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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惊云自从服用了韩公和侯生的丹药之后,整日精神抖擞,曾经体虚乏力的症状消失了。最近,西南蛮荒之地进贡了十名美女,各个天生国色,让水惊云难以自拔。
这一日,水惊云坐在御书房中,刚刚批阅了继续派兵南征百越的奏折,霍风从外面进来。奇怪的是,他只是呆呆地站在水惊云的龙案前,沉默不语。
水惊云又看完了两份奏折,霍风依然缄默不语,水惊云更觉纳闷了,他将奏折推到一边,开口问道,“霍风,你今日怎么像个闷葫芦似的,发生了什么事?”
霍风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叹了一口气,踌躇地说道,“皇上,我有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但说无妨,朕不会怪罪于你的。”
霍风不紧不慢地说道,“皇上,大皇子将来很可能继承您的衣钵,他的思想会影响到我西凤国日后的道路。但是大皇子不赞同严刑律法,却痴迷于儒家学说,如果长此以往,弃法术而尚儒学,只怕皇上打下来的西凤江山会毁于一旦,老奴恳请皇上三思。”
“霍风,朕没有看错你,你言之有理。可是朕也没有说过一定把帝位赐予大皇子啊。朕有20多个儿子,为什么一定是大皇子呢?”
霍风听了水惊云的话,心中暗自得意,要是大皇子不继承大统,那不正好遂了自己的心愿吗。他依然恭敬地对水惊云说道,“皇上英明神武,对立嗣一定有独到的见解,又怎是老奴愚钝无知的头脑所能想到呢?”
又一日,凤来仪去丞相府找木于林商议事情。木于林也感觉到朝野最近有了异动,此前和太子交好的几个大臣莫名其妙地被罢官。
凤来仪忧心忡忡地说道,“丞相,最近我们探知霍风行踪诡异,而且屡次在皇上面前进谗言,中伤大皇子,我们如之奈何?”
木于林还未说话,早有下人禀报,“大皇子驾到。”
大皇子水忠岳急匆匆地走进来,凤来仪和木于林给大皇子施礼后,三人分宾主落座。
“木丞相,最近父皇不知道怎么了,将我的太傅师傅罢官了,往日与我交好的官员也被降了官职,是不是父皇对我不满呢?”水忠岳的脸上浮起了一层疑云。
木于林苦笑道,“方才我和凤大统领正议论此事,这都是霍风的阴谋,大皇子以后可要小心行事。而且,大皇子尽量少在皇上面前提及儒家的治国学说。”
“霍风?我就知道是他,他究竟出于何居心,我要与他理论一下。”大皇子气得一甩袖子,站了起来。
凤来仪劝阻道,“大皇子,我们知道拦你不住,不过,你要多加小心。”
大皇子出了丞相府之后,径直来到太虚仙境。他也听说霍风正在为父皇炼制丹药,说什么服用后可以长生不老,荒唐,真是荒唐。
不凑巧的是,霍风不在太虚仙境。大皇子只见到了韩公和侯生,二人装神弄鬼地在炼丹炉前忙得不可开交。
“这就是炼丹炉?”大皇子气急败坏地说道。
韩公和侯生并不害怕,因为他们有霍风和皇上撑腰,“回禀大皇子,正是。”
“世间怎会有长生不老药,尔等妖言惑众,十恶不赦。”大皇子恼羞成怒,一脚踢翻了炼丹炉。
霍风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如获至宝,赶紧来到兰池宫向水惊云告状。长生不老药竟然被大皇子毁掉了,水惊云怒火冲天。即使霍风不要求惩治大皇子,水惊云也绝不会饶恕大皇子。
没想到凤来仪和丞相木于林也来到了兰池宫,他们恳请皇上饶恕大皇子,水惊云怒视二人,并没有说话。
“皇上,大皇子并不在场,皇上不能凭一面之词就严惩大皇子。大皇子素来生性柔弱,少与人争,今日情绪如此失控,怕此中另有隐情,还请皇上明察。”木于林跪在地上,吃力地说道。
“三个人都说他毁了丹炉,这难道还假的了吗?这个逆子,他可不是像你所说的生性柔弱,他脾气大得很,连朕的话都不听了,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朕要是由着他的性子胡闹下去,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既然不把朕放在眼里,那他也不再是朕的儿子。”水惊云的声音如同炸雷,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凤来仪也为大皇子求情,“陛下,微臣也有话说。”
水惊云看着跪在地上的美人,怒气稍稍消了一点,“难道你也违抗朕,也为那个逆子求情吗?”
