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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走了呀喔呀喔价,嗬~呀喔价,喔呀喔。”
船上的水手们吆喝着行船号子,一节一节地往回拉着缆绳。透过舷窗,陈看见码头一点点动了起来,于是一马当先向着通往头顶甲板的楼梯走去,其余冒险团的成员也相继反应过来,想起之前鸢鹫所说的挥舞二百次武器的命令,于是也紧跟着陈向着甲板走去。
第一个踏上了甲板,只见甲板两头两段木制阶级,分别通向略高于甲板的小平台,位于船尾的平台是舵手和船长所在的、用于操作于指挥平台,而船头则是领航员所在的观察哨。两个高平台中间,则是与其他商场别无二致的甲板,上面插着并列两排的四根坚固桅杆,迎着风臌胀起来了的船帆也早已升起。
因为这艘商船远大于普通内陆航行的吃水深度和运载量,整个甲板中间仍有一大片空地,而来往忙碌的水手也尽量地贴着船舷两侧穿梭于甲板之上,似乎是已经得知了冒险团将在甲板上进行第一次的训练,而在刻意让出空间。
见到如此,陈便伸手握住了青铜短剑的剑柄,“唰”的一声,青铜色的剑刃便出离了剑鞘。满意地打量了一眼手中这把在将来会派上无比用场的武器,陈跨步就来到了甲板正中的开阔地,比划了起来。不知为何,尽管此时尚未出港,海风中微咸的气息扔夹杂着贫民区特有的臭气,陈依然莫名奇妙地觉得豪迈了起来。
一众冒险队成员也渐渐找好了自己的位置,亮出了自己的武器,而在其中最为惹人注目的莫过于金发少年——恩斯,他比陈略高,身材却差不多,都是属于灵敏但不已力量为长处的类型,此时手中握着的却是一把标准长度的单手剑——这种样式的剑陈也曾经见过,却叫不上名字,结实的剑身和冒着寒光的剑刃,无一不在显示着它昂贵的价格。
伴着些微的起伏,冒险团成员开始歪歪扭扭的耍起了架势,似乎是因为鸢鹫从始至终没有再露过面,众人都开始有点懈怠,并没有立刻开始进行鸢鹫所要求的二百次劈砍训练,反而有人耍起了自认为潇洒的独家剑法,笨拙的扭来扭去。陈眉头一皱,当下向着远离此人的方向赶紧走了几步,防止他的短剑脱手,从而打伤自己。而那个没有武器的青年却扭扭捏捏地不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之后似乎是决定了要对着空气出拳二百次,站到一旁开始殴打起了海风。
令陈感到吃惊的是,金发恩斯似乎也没有接受过正经的武器训练,也是生涩地挥舞着自己的长剑,但是能正常挥舞这把比陈的青铜短剑重了一倍的长剑,也能从侧面体现出此人远超常人的能力。
陈把甲板正中心的位置让出,向着船舷靠了几步,走进那个正在练拳的年轻人,并找到了另一个看起来安全且空旷的位置就准备开始自学劈砍练习。
刚刚挥舞了两下,陈却用余光看到一个胡须茂盛的中年水手正忙里偷闲地看着自己这一群人,眼中露出滑稽的神色。陈心里一动,干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反而整理了一下表情,扯出一脸傻笑地走到水手面前,略带尊敬的询问起来:“这位先生,请问您会用剑吗?”
