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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艾丽卡回屋休息，准备晚上的探索，而莫云与帕列夫则带着工具去修补房屋的漏洞，两人敲敲打打一下午，也只勉强补上了两处。
没办法，公寓内留给他们的材料实在是有限。
到了晚上，三人将中午剩下的食物吃光后，莫云回房休息，而艾丽卡则背上包，跟前一晚的帕列夫一样踏入夜色，好在今天她只需按照路线去废弃别墅搜刮，相比前一晚的帕列夫，难度大大减少。
果然，还不待天际发白，艾丽卡就已经回来了，不过相较前一晚，这次她带回的东西并不多……
“我看看……一个罐头，两个面包，五升纯净水，帕列夫不是说还有很多物资吗？”莫云翻看着东西摇头道，这点东西，连供应一个人一天的伙食都不够。
“你还好意思提他。”艾丽卡颇有些理直气壮，“我去的时候冰箱都空了，这些东西还是我搜刮好久才找到的。”
睨了帕列夫一眼，表示对他提供的假情报表示不满，艾丽卡忽然面色一变，说道：“我还找到了点别的，你和帕列夫肯定喜欢。”
说着眯眼一笑，从贴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包未拆封的咖啡粉和一包烟。
看着递到自己手里的香烟，莫云无语的耸耸肩，“我不吸烟，还是给帕列夫吧。”
“不不……我也不吸的。”眼见莫云不要，帕列夫也跟着急地连忙摆手拒绝。
眼见莫云与帕列夫两人推三阻四，艾丽卡眼中直冒泪花，“好好，你们两个大男人都欺负我是吧。”
一把夺过莫云手里的香烟，艾丽卡赌气道：“我自己吸！”
看着艾丽卡泫然欲泣的样子，莫云与帕列夫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逗逗你罢了，你能安全回来就已经很好了，更不用说带回了这么大一桶水。”帕列夫安慰道。
“哼，我就说我很厉害的，布鲁斯还没出去过，说不定明早他带回的还没有我多。”
将眼角的泪花吸进眼里，艾丽卡一秒变脸道。
暗暗咋舌记者这种职业对情绪的把握，莫云顺着她的话说道：
“是是……不过这是明早的事情，现在你应该去休息了，熬夜可是女人的天敌哟。”
目送帕列夫与艾丽卡各自回房，莫云拾起包里用了两晚的撬棍看了看。
嗯，貌似有点钝了，打磨一下吧。
**********
忙碌的一天总是过得飞快。
当莫云起床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帕列夫与艾丽卡早已准备好了食物，今夜，轮到他外出搜寻了。
吃过晚饭，莫云最后检查一遍包里的工具，然后裹紧身上的衣服，像前两晚一样，朝两人挥挥手，便向着自己今晚的目标进发。
那是一处大型商场，是城市里为数不多的食物众多的地方，虽然不知道已经被搜刮了多少次，但莫云相信，那边应该还会有点剩余。
而且如果实在找不到东西，那自己不妨去比邻超市的小型公寓去看看，不过听帕列夫说，那里好像还住着人。
冷风呼呼地迎面吹来，从各处的缝隙中灌入衣服里，莫云不由得将衣服裹得更紧了。
从出屋到现在，他已经跑出去两个街区了，眼中所见的，绝不是什么美好的景象。
大街上空无一人，偶有像他一样的拾荒者，都是潜行在暗处，彼此相遇时眼里闪着戒备的光芒，周边的公寓校舍内，不时传出几声哭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里没有什么外星入侵，也没有什么t病毒，仅仅是一场战争，就能让平民感受到绝望。
一路小跑，莫云掐着时间，大约跑了一个小时才超市旁边，那么照此估算，自己回去大概要两个小时。
抬手看看自己第一晚意外戳弄好的表，现在的时间是九点多一点，如果自己五点回去的话，也就还有不到六个小时探索。
这点时间看似很多，实际上说不定还不够，毕竟是从超市的废墟中寻找东西，可不是在超市里大采购，两者消耗的时间不可同日而语。
“抓紧时间吧。”
戴着手套的莫云扒着超市底层的窗户，一个翻身就跳了进去，不得不说，这具身体的素质着实不错，病后恢复的速度超快，现在连这种高难度的动作都做的出来。
黑漆漆的超市里，落地后的莫云几乎什么都看不清，连透房而出的月光和电路损坏处的火花也只能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一瞬的痕迹。
不过莫云也不心急，因为他知道，人类双眼的适应性是很强的。
维持住自己的动作，耳边听着老鼠悉窸窣窣的声音。不大一会儿，莫云的双眼就适应了超市阴暗的环境。
虽说看不清详细物品，但躲开障碍物还是没有问题的。
随意一扫，莫云感觉自己应该是在超市的大厅里，这里虽然保存完好，但显然不存在什么食物。
摇摇头，莫云蹑手蹑脚地准备去探索其他区域，熟料刚一动脚就踢到了东西。
“这是……罐头？”
拿出一只昏暗的手电筒，莫云捡起地上的罐头道。
毫无疑问，这是一只未开封的鱼罐头。那么问题来了，在食物紧缺的城市里，这样一只鱼罐头为什么会出现在超市大厅里呢？
关了手电，莫云将罐头扔进自己的包里，算作开门红。
只是他的下一步迈的更谨慎了，一种直觉告诉他，这个超市里，可能不止他一个人……
**********
“滋滋……”
手电筒的灯光忽闪两下后就熄灭了，莫云对此也不惊慌，顺手从口袋里摸出在超市里找到的电池安进去，继续在废墟中翻找着物资。