“皇上,微臣不是想为大皇子求情。陛下,大皇子素来性格敦厚,深得人心。而且他一心为皇上的社稷着想,因而屡屡触犯天威,皇上乃千古一帝,所以并不在意。现在大皇子失手打翻了炼丹炉,着实应该受到惩罚。可如果皇上因此而杀了他,只怕文武大臣和天下百姓都会非议皇上。再则虽然丹炉被毁,然而二位方士神通广大,定然可以很快再为皇上炼制丹药,皇上只不过再稍等数日而已。如果皇上不愿意呆在宫中,何不巡游一番,一来可以审察民情,二来可以到琅琊郡看一下,看看是否抓到了欺上瞒下的刘福。”
刘福以前刺杀过水惊云,不过他听了霍风的意见,即使刺杀了皇上,皇上还有那么皇子,西凤国还是水家的天下。刘福为了激起天下百姓对皇上的恨,于是他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他恳请水惊云赐给他三百对童男童女,又要了许多金银珠宝。水惊云当然答应了刘福的请求。
刘福乘着大船,出海寻找长生不老之术了。刘福一离开,咸阳城谣言四起,说什么皇上为了求仙得道,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将三百对童男童女献给了东海龙王,全部葬身海底。一时间,咸阳城哭声连天,百姓怨声载道。
水惊云才知道上了刘福的当,他龙颜大怒,下令搜捕刘福,凡是抓到刘福的人赏万金。
水惊云听了凤来仪的话之后,龙颜大悦,“大皇子打翻丹炉这件事,难道就轻描淡写地过去了吗?”水惊云早已觉得宫中实在憋闷,只是不愿意提出再度巡游,唯恐臣子认为自己玩物丧志。如今凤来仪提出这个建议,他自然是万分高兴。
“皇上乃明君,一定会想出惩治大皇子的办法。”丞相木于林恭恭敬敬地说道。
霍风不敢再进谗言了,凤来仪说到了点子上。刘福是霍风推荐的人,如今刘福闯下滔天大祸,霍风难辞其咎,如果水惊云追究起来,霍风定然难逃一死。
水惊云沉思了一下,而后开口说道,“既然丞相和凤大统领都为大皇子求情,朕就饶恕他一回,不过死罪可免,朕决定罚去他一年俸禄,明日到太虚仙境中为二位道长守炉。霍风,你去传朕的旨意。”
霍风见水惊云饶恕了大皇子,心中失望极了。早知道皇上舍不得杀掉大皇子,还不如当时在太虚仙境中杀掉大皇子,来个先斩后奏。罚俸禄一年,到太虚仙境中守炉,这岂不是隔靴搔痒吗?
他本想让皇上收回旨意,改判流放什么的,但他又怕自己的意图太明显,引起水惊云的怀疑,只得狠狠地咽了一口气。
在霍风心里,木于林已经老了,不能和他争宠了,凤来仪虽然厉害,终归是女流之辈,凌王也不足为虑,大皇子生性柔弱,二皇子又惟命是从,西凤江山早晚会毁在自己手里的。
霍风已经打定了主意,凡是挡自己路的人,他都将之拉下马,使之完全没有翻身的可能。霍风知道自己是有这个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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