在陈的想象中,水手的生活充满了不安定因素,混迹在甲板上的时间长了,也许每个人都应该或多或少的会两手。
“哈哈,剑?那我可不会。”水手的答案却让陈失望,“不过我知道有人会,特里!特里那小子呢?”水手大声的嚷嚷起来,震耳欲聋的音量让陈明白,在强劲的海风里,有一副好嗓子才是正经事。
“这呢,干嘛?”指挥台上想起一个略显年轻、却音量丝毫不弱的声音,紧接着又三步并作两步地窜下来一个年轻水手。
中年水手对着特里说到:“这小娘们想学剑,看你愿意教他两手不?”说话间,手指直接指向了一旁站着的陈。
名叫特里的水手打量了一眼陈:“剑不错,不过我可没时间教你,一会被大副看见又要整我了。”说完,特里转身就要走。
陈赶忙出声喊住了特里:“特里先生,我就只想学怎么劈砍,不会浪费多少时间的,请你教教我。”声音无比真诚。
特里停住了脚步,回头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娘们就是麻烦,看好了啊,只教一次。”一把夺过了陈手中的短刃就开始摆起了架势。听闻此处的对话,将近一半的冒险队成员都停下了动作,悄悄地靠进了一些,似乎是有着偷学的打算。而恩斯和空手青年则更为肆无忌惮,一点都没有掩饰直接站到了陈的身旁开始光明正大的盯着特里。
“脚步拉开,蹬腿,拧腰,往下劈,看清了吗?今天你的午饭没了,这就是你的学费。”特里飞快地演示了一遍,就把剑扔回给了陈,对着陈说完这句话转身飞快地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了。
而此时恩斯也直接转头回到了先前的地方,开始摸索水手特里刚刚的动作。
“谢谢大哥了,午饭我分你一半。”反而是空手青年对着陈感激地一笑,和陈道了句谢,接着又回去原位开始练起了拳法。陈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头,紧接着就抓紧时间,开始回忆起了刚刚特里那快速的下劈斩动作。
而就在陈终于开始摆起了架势准备练剑时,刚刚拿着匕首胡乱甩来甩去的那个队员已经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其余也有三人开始偷起了懒。陈暗自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开始揣摩起了如何出剑。
没过多久,陈便感到了这看似简单的任务究竟有多难,仅仅三十多次挥砍,陈就感到了手臂隐隐传来的酸胀感,而一边舞剑一边回忆特里的动作,更是拉慢了陈的进度。但是陈没有直接去休息,他算了算在午餐前想要完成二百次劈砍的话,时间已经很紧迫了,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浪费。
而咬牙坚持的陈也获得了回报,在快要劈砍一百次的时候,陈就感觉到身体开始逐步熟练起了这个动作,节奏也开始慢慢放快,每次的劈砍动作所需的体力也终于得到了控制。尽管身体仍然越来越累,呼吸也是大口大口地喘个不停,却也能坚持下来并按时完成训练。
而此时,冒险队里的其他人则似乎依然没有摸到门道,仍在歪歪扭扭地比划着,更是有接近三分之一的人已经开始休息等待着午餐。
“反正那个领队也不看着,这些傻逼练给谁看啊。”坐在一旁的队员们似乎已经打成了一片,对于仍在坚持的人冷嘲热讽起来。而奇怪的是正在坚持的队员们却没有一个人理会这些污言秽语,一个个仍在默默挥舞着。
在连续一百二十次挥剑后,陈不得不揉着酸涩的手臂停了下来,享受一个短短的休息。好奇的他环视了一下仍在训练的队员们,其中一直挥拳的青年进度颇快,口中计数已经达到了一百八十多,眼看就要结束了。
而那个陈记得名字的中年成员凯尔·里昂斑也在坚持着,但体力的限制显然也开始影响他的动作,劈砍已经开始变形,本就不标准的动作早已变成过家家一般。
至于恩斯,他却和陈一样已经找到了诀窍,挥动这那把沉重的长剑一次次的劈砍下来,过程中甚至可以感到丝丝的破空声音传来,让陈不得不佩服恩斯的学习能力和体力。
终于,在陈堪堪完成二百次挥剑后,还没有来得及把呼吸调整均匀,鸢鹫就走上了甲板:“我说话都听不懂吗?练完了给我滚回下面去站着,一个个在这干嘛呢?”鸢鹫上来就盯着始终在休息的成员和刚刚练完的陈、恩斯、以及空手少年喊了起来。
陈赶紧站起来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和人群一起走下了甲板,来到上层船舱的大厅,将此时仍在训练的一群人仍在甲板上呼呼哧哧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现在就给我在这站着,午餐时间水手会来叫你们,就餐地点在中层船舱。”说完,蒂姆·鸢鹫就又一次转身向着房间内走去。没有询问任何训练情况,也没有任何指导,就这么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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