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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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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张明堂醒来,仍觉得头晕目眩,这么多年来,他还真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他觉得此地不可久留,决定马上离开德川,他来到田茂公处告辞上路,田茂公说:“刚才杜司令派人来说,中午在杜司令家设宴,杜司令要亲自为你送行。”

    张明堂说:“杜司令的情谊我心领了,部队里军务繁忙,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田茂公说:“这哪里能行,怎么着也得先和杜司令打个招呼吧。”

    田茂公拉住张明堂的手说:“今天的早饭就从我这里吃,吃完了我带你到山上转一转,然后就去杜司令家赴宴。”明堂心中一动:也是,我不能急于回去,怎么也得摸一摸山上的情况。于是就答应下来。早饭过后,田茂公携张明堂骑着马从山上转了一圈,一路上,田茂公并不谈山上军备情况,只说了些当地风俗典故之类的故事,山上树木茂密,从山路上行走,看不到什么情况,除了有些路口有哨兵把守外,并无其它异样。田茂公说自从杜司令执掌大权,他已经很少过问军事,杜司令有事就找他,不找他什么事他也不打听,乐得个逍遥自在,他自己年龄也大了,再过几年就回家乡养老送终,怡养天年,不再过问俗事。两个人转了一个上午,便直接奔杜司令处而来。杜司令见到张明堂,上来就拉住了明堂双手:“兄弟啊,昨日酒醉,真是出丑了!有言语不当处,兄弟可要多加海涵!”

    “杜司令哪里话,是我醉了,兄弟对杜司令的酒量真是佩服之至啊!”

    两人相视大笑。

    杜司令把明堂让进客厅,只见客厅中间有一张八仙桌,周围摆了八张椅子,杜司令吩咐一声:“上菜!”下边两名侍从开始上菜。三人坐在旁边一张卧榻之上寒暄了几句,田茂公起身道:“杜司令,那边还有几件事要处理,我告辞了。”杜司令点了点头,田茂公向明堂拱手道:“张连长在此吃好喝好,我就有事先走了。”说罢转身走了。

    杜司令见菜上得齐了,请明堂入席,自己站起来拍了拍手,只见从屏风后转出六名花枝招展的女人,这几个女人个个浓装艳抹,姿态妖娆,款款之间,有一股浓烈的芬芳气息扑面而来。杜司令向张明堂介绍:“这几位都是不才的贱内,见笑了。”他又对众妻妾道:“快快拜见俺新交的兄弟,国民第八路军晋绥三纵的张连长。”那群女人一齐走上前来,飘飘而拜,齐声道:“拜见张连长。”一片莺声燕语,让人听得骨软筋酥。张明堂一拱手:“俺现在不是什么八路军了,已经是解放军了,小小的连长真是承蒙杜司令高看了。”杜万成笑了笑:“是的是的,兄弟真是过歉了。”他又冲那些妻妾说:“你们可别小看张连长,他可是十万大军的连长,我这个司令却和光杆司令差不多,你们可要给我伺候好了。”这些女人立即涌了上来,环绕着张明堂坐下,众人坐定后,杜万成向明堂一一介绍,这是杜万成的六个姨太太,这杜万成除了好酒就是好色,平时好进城逛窑子,附近方圆三百里的窑子他基本逛了个遍,远的还去过cd逛过,每次见了中意的窑姐就不惜出高价赎金,买回来做自己的妻妾,他说娶妾就娶妓,妓既风骚又懂风情,那“活”又好。除了原配齐氏以外,他先后买了六个窑姐做姨太太,家里共有大小七个妻妾,今天上场的这六个太太个个年青貌美,风流放浪,杜万成很舍得在自己女人身上化钱,总是托人或差部下到外边买最时髦的服饰送给姨太太们,自己外出时也喜欢带着几个姨太太招摇过市。这杜万成没有那么多精力享用这六个太太,对她们管得也不甚严,而这六名姨太太都天性风流,自上得山来又寂寞无聊,再加上杜万成手下有几个风流成性的团长,见杜万成几个太太漂亮风骚,就打上了主意,于是烈火遇上干柴,时间一长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杜万成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但他奉行眼不见为净,如果被他发现有人在他眼前明目张胆和自己妻妾**,他就会把人就地枪决,但对自己的妻妾却不追究。有一次,三姨太和一名团长在三姨太屋里行苟且之事,正被杜万成碰个正着,杜万成大怒,拨枪就把那名团长毙在了三姨太的床上,对三姨太也没说什么,回头就走了,过后也没有给三姨太任何处罚,好像没发生这回事。后来他酒后对田茂公和众人说了自己的理论:“我的女人是天下男人的,天下的女人也都是我杜万成的。女人就是让男人玩的,自己的老婆别人也可以玩,别人的老婆自己也可以玩,但是我的老婆别人不能当着我的面玩,不然就是他妈瞧不起我,当然玩别人的老婆也不能当着她的老公玩,玩完了,我还要给人家钱。可是这帮狗娘养的,化我的,吃我的,再在我的面前玩我的老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自此,山上都知道了杜万成的规矩,那几个风流团长收敛了许多,就是和杜万成的姨太约会,也得偷偷的躲藏起来。这一次,杜万成之所以请出六个姨太陪明堂喝酒,有他自己的打算,他知道了明堂的底细,不想“放虎归山”,让明堂这么轻易离开,通过设“桃花宴”,一是试探一下明堂的定力,看他是不是真好汉。二是如果明堂没有定力,被姨太迷惑了,他可以借机把明堂收归自己麾下,为自己所用,并借此套出些军事情报。三是如果明堂酒后失德,和自己姨太行苟且之事,又不能为自己所用,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当场把明堂“正法”,以绝后患。因此他提前安排好最漂亮风流的五姨太和七姨太围坐在明堂左右,说如果今天在酒场上“拿下”张明堂就给她们重赏。五姨太和七姨太一开始认为自己要陪的人肯定是个什么大人物,而且是那种“凶神恶煞、又老又丑”的人物,不然怎么会给赏呢?两个人怀着忐忑的心情精心装扮了一番,出乎意料的是今日一见,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却是一名英俊精壮的后生,不由花心乱颤,兴高采烈起来。

