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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联游击队按照事先准备好的作战计划,从黑金河山里向太平川方向扩展,首先进攻是西大岗。
经过队员乔装摸低,做到心中有数后,在夏季的一个晚上,我们的部队来到西大岗村的围墙外埋伏下来,并向围墙内的自卫团喊话:“自卫团兄弟们,我们是抗日游击队,希望你们不要再为日本鬼子效力了,放下武器,我们决不会伤害你们!”
团丁们听到喊话马上向团长报告说:“团长,他们人多,咱们能顶住吗?
自卫团团长看了一眼团丁骂道:“怕什么,打,打,快打,谁后退,老子毙了谁。咱们现在已经建立了枪一响的联防网,附近几个村的自卫团很快就到,几个土豹子敢和咱们斗儿。说着向村外放了一枪,其他的团丁们也跟着胡乱地放起枪来。
这些团丁们正跃跃欲试地表现呢,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在他们的身后突然出现了许多拿枪的游击队员,高喊着:“不许动,不许动!把许多没见过事面的团丁吓得尿了裤子。
包括团长在内的团丁们只好乖乖的把枪交出来,我们抗联游击队用巧妙的作战策略,取得了夺取西大岗战斗的胜利。
又是一个东方刚露鱼肚白早上,二道岗村外的野地里,除了蛙鸣之外,连村里的狗都不叫了。我游击队员们头戴草圈伪装,不动声色地慢慢向村子靠拢。村子四角炮台上,有两团丁站岗,并没有发现野地里的游击队。夏云阶和戴鸿宾趴在离村子不远的一个土坎后面,看着战士们在草丛中爬向村子的围墙。
夏云阶小声命令说:“黎明前是人们最容易疏忽的时候,所以也是我们出击的最好时间,大家要争取时间,越快越好。
这时,孙少青、刘成林等战士们已经爬到离村围墙只有十几米远的地方了,再往前是空地,就容易暴露了。孙少青回头看着夏云阶。夏云阶往前一挥手,孙少青转过头,轻轻地说了声:“上!战士们一跃而起迅速跳进护村墙内。
夏云阶也和战士们一起冲到墙边。这时四角炮台上的岗哨发现了他们,大声喊着:“干什么的?并鸣枪报警。同时团丁们一听见枪声,一帮没有什么训练的团丁们便乱七八糟的没有目标的射击。
突然一颗子弹贴夏云阶的头皮划过去,血顿时顺着脸淌了下来。一个战士看见了,喊:“队长,你负伤了。”
离着不远处的宋瀛洲听到后赶紧过来说:“队长,我先给你包扎一下。”
夏云阶说:“瀛洲,不要紧,擦破了点皮。快,领大伙儿先把四角炮台拿下来。”说着夏云阶推开了宋瀛洲。
宋瀛洲向身后的王居选一挥手,告诉王居选带上一个小组,先跟他把这个炮台拿下来。
游击队员看到队长受伤了,打起仗来更是勇猛二道岗村的战斗结束了,只有队长头上擦负了点伤,其他没有任何伤亡。战利品当然还是缴获了二十多只长枪。
又是一天中午,天正热。黑金河村的自卫团丁们,把枪放在一边,人在树荫下乘凉,冯治纲抓住这个好时机带着他的马队突然袭击了黑金河村。自卫团丁们没有准备乱了套东躲西藏,文武队的队员们没吹灰之力,就收剿了团丁们的武器弹药。
……
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不仅缴获了大量的武器,也增强了抗日的士气,更让老百姓扬眉吐气,游击队的声誉也威震四方。
在一个老乡家的土坑上,头缠绷带的夏云阶和抗联游击队的领导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们此时正在开会,总结经验,研究下一步作战计划。
李银根说:“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缴了西大岗、二道岗、黑金河、长发屯、姜家屯、齐家屯六个自卫团的武器,出山的道路已经基本打通,地方上的我地下党组织更是积极配合我们的行动,在这些村屯里先后建立了侦察队,打狗队,洗衣队,儿童团,并且把抗日救国会的组织又重新发展起来了。为我们在这一带立足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我们的下一个任务就是砸开住在这附近的姜三爷和刘义的连环窑,攻破田玉青的大院。
夏季的小兴安岭地区清静凉爽。如果在和平年代,这可是天然的避暑圣地。然而,战争时期,人们的心里哪还顾得了这些?为了狠狠打击日本鬼子和他的爪牙们,我游击队队员顶着烈日出发了。他们悄悄来到姜三爷和刘义的连环窑外隐蔽了几个小时,准备晚上攻打。
姜三爷、刘义的连环窑建在一个较大的平台上。入夜后,站岗的家丁,听到院墙外四个不同方向传来布谷鸟的叫声,感到奇怪。他瞪大眼睛四处看着;目光下的院墙外,除了齐腰深的庄稼和草丛,什么都看不见。他拉开枪栓,把子弹推上了膛,又伸头听了听,除了蛙的鸣叫声外,别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便自语说:“真怪,刚才分明听见这院墙外正好有四个布谷鸟在叫,怎么现在一个也不叫了呢?”说着晃了晃头,抱着枪坐在平台上卷起了纸烟。
大墙外,宋瀛洲、戴鸿宾已经带领战士们靠近了墙根,一个战士把一根绳绑在一棵大树上拉了拉,把另一头轻轻扔进了墙内。孙少青、王钧两人踩着战士的肩头上了大墙。
宋瀛洲在墙外小声地说:“你俩沉住气,先把大门打开。”
墙头上的孙少青小声回答:“放心吧,宋队长。”然后与王钧悄悄地顺绳子滑下了墙。又有几个战士也跟着悄悄地滑进院墙内。王钧、孙少青各领一伙人顺着墙根,来到大门前轻轻地打开了大门。门外突然涌出许多人影,神不知鬼不觉地顺大门而入。
高台上站岗的家丁抬头看到院里多了许多人影,喊了起来:“干什么的,站住!”
