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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章
心中想法凌郁枫并没有强加给父亲的意思,而且父亲这般固执也不是他一两句话就能够改变,亦不再多言,免得惹他生气。
不过还是提醒道:“冬猎之时父亲注意着点太子的情况,孩儿怕万一有人趁此机会动手脚。”
永安候眉头紧皱,“皇家猎场岂是那般容易出入?”
可是这样的事情没少发生,谁都不知道安贵妃何时发疯,谁也琢磨不准皇上的心思,但是这话他没说,只是淡淡道:“小心无大错。”
永安候到底还是点了头,“你不必操心这些,好生养伤才是正经。”想到了什么就又问道:“慕神医可有说过什么?”问完之后又觉得这般问有些不妥,随后摆摆手,“算了,慕神医年纪轻轻医术了得,你听从他的安排定然会有起色。”
凌郁枫不甚在意的笑笑,“孩儿明白,父亲无需挂怀。”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凌郁枫就想要告退,临走之际就听永安候说道:“你好容易脱离出来就不要再陷进去,太子那边,你还是不要主动接触为妙。”皇上心思不定,瑞王又不是一个能容人之辈,将来如何谁也说不准。
凌郁枫笑着点头,心中却没有那么乐观,如今并不是他不主动接近便能保证万无一失,有些事情有太多的无奈和不得已,绝非常人能够控制。
从书房出来之后一路回到自己的院落,苏夏看到人进来立刻迎上来,院子里的其他丫鬟俱都在请安过后低头忙自己的,留下苏夏上前帮忙把大氅拿下来,倒上热茶递过去,“公子该午歇了。”
凌郁枫打量这个房间,摆设布置依旧不变,就是多了一个燃着檀香的三足鎏金香炉,桌上摆着一只瓷瓶,里面插着一枝腊梅,顿时就让这原本单调的房间多了一丝温馨,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苏夏见此就笑着解释了一句,“奴婢见园子里的梅花开的热闹,便折了一枝。”
凌郁枫笑笑,“你看着布置便是。”
见他没有怪罪苏夏松了一口气,遂问道:“公子的腿可有不适?奴婢给您热敷一下再休息如何?”
他腿上包着苏夏做好的护膝,出门的时候又包裹的严实,多少缓解一下伤痛,不过热敷一下倒也使得,遂点点头同意下来。
苏夏便立刻转身去打来一盆热水,找来两块干净的帕子,坐在小杌子上开始热敷,这双腿即使每日按摩也还是愈见苍白消瘦,因为照顾的好萎缩倒是不严重,可能是血液有些不通畅,包裹的这般严实也还是透着冰凉,热敷一下能他舒服一些。
每次看到他的腿苏夏心中总是忍不住有些心疼,本该意气风发他却只能以轮椅代步,避居于京郊别庄,所有的野望只能暂时搁浅,想到这里手上动作就愈发温柔仔细。
凌郁枫是个感官十分敏锐之人,几乎是立刻就能够感觉到这种变化,不由得看向这个自己之前都不怎么注意的丫鬟,只见她低着头一脸认真的忙碌,额前的发丝有些调皮的垂下一缕,为她的面容增加几分柔和的色彩,皮肤白皙,眉眼低垂,睫毛如一排小扇子随着眨眼的频率忽闪,高挺的鼻梁小巧精致的鼻头带几分俏皮,嘴唇饱满红润,此刻紧紧抿着,一派严肃庄重,仿佛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一般。
他不由得再次一叹,这丫头长的是真美,难得的是还不会给人以轻浮之感,也许你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因为容貌,但也绝对不单单是容貌,她的长相不带侵略性,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还真是占便宜的长相。
即使如此他心中也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只是想起她是母亲第一个送到他身边来的,就不由得感叹一声,倒是难为母亲了。
苏夏不知他心中在想这些有的没的,换了两次热水热敷,待双腿已经变的热热的之后,便擦干腿上的水,结束这次的热敷,帮他盖好双腿之后便抬起头询问,“公子现在可要歇息?”
凌郁枫点点,岳林不用招呼就过来推着他去休息,苏夏招手让小丫鬟收拾这边,自己则跟着服侍公子歇下,放下帘子之后就跟着岳林轻手轻脚的出去。
来到外间之后苏夏就与岳林岳森说道:“我想去看看之前在府上对我很照顾的一位妈妈,很快就回来,你们先看着点公子,可以吗?”
