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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所料不错,此地……乃是我师门某位前辈的一处洞府!”
吴王鬼像闻言瞪大了双眼,而沈月初也眼神出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赵夜生轻笑一声,“我师门来历神秘,牵扯众多,非我师门之人不得说出,我只能说在云来国的名字,是东木堂。”
赵夜生话音轻松,却不想听在吴王鬼像和沈月初耳中仿若晴天霹雳。
吴王鬼像喃喃道,“东木堂?可是百年前神秘莫测,一夜败退西图岭群妖的东木堂?”
赵夜生轻笑一声,“可以是,却也不是!”
沈月初也接过话来,开口道,“我听月霞宗长辈说起。”
原来百年前西图岭妖王作祟,集合万千妖众,试图推翻前朝统治,当时前朝国主号召三宗五门出手,可不曾想群妖竟有十大妖王,力抗三宗五门众多高手,使得三宗五门铩羽而归,只得苦苦防守。正待众人绝望之际,四名男女飘然而至,但见那四人冲进西图岭,顿时青、赤、黄、白四色闪烁,一夜之间群妖败退,十大妖王全都或死或残,数万妖众也是伤亡惨重。而那四人恍若初始,依旧飘然若仙。三宗五门一众高手愕然之际,便有人问其门派。只听那其中一名男子高歌道。“云开何处见月明,青石映照暖阳同。四季从来轮回里,吾辈心归木堂东。”说完四人飘然而去。三宗五门便猜测,四人来历是否与东域鼎鼎有名的若木阁有关,却也知道若木阁的忌讳,只得强按名字东木堂来推测,之后东木堂一夜摆尽群妖的事传遍前朝,却再也不见东木堂丝毫消息。
而今沈月初听闻赵夜生来自东木堂,忙开口询问。“你既然说你师门是东木堂,怎么又说是却也不是这番话?”
赵夜生摇头笑道,“我师门并不是叫东木堂,不过也不能说,既然云来国三宗五门都说是东木堂,那我们就姑且以这个名字做代称。”
吴王鬼像听罢,开口道,“那你们师门是否与若木阁有关?还是说就是若木阁?”吴王鬼像双目精光闪烁,“东域只有若木阁最是神秘,历来阁内只见三位阁主,却实力超然。大多打听其来历的人都不得而知。既不知道其来自何处,也不知道其传承了多久!”
赵夜生眼眸一动,却是摇头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月初见赵夜生不愿多说,便开口道,“如今之计还是先解决当下困境才是!”
赵夜生闻声,开口道,“两位且退到我身后,我虽然确定此处是我师门前辈洞府,却还是以防万一!”
吴王鬼像闻言,将沈月初护在身后,手中血刀紧握,神色狰狞严肃,不知是在防备未知,还是在防备赵夜生。
赵夜生对身后一切仿若不知,抬腿上前,跪倒在石像前,双手捏诀,食指微弯半扣,赤色光芒闪烁,口中低唱,“冥冥天地,悠悠群宇。轮回定鼎,乾坤定势。祖庭神隐,化护诸灵……”
随着赵夜生的低唱,指尖的赤芒越发厚重,映在赵夜生身上也越发庄严,赤色光芒顺着指尖与石像相连,石像竟开始显得有些神韵,渐渐散发出丝丝波动,使得周围的空气都有些扭曲,竟慢慢扩散,包裹住了赵夜生与石像。
后方的沈月初和吴王鬼像见状面露惊色,吴王鬼像更是紧握血刀,试图上前,却被扭曲的波纹轻轻逼退回去。
吴王鬼像大惊,正待血刀劈砍时,一旁的沈月初忙拉住吴王鬼像,开口道,“我信得过他,稍安勿躁!”
吴王鬼像神色犹豫,终究还是放下血刀。
但见赵夜生与石像联系愈发紧密,石像周围空气更加扭曲,渐渐露出淡黄色的光晕,其间石像仿佛活了一般,竟有了一丝生气。
慢慢地,空间扭曲不在,赵夜生周身赤芒与石像淡黄色光晕愈发明显。
沈月初和吴王鬼像面露诧异,却也无一人开口。却见那石像中竟慢慢有人影浮现,被黄色光晕包裹其中。
“后辈何人唤吾沉眠!”
一声震颤仿佛是山洞整个都抖动了一下。赵夜生稳住心神,手印收回,神色恭敬地拜下,开口道。
“不肖后辈赵夜生,路困云客城,伤重不敌,藏身于此,见师门洞府布局,大胆惊前辈沉眠,请圣灵护佑,助我等脱困!”
石像间的人影轻咦一声,人影渐渐显露,竟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看着下方跪拜的赵夜生,面露柔和。
“吾是苍云子,非我师门中人也唤不醒我,看来师门后续有人,当是乐事,你起来吧!”
赵夜生闻言一愣,面露激动之色,却不起身,反而又拜了下去。
“原来是苍云子师叔,晚辈拜见师叔!”
“你身具赤阳神通,莫非是洪阳子师兄的弟子?”苍云子的身影一抖,急忙开口道。“你师父可好?众师兄妹可好?”
赵夜生深吸一口气,“我师父当年受伤颇重,已在去年仙逝。当年师门大变,众师叔师伯都远走各地,晚辈如今初次下山,也只见了您。”
苍云子猛地一抖,神魂猛烈抖动,忙稳住心神,低叹一声道,“二师兄竟然也去了。当年门内内乱,我等师兄妹四人一气之下远走北疆,不料竟被贼人暗算偷袭,最后个个飘零,唉!”