王钧和两个战士已经站在了高台下举着枪对着他说:“不许动,动就打死你。”
战士们行动迅速,瞬间把院内几栋住人的房子围上了。隔院院内,刘义的住房也被我游击队的队员们围上了。
戴鸿宾对着屋里喊:“刘义,你听着,我们是抗日游击队,你要是敢反抗,我们就往屋里扔手榴弹。”
屋里传来女人和孩子的哭声,刘义也急了,忙喊:“别扔,别扔,千万别扔,我马上点灯。都怪我刘义有眼不识泰山,家里有的全都给你们,抢,粮食也全部给你们。
这边,姜三爷的院子里,夏云阶也在向房里喊话:“姜三爷,赶快交出武器,与抗日军民为敌决没有好下场。”
屋内的姜三爷自认为自己财大,武器强,家丁多,所以蛮不在乎的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你是谁呀?”姜三爷还认为自己养了这么多年青的护院家丁,都不是吃干饭的。日本人来了也没把他怎么样。你们共产土匪又能兴起什么风浪所以,既没点灯,也没动,仍然躺在被窝里与窗外喊话的,不耐烦的对付着。当听到夏云阶说:“我们是抗日游击队的夏云阶时,”他倘不住了,马上起来。边穿衣边说“好!好!我交枪,我交枪!”
窗户一开,两支手枪从屋内扔出。与此同时,厢房里护院家丁住的房子也扔出看三十多支长枪。都是中国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只要他们不是死心塌地的给日本人卖命,我们就要团结他们共同抗日。党的民族统一阵线政策,赢得了当地的民心,这支抗日队伍,在这一带活动如鱼得水非常自由。
与此同时,一天中午,田玉青正在自家大院内的一颗大树下和十多个护院的家丁吃饭。突然闯进四个壮汉手拿长枪逼住了护院家丁。接着冯治纲端枪带二十多个战士闯进大院。田玉青吓得赶快跪倒冲冯治纲磕头说:“好汉爷,我田玉青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好汉爷,还望各位爷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家吧!”
王明贵在旁边拿枪指着田玉青说:“田玉青你别装蒜,凭着好人不当,去勾结日本人,冲着这一点,就该毙了你。”
田玉青一个劲地跪地求饶,他说:“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啊!”他的身后,媳妇,孩子们也都跟着跪下了。十多个家丁也跪下了。
冯治纲对田玉青说:“田玉青,起来吧,我冯治纲就饶过你这一回,如果今后你还与我抗日游击队作对,那时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田玉青一边站起来一边不停的地:“是,是,好汉爷,谢谢,谢谢好汉爷,我田玉青如果再与抗日军为敌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没动一枪我抗日游击队,又缴了田玉青的所有武器。
游击队连连胜利的消息,不可能不传到日本人那里。日本宪兵队的藤原近些日子,接二连三的接到,自卫团的武器被游击队收缴。而且,靠近北山里的几个村子,自卫团都被游击队缴了戒。游击队的武器越来越多,这可不得了。他本想出兵,可看到田里、地里秧苗和蒿草都长起来了。深山野岭的处处可以藏身。如果出兵,等于自己送上门去让**打。如果不管吧,游击队天天都在咬他的肉;咬得他心痛。游击队的枪在增多,势力在扩大,越来越大,天天都在发展。气得他大骂:“八格牙路!”
