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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不知道我曾在角落里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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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经问过老夏,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人,你会怎么做。老夏告诉我说,你知道吗,人这一辈子只有一次年少轻狂的机会,很多人为了他们所谓的稳定生活放弃了,还有的把年少轻狂误解成了放荡娇纵。如果哪一天,我遇到了这样一个值得我轻狂一下子的人,我会用尽我所有的年轻和心跳,奋不顾身一次。“你不害怕结局是悲伤的吗”,我靠在老夏身边问了一句,“到时候我已经长大了,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在乎结果了”。那天老夏的眼睛满是无所畏惧,有那么一瞬间,我是那么羡慕她的洒脱。

    原定于周五的演讲被教育局的突然造访打乱了,提前到了今天。不过好在老夏同志早就提前一周准备好了稿子,临危不惧,形容的就是老夏这种喜欢多一手准备的人。但是,一般越是顺利越是会有出其不意的事情发生,比如说,稿子忘拿了。

    老夏吃完午饭就直接奔到报告厅了,因为参赛选手需要提前两个小时去走台,抓阄排序。老夏的神之右手永远都是只抽第一不抽第二的,这手气也是没谁了。身边又没有手机带着,只能待在那儿干着急。我也没有那种心电感应啊,只能没心没肺的在教室和陈晓晓打打闹闹。好在我有提前到场的习惯,大概还有40分钟的时候,我就拉着陈晓晓,唤上陆宇辰和顾明阳出发去给我们家老夏应援了。

    顾明阳从老夏的座位那儿绕过去结果磕到了桌子,一张演讲稿掉了出来。版头上是大写的几个字“如果我年少轻狂”,我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老夏的备用稿,顾明阳捡了起来说“赶紧给夏君瑶送过去吧,多一份也不多余,万一她正好没带呢。”顾明阳的口气里充满了担心,但只怪我心思比较粗犷,没听出来,反而是身后的陆宇辰,盯了顾明阳好一会儿,搞得气氛一下子就诡异了。

    “好吧好吧,反正还没开始,咱们赶紧过去”陈晓晓看了一眼手表,拉着我就往报告厅赶,毕竟再过五分钟,曹大头就要到教室里默写昨晚的古诗了,此时不溜,就溜不掉了。趁着人还没来齐,我们赶紧逃出了教室。刚跑到楼底,迎面就看见一个姑娘冲了过来。到我面前的时候一个急刹车停住了。

    “那个那个,你是周梓佳同学吗”姑娘用很苏甜的声音问我

    “对,对啊,就是我”难不成我也有小粉丝了?

    “那个我叫洛馨,是隔壁三班的,刚才夏君瑶同学让我帮她转告你说她稿子忘带了,教育局领导来早了,提前半小时开场,马上就到她了。”她一边着急喘气,一边努力的传达信息,我还没听全呢,顾明阳就捏着稿子朝报告厅方向跑过去了。真不愧是体育生,这小腿迈的。我谢了那姑娘一句也跟着跑过去了,结果洛馨都没看我一眼,而是盯着陆宇辰,我一看苗头不对,也不管什么了,就拉着陆宇辰跑了。后来和老夏提起那件事情的时候,他告诉我,那就是我的年少轻狂开始的时候。