    只见那五姨太、七姨太各穿了一件低胸的旗袍,乳沟浅现,双峰高耸,旗袍开衩处露出白花花的大腿烁人的二目,脚上登着锃亮的高跟鞋,身上的玫瑰香气薰得人头脑发昏,明堂哪里见过这阵势?也觉得两颊发热。

    杜万成说:“今天我们给张连长践行,大家一定要陪张连长多喝几杯。”他又转向张明堂:“兄弟,我的贱内都有一个长处,就是能喝,有的酒量甚至不在我之下,今天中午也让她们见识一下兄弟的风采。”

    “杜司令过讲了,我哪里有什么风采,昨晚那场酒今天还没有醉过来呢,今天我就不喝了。”

    杜司令把脸一沉:“你不喝就是瞧不起俺杜某人,也是瞧不起俺这些内人。今中午无论如何咱们还得喝上两杯!昨晚咱们喝的是武酒,今日咱们就喝个文酒,都不必用碗了,咱们就用这茶杯。”杜万成自己先端起一杯酒来一饮而尽,他的姨太太们也都也把酒喝了,张明堂只得喝了一杯。二姨太端起一杯酒说:“今天从我这里开始先敬张连长,请张连长赏脸。”她给张明堂斟上一杯,自己先是一饮而尽,张明堂只得喝下去。这样一个姨太太敬两杯,十几杯酒眨眼下去了。杜万成哈哈大笑:“好,张连长,我的这些婆姨也不赖吧!你们就继续进行,我有点公务去处理一下一会儿回来。”说罢他转身向外走去。三姨太说:“当家的走了,这里就我们的天下了,咱们可要把这位小兄弟陪高兴啊,我看,咱们就分头进行,还是从老二这里,一人和张连长喝一个交杯酒,怎么样?”其他姨太太齐声喊好。于是从二姨太开始,要和明堂喝交杯酒,明堂说:“什么酒都能喝,但交杯酒不能喝,你们都是杜司令的贤内,我和你们喝交杯酒岂不是辱没了杜司令,这酒坚决不能喝。”三姨太笑了:“好,你不喝交杯酒咱们就喝个感情加深酒如何?”说着端起酒杯要和明堂碰杯。张明堂说:“那好,在下就奉陪了。”与是从三姨太这里开始,众姨太太们一人又敬了张明堂三杯酒,最后轮到了二姨太这里,张明堂说什么也不喝了。二姨太哼了一声,满脸的不高兴:“小兄弟,怎么瞧不起我们姐妹吗?虽然说我们是一介女流,但是也是杜司令的夫人,也是酒中的巾帼,不要小看了我们。”旁边三姨太发话说:“你,不就是小小一个连长吗,有什么了不起啊,到了我们这里,你是虎得卧着,是龙得趴着,不然你也出不了这座山。”七姨太格格的笑了:“你们说的些什么啊!可别吓着了小兄弟,我看啊,兄弟不是不能喝了,是没有兴致了,我就陪兄弟喝个花酒提一提兴致!”说完,七姨太站起身来脱掉了身上的旗袍,只着奶罩和裤衩,在张明堂眼前扭了起来。张明堂连忙把脸扭到了一边,六姨太嘻嘻笑道:“七妹啊,我看你还是胆量不够,有种的脱光光,那样才能征服小兄弟呢!”七姨太哼了一声:“你认为小妹不敢吗,脱就脱!”七姨太三下五除二,连那唯一两件遮差布也扯下来扔在地上,全身登时一丝不挂,她一边托着高耸的**一边扭动着浑圆雪白的屁股就要向明堂腿上坐,明堂再也忍受不了,啪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把眼前的酒杯也打翻了。明堂这猛然一掌,把在座的姨太太们震住了,姨太太们都不言语了,七姨太哎哟一声站了起来。稍倾,旁边五姨太笑了:“小兄弟,这么俊的人儿,一生气就丑了,还是我来陪弟弟吧。”说着抓着明堂的一只手就向自己**上摸,明堂大吼一声:“干什么!”一掌把五姨太推倒在地上。明堂转身大踏步向厅外就走,刚走出大厅门口,突然两把冰冷的枪管一左一右顶在了自己头上。

