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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扶着您吗？”楚衿微笑着，微凉如玉的指尖触碰上季卿止的额头。
烫得惊人。
“需要冰敷吗？我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效果。”楚衿有些歉意地开口，季卿止抬起讥诮的眸子，触及到的，确是少女眸子里清澈到让人触之心旷的真诚。
和她做的事情，当真沾染不上半分。
他轻轻地嗤笑一声：“冰敷有用？你放心，我还能走。”
楚衿眨了眨眼：“或许会有用的，您不用我扶着，自然是最好的，不然你这样，会让人担心的。毕竟是第一次用的药，有什么副作用我也不清楚呢。”
一声声的“您”，确是讽刺的要命。
可配合着少女柔和的像是如水月色的声线和她好看的眉眼，让人半点也感受不出来。
还想再说几句，楚衿突然止住了话：“看来不用您起身了，他们已经来了。”
被单是蝉丝做的，因为季卿止黑色的恶趣味，被染成了至纯的黑色。但周围也没有其他的衣服，楚衿身上的那件睡袍实在看不过眼，便顺手抽了蝉丝的被单披裹到身上。
就在楚衿用被单盖住身子的瞬间，檀木大门被推开，一个一个武装齐备的士兵竟然有序又节奏紧迫地入内，手上的枪支直对季卿止。
类似谍战片的气氛瞬间蔓延，而事实上，也正在上演如此的谍战片。
“怎么这样粗暴。”楚衿微蹙细眉，莹白的小脸在被单下越发尖俏。
国内没有像样的雇佣兵组织，这样的军事配备，只会是国外的组织才会有的，可她的记忆里，不会有那个组织的行动方式，如此类似于正规军队。
旋即，在看到那些动作机械化的士兵身后的那人，楚衿眉目舒展开来。
“过来。”楚衍之看到楚衿安然的样子，意外也不意外地挑了挑眉，气场全开，冷然肃杀之气在眉目蔓延，让人望之生寒。
楚衿笑了笑，握住季卿止的指尖，像是在安抚着那人：“我以为不会是……你。”
楚衍之？军队？
他怎么会关注她的行踪，而且，是这样短的时间之内。
除非是有人有第一手消息。
除了傅潋，还有谁？
言语间，全副武装的几名士兵将一个附着白布的担架抬进来，放在地上，然后揭开。那是一个穿着西装男人的尸体。血肉模糊的尸体，身体的轮廓都不再清晰，在猩红的血肉中森森白骨若隐若现。只是依稀能辨认出那人黝黑的肤色。
……是那个被她提醒的司机。
楚衿觉得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
从死亡的模样来看，应该是车祸。至于是不是人为，答案清晰到有些刺目。
慢慢地松开了季卿止的手指，半晌，楚衿唇角弧度很轻。
见楚衿无动于衷，楚衍之也不再让她过来，只是声线冷厉：“这个人，季先生应该认得。今天三点五十分，他驾驶的劳斯莱斯在万景街头被一辆灰色的凯迪拉克撞到，紧随其后的那辆卡宴也撞上了它，当四点十三分救护车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驾驶凯迪拉克和卡宴的都是豪门纨绔子弟，但象征着楚家标志的车，他们又怎么敢撞。”
“所以一定是有人指使或者有人在他们的车上动了手脚，对么？”楚衿替楚衍之将接下来的话都说了出来。
“啪。”楚衍之将厚厚一沓资料摔在檀木桌上，“事情的过程和证据都在这里，而可以确定的是，背后的主使是季先生。现在，我有权利将你逮捕。”
季卿止的脸色苍白如纸，勾起猩红的唇角，笑容美艳至极，像是从地狱血域里盛开出的曼珠沙华。
“原来军队的权利这样大了么。我是不是该给你们安上一个多管局的称号。”
他眸光瞥到那具尸体：“而这样的杀人手法，简单粗暴，让人厌烦。”
“让我陪着他。”楚衿轻声开口，“即使是嫌疑重犯，也不能不顾他的身体安危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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