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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觉棋盘上的白子都是围绕着中间一个黑子而摆,仿佛那颗黑子是王中之王,其它子皆对着它顶礼膜拜。
莫语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伸出一双白玉般的手,一把掀起棋盘,将上面的黑子、白子尽数翻落在地,却有一颗黑子纹丝不动地粘在棋盘之上。她将棋盘再次放回桌面,以手轻轻抚摸着那颗黑子,好像在摩挲着她最心爱之物。
突然,本是笑着的嘴角现出一丝残忍的冷漠,轻轻摩挲着的手指用力一个用力,将整颗黑子硬生生从白玉棋盘上掰了下来。就在此时,眼前的景色丝毫未变,倒在地上的“醉羽凡”却“噗”地一声,露出了真面目。
莫语望着躺倒在地的醉新明,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她往四处望了望,发现歪脖子树下垂着一条青绿的藤蔓,直垂吊向山崖下面去了。
没过多久,醉新明被藤蔓绑得结结实实的,身上留出一条长长的尾巴,系在歪脖子树上。莫语撤掉扎在他心口的黄针,拿出绿针朝他的人中处毫不留情地狠狠扎了一针。
不想,醉新明心口中了迷药,药性太强,竟仍未有动静。莫语没有像套路里那样倾下身子去探他的鼻息,只是轻轻将绿色针线收回来。她有针线在手,完全可以悬丝诊脉,何必让自己置身险地呢?
果然,醉新明的脉搏很是有力,完全不像有事的模样。
她一直笑着,伸手将桌上的茶壶拿过来,站着正对着醉新明的脸,哗啦啦地一壶热茶尽数淋在那张长相普通的脸上。醉新明激灵灵一个颤抖,迷茫地睁开眼睛,接而是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
莫语对着那张瞬间被烫红起泡的脸,笑得异常灿烂:“醉新明,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醉新明还是抵死不从:“语……”
“闭嘴!”即便是逢场作戏,莫语依旧觉得方才被他碰到过的地方非常地脏,很想要用水洗洗干净,却连这里的水,她都嫌脏。
她丝毫未察觉到,若真是醉羽凡来做出那些举动,莫非她就不嫌弃么?
“你看看自己身上,莫非还以为这里是幻境么?”莫语冷笑道。
醉新明这才慌了神,眼神闪了闪,道:“刚才在那个殿堂里,看到毛毛虫炸开来的时候,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又做了什么事?”
他的语气很是可怜和真诚,令人几乎要相信他。但是,莫语又怎么会信呢?若非是他,她们说不定根本不会到达那个山谷,更加不会进入山洞。如果不是莫语有月华莲灯,关键时刻拼力用上了月华莲灯的全部光华,定然要丧生在里头了。
莫语不语,只是静悄悄地拿出了一盏光华流转、通体玉白的莲花灯托在手上。她便看见醉新明的眸中露出了十分的贪婪,笑道:“见到它,你竟然没有丝毫的惊诧么?”这才看到他将贪婪掩去,换成了震惊和不解。
“这时候再换表情,是不是太假了一点?”莫语冷笑道,将月华莲灯收了回去,“醉新明,你真当自己是戏子呢?”
醉新明见不论如何演已然于事无补,再也没有耐心演戏,撕破了脸皮骂道:“你又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被亲生父亲害了母亲,追杀不已的落魄公主,难道你就比我高贵多少?”
莫语笑着:“佛曰:众生平等。我从未觉着比谁高贵,不然也不会空有一番本事,却要去做乞丐。在我来看,能够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是最可贵的。为了权势富贵放弃自由,抛弃良知,那是最为不值,最可耻的。”
“哼,说得好听!”醉新明不以为然,“依我看,你不过是个口是心非、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不然,一面标榜着一切为了自由的清高,却一面不依不饶地纠缠着大公子。”
本以为莫语会继续辩解,不想莫语压根不想多说,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她跟着醉羽凡,本非为了所谓的权势,或许最初招惹这人,是想要有一份安稳的生活,但当了解到霓虹阁的复杂后,她再也没起过这种心思,甚至想要逃离这些。
但最终,在牡丹国及笈之后,她忽然明白,有些事情不是逃避便能不发生的。只有跟随醉羽凡,她才能担起自己的责任。
这些,她没必要告诉醉新明。
她单手提起醉新明,朝石屋走去。不需要多费劲,她便打开了石屋的门,内里是一个空旷的大堂,大堂中央以许多五颜六色的石子摆出一个阵法。许是根本没想到有人能够破了存有九分真的幻阵,石屋完全没有任何机关。
莫语轻松地拎着醉新明站在阵法上,醉新明开始剧烈挣扎,嘴里大叫着:“混蛋,你要带我去哪儿?”
莫语冷笑:“怎么,敢做不敢当么?当你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权势出卖队友,设计接近我和醉语意的时候没想过今天么?当你将我和醉语意送进山洞受死的时候没想过害怕么?对了,你好像看见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要是说出去了可怎么办呢?”
看着莫语的笑容中带着莫名的寒意,醉新明只觉得手脚发冷,舌头打结,结巴道:“你,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莫语面上的笑意更为浓郁,缓缓抬起手,“貌似这个阵法的启动需要一点点血,向你借一点罢了。”
不,你不能这样!”醉新明惊恐地剧烈挣扎着,一点不怀疑莫语会做出残酷的事情来。他可是听说过,莫语曾亲眼看着十万军士自相残杀,血流成河。这样的女子,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
莫语的眼角嘴边皆是笑意,伸出手刷刷几下,便听到醉新明凄惨痛苦的嚎叫声。叫声响彻云霄,引来无数天雷阵阵。
风云变幻中,莫语脚下的阵法疯狂转动着,将她和醉新明带去了下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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