为了出气,他叫来廉仲平一顿责骂,并命令廉仲平进驻太平川,联合各村自卫团,决不许游击队再往前推进一步。
廉仲平点头哈腰的应着,临走还向藤原讨好的说:“太君,本县原来那个叫刘铁石的教育局长,这些日子在太平川宣传反满抗日,并且还帮游击队弄了不少钱、粮食和武器。”
藤原生气地说:“巴嘎,杀一儆百的干活。”
铁杆汉奸廉仲平这个畜生,上次出击子弹没把他崩死,崩掉了他几个手指,他怀恨在心。因刘铁石给游击队提供了帮助,他就要借日本人的手,至刘铁石于死地。疯狗,一条真正的疯狗,疯狗咬人,入骨三分。
一天中午,刘铁石正在家吃饭,十来岁的小儿子刘东刚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跑进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爸,……”手指门外急的说不出话来。刘铁石忙说:“小本刚,别急,慢慢地说。”越是让他慢慢说他越是说不出话来,最后终于
“日……日本人……。”刘铁石放下碗,转身就往出走。
刘铁石走出门不远,迎面就碰上了宪兵队的鬼子兵。他们二十多人,端着寒光闪闪的刺刀,由几个伪军领着,一步步逼过来。刘铁石明白,日本人杀人不眨眼,这次很有可能是奔他来的。躲是躲不过去了,挺着吧,想什么都是多余的。
日本兵们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下了,一个伪军过来问他:“喂,刘铁石家在哪儿住?”并向他递眼色。
刘铁石明白了那人的意思,用手向后一指说:“不远了,就在那边。”说完让开身子,沉着地看着伪军领着宪兵队的鬼子兵从他身边走过去。他拐了个弯,撒腿就往村外跑。出了村口,在田间小路上,碰上了从外面骑马回来的本村耿老汉。老汉见刘铁石慌慌张张的样子,停下马问道:“刘先生,咋的了?”
刘铁石:“鬼子抓我来了!”
耿老汉听到后翻身下马,把马递给刘铁石说:“先生,快跑,往北,那边有游击队。”并且还从怀里掏出一把自制的手枪递给刘铁石。
刘铁石接过马和手枪,说了声谢谢!飞身上马往远处奔去、
人不该死,总有救。县里的教育局长,鬼子兵不认识,鬼子来了他就在村里。如果那几个伪军有一个站出来指认,刘铁石也就完了。今天这几个伪军,刘铁石并不知他们的名字,也没有机会说声谢谢,骑在马上的刘铁石,把一份感激之情深深的记在心里。
刘铁石是跑了,可村里的乡亲们却遭了秧,鬼子们找不到刘铁石,把他们抓到场院里,逼问他们刘铁石的下落。
一名中年妇女就因不知刘铁石的下落,让鬼子用刺刀给挑了,她的男人冲出人群去抢鬼子的枪,被另一日本兵从背后又给了一刺刀。一对夫妇毙命当场。鬼子兵感到实在问不出什么结果,就绑了几个乡亲当人质,让乡亲们用刘铁石来换人质。
廉仲平的一句话虽然没害死刘铁石,却让村民白白丢了两条性命。
廉仲平从宪兵队回到自己的团部后,开始张罗进驻太平川。把该带吃的、用的都带上。太平川是乡村条件,不能跟城里比、到那去能住多久又没准儿,所以他是尽可能把东西带全点。
第二天上午,除了留几个人看家外,廉仲平把他的大队人马全拉进了太平川。在太平川自卫团门前,两个站岗的一个进屋报告。另一个过来迎接说:“大队长来了,快,屋里请。”
廉仲平边下马边问:“张传福怎么不出来?”
团丁说:“队长在里面睡觉呢。”
这时张传福穿布衫走出来,看到廉仲平的大队人马忙说:“大队长,您来怎么不打个招呼呢?我好出去迎接!”
廉仲平心里不顺拿张传福出气“放你娘的屁!”挥起马鞭就打张传福。
张传福忙解释说:“大队长,你别发火呀,昨晚大伙上山剿共匪……”
廉仲平不容张传福说话,他大骂:“剿共匪,剿共匪,唬谁呢?你当我是三岁孩子?”说着又狠狠的给了张传福两嘴巴。
这还不够,嘴里还骂着:“哼,我让你牛儿,跟老子也敢摆架子。”回头吩咐他的手下说:“给我打。”不由分说上来几个廉仲平的手下拳打脚踢,直打得张传福鼻青脸肿,嘴角流血。
廉仲平怒冲冲的进了屋。用马鞭指着张传福的手下说:“你们这帮饭桶,养你们有什么用,游击队袭击附近的自卫团,你们为什么不去增援?”
