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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出去的!”夏朗拍拍小辉的肩膀。他回手摸摸他随身携带的百宝箱,幸亏没掉,刚刚一阵猛力冲击,连他都被荡得不知东西南北了。
将百宝箱隔在稍平坦的椅背上,夏朗一手熟稔打开,食指与无名指一动,几支金针夹上,小辉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手在眼前一挥而过,他好奇地想仰起头看看夏朗在干啥,就听到夏朗喝道:“别动!”
他一愣,目光却从如镜子一样的车窗玻璃里看到自己的额头上多了几支金针,光线在金针上闪烁着,格外怪异。
“针,针!”用手指指额头,小辉惊讶瞅着夏朗。
夏朗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点点头,不回答他,接着从黑皮百宝箱里拿出一瓶子黑黑的东西,用一支棉签模样的东西在里面沾了一点,涂上小辉的额头。
小辉只觉着伤口一阵清凉,全身血脉奔滚着,一分钟左右,刚刚的痛楚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接着,夏朗在他头上点几下,手放下来时,刚刚揷在小辉头上的金针已经收回到手心里了。
尽管在暗山村见识过夏朗的金针手法,可金针揷到自己的头上,竟然毫无知觉,小辉还是一脸震惊,痴呆瞧着夏朗:“夏大哥,你真是神了,出针神出鬼没的,连血都可以止住。我以为你只会治病呢!”
“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夏朗将金针收起来,心情却愈加沉重起来。小辉不知道,可是修炼过内气的他,已经敏感地感知到氧气渐渐少下去了。照这样下去,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会缺氧而死的。
他将手电筒朝车窗外面射去,触目都是黑黑的沙土。他将脸趴在车窗上,想瞧瞧除了沙土,是否还有别的东西。可是他在车子的各个车窗外都观察了一般,触目都是沙土,密密麻麻的,将他们的车子包围在中间。
夏朗一下子瘫坐在车子最底下,关上手电筒,挫败地在黑暗中叹气。这时候,小辉也挪到车底下了。他的呼吸已经渐渐急促起来。
夏朗知道,这是缺氧的症状。他练过内气,可以调整呼吸,尽量吸最少的氧气维持最长的时间,但小辉是凡人俗子一个,氧气不足,他的身体反应就出来了。
夏朗又折腾了一会儿,依然毫无对策。这这不见天日的封闭世界里,丫的,也真是英雄束手无策了。
空气越来越闷气,一盏茶的功夫,小辉的脸颊上掺出细细的汗珠,缺氧让他的脸色一下就憋黑了。
“怎么办?”小辉无力地问,似乎知道这样下去会一命呜呼的。
夏朗傻傻一笑,这会儿,他也懒得关手电筒了,任由灯光亮着。“我师父吩咐我下山行医,我的事业还没有开始呢,想不到会栽在这里,唉,都说世事无常,想不到啊······”
“你这是为了红颜知己死吧!”小辉憋着气,呵呵笑着,笑得极其艰难,脸上有点扭曲,怪异,“话说,那个你看到的女人是谁?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夏朗被小辉一提醒,才记起地面上的南宫锦玉。在他们坠落软沙之前,她似乎被一个男的扯倒,险境重生。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担心得心都揪成一团,脑里出现几千种南宫锦玉被欺负的情景,那真是让夏朗生不如死,倍受折磨。
脸上青黑暗淡,夏朗真是欲哭无泪了:“想不到我们不但救不到人,甚至连自己都搭上来了。丫的”
“那个女人,似乎很漂亮,身材也一级的棒!可怜我长这么大还没处过一个对象呢,夏大哥,你就给我说说那个女的吧!瞧你刚刚那紧张的模样,她是你的女朋友对不对?”小辉舔着干涩的嘴唇,紧追不舍问。
夏朗却是苦笑了一下,将手电筒随意隔在一边的车窗把手上,语气忧郁:“她,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你都泥观音过河自身难保了,还关心别人?”小辉瞥了他一眼,有点讽刺挪移着。
“也是!唉!看你一副好奇鬼样,告诉你吧,她是演员,漂亮,温柔,雅尔,只是我心中女神的化身,我是想抱这样一个美人归啊,可是人家不知道愿不愿意呢?”