    跑到报告厅的时候,里面已经几乎坐满了,好在顾明阳跑得快还占了几个座儿。但是看他那小脸儿却怪怪的,我也没多问,年轻人的情绪总是变化无常的,多正常啊。

    “大家好,我是来自高二二班的夏君瑶,我今天演讲的主题是《如果我年少轻狂》,青春,是我们每个人正在拥有或者曾经拥有的东西,80的人选择了虚度,不是不听课不念书,而是浪费了自己年少轻狂的机会。我们过着父母给我们设想的安稳日子,但当你躺在病床上回顾你这一辈子的时候,你又会发现,自己的一生没什么特别和隔壁的王大爷,对床的李大爷都差不多,说不出自己曾经做过什么让别人深深记住的伟大事情,就在你要懊悔的时候,医生来到你枕前宣布了你已死亡的消息……所以,如果我年少轻狂,那我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去做一件事或者爱一个人,用尽我所有的年轻和心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压在那一刻,有人问我,如果结局不是皆大欢喜呢?没关系,因为那时候,我肯定已经长大,我又变成了普通人夏君瑶,已经没有青春供我挥霍,没有心力让我悸动,因为我已经年少轻狂过。谢谢大家”老夏的演讲结束后,台下的掌声响了好久好久,或许是她说出了我们的心声,又或许只是单纯的羡慕她的洒脱随性,但至少,所有人眼里都是感动的。

    老夏下台后就挤到了我边上“怎么样怎么样,效果怎么样。”

    “也就……非常棒吧”我停顿了一下给了老夏一个大拇指作为肯定。

    我看到老夏马上松了口气,开心的像个孩子,而我没看到的是顾明阳眼里偷偷的欢喜。

    之后的演讲我和老夏都听了,总体感觉都没有她的那篇打动人,前排一个老师还转过来说,你们这次应该是第一名了,我看那些领导分儿打的都挺高的。老夏一听这话,想吃了颗定心丸,一脸的气定神闲,完全没了比赛前的紧张。坐等着主持人公布最后的成绩。但是,越是顺利,越容易出现大反转。

    “演讲比赛到此结束,现在我们宣布名次,第三名,高一四班的秦洋洋,第二名高二一班刘敏然,第一名高二三班洛馨,获奖同学依次上来领奖。”主持人公布完成绩后我们几个人尤其是老夏都呆在了原地,本来都已经做好准备站起来去领奖的老夏,此刻突然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该站着还是坐下,眼里满是委屈。

    “主持人!你是不是念错名次啦”我朝台上一吼,周围的人都转过来看我,陆宇辰扯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大喊大叫,还有领导在。我也是憋屈,刚要安尉老夏,发现老夏不见了,老夏这人,好胜心特别强,尤其是在她从小擅长的演讲上栽了跟头,估计一时半会儿心里还接受不了。我刚想问顾明阳,老夏去哪了,结果一扭头顾明阳和鲁威都不见了,这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下子莫名的悲伤涌上来,我也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了,搞得陆宇辰一下子慌了阵脚,着急找纸巾给我擦,翻遍口袋也没见到餐巾纸的影子,之后拿他白衬衫的袖子给我擦眼泪,一边擦一边问我“你哭什么?”,“老夏难过我也难过,她又不知道去哪了,这比赛有黑幕我又不能替她伸冤,我憋屈,啊——”不说还好,心里委屈一吐出来,我哭的更狠了,不停地抽噎,眼前花的什么都看不见,最后陆宇辰扶着我去到了化妆间才发现了鲁威和他怀里哭的和我一样丑的老夏,我刚想冲上去安尉她,结果一不小心发现了角落里的顾明阳,他静静地看着老夏那个方向,看见我来了,对着我示意不要出声暴露他的位置,然后转身走了。

    “呜——”陆宇辰好不容易才哄停我,我又突然开始小声抽泣了,他又一脸的拿我没办法“你怎么又哭了?”,我一边抽一边说“信息量太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说完,陆宇辰就噗嗤一下子笑了,酒窝深深的,凑得离我特别近的地方,我不知不觉就停了,“走吧,别打扰他们了,你现在过去,夏君瑶没准儿会生气”他轻轻的在我耳边说道,然后轻轻地搂住我还在颤抖的肩膀,慢慢的离开了化妆间。

    那天之后,老夏的心情突然变好了,没有再提起演讲比赛的事情,而老夏后面的顾明阳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他了,老姜说他去训练了,陆宇辰却说,他去逃避了。也许这不是第一次顾明阳站在角落里看着老夏,但是,老夏永远都不知道他一直在角落里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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