左右主子现在在休息也不用人伺候,他们就点头,不过岳森还是不忘嘱咐一句,“别耽搁太久。”公子身边带来的丫鬟就苏夏一个,之前不觉得如何,现在发现还是女孩子细心,所以苏夏还是不能离开太久。
苏夏点头,“我就是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
大公子回府厨房上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行动了起来,自然了解情况,王妈当时还在念叨,也不知半夏究竟如何了。
这不,这人就是经不起念叨,苏夏过去的时候几个与王妈熟悉的人还打趣了几句,“半夏姑娘可是来了,王妈打从知道大公子回府就一直念叨你。”
苏夏笑着与几人问好,然后把自己带来的点心分与几人,“这是公子赏下来的,我觉着味道挺好就留下来一些,给您尝尝。”
王妈笑的合不拢嘴,另外几人也赞了几句,之后就给她们留足空间让她们说说话,王妈拉着她上下打量,“气色好了不少,看来过的不错。”
苏夏笑着点头,“还要谢谢王妈呢,庄子上很好,大公子待人和善从不打骂下人。”
王妈一脸欣慰的点头,“那就好,我就说外面的那些个传言哪里当的真?”拉着她越看越喜欢,“你可比在府上的时候鲜活多了,这样才好,正是好年纪的小姑娘,整日暮沉沉哪能惹人喜欢?”
苏夏笑,“王妈还好麽?”
王妈手一摆,“我好的很,这你不用担心。”
她气色确实不错,看着苏夏还是一脸的感慨,“要我说啊,你走了也对,你不知道前一阵儿那几个丫头闹的啊。”说着一脸不赞同的摇摇头,“这人呐,就有那黑心烂肺专害人的。”
苏夏明白她说的是蔷薇她们几个,她们闹的凶她知道,可是王妈说黑心烂肺专害人是什么意思?于是就疑惑的道:“发生了什么?”
王妈一摆手,“还能是什么,杜鹃海棠她们的事情你知道了吧?”苏夏点头,“云坠与我讲过。”
王妈点点头,后面又往庄子上送了三个丫头,想来该是与她讲过,所以她便没有再重复,只是解释道:“又是杜鹃又是海棠的,还都是与蔷薇一处的丫头,哪有那般巧一屋子都让常怀给惦记上了!”
苏夏皱眉,“蔷薇,她不是说不是她吗?”
王妈看着她一脸你还太年轻的表情,“她说的好听,少不了她,你回头可千万别再与她有牵扯,表面装的倒是温柔大方,可你看杜鹃被她坑的。”
苏夏笑笑,“她如今是世子房里的人,我与她能有什么牵扯?”
王妈摇摇头,小声道:“世子房里的人多了,世子夫人可不是那好相与的,蔷薇的路长着呢,没有个一儿半女,一辈子也就是个通房,可是……”说着朝着世子夫人院子方向暗示了一眼,世子夫人怎么会允许有人在她之前生下世子的孩子?这些人还有的熬。
见苏夏点头表示明白之后王妈才说道:“我与你说这些就是让你以后小心着点她们,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苏夏明白她是为了自己好,就诚挚的道谢,王妈摆摆手,“与我还说什么谢,你能来看我,我比得着啥都高兴。”
王妈也是孤单的久了,有个人还惦记着她,她就无比的开心,苏夏就笑着与她说庄子上的事情,撑着小舟采菱角,上山采蘑菇,下地种菜啊等等,说的王妈也是一脸感慨。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王妈就赶紧催着她回去,“大公子也该快醒了,你快回去吧,在主子面前好好表现。”
苏夏点头,“嗳,那我回去了,待我抽空再来看您。”
王妈笑着点头,“行,你赶紧回去吧。”
苏夏从王妈那里出来不敢耽搁,快步往回走,路上倒是没有遇上什么意外,岳林看到她回来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苏夏疑惑,“公子醒了?”
