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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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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的局势比较复杂,周磊的意识已经被体内的摄灵魔瞳所占据,短时间内我们谁都控制不了他。腾杰团队已经与我们达成了一致,暂时属于统一战线,但是难保他们不会留有什么底牌来对付我,所以现在我唯一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赵危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说道,“接下来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这件事关系到整个大局,稍有不慎,恐怕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游采阳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示意赵危继续说下去。

    赵危贴着游采阳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嘱咐着。游采阳的表情从凝重变成了惊讶,直到面如死灰一般。没过多久,赵危语毕。他好像知道游采阳有可能会追问其中的细节,但是又不打算再说更多,径直转身而去,没有再去理会游采阳。

    游采阳站在原地,欲言又止,最后不得不狠狠一跺脚,在脑海中回应了一个声音之后,一个坐标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那个坐标与头顶的黑铁对应,形成了一个立体的虚像,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他也没再犹豫片刻,朝着那个指示的方向跑去,几个转身就不见了。

    在赵危径直走出了百米后……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里。”赵危闭着眼睛,对着空旷的四周喝道。

    几乎是瞬间,赵危面前十来米开外的拐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那是个美貌绝伦,不可方物的年轻女子。她双手抱在胸前,神态轻松,没有继续向赵危走来,而是后背轻轻靠在墙上,侧着身子,用她那摄人心魄的眼神,满怀深意地望着赵危:“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的?”

    “你的味道,我在十米开外都能闻到,发现你并不是什么难事。”赵危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闻婉,眼神中一抹神色不断流转着。

    “一开始就觉得你不简单,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闻婉微微一笑,手指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倒像是根本没有在意赵危一样,“你既不是时空猎人,也不是这个次元的产物,同样为世界之心而来,身上虽然没有嗜血的味道,但是却给我一种熟悉的压迫感……明明身怀其壁,却隐藏得比我还要深,跟踪了你这么久,一举一动看似都发生在我的眼皮底下,但是直到现在,我依然看不透你的来历……所以,在动手之前,你是不是最好主动透露一些,免得在这里成了那无名游魂,到最后都死得不明不白。”

    赵危呼出一口浊气,如释重负般说道:“所有的布局都已完成,剩下的时间,只要是我不死,你就休想前往世界之心半步……至于我是谁,我来自哪里,你自可以在重伤我之后,轻而易举的提炼我的记忆和拷问我的灵魂,我猜这些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闻婉眼中闪过一抹黑色,全身在那一瞬间爆发出了如有实质的杀气,整个人刹那间甚至连轮廓都产生了模糊,仿佛下一刻就要瞬间暴起。不过她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下一秒就收起了杀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虽然闻婉刚才爆发出来的气势惊人,可是真正让赵危感觉到危险的,是他内心深处的一种猜测……

    赵危往前迈了一步:“我知道程烟从你们那里带走了一样极其珍贵的东西,不过,可惜啊……”

    “可惜什么?”闻婉面露惊诧,想都不想就追问道。

    “可惜……为什么这么不巧。”赵危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全身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良久,才从口中蹦出了几个字:“我知道迟早会在程烟的世界与你们遭遇的,可是,这一切来得太快,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本以为你会是来自九大家族,甚至是某个强大的地下家族,然而我万万想不到……”

    赵危没能说出最后那几个字,因为他在此之前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眼前的闻婉身影一晃,已经来到了跟前,伸出的玉手看似纤细,却带着一股风声,赵危没有托大,身体向后一倒,一个驴打滚,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闻婉并没有紧接着发出第二击,而是站在赵危原先站着的位置,晃了晃手,悠悠地说道:“你没有资格说出那两个字,只要你胆敢说出口,下次你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虽然刚刚那闪电一爪并没有接触到赵危,但是那股风压已经搅得他五脏六腑一阵阵抽搐,那滋味绝非常人所能忍受。不过,赵危并不是普通人。

    他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嘴角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回应道:“事已至此,我早已有了面对死亡的觉悟了。不过在我死之前,有个问题特别好奇:来自永恒圣国的人儿,你是代表着无上荣耀的圣光前来夺取世界之心的吗?照耀着大千世界的永恒圣光,什么时候也开始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强盗勾当了?”

