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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授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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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的梅尔克魔法学院,艳阳高照,没有一丝风,蒸笼一般闷得人透不过来气。垂柳的细枝一动不动,树影缩成一团,一丝丝热气在升腾。

    “迪克,懒鬼快起来,上课要迟到了”在九号宿舍楼里,一个小胖子大声嚷嚷着,用力推着还在熟睡的另一个小胖子。床上的小胖子微微动了动睫毛,忽而身体一动,然后便不再动弹,只是嘟嘟囔囔地对欧文说:“和艾登导师说,我昨天和亚当比试完剑技之后,头晕眼花,乏累恶心,喜食酸甜,特请假一天”说完便翻身准备睡去,小胖子欧文满脸黑线,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一坨懒洋洋的“肉球”,心中腹诽着,“懒鬼,今天是华莱士导师的《佣兵》课啊”

    “哦?”懒鬼迪克扑棱一声从床上坐起来,一双大眼睛在眼眶里转了又转,抓起身边的衣裤边穿边向外跑去,小胖子欧文无语地看着这一切,转身跟着迪克向教学楼跑去,中午的骄阳释放着热量,火红的太阳花绽放着笑脸,学院里充斥着慵懒和青春的味道。

    梅尔克魔武学院位于骑枪帝国伯克郡,是魔武大陆排行第十的综合学府,分为魔法系,骑士系,契约系,武士系。向伯克郡贵族和平民阶级招收学员,凡满十三岁的伯克郡青少年都可以参加测试,有天赋者即可加入学院,同时也少量招收帝国其他郡的青少年。当老乔治怀着忐忑地的心情把儿子迪克送来测试,发现小迪克是罕见的七彩虹体质,受到了院长大人的亲自接见,最后院长大人大手一挥宣布费用全免,老乔治笑的合不拢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不知是为了儿子能有出息而骄傲,还是因为省掉一大笔钱而骄傲。

    华莱士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迪克和欧文,点了点头,然后继讲那些天南海北的杂闻“魔兽,哪怕是再弱小的魔兽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猎杀的,魔法会刺激它们的大脑使得它们性情变得怪异,生活习性也大大不同。事实上,魔兽的领地意识很强,而且数量稀少,佣兵和冒险家更多是猎杀野兽和采摘珍惜药草糊口。即使这样,佣兵和冒险家额死亡率也是极高的”

    华莱士一边认真讲着魔兽的种类,一边看着同学们的反映,果不其然,下面已经睡着了一片,硕果仅存的几位也是两眼迷离,脑袋一点一点如同小鸡啄米,忽又猛然一惊,抬起头来左顾右盼一番,最终趴在桌子上鼾声四起了。懒鬼迪克没有睡,迪克比别人更了解自己的情况,自己虽然是七彩虹体制,但同样的七彩虹体质也分优劣,自己是下等七彩虹体质。七彩虹意味着无限可能,而下等则意味着自己在哪条路上都走不了太远。虽然在初级魔法和斗气上进步神速,但一步入中级,则越发艰辛。迪克很珍惜学习的机会,尤其是华莱士导师的课,波澜壮阔的佣兵世界,各大帝国的风土人情,危险刺激的捕猎生活,都让这个青鸟城的土著激动不已。

    华莱士很满意迪克这个后生,虽然平时懒了一点,但课上颇为认真,十六岁已经成为一名白银剑士,魔法上也颇有建树,更是选修了八门课程,想起与老乔治的约定,华莱士心里有了个决定。

    “迪克,晚上来我家找我,我教你一些特别的东西”华莱士导师下课叫住迪克,神神秘秘地说道。随后不等迪克发问,就正了正船长帽,姗姗而去了。

    “嘻嘻,懒虫,你和华莱士导师是不是有肮脏的交易啊!莫非我们的彩虹小子,不但是个小懒虫,而且还是一只娇嫩的兔子?”说话的是死党保罗,保罗个子修长,一头金发稀稀疏疏,头颅硕大,黑眼圈里闪烁着猥琐的光芒。身形瘦弱,瘦到下雨天雨淋不到,因为可以穿梭在雨缝里,迪克一直纳闷神圣教廷怎么允许保罗这个“骷髅战士”存在于人间。

    “滚粗,你这只大头骷髅鬼,本少爷英俊潇洒,被华莱士导师看中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哦?那是哪种看中呢?”

    “快走吧,再晚一会食堂的鸡块面和烤鳟鱼就吃不到了,该死,每顿只限一千份,快走吧”小胖子欧文不耐烦地打断了两小只的日常争吵,急匆匆地向食堂跑去,余下的两位边吵边向食堂走去。

    黄昏里倦鸟归林,残阳如血,白日的酷热不复存在。独倚黄昏,树下的老妪,灯光闪烁的校园,让人感觉无比地宁静,晚风里迪克匆匆走过,不曾惊起一只倦鸟。

    华莱士的住所在学院北侧清风山谷,作为一名漂泊半生的佣兵,华莱士导师一直孑然一身,这也许就是佣兵的宿命,善舞刀剑者死于兵戈,善躲刀戈者孤独终老。迪克走到单薄的木门前,此时天色渐晚,远处传来几声鸦鸣,更显寂寥。