一名团丁怯懦的说:“游击队那么多人,已经把我们给缴了一次了,要不是张团长领我们出去摆**阵,我们也早成游击队的俘虏了。”
廉仲平冷笑一声骂:“哼!你们张团长还挺有功是不是!混蛋!”说着,扬手上去就是一个大巴掌。
廉仲平当惯了“老大”,平时所有的自卫团的人都要主动向他进贡,而只有张传福不来这一套,再加上张传福本人有两下子,能使双枪,人长得也很英俊,廉仲平更是嫉妒。今天他来到此首先就是要杀杀张传福的威风,所以一见到张传福就不由分说来了个下马威。
今天廉仲平耍威风,当众打了张传福,而张传福也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张传福咬咬牙,记下了这个仇恨,他发誓,总有一天他要报这个仇。从此张传福在心里埋下了这颗仇恨的种子
傍晚,夏云阶,李银根,宋瀛洲带领游击队来到了山坡上的一个小村庄。村口的孩子们看到游击队,像燕子似地飞跑着,喊着:“游击队来了,游击队回来了!”进村报信去了。
本区区高官张文俊和几个老乡急急忙忙从村里迎出来。老远就先喊:“夏书记,你们把这块的汉奸地主自卫团全给收拾了,这可是咱们的天下,该让战士们好好的休息几天了吧?”
夏云阶微笑着上前握住张文俊的手“老张啊,我真得好好感谢你,地方上的工作都做到了我们的前头去了。”
张文俊回身把身后的俩个老乡拉过来,说:“夏书记,这位是姜家屯的救国会会长寇德林,这位是齐家屯的救国会会长贺得胜。”夏云阶一手拉一个连声说着:“谢谢。”
这时来了许多的乡亲,一个个亲热的拉着战士们的手问长问短。张文俊说:“寇德林,贺得胜,你俩先去给队长安排晚饭,吃过了饭再让乡亲们给队员们热点水烫烫脚,队员们连续的作战够疲劳的了。”
从房后转出一个小脚老太太,身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搀着她。老太太喊:“老张啊!你这个领导是怎么当的,同志们来了,你让大伙在外面站着!”
张文俊听到喊声笑了,迎上去说:“李大妈,您这么大年纪还来干什么!”
李大妈仔仔细细的看夏云阶,又看宋瀛洲,李银根,接着又把战士们挨个看了一遍。当看到有个小战士头缠绷带,大妈眼里充满了泪水,用手轻轻抚着战士的头问:“孩子,疼不疼……”
小战士立正,回答说:“大妈,让子弹碰破了点皮,没事。”这时大妈看见有些人不在嘴里说着:“他们怎么都不在了,这帮该死的小日本”竟掉起眼泪来。
宋瀛洲忙上前说:“大妈,你想哪去了,戴队长领着孙少青,王钧那个小队上西北沟执行任务去了。”李大妈这才放心。接着她拉上夏云阶的手就往回走,她说:“夏书记,你们几个人上我家去儿,我儿媳在家给你们烙油饼呢!”
今天的村里,月夜下的虫鸣,蛙叫。凉爽的风吹动着庄稼,沙沙的响。家家户户住进了游击队员,让这早已寂静的小山村充满了温馨。
一个比较宽敞的屋子里,张俊文向夏云阶,李银根讲述了日本鬼子进村抓刘铁石的经过。张俊文说:“日本鬼子没抓到刘铁石,拿老百姓出气、他们杀了刘珍俩口子。还抓走了刘义和七名乡亲,说是当人质,结果没等走到城里全给杀害了。
夏云阶听后忙问:“刘铁石现在能在什么地方?”
张文俊说:“听说他躲在江(松花江)南他的一个亲属家里。”
夏云阶又说:“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这样的爱国人士决不能再让他落到鬼子手里。”
张俊文说“我们已经派人去江(松花江)南找他了。另外还有件事你们得多加小心。廉秃爪子(自从廉仲平被抗联游击队打断手指后,老百姓就把他叫秃爪子)的马队昨天驻进了太平川。”
李银根愤恨地说:“廉仲平这个混蛋上次让他逃了,咱们一定要想办法找机会收拾他。”
夏云阶在低头深思一会说:“老廉的马队速度快,活动范围也大。要是咱们能想个什么办法,把他的所有马弄过来,那可真是一件好事。”
张俊文想了想说:“咱们能不能偷。”
李银根说:“对,咱们还是利用晚上偷袭。”
夏云阶想了想“不行。廉仲平是条狐狸,他知道游击队常在这一带活动必然会精心防范。手里还有几挺机枪,真的硬打起来,恐怕吃亏的是我们。”
张俊文问:“那怎么办?”