    杜万成的两名警卫把明堂五花大绑押到了一间屋子里,只见这屋里到处摆满了刑具,有老虎凳、朝天拷、铁火盆等,一根粗大的横木桩上挂着几根铁链,上面还有隐隐血迹,两名警卫把明堂绑在了一根木桩上,这时从屋外走进一人,正是杜万成,他看着明堂嘿嘿阴笑了几声:“兄弟,你可是胆子不小啊,竟然趁我不在调戏我的老婆,这我不在乎,只要你把宋玉麟下一步的军事计划告诉我或者是留下来给我效力,我就既往不咎,而且还要重重赏你,先赏你一千大洋,再赏你美女,你看中我哪个老婆了?我可以把她赏赐给你。怎么样?要么选择美女和大洋,要么就是这老虎凳和铁火盆。”张明堂“呸”吐了一口:“杜万成,你的手段也太卑鄙了!要我投降?休想!”杜万成把手里的烟扔到地上用脚碾着:“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把手一挥,一名警卫走过来把明堂上衣剥下,举起手中皮鞭向张明堂抽过去,连抽了二十多鞭,张明堂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杜万成一摆手,警卫停下手中的鞭子。

    “张明堂,说不说?要么你就投降,要么把你知道的秘密说出来。不然我可要动大刑了。”张明堂把头一歪还是一声不吭。

    杜万成狞笑着:“好!上火钳!”旁边另一名警卫取了已经烧红的火钳,向明堂胸前准捅去,只听“哧”的一声,明堂胸膛上冒起一股青烟,室内弥漫着一股皮肉焦糊的气味,明堂立时昏死过去。

    警卫把一桶凉水泼在明堂身上,过了一会儿,明堂清醒过来,杜万成托起明堂的下颚:“说不说?”

    “我什么也不知道,叫我投降更是休想!”

    “好,好。”杜万成吼叫着:“大刑伺候!”

    警卫把张明堂绑在了老虎凳上,这老虎凳就是把犯上绑坐在长板凳上,上身和双手被绑在背后连着板凳的木架上,双腿绑在板凳上,然后在脚底下掂砖,一连掂到四块砖,张明堂就昏了过去,这时门外走进了田茂公,田茂公附在杜万成耳朵上嘀咕了两句,杜万成点点头:“好,那就先把他押到地牢!”然后又吩咐两名警卫:“你们俩要好生看管,出了差错要你们脑袋!”

    两名警卫把明堂押到了一间黑漆漆的小屋子里,这小屋中挖了一个大坑,有一个台阶从门口直通到大坑的底部,这就是所谓的地牢,当需要的时候,在坑里灌上水就是水牢。一个警卫一脚把明堂踹到了坑里,出去后“哐当”一声把门上了锁,张明堂只觉得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外边走进了一个人下到坑里,把张明堂身上的绳索解开了,黑暗之中看不清那个人是谁,只听那人低声说:“别出声,跟我走!”说完就上前搀着明堂向外走。张明堂感到那人声音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谁,被那人连拉带扯下出了地牢,此时外边也是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四周不时传来蛙鸣,两个人高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跑,突然,周围响起了枪声,有人大喊:“别让他们跑了!”那人推了一把明堂:“你快跑!我来掩护!”

    这次张明堂听出来了,“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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