情,她对着太子妃吴氏笑了笑,便道:“娘娘,奴婢还真不笨!都这么明显了,奴婢哪里还不懂娘娘的用意?”
“让那陈庶妃的份位高一级,那些个本来就跟她平级的,心里肯定就怀有怨愤,这是其一。其二,既然陈庶妃成了陈夫人,那不正好承接这扎手的差事?前面的三只鸟奴婢早就说了,所以,这加起来,不就是一石五鸟?”
太子妃吴氏无奈的笑了笑,不语。
“不过……,娘娘,奴婢刚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甘嬷嬷凑拢在太子妃吴氏的身边,神秘兮兮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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