夏云阶沉思了片刻说:“派个人去把志刚找来,大伙共同制定个方案,我想对付廉秃爪子应该这样……
东北的夏日,太阳同南方一样是火辣辣的。小兴安岭边缘,靠近县城一侧,戴鸿宾带着三十多个游击队员走在执行任务回来的路上。
队员们都为此次任务顺利完成而高兴。孙少青一兴奋嘴就闲不住,总想说几句:“队长,这西北沟的汉奸地主们躲的躲藏的藏,连面都见不着,听说咱们要来,先把地方让给了咱们。”
戴鸿宾:“现在咱游击队人也多了,名气也大了,汉奸地主都像夹尾巴狗,刚听说咱们要过来,就都吓跑了。”
正说着前边突然传来几声枪响。
一个战士气喘嘘嘘的从前边跑回来报告说:“队长,前边有许多警察。”
戴鸿宾马上命令大家说:“快,先占领侧面的山头。”戴鸿宾,孙少青,王钧带队员们迅速向山头跑去。
碰上的这帮警察,正是城里日本人,受不了我们游击队的一个接着一个的胜利,和我抗日阵线的不断壮大,而新成立的曲国禄的队伍。叫游击警察大队。这是宪兵队藤原专门为对付游击队而成立的。内设一名日本指导。此时,正准备开赴黑金河一带,听说西北沟也出现了游击队,就先奔这来了。
一名警察向曲国禄报告说:“曲队长,前边碰上几十个带枪的,正往山上逃跑。
曲国禄反问:“正往山上逃跑?”警察说:“是”曲国禄一听是逃跑来了劲了,马上说:“可能是游击队,他们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几个山炮马?马上给我围过去,这是咱建队的第一仗,一定要打出个样来。”
警察的机枪打响了,日本人配给他们的三门小钢炮也在山脚下支上了。小炮弹接二连三地在战士们的身前身后炸响。有的战士负伤了,并且还有俩个牺牲的。
戴鸿宾急了,甩掉身上的小布褂,瞪起血丝的眼睛骂:“娘的,这帮狗汉奸,老子跟他们拼了。”站起身往下射击,一颗炮弹在离他不远的身后爆炸,弹皮把他的肩头割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水、汗水和到了一起,弄得半个身子都是红的。
身边的王钧一扭头看见戴鸿宾的样子,下了一跳,赶紧跑过来说:“队长,你负伤了。”
戴鸿宾看了一眼自己肩头的伤口,说了声“没事,这帮狗杂种!”继续瞄准打。
警察们弯着腰打几枪往上走几步,打几枪往上走几步,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地走向山顶。
机枪的子弹在战士们的头上尖叫着,小炮弹也不时在战士们的身边爆炸,队员们的伤亡越来越多,情况也越来越危急。
孙少青边打枪边喊:“妈的,抗日,跟小鬼子没干上几回,竟碰上这帮狗杂种。队长,今天咱就和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俩个赚一个。就是死了,十八年以后咱们还照样在一起抗日。
戴鸿宾:“同志们,瞄准了往死里打,今天咱们就来个鱼死网破。”这时山下的林子里突然冲起几股爆炸的烟雾。林中的警察们跌跌撞撞的四散逃去。
正在往山上爬的警察们不知是谁喊了句:不好,游击队抄了我们的后路,快跑吧。”
警察们往上上不快,往下下可就不一样了,只恨爹娘少给他生了俩条腿,死的伤的全不管了,自己逃命要紧。
山上的游击队员们见警察们回身逃跑,知道是自己的救兵到了,一个个勇气大增,起身向山下追去。
戴鸿宾和二十几个战士追到山腰。几个受伤的警察跪在地上,戴鸿宾用枪指着他们的头,非常气愤地说:“你们是那部分的?上这干什么来了?”
伤兵们哭着说:“长官,我们是曲国禄新成立的游击队警察大队,正西义郎指导官(日本人)命令我们来找游击队,没想到在这遇到了你们。稀里糊涂的就打上了。”
其他几个伤员也说:“长官,我们的枪都是冲天放的。”
另一个伤员也跟着说:“长官放条生路吧!家里还有六十多岁的老娘呢!”
戴鸿宾气急了,骂他们说:“娘的,我七、八个兄弟都死在你们的手里,真应该把你们都崩了。”
伤兵们磕头作揖求饶。戴鸿宾眼里流出泪水,大吼一声:滚,给我滚!”