赵夜生似乎也知道其中往事,只低头不语。
苍云子身影低叹,转头看向吴王鬼像。吴王鬼像只觉得这身影目光似电,竟不自觉倒退一步,凝身戒备。
“你无须紧张,你修了我留下的土命术,也算我半个弟子,不过你终究非我门中之人,我不可受你功法。”
吴王鬼像面露惊色,也不言语。这时那苍云子的身影又转而看向赵夜生,开口道,“我生前未收弟子,这座洞府的一切便留给你了!”
苍云子说完,自石像中飞出一块玉质令牌,飘在赵夜生手中。
“这是金秋令,你且收好,以后为我找到传人,承我一脉!”
赵夜生略一犹豫,又跪地一拜,沉声开口道,“请师叔恕罪,传弟子少阴秋风诀!”
“你说什么?”苍云子神色一顿,神色严肃地看着赵夜生。见赵夜生神色不像作伪,便沉声道,“你可想好了?”
赵夜生抬头看向苍云子,眼神坚定,“承师之志,整肃师门,不落四季威名!”
苍云子神色一怔,深深看了赵夜生一眼,“二师兄果然教得好徒弟,不落我等名号。”苍云子神色微微缓和,“不过你虽有大志,但可知此路千难万难!近千年来无一人能成,否则怎会让宗门渐渐败落!”说完轻叹一声。
“走此路,唯身心必死之志尔!”赵夜生神色肃穆,似是视死如归。
“好!”苍云子面露赞赏,“吾辈修行,岂可贪生怕死!既是如此,我当助你!”说完大喝一声,“接我传承!”只见苍云子身形猛然下落,手指猛地探出,直直点在赵夜生眉心,淡黄色光华在苍云子指尖凝聚,逼进了赵夜生脑海。
赵夜生只觉得头痛欲裂,但强忍痛苦,额头后背冷汗直冒,却也知道若是连这一关都过不去,更不论其他。
苍云子也是面色紧张地看着赵夜生,见他虽面露痛苦,但仍坚持如一,不禁心中暗暗点头。待传承结束,苍云子慢慢收回手指,只不过身影越发惨淡,却依旧面露微笑。
赵夜生头脑剧痛只感觉天地蹦碎,慢慢地剧痛消失,头脑中突然多出许多金色文字,文字流转,仿佛铭刻心间一般。忙稳住心神,睁眼看到苍云子暗淡的身影,面露凄苦,哽咽道,“师叔大恩,不肖后辈拜谢!”
苍云子淡淡一笑,“你心承大志,我这已死之人必当助你。从今而后,你就是我的传人,金秋令之主!若再接传人,当是再传弟子!”
赵夜生听出其中含义,低头一拜,郑重说道,“谢过师叔!”
苍云子微微一笑,“你将金秋令和你师父给你的盛夏令合到一处,日后你找到你大师伯和四师叔,将这两枚令牌与他们看,他们必知我和你师父的意思,届时四令合一,你便是我四季堂堂主!”苍云子轻叹一声,“至于之后的路,我就帮不上你了,我等四季之法,终究只是你的起步,后续你走五行,合八卦,整四象,化阴阳,一道比一道难,你……好自为之!”
赵夜生微微一笑,“必不让师叔失望!”
“好!”苍云子也是微微一笑,转头看向沈月初和吴王鬼像,“你二人既与我师侄同行,那必是信得过之人。我也非迂腐之辈,绝不会为难你二人。”
“你这鬼像已经残败,便送你我密库中的楸木人偶助你寄身化形,免你身死道消之险,不过从此转修鬼道,却比你如今半死不活要强得多,你自去考量!”见吴王鬼像面露惊喜,苍云子微微一笑,又看向沈月初。
“你这小女娃倒是修为不俗,倒是和我这师侄般配!”苍云子说完见沈月初面露羞恼,又见赵夜生耳朵泛红,轻笑一声,“如此看来可能是自家人,那就不能送的轻了!”
赵夜生闻言心头猛跳,忙开口,“师叔!”又偷偷看沈月初只是面露羞恼,并未多言,当下又心头暗喜,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苍云子哈哈一笑,“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着!不过看我师侄这样,那便送你金风玉露,助你化去脸上毒疤,再送你我当年的秋水玉佩,可挡人仙境一击。”
沈月初面露惊喜,身形微微颤抖,低头一拜,“谢前辈大恩!”
一旁的吴王鬼像也郑重道:“方才我便发过道誓,若得这位公子相助得以残喘苟活,必为奴为仆侍奉!在下谢过大恩!”
苍云子轻轻点头,“吾等师门牵扯众多,不得随意透露,否则会给尔等带来杀身之祸,切记!”见二人点头,又转头看向赵夜生,“你得吾金秋令,便可控制山中大阵,一切等你炼化金秋令后便可得知!”
“切记修行深远,当勇当坚,不可贪图一时之便,须得步步稳健,方可成就大事!”
赵夜生闻言,沉声道,“谨记师叔教诲!”
“昔年我受伤颇重,拖到如今,传承有人,后事已了,如此我也可安心去了。”苍云子面露苦笑,“今后你若神功有成,万望扶我灵位回宗!”
赵夜生深深一拜,“定为师叔正名!”身后沈月初和吴王鬼像也跟着拜了下去。
苍云子面露微笑,低唱道,“金风玉露随,今夕何所惜!”说完,身影便渐渐如碎片般散去,只能看见大厅正中的石像依旧如故!
赵夜生又拜了三拜,声音哽咽,“送师叔!”
吴王鬼像和沈月初也是面露复杂,当下也不言语,在一旁静静看着赵夜生背影。赵夜生猛地深吸两口气,整理心情,起身回头微微一笑。
“两位,我们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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