他摇摇头,小声道:“该是快了。”即使到时他不醒也得把人喊起来,免得睡多了头疼。
苏夏就赶紧到屋子里暖暖身子,一边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听得一声唤立刻进去服侍,伺候着他穿衣洗漱之后倒上一杯茶,岳林进去推着他到外间。
看着外面天气不错,他倒是来兴致,转头吩咐道:“推我到园子里走走。”
苏夏赶紧把披风拿出来给他披上,还塞了一个小暖炉给他,凌郁枫看了一眼到底没有拒绝。
其实园子里还真没什么可看的,也就是几株腊梅还带上几分生机,不过他也不是来赏景的,只是觉得离开的时日太久,已经记不得园子里都有什么了。
可是看了一眼之后倒是有些索然,到底物是人非,已然找不到记忆中的感觉,遂吩咐一声,“回吧。”
他们没有看到,在他们走后沈蓝双领着人与他们前后脚走过这边,只来得及看到众人的衣摆飘过已然是赶不上,遂领着人朝正晖院走去。
沈蓝双到正晖院的时候,凌旭阳竟是也在,沈氏好似正在说她,眉头微蹙,凌旭阳一脸讨好的说好话,见到她的时候凌旭阳脸上笑意不变的点点头,沈氏则立刻换上一副笑容,朝着她招手,“快过来,刚还在说你。”
沈蓝双解下斗篷交给下人,笑着走到沈氏身边坐下,“娘可是在说我不好?”
沈氏笑着点点她的脑门,“是啊,可不是在说你的不好。”
沈蓝双立刻笑着道:“那娘与我说说我哪里不好,我回去就改。”
沈氏看了眼百无聊赖坐没个坐相的儿子,摇头一叹,看着沈蓝双倒是带上几分怜惜,“我刚还在训他,不讲究的很,香的臭的都往房里收,闹出不少乱子来。”说着拍拍她的手,“到底是委屈了你,你放心,娘一直站你这边,在没有嫡子之前是万不能让那些个心术不正之人产下庶子。”
这话听听就好,沈蓝双从来都没当过真,虽然她是侄女,可凌旭阳那还是姑母的儿子呢,真出了什么事情当娘的还能真狠下心不管亲生儿子?
而且,凌旭阳是个什么性子,在成亲之前她就知道,再说了,她其实还真不在乎他有多少女人,不过有一条倒是不能不计较,那便是长子一定要出自她的肚子,这事儿不用姑母插手,她自己便能处理好。
不过今日姑母突然说起这个让沈蓝双有些警惕,面上依旧微笑,“娘怎的说起这个来?我自然是知道娘疼我,并不觉得委屈。”
沈氏却拍拍她的手,只是以为她在勉强自己,哪有女子不在乎自己相公有别的女人的?不过心中倒是赞她懂事,愈发的怜惜她,然后看着凌旭阳就带上几分恨铁不成钢,“还不是这个冤家,一个丫鬟那值得你这般费心?她若是个心思正的,怎会主动爬上主子的床?”
却原来是蔷薇与绿绮绿萝等绿字辈丫鬟不和,她们几个联合起来挤兑蔷薇,让她连在主子面前露面都做不到,谈何争宠?蔷薇一开始并不甚在意,可是后来竟是发觉杜鹃和常怀也牵扯其中,她顿时就意识到事情不好。
杜鹃倒没甚好忌惮,可是常怀不一样啊,他是常管家的儿子,又是世子身边的得力人,只要他稍稍把世子的行踪透露给绿绮等人,那还真是没她什么事儿,毕竟不论如何她到底是比不上绿字辈的几个一直在世子跟前的丫鬟与世子的感情深厚,一时间就有些心慌。
又加上因为杜鹃整日在家里闹战争一样,常怀看着蔷薇的眼神都充满恶意,硬是迁怒到了她身上,她是有苦说不出,心下担忧她就开始急了,竟是在见到世子的时候提出想要他给自己一个孩子,这就很逾距了。
本来凌旭阳就不是那能够被乱花迷了眼睛之人,用脚趾头想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于是果断的拒绝了她的要求,并且严厉的教训了她几句,还适当了给一些小小的惩罚,比如几日都不喊她上前伺候。
蔷薇明白是自己心急说错了话,连忙好言好语的哄劝认错,这才让凌旭阳给了她个好脸色。
本来这件事情到此也就结束了,可是不知是谁竟是把这话传到了沈氏这边,这不,沈氏什么都顾不得就把凌旭阳叫来骂了一顿,因为生怕被沈蓝双从别处得知这件事,就提前与她说了一遍,也给了她一个保证。
沈蓝双得知前因后果之后倒是反过来安慰沈氏,“这倒是我的不是了,院子里丫鬟闹出这样的闲话出来,到底是我的失职,却叫娘跟着担心,是我的错。不过,娘您放心,回去我就好生敲打一番,让那些个动了歪心思的都好好正一正。”
沈氏见她这个时候还反过来为她想的这般周到,知道是难为了她,拍拍她的手,“你放心,有娘在呢,断不能让你受了委屈。”
沈蓝双摇摇头,“有娘为我做主,哪里会委屈?”