伤兵们愣了一下神,马上爬起身,连滚带爬的走了。
戴鸿宾举着手枪,冲天就是一枪。把几个伤兵吓得站在那里不会动了,。
孙少青、王钧他们一直追到山下,碰上了靠山屯的几个猎户,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猎护看到游击队被汉奸围住了,就偷偷摸摸进了林子,扔了三个自制的炸药包,炸死那个指挥官,吓跑了曲国禄,这才为戴鸿宾他们解了围。
游击队这次牺牲七个战士,自建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所以包括戴鸿宾在内,大伙的心情都特别的沉痛。可人死不能复生,队员们只能怀着悲痛掩埋好自己同伴的尸体,让家乡的绿树与山石与队友融为一体,永远守护在战斗过的土地上。
剩下的战士搀扶着那些能走的,抬起那些不能走的伤员们,进行在曲折蜿蜒的山道上,天快黑时才与夏云阶他们会合。
七个战士。七个年青的生命,夏云阶知道后也沉默了很久。
戴鸿宾的心里就更加的难过,觉得是自己的责任。
“跟我一起去的,回来就少了七个。……我这心里……我对不起他们哪。”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夏云阶见戴鸿宾如此难过,就劝他说“鸿宾,我们是在抗日,枪林弹雨的,总会付出点代价,流血牺牲是难免的事,作为指挥员必须坚强。”
李银根在旁边提醒说:“队长,让鸿宾带几个战士把伤员们送回密营(深山里的根据地)养养伤吧。”
夏云阶说:“也好,马上就要和廉秃爪子动手,伤员们在队上也不方便。”
戴鸿宾一听要打仗,马上说:“队长,要打仗了让我去,我这满肚子的火总得让我出一出吧!”
夏云阶又劝他说:“等伤好了,小鬼子不走,有的是仗打,。”
戴鸿宾更急了说:“别的!我一定要参加,要给七个弟兄报仇,他们的血不能白白地流。”说着他又看了看参谋长,乞求参谋长帮他说话。
李银根看着戴鸿宾笑了。帮他在队长那说情,留下了。
廉秃爪子的队伍自打进了太平川后,廉秃爪子先把两个中队的住处和马儿安排好,然后自己带一个中队住进了警察署,
这天早上吃过早饭,廉仲平坐在椅子上,林青对着镜子梳头。廉仲平问林青。“林青老弟,你们警察署和张传福的自卫团紧挨着,你说这小子他怎么就不肯为咱们出力呢?”
林青说:“廉大哥,你不是本地人,你不知道,游击队里有一半都是咱太平川人,论起来都还沾点亲,你让他们怎么打?”
廉仲平是个非常狡猾的汉奸,此时他想出一个坏主意,于是他对林青说:“想个什么法子先让他们接上火,然后咱们扑上去把游击队干掉”
这时门外传来报告声。
廉仲平懒洋洋地说:“进来!”
一名穿便衣的人进屋报告说:“报告大队长,。北山上发现游击队。”
廉仲平问:“你看他们有多少人?”
便衣答说:“大约四五十人吧。”
廉仲平突然站起身来说了声:“好!”又回头看了看林青,想了想冲门外喊:“来人哪,通知张传福的自卫团,跟我们一起进山。娘的,我倒要看看马王爷他有几只眼。”
乡间道上,两边的庄稼已经长得很高了。
廉仲平的马队往前小跑着,张传福的自卫团在后边跟着,走着走着,廉仲平突然勒住马,向后喊:“张传福!”
张传福和属下们骑马跑上来
廉仲平说:“张团长,早就听说你双枪使得不错,藤原太君对你也特别的欣赏,不仅给你配了双枪,还给你的自卫队配了马。这回咱们去打游击队你也该露露脸了吧?”
张传福一丝苦笑说:“大队长看得起我,又有你手下的这一百来兄弟们坐阵,我张传福还怕什么。”
说着向后一挥手喊:“走,弟兄们!”
张传福的自卫队一阵儿烟尘向前冲去。
廉仲平奸诈的一笑,挥了一下手对他的部下说:“跟上!”
一个陡坡上,宋瀛洲和二、三十个战士用手攀着树往山顶上爬,并且还不时回头放上一两枪。
张传福的马队跑过来在山下打转,廉仲平的马队从后面跟上来,廉仲平生气的问张传福:“你们为什么不往上冲?要放跑他们是不是?”