    “梆梆绑”迪克轻轻叩门

    “哈哈,是小懒虫吧,快进来吧,特意为了你准备了烤肉和葡萄酒”

    走进院子,一片不大的花圃映入眼中,流水潺潺,院中池塘横穿花圃,在庭院中心,有一颗垂柳,树下魔法灯笼漂浮在空中,淡白色的光辉照耀在烤架上,烤肉滋滋作响,一阵凉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肉香。树下两把藤椅,一张木桌,木桌上放着蔬果和白面包,华莱士坐在藤椅上,面容在灯光的照耀下愈发慈祥。

    “小迪克,你来得刚刚好,这黑森林盾猪肉马上就要烤好了,我特意冰镇了几瓶葡萄酒,今晚不醉不归。”

    迪克忙把礼物两瓶“火云谣”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华莱士眼睛一亮,略有些花白的胡须一跳一跳地,一边招呼华莱士坐下,一边用烤肉刀片了些烤肉放在盘子里端了上来。

    迪克半欠身坐在藤椅上,小心翼翼地和华莱士唠起了家常

    “小懒虫,你父亲是青鸟城那个狡猾的杂货商人乔治﹣布什吧,那个该死的皮条客!”

    “噗”迪克一口冰酿还未下肚就喷了出来“咳,咳,您,您认识我父亲吗”

    华莱士笑眯眯地看着迪克的反映,笑着说“不错,我认识那个该死的家伙”夜渐渐深了,繁星点点,一轮圆月悄然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柔和的银光披在一片片绿叶上,点点流萤纷纷扬扬,四处都是这种可爱的小精灵。可能它们也在倾听那悠悠地往事,老乔治和老华莱士的情谊,一起逛青楼的糗事,一起被魔兽追杀时的惊险,月光更浓了,似乎连月亮也在倾听,倾听这个男人的骄傲。

    迪克也在倾听,看着这个满面红光,嗓音越来越大的男人,他发现他根本不了解他的父亲,那个唯利是图,充满市侩的父亲很难与华莱士口中那个意气风发,激昂天下的身影重叠。是啊,又有多少人了解自己的父亲,了解那一道不甚高大却坚毅如山的身影。有一种豪情叫男人与酒,夜越来越深,渐渐地华莱士和迪克都有些微醺。

    “小家伙,你是七彩虹体质,虽然是下等,却也是百里选一的好体质了,来来来,趁着此时,快快操演一番,让伯伯看看你的本事!”

    迪克闻言血往上涌,借着酒力,豁然站起,大声称好,向华莱士借了一把宽刃剑,随风起舞,伴月而蹈,赫然便是梅尔克学院著名的的武技-“东风破”,只见小迪克或劈或刺,或斩或挡,剑声呼啸,起伏跌宕,舞到酣处剑上爆发出金色斗气,”东风破”是中级武技,以快入道,意蕴难求,此刻迪克舞动得风雨不透,可见剑技已经小成

    “好,好一个英雄少年,有子如此,当浮一大白!”

    迪克此时越发觉得热力上涌,大吼一声您瞧好!只见迪克放好宽刃剑,一蹦半丈高,一记鞭腿破风踢去,正是低阶格斗技法”旋风腿”只见他双腿裹着浓浓地金色气焰,身形宛若随风飞舞,腿影如暴雨梨花,格斗技”旋风腿”同样大成。腿刚练完,身形下落。好迪克,大喝一声:“喝”狂风大作,小小身影竟然滞留空中。只见迪克左手握住右手手腕,火元素疯狂汇集,竟然瞬间将火元素压缩成一颗跳动的火球,火球朝前打出,左手凌空一抓,水元素拼命凝聚“去”又一声大喝,三发冰锥激射而出竟能后发先至,击中打出的跳动火球,轰的一声元素对冲爆炸,迪克被爆炸余波震荡落地,忽又听得一声低吼“开”,只见迪克落脚之处,大地龟裂。一道裂缝如毒蛇一般噬向远方,土元素激昂动荡。华莱士凝神瞩目,恰好迪克抬起头来,四眸相对,华莱士瞳孔瞬间一缩,只见迪克双眸紫色光泽闪烁,瞳孔里星河流转,赫然正是三级命术“命运之瞳”

    哈哈哈,华莱士一阵狂笑“吾与汝父约定,守尔三年,三年不顾,吾儿竟成长至斯!吾的干儿,记得吾名,吾名‘暴雨倾天’”华莱士身影一瞬,人立虚空,双手连抓,宛若天神拈花,幻影无形。天空陡然一亮,随后便是一声晴天霹雳,轰隆隆地雷声震耳欲聋,大雨滂沱而下,雨柱漫天飞舞,像千万支利箭射向大地。迪克看得真切,哪里是什么雨滴!每一颗雨滴都是一把飞刀,大雨肆虐,无穷无尽,势不可挡,威力无穷,大地发生剧烈颤抖,宛若战争比蒙咆哮着,用力捶打大地,清风山上万兽哀鸣,植物树木挣扎着抓住大地,动物拼命逃离故土。

    明月高悬,月光如水,大雨倾盆,漫天银光乱舞,大地粉碎,万兽慌逃,迪克心神为之所夺,竟自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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