她们这边说着话,凌旭阳却像是听着与自己无关的话语一般,丝毫不见有任何的变化,沈氏就有些看不过去了,“糊涂的东西,既然待在这里不自在你就出去吧,你也与你大哥好好学学。”说着摇摇头,“你便是有你大哥的一半懂事,娘也不用这般操心。”
听得这话凌旭阳嘻嘻一笑,然后起身对着她们作揖,“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给娘和夫人陪个不是。”
他这一动作叫人哭笑不得,沈氏气的指着他骂,“你就整天没个正行,若是叫你爹看见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提起父亲凌旭阳还是犯怵,于是整理一下衣摆,“既然娘这般看不惯我,那我便去寻大哥说话去。”
沈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倒还是说道:“去吧,你们兄弟就该多多相处。”
凌旭阳笑着起身离开,转个弯当真是要去找凌郁枫,他到的时候凌郁枫正在煮茶,一举一动带着韵律一般,众人都安静的看着他动作,一时间满屋茶香,安静而祥和。
凌旭阳阻止了下人的通报,兀自进去之后便自己找个位置坐下,也不出声,就那么看着,直到一杯茶推到他面前,他才反应过来,“大哥倒是好雅兴。”
凌郁枫笑着端起一杯,也不喝,轻轻嗅着茶香,面容愈发显得温润如玉,开口道:“闲着无事,消遣而已。”
凌旭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凌郁枫也不嫌弃他牛嚼牡丹,亲自又给他满上一杯,然后温和问道:“有烦心事?”
见他们要说事情,苏夏和岳林岳森已经退了出去,不远不近的守着,即不会听到里面的谈话,也不会在主子呼唤的时候听不到。
里间,凌旭阳看了大哥一眼,收敛脸上平日里那玩世不恭的笑容,郑重道:“大哥回来帮我可好,偌大一个侯府,我撑不起。”说着他有些颓丧,“其实侯府本该是你的,我就做个纨绔子弟,整日吃喝玩乐就好,如今却……”苦笑着摇摇头。
外界一直传永安候放着长子不要偏要立次子为世子,其中定然有不可言说的猫腻,比如兄弟阋墙之类的大家喜闻乐见的丑闻,其实又有谁知道他压根就不想要这个世子之位,正如他所言,他撑不起,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时候。
凌郁枫放下杯子看向他,认真道:“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凌旭阳面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我有时候会害怕,想要逃避。”
凌郁枫叹息一声,其实也理解他的感受,却还是郑重道:“父亲太过固执,侯府,只能指望咱们,如今并不求荣耀家族,没落下去未尝不是幸事!”