张传福说:“山这么陡,牲口上不去呀。”
廉仲平气急败坏地说:“下马给我追。”
张传福不紧不慢地一句一句地问廉仲平说:“大队长,你看这么办行不?我带弟兄们从侧面绕过去,截断他们的后路,你们继续追他们,两面夹击,到时候咱们让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廉仲平想了想说:“好吧。”
张传福挥手带着自己的手下打马往侧面奔去。
廉仲平留下一个中队看马,其余两个中队往山上追过去。
宋瀛洲和三十来名战士们已经来到了山顶。
宋瀛洲身旁的王居选指着山下爬上来的伪军们,高兴地说:“宋队长,你快看,他们跟来了。”
宋瀛洲说:“好!”廉仲平这混蛋今天表现的不错,他大部分的团丁们都上来了,咱们再把他们往深地方引一引。好让大队长他们下手。山下的廉仲平骑在马上,听着自己的手下追击的枪声越来越远,有些警觉,自言自语地说:“游击队不是又在搞什么花样吧?可别上了他们的当。再中了他们的埋伏。”
他下了马,吩咐一声说:“留下一个小队看马,其余的跟我上去增援。”
廉仲平和二十来个团丁向山上爬去。爬到半山腰突然听到身后山下传来枪声和马嘶声及人喊声。廉仲平回头一看,不知从哪来的游击队已经从三面包围了他的马队,至少有四十来个骑马的,风驰电掣般冲过来。一看这阵式,廉仲平脚一软,嘴里说:“完了,完了,我的马,我的马呀!”一屁股坐在山坡上。
冯治纲四十来人的马队从正面进攻,夏云阶,戴鸿宾,李银根,裴敬天带人从两边侧面迅速包抄上来。
廉仲平手下那十几个看马的,还看什么马呀,全部拼了命似的往上爬。也有两个试图骑马冲出包围。结果被游击队员们一阵点射打死了。
游击队的人马很快地在廉仲平的马队外汇合,夏云阶和游击队的战士们每人牵上一匹马还有余儿,大伙儿当时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
夏云阶骑在马上笑着对冯治纲说:“志刚啊,廉秃爪子送给咱们这么多匹好马,咱们是不是该有点什么表示?”
冯治纲看了看山坡上的林子说:“表示,是该表示表示,有来无往非礼也。我这有几颗子弹就当是对他的回敬吧!”
说着甩手往山上的林子里打了几枪。战士们也都笑着往山林中放枪。
戴鸿宾走过来说:“大队长,我带几个人上去把廉秃爪子这几个人干掉。”
夏云阶说:“鸿宾,骑上马快走,早点把瀛洲他们接回来。时间太长了小心小鬼子增援。”
夏云阶骑马带领战士向山的侧面离去。
廉仲平又栽了,这回比上次栽的还厉害。
藤原让他来收拾游击队,他倒好,把全队的坐骑全送给了游击队。
廉秃子知道藤原不会轻易饶了他。想来想去,这个从骨头里都坏的种儿,竟想出个损主意,拿张传福当起他的替罪羊。
他先派人找来张传福,给张传福定罪说:“张传福私下联合抗日游击队,截走了他的马。”并让自己的手下连踢带打,把个张传福打的鼻青脸肿。然后带上他的队伍,回城里向藤原告状去了。
日本宪兵队的队部,藤原左右开攻,打着廉仲平的耳光,嘴里骂着:“八格牙路,马的丢了,你的什么干活?”
廉仲平立正地站在那里一声不敢知。
藤原打了一气,反手一把抓住廉的前胸问:“你的说,张传福的游击队的串通?”
廉仲平忙点头说:“对,对,张传福和游击队都是一伙儿的,他们串通好了打我的埋伏,要不是弟兄们以死相拼,杀开一条血路,我们队的这一百多条人命就全部仍在那了。”
说着还用手抹了把眼泪。
藤原说:“你的忠心的有,马队我的重新给。张传福的,我的绝不放过。”
太平川自卫团屋内,队员们一个个无精打采。有的坐着,有的躺着的。张传福鼻青脸肿,把手放在桌子上,脚蹬凳子,一手叉腰在那生气。但生气归生气,张传福决没想到廉秃爪子会那么坏,能去日本人那里告黑状。
就在这时,一名张传福的团丁猛地站起来说:“团长,狗娘养的廉秃爪子自己赔了本拿咱们出气,干脆和他拼了吧?”其他的团丁们也都站起来高喊着:“对,对,跟他们拼。”
“受他们这份窝囊气,就是不和他们拼,投了**也比这样强。”
一名很聪明的团丁这时说:“团长,廉秃爪子回城交不了差,不定当日本人的面怎么说咱们呢?如果日本人真的信了廉秃爪子的话,反过头来再杀咱们,到那时跑都来不及了。”
张传福想了想觉得大家说得都有理,于是收起双枪说:“你们在家别动,我进城去看看,另外你们要做好二种准备,一是做好走的准备,把家里孩子,老婆都安排好,二是做我回不来的准备,一旦我回不来,你们就自己决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张传福带上两名团丁打马向县城奔去。
日本宪兵队屋内,藤原气冲冲的看着作战地图,翻译官李心善在他身边小心的陪着。门外传来一声“报告”。
李翻译官喊了声:“请进!”
腰插双枪的张传福昂然而入。
藤原看到张传福有些吃惊问:“你的什么干活?”
张传福理直气壮地回答:“太平川自卫团团长张传福?”
藤原听到张传福几个字,手握战刀,几步走到张传福身边,拉出战刀指向张传福的脖子说:“你的张传福,游击队的串通,什么的干活?”