从他进入超市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除了换给手电筒的电池外，他还找到了四个罐头、三个面包和两瓶饮料，可谓收获颇丰。
静悄悄的看着眼前的一包电子元件，就在莫云考虑是不是要带回去时，一阵细微的响动传到了他的耳边。
机警地放下手里的元件，莫云从背后抽出撬棍，慢慢向响动处摸了过去，想要探明发生了什么。
缓踱了十几步，手电筒的光茫就在前方亮起，不同于莫云手电筒昏暗的亮光，这道亮光强烈且刺眼，与亮光一道的，还有男人与女人的交谈声。
“哦……美人儿你长得真漂亮。”
“谢谢。”
“你在找什么，罐头吗？跟我来吧，我这儿有很多。”
“不……不了，我自己能行。”
“……”
经典的套路，惯例的对话，老旧的故事。
几句话后，男人仿佛失去了伪装的耐心，画面顿时向暴力转变。
清脆的巴掌声，少女的倒地声，衣服的撕扯声，刹那间充满了整个超市。
接下来的事，半蹲在阴暗处的莫云猜都能猜到。
很奇怪的现象，平日里衣冠楚楚的人们，在战争中暴露出的丑恶有时会比监牢中的犯人更强烈，失去了法律的约束，他们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而且并不是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只是单纯的释放自己的**，就向不远处的那个男人一样。
“人性本恶啊。”
深呼了一口气，莫云不得不赞同荀子的观点，不过他无力改变别人，但他可以忠于自己。
攥紧手上的撬棍，莫云在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前提下靠了过去，准备来一场老套的英雄救美，只是过去后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地上挣扎的少女身上衣服早已被脱的所剩无几，浑身的雪白暴露在男人侵略的目光下，让男人血脉激昂。
莫云怀疑，这种时候别说什么细微的响动，就算自己从男人面前跑过去，他都未必能发觉。
就在莫云悄悄靠近，而男人则将少女仅剩的内裤给扒了下来，正准备提枪上马之际，躺在男人身下挣扎的少女忽然发现了阴影中的莫云，并尖着嗓子叫道：
“救命！救救我！”
“卧槽你个猪队友！”
莫云简直给对面的少女跪了，这离着还有三四步远呢，你一嗓子给喊破是什么心思，想趁自己与对面搏斗时逃跑吗？早知道你蠢成这样还不如让对方给拱了呢。
好在紧急关头，莫云随机应变，端着撬棍就往前急冲，准备凭借冲击力先撞倒对方，然后再给对方来下狠的。
他的反应快，但对方的反应也不慢。
听闻身下美人儿的尖叫，男人也赶忙回头，情急之下伸臂一揽，正好一把抱住了冲进他怀中的莫云。
“哼哼……小畜生，还想跟我……”
惯例的狠话说了不到一半，男人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接着连退两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左胸上插着地撬棍。
“呃……不……”
拼命的想要捂住流血的伤口，男人只挣扎了不到两秒，而后满脸绝望的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谁让莫云刚才那一下侥幸命中了他的心脏，就算是被马上抬到手术台上，他也基本没救了。
看着倒地的尸体，被溅了一脸血的莫云粗重地喘息着，本来他只是想将男人打晕的，但刚刚一心急，拿反了撬棍，不想一失手，居然将对方给捅死了。
但其实捅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梦境嘛，对莫云而言就像一款虚拟游戏一样，你会因为在游戏里杀个把人而有负罪感吗？反正莫云是没有的。
但坏就坏在这个梦境实在是太过真实，以至于让莫云一时间都有些分辨不清现实与虚幻的界限。
对方脸上错愣的表情，尸体残余的抽搐，临死前的绝望……一切一切，都让莫云有一种这是真实世界的感觉。
摇摇头清除自己的臆想，莫云强压下胃里的翻涌，从尸体上拔下撬棍，浑身是血的返回刚刚暗藏的地方，将自己的包捡了回来。
而等他再回来时，那位**少女早已跑得没影儿，连她收集的食物都没来的急拿，看样子是真吓坏了，也不知是因为差点被强暴还是见证了杀人事件。
顺手笑纳了少女的收集品，莫云又回转到男人的尸体旁，准备开始自己的首次摸尸。
一把手枪、四十多发子弹、一颗手雷、两包巧克力、一包只剩一半的香烟、一铁壶的烈酒……
从搜刮出来的物品中不难判断，男人应该是一名士兵，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强暴女人，大家心照不宣即可。
捡起死人的馈赠，莫云站起身来，准备继续自己的搜寻。
可在走出去五十多步后，他还是没有忍住胃里的翻涌，将头埋在地上吐了起来。
杀人的后遗症也就在这时，肆无忌惮的摧垮了他的内心。
地上，胃中半发酵的食物混着胃酸发出一股恶心的气味，熏的莫云有些睁不开眼睛，但他还是不愿抬头，起码，这个味道比他身上的鲜血更能让他舒心一些，能让他暂时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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