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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里,一名衣着得体的老者,正在指挥两名少壮的家仆搬东西。听到脚步声,老者慌忙扭头,一瞧见是杨刘氏,慌忙快步上前行了一礼,说道:
“彩礼已经按照你的吩咐都摆放回了原位。”
“福伯,有劳了。你们先下去吧。”杨刘氏微微一笑,神态温和地挥了下衣袖。
福伯应了一声,招呼两名家仆离开了。
东方素此时已经放下了帷帽上的面纱,在院子里走了几圈,仔细观察了一番,慢慢体会着四周的气息。
杨刘氏迫切地盯着东方素,眼中充满了疑惑、希望。
“她这样就能找到线索么?”杨刘氏凑在莫云杉身旁,悄声问道。
莫云杉摇了摇头,她此刻也非常好奇,她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东方素施展追踪人的功法。
不仅是她们,包括东方素自己,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望气术还是她今天第一次正式在别人面前施展,不知道能不能瞧出什么端倪。
光是这么在院子里走一圈,凭东方素现在的能力,的确什么都没有感受到。毕竟,这件事情发生已经好多天过去了,想要从中追寻到一丝可能性,本就有些撞大运的感觉。
东方素走到了院子的中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闭着眼睛比睁开眼睛更能看清楚四周的环境。
瞪大了眼睛盯着她一举一动的莫云杉和杨刘氏,此刻完全目不转睛。只见东方素的衣衫无风自动,跟着以她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圆形的气旋,就像是小型的龙卷风,将她包裹在在中间。
杨刘氏头一次看到这种情形,更加认定:东方素不是神仙就是妖,不过,她更愿意相信东方素是小仙子。即便如此,这种场面还是让她浑身发颤,不由自主地靠近了莫云杉的身边,伸手挽住了莫云杉的胳膊。
在东方素的眼里,小院四周各色的气息萦绕,其中有几缕银色的若影若现的灵光,立刻引起了东方素的关注,因为,它们都来自刚才摆放好的彩礼的位置。
原来如此,送东西来的人或者妖什么的,带着银色的气息。这个气息很特别,并不纯净,但是却又莫名让人觉得非常诱人,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
可是,这些气息并没有为她指引方向,但是有线索总好过没有线索。只是,这个答案,杨刘氏并不会买账。东方素心里非常明白,在收起望气术之前,她便开始思考,如何跟杨刘氏交涉。
就东方素本人来说,她也希望能够见到这个气息的主人。如果真的像杨刘氏说的那样,是一个狐妖的话,那还真是有趣!
收起功法,东方素缓缓睁开了双眼,围绕着她的那些风和气息都散开了。
杨刘氏哆哆嗦嗦地凑上前,上牙打下牙地说道:
“东、东方,小仙子,你,找到方向了吗?能找到我女儿了吗?”
东方素掀起面纱,给了杨刘氏一个安慰的笑容,上前拉住她的手,温和地说道:
“你放心,我已经看到了它的气息,不过,到底是耽误了太多时间,遗留下来可供追踪的气息太稀薄了……”东方素谨慎地说道,可是她话还没有说完,杨刘氏便急不可耐地打断了她的话:
“那,你的意思是,找不到我女儿了!?”
“不不不,你别急,我还有办法。不过,需要你给我一件狐仙送来的嫁妆。不用多昂贵的,只要绢布一类的就可以了。”东方素连忙说道。
“绢布?要绢布来做什么?”杨刘氏奇道。
“这个么,天机不可泄露,成不成的,就看你自己的意愿了。”东方素语重心长地说着,柔弱无骨的小手,再次轻拍杨刘氏的手背。
感受到东方素温软的手掌,杨刘氏原本惊疑不定的心忽然静了下来,她神情抿嘴笑了笑,说道:“好的,小仙子需要什么,尽管拿,只要能找回我女儿,我什么都不在意。”
东方素点点头,冲莫云杉使了个眼色。
莫云杉会意,走到大门边,拿起了一匹看起来不算名贵的锦缎。抽出随身的小刀,挑开一个小口,撕了一小截锦缎,冲东方素挥了挥。东方素点点头,莫云杉这才返身回来。
“那我可以让人把这里收起来了吧?”杨刘氏瞧了瞧天色,有些紧张地说道。
东方素笑着点点头,对杨刘氏说道:
“那我们就先走了,咱们保持联系,一有什么消息,就通知对方。”
“我就只有仰仗小仙子了!还望小仙子多多体恤一下我那个可怜的孩子……”杨刘氏说着,眼睛里又泛起了雾气。
东方素好言相劝一番,这才和莫云杉一起辞别了杨刘氏,离开了杨刘氏的家。
刚出门没几步,就见一顶软轿与他们擦身而过。
软轿停在了深绿色的大门前,一名大腹便便,样貌丑恶的小老头从轿子里走下来。他斜睨了男装打扮的东方素和莫云杉一眼,恨恨地走进了深绿色的大门内。
东方素眯起了一双桃花眼,像只狡黠慵懒的小狐狸。
俄顷,一声女人的惊呼声从杨刘氏院内传出,跟着是一阵呜咽,和辨不清内容的话语声。
莫云杉一惊,扭头就要回去,东方素一把拉住了她。
“姐姐,那声音听起来是杨刘氏的,她一定是被人欺负了!咱们不去帮她么?”莫云杉惊讶地问道。
“你觉得,在杨刘氏家里,谁能欺负她?”东方素反问道。
“这……”莫云杉眨了眨眼睛。
“我们在她家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其他的妻房,所以,杨刘氏应该不是被妻妾欺负了。而刚才我们从院子里出来,正巧碰见那个老丈进去。看那人的衣着,应该就是杨刘氏的夫君了。所以,只能是她的夫君误会了什么。”东方素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我们就更应该去澄清了啊!”莫云杉诧异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而且,那杨刘氏想必也不希望,被人看到她被夫君欺凌,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我们跟杨刘氏并不熟……走吧。”东方素拉着莫云杉,转头往外走。
莫云杉一步三回头,心里多少有些不忍与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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