说着挥刀向张传福身上砍去,眼看就要砍到张传福了,他却突然把刀一转,用刀背砍在了张传福的背上,一下,两下,三下、五下,张传福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这时翻译官李心善上前用日语与藤原说:“太君,张团长要是串通游击队,他是不会,也不敢到这来的。”
藤原停住手,用刀逼住张传福,两眼盯着张传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
张传福两眼看着前面的墙一动不动。
一会藤原自己突然哈哈地乐了,把战刀装进刀鞘,拍了拍张传福的肩头说:“张的,你的真正的良民的干活,游击队你的干活,我的保安大队的给。”说完藤原向门外一摆手。
张传福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宪兵队,回到太平川。他没马上回自卫团团部,而是先到了把兄弟村里伪政权王甲长的家里,王甲长明里是伪政权的甲长,暗地里却是我党的地下工作者,正好当时我党的区委领导蔡玉斌,也同是他们的把兄弟,也在这儿。王甲长的妻子做了几个小菜三个人便围着桌子喝上了酒。张传福在外边受了一肚子的气,他是想跟几个好友说说心里话。两杯酒下肚便说开了。他说:“王甲长,玉斌大哥,廉仲平这个兔羔子,马儿让游击队抢了去了,让我当他的挡箭牌。在日本人那告了我的状,说我和游击队串通打了他的埋伏。他妈的,日本人也不问青红皂白,见面就打,你们看这后边……”说着脱掉小褂,露出藤原用刀背砍的一道道青紫的血檩子。
蔡玉斌,王甲长看到后,心痛得赶紧用手沾着酒给张传福搓那些青肿淤血的地方。俩个人边揉搓边问:“传福,他们怎么打的,怎么这么狠呢?”
张传福说:“他妈的,还能有谁这么狠,小日本用刀背给砍的。”王甲长边揉搓边说:“我说传福老兄弟,你这碗饭吃的可真够窝囊的。”
张传福怒气冲冲地说:“哼!还让我去打游击队呢?你们说,夏云阶那人怎么样,游击队里又都是咱太平川人。本村的乡亲,无仇无怨。我怎么打人家,再说人家游击队这回出山把咱附近村屯的自卫队都给缴了,为啥不来咱太平川?人家夏云阶那人够意思。”
蔡玉斌也说:“传福哇,这事你可别错了主意,夏云阶那人不简单,游击队咱们可惹不起。”王甲长和蔡玉斌俩人一唱一和地很委婉地给张传福讲弃明投暗的道理。
王甲长在旁边敲着边鼓说:“说的是,廉秃爪子和日本军队合伙都打不了人家,让你去打,我看他们是没安好心。”
张传福这时也被他俩给说得来了劲。他说:“我不去打,如果日本人放不过我硬要我去打,打过打不过咱先不说,就是乡亲们面前我怎么交代?如果我不打,日本人又逼我打,想跑我都没处跑,家里的房子、地儿全在这儿,你们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王甲长看了看蔡玉斌,蔡玉斌也看了看王甲长。俩人都从腰里拉出手枪来放在桌上。
张传福看着手枪吃惊地说:“俩位哥哥,你们这是……”
王甲长很严肃地告诉张传福:“实不相瞒,我俩已经是游击队的人了。”
张传福看着蔡玉斌,有点不相信。他问蔡玉斌:“玉斌大哥,这是真的?”
蔡玉斌点点头说:“是真的,不骗你。”
张传福有些生气地说:“那咋不告诉我呢?咱们不是磕过头拜把的兄弟吗?”
王甲长看张传福有些不太高兴,为了不伤和气急忙说:“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自卫团长,一身本事,正是升官发财出风头的时候。”
张传福一拍桌子愤恨地说:“狗日的,你们把我张传福当什么人了。”
蔡玉斌忙出面解释说:“传福,你别生气,要是拿你当外人也不能和你提这事,这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王甲长也说:“传福,我们可是都跟你说了,要帮着日本人就先把我俩绑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俩位兄长真诚的坦露,让张传福很受感动,他知道,即使他不帮日本人,如果日本人知道他拜把兄弟是抗日份子,是游击队,也不会放过他,另外,自卫团弟兄们看到姓廉的那狗东西如此的欺负他,日本人如何侮辱他,他张传福再给他们卖命;兄弟们表面不说,心理也会有想法。还不如反了算了,堂堂正正地当一个中国人。想到这些张传福向两位哥哥说:“俩位哥哥,你们也不用将我的军,你们也知道我张传福没长那副汉奸骨头。奶奶的,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我也跟着游击队抗日,拉起我们自卫团的弟兄们一起揍廉秃爪子这帮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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