他说着拍拍凌旭阳的胳膊,“我与父亲连年驻守边关,侯府不也安然无恙麽?所以你做的很好。”
“那是因为有你在前面顶着。”凌旭阳突然抓住凌郁枫的手,“大哥一直屹立不倒,可是……”还是凌郁枫的突然受伤让他迷茫了,感觉世界崩塌了一般,产生了害怕了情绪。
凌郁枫反手握住他的手,笑着安抚他,“大哥如今还在啊,大哥一直都在。”
也许是他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他的笑容太有安抚作用,凌旭阳倒是慢慢冷静下来,随后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我打小学的就是吃喝玩乐,也许大哥说的对,如今的侯府交给我才是最保险的。”
凌郁枫一叹,他弟弟不笨,一家子人哪里就相差这般大了?一开始是因为母亲惯着他不让学,生怕再被父亲带到边疆,而他小孩子能够被娇宠谁愿意去吃那个苦头?他聪明,明白嘴甜说好话就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因此养成这般性子。
再后来就是有人故意引导,本来基础就不好,又在最易变的年纪被有心人加以利用,等到父亲发觉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每次见到弟弟都横眉冷眼,恨不能立刻给掰正,然后按照他的想法教育。
不过有一点倒是让上面的人失望了,他们兄弟自小感情好,弟弟只是自己胡闹了些,却从不曾给家里拖后腿惹麻烦,亦不曾对他心怀嫉妒不甘。
想到这里拍拍他,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如今这般已是最好的结果。”
“何时才是尽头?”他还是想要看那个鲜衣怒马的大哥,风华绝代点缀了一代人梦的少年将军。
这个问题凌郁枫也给不了确切答案,只是模糊着答案道:“总会好的。”说着微微一笑。
凌旭阳可能也是意识到自己问的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于是转移话题问道:“大哥还要走吗?眼看着就到腊八了。”
凌郁枫笑着道:“到时再回来便是。”
凌旭阳皱眉,想说何必这般折腾,可是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只是道:“大哥喜欢便好。”
凌郁枫笑容加深,“你若是想要去别庄玩,大可以过去。”
听得这句话,他像是活过来一般,还有些紧张的看着凌郁枫道:“那会不会打扰大哥修养?”
“无碍。”凌郁枫直接给出答案。
凌旭阳顿时就有些开心,可是想想又皱了眉头,“再过两日要去皇家猎场冬猎,之后便是腊八,紧接着便是新年。”最后无奈的总结道:“今年好似没机会了。”
凌郁枫觉得有些好笑,语气很是包容的道:“那便等明年。”
虽然还有许久,可他还是忍不住高兴,不知要如何来表达,然后就笑着许诺,“冬猎之时我给大哥打一只狐狸,皮子拿来垫脚。”
这话凌郁枫没有拒绝,不打击他的积极性,凌旭阳愈发开心起来,然后世子身边伺候的丫鬟就发觉世子从外面回来之后面上笑容就没断过,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有些人心中十分不解,世子不是被夫人叫去教训了一顿麽?怎会这般开心?没问题吧!
蔷薇趁此机会凑上前,凌旭阳看了她一眼倒是没说什么,蔷薇便壮着胆子道:“听闻与大公子一起回来的是半夏,半夏是奴婢之前的好友,还想跟世子要个恩典,奴婢想找她叙叙旧。”
“半夏?”凌旭阳皱眉,没有印象,当时所有注意力都在大哥身上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么一号人,不过能被大哥带在身边的丫鬟倒是叫他生出几分兴趣来,“你说说这个半夏是何许人也。”
见他这般蔷薇顿时什么都不想说了,不管愿不愿承认,半夏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段都太出色,让人很有危机感啊!她有些后悔自己竟然主动在世子面前说起了半夏。
不过回头想想,半夏既然已经是大公子的人,那世子总不能向大公子讨要,于理不合!
想通了之后,她就笑着道:“半夏是奴婢几人之中长相最出色的一位,性子也软,当时就说她讨人喜欢,果然到了大公子跟前也得宠。”
这话咋一听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字里行间都在暗示着什么似的,凌旭阳眉头微蹙,想明白了之后看了蔷薇一眼,有些严肃的道:“大哥不是那样的人。”大哥岂能用凡夫俗子的眼光来评判?俗!
蔷薇眨眨眼,立刻笑着道:“是,是奴婢说错了。”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世子道:“既然大哥身边就这么一位丫鬟伺候,你就不要去寻她叙旧了,她定然也不得空。”叙什么旧?有甚好叙的?她是来伺候大哥的,不是寻故友。
蔷薇张张嘴到底是什么理由也没说出来,只能道一声是,笑的一脸惭愧,“是奴婢考虑不周,多亏了世子提醒,否则奴婢岂不是耽误了半夏当值。”
凌旭阳点点头,明白就好,想想在正晖院沈蓝双说的话,又看了蔷薇一眼,估计她应该也没什么时间出去跑了,这样也好。
凌郁枫回到府上,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到园子了看了看,后面也就是去了正晖院,陪着沈氏说说话。
沈氏看到苏夏的时候朝着她笑的很是和善,苏夏却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她笑着点头,问了一声,“在庄子上可还习惯?”