想起在廖家宴会后,她对自己的淡淡疏离,夏朗就莫名一阵难受。南宫锦玉能算是他的女朋友吗?不,最多只能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吧。
退一步来说,自己何德何能配得上家境好,相貌好,人品好的南宫锦玉呢?自己一个山野来的土包子,尽管会两手医术,可在没钱没势两手空空的现在,与南宫锦玉谈爱情似乎侮辱了她。最少,要等自己混得风生水起之时再光明正大追求她吧。
“切!还以为你这么拼命是为了你的爱人呢?唉”小辉有点幽怨瞅着夏朗。那眼神,就是一个*裸的嫌弃。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惜,他连牡丹花都没靠近,就要死翘翘了。
“就算是普通朋友我也一样会去救她的!”夏朗坐直了身子,由衷说。救人是他的天性,作为一个医生,普渡众生是他的职责。
“你是一个好人。可是好人为何要这么命短呢,夏大哥,临时之前,嘿嘿,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我还是一个处男呢!”明明呼吸都很困难了,可是小辉却笑着啰嗦着。
夏朗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亲热挤过来自嘲一下:“兄弟,我也是,咱们半斤不笑四两!”
将头斜靠在小辉的肩膀上,夏朗感觉很累了,他似乎想要休息一下。其实,他知道,为了让小辉多一点氧气,一直的闭气,让他大脑里已经开始缺氧模糊了。
靠在小辉的肩膀上,模糊中,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慢着,我记得我们刚刚过来这边是因为看到一群人,为何后来只看到两个?”
“怎么忘了这一梗,可是后来真的只看到两个人影了!真是怪了!”这一问,小辉也想了起来,奇怪附和着。他用手戳戳夏朗:“你说,会是鬼吗?”
夏朗用头砸了一下小辉的肩膀,忍俊不禁笑了:“这世上有鬼吗?如果有,就是在人心中吧!”
“哎哟!”被砸到伤口的小辉惊呼一声,吃痛一躲,头晕脑胀的夏朗冷不提防,头一歪,落到了小辉的腿上。
“丫的,你欠揍吗?”刚刚要臭骂小辉一下,朝着窗外的视线却一下子呆住。他眨眨眼睛,又用手揉揉,不错,手电筒的光恰到好处照射着,从放在这个角度看出去,外面的沙土有一个小洞,由下而上的角度。
心里一阵激灵,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溜上他的脑海。他立刻爬起来,将脸放低,差不多贴在车的最底部,用手电筒朝外射去。
真的,竟然真的有一个小洞,虽然很小,只有一个手指的大小,可是他看到了,小洞里的沙土有满满流动的感觉。很慢很慢,却逃不出他的火眼金睛。
有洞,是否表示有出口,是否表示有空气?他的心停跳了一拍,颤抖着一把扯过小辉:“你看看,这里有个小洞,这表示什么意思?”
小辉感觉到他的激动,急忙趴下身,朝着他指着方向瞅去,几秒钟后,他的脸上似乎有了一点光芒,那是溺水的人看到一根救命稻草的那种欣喜。
“有流动就说明下面还有空间,这里可能通向下面某个地方,我们慢慢打开车窗,看看能否将这个洞弄大一点!”小辉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其实只是眼睛发光,他的脸已经憋得酱紫了。
说开车窗,弄起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四周都是堆积的细沙,刚刚打开一点缝隙,沙子就莎莎朝车里掉。
“这样不行!我们会被沙子淹没的!”夏朗瞧着源源不断流进来的沙子,皱着眉头。
小辉也束手无策盯着,脸上又浮现了那种挫折的绝望,似乎看到救命稻草就在眼前,拼命往前游却总遥遥无期。
将车窗重新拉上,夏朗从他的百宝箱里拿出几枚加大的金针。他趴在车最低部,瞧着小孔,将金针贴在玻璃上,自言自语着:“也许可以试试这个办法!”
“你要怎么做?”小辉孤疑瞅着他,这小小的金针可以治病,这他知道,也看见夏朗行针过,可是这小小的金针,难道可以刺穿玻璃?这路虎车的加厚钢化玻璃,他以为是一张纸吗?随随便便就戳穿?
想到夏朗的意图,小辉的嘴抽了几下,哭笑不得,脱力地瘫坐下来。如果这也行,母猪都能飞上天了!
夏朗却不理会他的秃废,又爬上车子顶部,从抽屉里拿出打火机。他滑下来,表情严肃认真,咔嚓一声,打火机冒出一团蓝色的火焰,跳动着,闪烁着一股窒息的味道。
夏朗将火焰靠近看见沙洞的玻璃,直接将火苗贴在玻璃上烧。
“帮我这样拿着!”回头,凝重着吩咐小辉。小辉尽管感觉他的在白费功夫,可是生死关头,不是办法的办法也得试试了。
看到小辉接过打火机,炙烤着玻璃,夏朗盘腿坐下,双手由上而下滑了一圈,缓缓收回,感觉一股气流汇集在丹田,他反掌向前推出,一股气流慢慢推向火苗处,将火苗笼罩,瞬间,火苗的蓝色火焰中出现了一点红色,而红色随着夏朗气流的源源不断输送,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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