    “……你胆敢亵渎永恒?”

    闻婉玉臂轻抬,一只流转着白曜金属光泽的匕首从她的手臂中幻化而出,匕首一出现,连空间都产生了扭曲,空间波动以匕首为中心,向着四周一层层的荡开。赵危连连后退数步,才勉强没有摔倒。正面接触到空间的涟漪,赵危有一种连身体都要被撕扯开来的感觉。匕首的光芒越来越盛,闻婉整个人都陷入了白光之中,仿佛仙人下凡,那藐视众生的气势,宣告着永恒不容亵渎的神圣。

    赵危心中的震撼,已经到达了顶点。

    永恒,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国度。传说在这大千世界之上,凌驾着一方名为永恒的国度,那里住着圣人,坐拥无上的荣耀,俯瞰着芸芸众生。传说只有突破了第九层识海,灵魂升华的人,才能得到来自永恒的召唤。那时大千世界当响彻神曲的歌声,仙女穿越虚空夹道欢迎,簇拥着新的创世神,前往永恒,与世同辉。

    究竟这传言最初是从何而来,现在早已经是无从考究。世人虽然多有宣称自己曾经到过永恒,但是在时间的佐证之下,少则百年,多则千年,再强大的人,终究尘归尘,土归土,所谓永恒,于千千万万世人心中,终究成了那飘渺的期盼。正如传言中的那第九层识海,一旦突破,究竟是羽化登仙,还是万劫不复,恐怕当今世上,敢指点一二之人,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

    不过,有一个名叫程烟的人,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件事几乎不为人知,却有多达两个版本。流传于永恒的版本是这样的:程烟不仅到过永恒,而且打死打伤了不知道多少圣人,还从永恒盗走了一件举世无双的宝贝,整个永恒国度都震动了。永恒之主座下祭龙尊者受令,带领三百圣人军团进入大千世界寻找程烟,至今已一月零一十三天。

    而此事还有另外一个版本,乃程烟亲口对赵危讲述的:他确确实实打死打伤了不知道多少圣人,不过,他从永恒带走的并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一个女人……

    赵危思绪闪回,已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据说人在临死之前,记忆的片段会像潮水一样涌入脑海,让人在那一瞬间,产生一种回顾往生的体验。赵危是一个意志力极其坚定的人,面对着闻婉,他的意志力却产生了动摇,甚至连思绪都出现了不受自己控制的状况。

    赵危眼中的世界只剩下一片白色,即使是闭着眼睛,那抹白色依然像是附着在了他的眼球之上一样,挥之不去。

    “今日我用圣器天道·凯尔之光剥夺了你的视力,这是你亵渎永恒所受到应得的惩罚。如果你能乖乖交代出宝物的下落,或者是关于宝物的可靠线索,我可以承诺放你一条生路,赐你余生眼中那一抹圣光,去洗刷你罪恶的心灵!”

    “可笑!”赵危虽然被剥夺了视力,但是他全身却开始散发出一种气势,隐隐将闻婉手中圣器所散发出来的空间涟漪给挡了回去,“失去视力又有何惧?如若内心被蒙蔽,就算是双目完好,跟瞎子又有什么区别?”说话间,赵危的双目变成了一片茫然:“圣人是吧,圣器是吧?不也照样被程烟打成了灰灰?我赵某人今天也要领教一下圣人的厉害!”

    而另一边,在赵危与闻婉正式交手之际,游采阳与腾杰团队,终于来到了世界之心的入口。林震因为过度透支一直处于昏迷,不过好在张谦已经恢复了几成实力,虽然无法一同前往世界之心,但是照顾林震却绰绰有余。加上路上陆续汇合的两男一女,腾杰团队一共有五人,与游采阳一同到达了世界之心的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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