苏夏明白这是因为大公子的缘故侯夫人才会这般关心她一个丫鬟,遂恭敬的道:“多谢夫人关心,一切都好。”
沈氏微微颔首,转头看向凌郁枫,“娘给你送过去的丫头用着可还趁手?”
凌郁枫笑着放下手中的杯子,“挺好,母亲费心了。”
沈氏有些感性的道:“这样我也能放心一些,若是人不够使我再给你挑几个送去。”
凌郁枫笑着婉拒,“很不必如此,庄子上不缺人。”
见他这般沈氏不敢自作主张,就嘱咐道:“你莫要委屈了自己。”
“孩儿很好,母亲不必挂怀。”
他都已经这样说了,沈氏也只能打消念头,不过看着儿子走到那里都把苏夏带在身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欣慰,一高兴,对苏夏便给了许多赏赐。
苏夏有些懵,看着这又是镯子又是发钗又是荷包的,不知该如何反应,于是就拿到大公子跟前询问,“公子,这些该如何处置?”
凌郁枫看了一眼,其实也不算多么夸张,明白母亲的心思,他便笑着道:“既然是夫人赏赐给你的那你便收着。”
“可是……”苏夏有些纠结,总感觉无功不受禄,侯夫人是个什么意思?奖励她伺候公子伺候的好,还是想到了别处去?若是前者她拿着倒也心安理得,可若是后者,她就有些不想收呢。
看懂她的纠结之后凌郁枫倒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摇摇头,“收着便是,于你又没有任何损失。”
苏夏想想,也是啊,就算是想歪了,那也是她占便宜,吧!那就收着吧,她需要钱,她是个穷人,人穷志短,别的先就不要管了。
然后扒拉一下自己的小库房,看着越攒越多的积蓄心中还是高兴,现在赎身不现实,没得人家按月发月银还养你这么几年,待你能干活的时候你赎身走了,那不厚道,人家也不会干。
她现在就想着好好的伺候大公子两年,银子攒的不至于赎身之后立刻一无所有的时候,就向公子求一个恩典,然后就可以自己赎身,那时她也只不过十八岁左右,其实即使是在这个时代年纪也不算大。
想罢这些顿时就充满干劲,她一定会好好表现,争取能让自己的赎身之路顺遂一些。
凌郁枫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见她突然干劲满满,不由得会心一笑,到底还是个小丫头呢,得了奖赏便开心成这样。
冬至过后停留了一天凌郁枫就决定回别庄,该回去施针是一个方面,还有就是生怕再留下去被人知道他回来又是一番应酬,他有些不大情愿,宁愿回去看慕云鹤剥橘子。
沈氏明白留他不住,只好一遍遍的嘱咐腊八的时候一定要回来,凌郁枫点头应下才放行。
苏夏在坐上马车的时候还在想,果然不出所料,蔷薇都已经是世子房里的人了,哪里还有许多时间空闲出来找她?看,这不就没见着人麽。
回到庄子上的时候受到了热情的欢迎,招呼过后便赶紧回屋,慕云鹤等他缓过来之后就开始检查然后为施针做准备,见回去几天状态还不错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晚上开始。”
听到他这话凌郁枫忍不住看向苏夏,她已经在忙着收拾东西,收拾完行李,又开始忙着整理桌子上的摆件,捧着一盆墨兰放上去,顿时增加一抹新绿,她好似总喜欢这些增加小情调的东西,经过她的手一摆弄顿时就多了几分温馨。
以往他总是在军营,身边围着的都是糙汉子,又哪里有这般细心手巧之人,所以周围总是免不了多几分冷硬,好似从苏夏过来之后就开始慢慢转变,哪怕用一道点心,她都要在一旁摆上一个插花的瓷瓶,虽然不甚明白这样对用点心有何作用。
之前是没注意,现在再看就发觉不知不觉中这里已经增添了太多不属于他原本习惯的东西,却不会让人觉得违和或是反感,潜移默化的改变当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有穿透性,苏夏如有所感转头看过来,一脸茫然,“公子有何吩咐?”
