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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拉过扶手将门合拢的那一刻,流影都能感受到主子投向自己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目光。
风萧明显也注意到了这点,一直望向流影离开的地方,口中的话语不带一丝情绪“我这次进后院得容易,怕是下次…”他回眸看向文妧“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感受到对方投掷的目光,文妧不禁带上了一丝笑容“如今只剩你我二人,有什么要说的便说清楚吧。”
风萧目光深幽“你今日去找了娴孟君,并且认为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听言文妧脸上一阵轻松“你说得不错,我果然更愿意听你说。”
风萧从胸前袖口摸出了一封信,向着桌前的文妧传去,口中解释道“这是在你昏迷时昌府写给沉旭阁的信件,里面约定只要沉旭阁能够解决掉你,之后昌府每年交给沉旭阁的提成就从如今的□□分,变为三七分。”
文妧拿过桌上的信件,拆开、仔细看着,便如风萧所说,一模一样,文妧叹息道“昌府每年年收可都是以百万计的,如此算来我的命可真是值钱。”
风萧道“你让他折了嫡长子,命当然值钱,往后还会更值钱。”
文妧心中尚且存有疑虑,却还是耐下性子,看着风萧。
风萧见对方能沉下心,不觉便将其中细节说得更详尽了些“昌府想要江南岸那块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有两种选择,第一和沉旭阁一起联手做,这样因为有江湖人参与又有沉旭阁擦屁股,自然不用担心收尾,当然他也和沉旭阁说过,沉旭阁觉得五五分太少也就没说话;第二种是他自己做,但是其中得算上自己找人手的钱,人手暴露后给夏侯岚的钱,还有买下地块和之后建造的钱。”
文妧这才了然“怪不得他要找上我。”
“对,他本来打算找到你合作之后再想办法将你除去,却没曾想你将他的儿子给除了,你说他能善罢甘休吗?”
文妧摇头,眼中皆是沉思之色。
风萧道“而且三七分之后,比例正好到位,除了你的命沉旭阁甚至派了人愿意帮昌府夺下江南岸的位置,而这些事,作为沉旭阁的死对头砚栩阁自然知道,据我所知钰臣能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你。”
文妧点了点头“官府来抓人,我料到与昌府脱不了干系,若是他们所为自然是为了封口,而我左右能够知道的不过只是他们想要火烧江南岸这件事。”
风萧露出一个稍纵即逝的笑容,因在面具下让人分辨不清“钰臣正按照你的提醒想要计划着怎样保护那些人,娴孟君找上门来说能够保证昌府火烧的时间,只要求两人合力,钰臣正是一筹莫展之际,之前刘秀又跟他提醒过娴孟君是之前陷害你的一份子,心中多了些警惕便和娴孟君提了条件,只有她能够证明你的清白,才愿意出手。娴孟君答应得爽快,当日便派人去投案,昌府少爷便被关进去了,澹台太尉手脚也快,只消一个下午事情便公之于众”
文妧心中明白,舅父做事本就是出了名的雷厉风行,更何况此时与自己有关。
风萧捋了捋袖口的褶皱“第二日昌彘便派了快马将信从扬州传到了沉旭阁主如今所在的杭州,第三日在你府邸进刺客的同时,半夜寅时扬州江南岸的火也根据娴孟君的推断烧了起来。”
“娴孟君是怎么做到的?”
“只一句话传出——文府小姐病重。”风萧眼中含着一丝神秘,见文妧依旧皱着眉头,遂开口提醒“在刺客入府之后”
那一瞬文妧终是反应过来,有沉旭阁帮忙在先,他自然不怕官府查出来,即便是查出来了证据也会因为落在江湖中难以查明,而这其中唯独知道江南岸失火真正原因的,只有自己,若是自己死了,又有谁还能知道?想到这层她不禁叹道“果真好算计。”
“这件事,正在钰臣与娴孟君的预计之内,在对方动手之前江南岸的民居中早已是空房,他们夜间动手动得着急,也没注意到底有没有人,待火烧了起来自有人发现。”
“那江南岸的人都去了江北梅林?”文妧问道。
“正是。”风萧眼中露出一丝赞赏“所有人毫发无伤。”
文妧迟疑“可我们知道的,他们作为寻常老百姓未必知道,你们……”
“这得感谢你之前的贤明与此番入狱。”风萧说道“之前你无偿帮助阿杜一家的事情,江南岸的人不是傻子,自然看得清楚,更何况你这次无辜入狱。”
文妧忽然想起来江北那片梅林,还有扬州初见时钰臣所提及的梅林之后的一个‘小村’不禁低声喃语“那梅林之后的村落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风萧正在惊讶文妧为何不曾怀疑梅林住人的容纳性,乍一听到这话,虽说得极小,他心中一沉低沉问道“你知道梅林之后的村落?”
文妧未曾看向风萧,只觉得对方既然问了能够回答的便应该如实回复,这乃是人与人之间的尊重“第一次到梅林时,钰臣同我说过。”
风萧眼神深邃,说道“你昏迷这段时间沉旭阁死士的刺杀,是楚凌轩拦下来的。”
文妧的心染上疑惑,问道“你不应当和钰臣关系更好一些吗?”