慕云鹤不解的看了凌郁枫一眼,凌郁枫却笑着摇摇头,“无事,你忙完之后去厨房看看。”
原来是饿了啊!苏夏一脸了然,“奴婢马上去。”之后快速把手头上的工作完成,然后快步朝厨房走去。
凌郁枫:……总感觉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虽然避居别庄,凌郁枫对外界的消息却不会闭塞不通,待冬猎这三天,他虽然表面上没甚表示,可是眼神却总是无意识看向门外,这几天连发呆的次数都有所增加。
大家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心中明白,公子到底还是受到了影响,是啊,若是公子无事,那今年的冬猎场上定会增加一抹动人心魄的风景线。
怕他心中不好受,大家就尽量捡些有趣的话题说给他听,看懂众人眼中的担忧,他的反应倒是有些哭笑不得,“我无事。”说着看向外面,“就是总觉得要有事情发生。”
慕云鹤闻言不甚在意的接道:“每日都在发生,想这么多作甚?”
凌郁枫不由得笑了起来,“是,你说的对。”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凌郁枫上过战场有着敏锐的直觉,他对危险有着精准的超乎想象感知,所以在冬猎第三天的夜晚,别庄的门被敲响。
一向早睡的凌郁枫像是在等待这一刻的到来一般,今日偏偏无比清醒以至于把外面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守在外面的岳森听到里面的动静,就知道把公子吵醒了,立刻进去,“公子?”
“推我过去看看。”凌郁枫的声音再黑暗中显得格外的平稳,岳森上前点上蜡烛,服侍着他穿戴整齐之后抱上轮椅推着出来。
来到隔壁的房间,慕云鹤已经在里面,旁边立着一位一身黑衣的侍卫,面容冷峻,一身肃穆,见到凌郁枫立刻上前行礼,“大公子,请您救救我家主子。”
凌郁枫摆摆手让那名侍卫无需多礼,到近前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然后看向慕云鹤,他虽然一脸不爽,甚至带着点嫌弃,却依旧认真的帮着处理伤口。
众人不敢说话,生怕打扰到慕云鹤的治疗,苏夏她们几个烧好水端过来的时候,就觉得气氛有些凝重,不自觉的便放轻脚步。
一看公子也在,苏夏立刻跑回来拿出一件大氅和小暖炉出来,无声上前帮他披好,再把暖炉塞到他手中,虽然都在房间里,但夜间温度低,这里又是人来人往,总有冷风往里面灌,依旧有些冷。
她们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是公子表情这般凝重,大家都不敢开口。
凌郁枫扯一下身上的大氅,握着手中的暖炉,顿时有种奇妙的感觉,这个丫头还真是细心,在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里面的伤患引过去之时,她竟然还能想到这些。
岳森和岳林则是一脸懊恼,到底是疏忽了,然后看向苏夏的眼神就带上几分感激,可是苏夏此时的注意力都在里面却不曾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慕云鹤从里间出来之后说了一句,“死不了”就开始写药方配药,配好之后就吩咐一声,“熬出来喂下再看情况。”黑衣侍卫接过药材就想要亲自去熬,岳林为他带路。
看看这里围着这许多人,慕云鹤摆摆手,“留下一个人伺候着,注意夜间不要发热,剩下的可以回去睡了。”他说完再次嫌弃的看了眼自己身上沾染上的血迹,苏夏立刻道:“已经为您备好了沐浴的热水和干净的衣裳。”
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有事情再叫我。”说完大步离开,至于安排照顾病患的人自是要交给凌郁枫。
凌郁枫看了苏夏一眼,她最是细心该是能照顾好,可是不知出于何种心理,他竟是跳过了苏夏,直接吩咐道:“瑞珠,你留下来,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记住,今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最后一句虽然语调轻缓却让众人心中一紧,瑞珠和众人一起应是,之后凌郁枫劝着岳管家和方姑姑去休息,他则是守在这边等看着喂下药之后才离开,主子没走,苏夏忍着打哈欠的冲动舍命陪着。
等到这边安置好之后,凌郁枫才回房,苏夏过去服侍着他睡下之后才捂着嘴打着哈欠离开,眼泪汪汪的。
她也是个心大的,回去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呼吸就变的均匀起来,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然后忍着瞌睡赶紧爬起来穿衣去伺候公子起身,今天肯定不得清闲,也不知受伤的是谁,公子表情那样严肃,肯定不是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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