风萧起身坦言“不,其实我和楚凌轩关系更好。”
文妧再次看向风萧的眼眸染上了许多的疑惑,每次见到风萧,对方都与钰臣在一块,还有那似曾相识的熟悉口音,她差点就要断定对方便是当年京兆府牢笼中的那位嵇氏男子,可现在……一切又似桌上点燃的烛火一般将屋内照得明灭不定。
“你为什么要为了娴孟君和我解释这么多?”文妧问道。
风萧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不禁庆幸自己起身得早,如今已是背对着文妧,只临一脚便可走出这间房子。
风萧用力推开了房门,门外呼啸的风声传入耳膜,辨不清对方言语中的情绪“我比较主持正义,不希望保护着百姓的正义人士被误会。”他抬脚跨过门槛,转身稍微将房门合上只留下自己的身影“就像之前,我希望你知道楚凌轩做了什么一样。”说罢,他拉过房门,牢牢合上。
文妧之间那人挺拔的身影印在房门的宣纸上,越拉越长…直到消失不见。
一连三日,之前暂住在府中的娴孟君却再也没有回来过,在流影与溯光的陪同下文妧动身前往江南岸的方向,打算去找娴孟君道歉,将就说清楚很多的事情。
一路之上,文妧瞧着身旁的溯光不知为何眼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懑之色,文妧转念一想,许是自己看错了,溯光脸上怎么会有表情这种东西存在呢?
然而文妧此行寻找娴孟君,显然没头次那么幸运,跑过了江南岸和江北梅林,文妧接受了岸边百姓的感激也谢绝了百姓们的邀请,终于在隔水楼,这个与娴孟君初见的地方见到了彼时正悠闲喝着酒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对方。
面对着文妧的出现,她眼中浮现了惊讶之色随后转回寻常模样“你出现在这儿,看来有人和你解释过了。”她抬眼“是钰臣吗?”
文妧未曾回话,此刻的她只觉得连着跑了三个地方身体很累,遂看向娴孟君“怎么?我来了都不先让我坐下休息休息喝口茶?”
娴孟君不觉一愣,心中认定这解释乃是钰臣所说,随后才邀文妧坐下“可惜我这儿只有酒。”
文妧笑中带着些不以为意,良久屋内两人相对坐着,无言相对,忽然愧疚之色凝固在她的脸庞之上,文妧轻口忏悔着“是我错了,当时不应该那么急着误会你。”
娴孟君不言,只抬起手一拍,屋外便有个侍女模样的人进来低眉躬身地站在门口,娴孟君吩咐道“去取一壶新茶来。”
文妧见状,开口问道“那些东西,你为什么不亲口跟我说?”
“一来因为要解释的东西太多太过麻烦。”娴孟君一顿“二来,我不告诉你,你从旁人口中知道后对我的愧疚难道不是多上几分吗?”说罢,她拿起桌上的酒杯向对方示意,随后怅然送入口中。
文妧淡笑“就连这个你都能算计到?”
娴孟君挑眉“自然,钰臣会代替我跟你解释这些。”
文妧无奈一笑,对方根本就没去算,她根本不知道钰臣不仅什么都没说,还在私下找到自己,希望自己别和娴孟君走得太近,在钰臣眼中,娴孟君不过只是一个危险得不应该靠近的人,其实文妧心中大致有些猜想到的轮廓,娴孟君做这些事与其说是算计,倒不如说是平心而论,正如刚开始对方与自己相交的理由,不过只是在厅堂之辩上一番合其心意的言论,至少那时候的她是诚信与自己相交的。
只是后来这些事情因染上了‘文府公子’的名头,变得深邃不可究,而自己与她之间,甚至隐隐隔了一层永远都无法磨灭的高墙,文妧看向正在自酌的娴孟君,若她真是前朝那位公主。文妧一笑,即使对方真的是前朝那位公主,自己又能做什么?写密信给父皇?文妧深知自己做不到。
也许是自出宫以来第一个接触到的朋友,又或许对方的性格在细致中透着的洒脱之意,文妧心中其实很欣赏眼前这位女子,因为即便用上一生的时间,或许自己都无法成为那样的人,这是生性所不能改变的东西,也是人对于与自己完全不同人的敬意。
一旁的茶早已端上,文妧看向娴孟君,脸上带着认真与决然之意开口道:
“你不是希望我加入砚栩阁吗?我愿意。”
娴孟君正在倒酒的手一顿,抬眸饶有兴致的看向文妧,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我想知道为什么。”
文妧眼中擦过丝丝光亮“为了保护那些还活着的,我所在意的人。”
桌台上传来茶水烧开的氤氲和一抹清淡的香,那是十四年人生生涯中一直悉心照顾保护着自己的人,文妧想,终有一日,当自己与兄长再会之时,能够正大光明的告诉他,当年躲在他身后被献王爷羽翼保护起来的那位公主,现在过得很好,她认识了许多的江湖豪杰,还拥有了可以在他身后支持他和保护他们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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