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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刚从外面回来,打开门,当他母亲看到他一身灰尘时候,就抡起拖把要打他。小龙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眼睛一直无神地盯着前方。
他母亲发现他出问题的时候,棍子已经挥在了他屁股上。
“小龙,你干嘛这样瞪着我?”
小龙不说话,一歪一歪的走向了卧室。他的母亲放下拖把去看他,他躺在床上,把窗户打开着,正看着天上的残月。
“你是不是在外面受欺负了?”
小龙不说话。
“孩子他爸,你快来看看呀。”
小龙的父亲一脸不情愿的走进来,满身的酒气瞬间就把房间灌满了。
“怎么了?”小龙的父亲问。
“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身上都是灰尘,我问他话也不回我。”
“是不是受欺负了,来,我来看看是不是被人打了。”
小龙的父亲走到床前,脱了他的上衣和裤子,屁股和大腿上都有一条深深的痕迹。
“你打的?”小龙父亲问着母亲。
“不是啊,我只打了他一下,好像在屁股上。”
小龙父亲摸了摸那条从大腿一直延伸到小腿的痕迹,刚刚昏沉的表情瞬间全无。
“这不像是被人打的,这条痕迹怎么看都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啊。喂,龙儿,我问你,你被摩托车什么的撞了吗?”
小龙无精打采的翻个身,睁着极度疲惫的眼睛看着他的父亲。
“没有。”他说。
“那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小龙的母亲急了,一把将小龙提起来又扔了回去,“要是你这是被别人撞了,我们马上报警,要是晚了人家跑了,上哪儿找人赔钱去?”
小龙不屑地看了他母亲一眼,又回过头去看窗户外面。
“刚才,就在天快要黑的时候,我看见天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我好奇,就想跑过去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过去的时候,越走,就感觉自己越困,然后就睡着了,再等我醒过来,我就躺在了家不远的路边,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的父母都似信非信的看着他,好像他在讲一个童话故事。他的母亲坚信他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要拿着棍子揍到他说为止。但他的父亲拦了下来,关上门将他母亲拉到外面,报了警。
半小时后,警察来了小龙的家,根据小龙的陈述和他父母的猜测,立马将周围的监控录像调了出来。
录像只在下午五点左右看见小龙向着野外跑去,然后半小时后晃晃悠悠自己一个人走了回来躺在了路边,直到两小时后他醒过来回了家。期间附近一个人都没有,也没过路车辆,他就一个人静静地在路边睡了两个小时。
警察将结果跟小龙的陈述对比一下,发现小龙说的并没有什么错,但也好像有不对的地方。只是小龙所说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警察在小龙去过的地方看了看,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事就此作罢。
但他的母亲好像心有不甘似的,将他那些经常一起出去玩的朋友都打电话去问了个遍,他的朋友都说今天并没有跟他玩过。
星期天就这样过去了。第二天早上,小龙本该背着书包去上学,过了八点,他的班主任打来电话,他的母亲才发现他还躺在床上。
他的母亲气急败坏,抄起棍子飞奔到小龙床边,就一棍子上去。
“还不给我滚去上学!你班主任都打电话来了,看看都几点了!”
小龙不动声色地躺在被窝里,没有动静。他的母亲一把将被窝掀开,又是一棍子上去,小龙却还是死死的睡着,像是感觉不到棍子的疼痛。
他的母亲又上前抡了两耳光,摸到他的脸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身上烫得吓人。
他的母亲赶紧给他穿上衣服,叫了救护车,送去了医院。
他的父亲赶过来的时候,小龙的母亲已经在诊室外哭得泣不成声。
“都怪我,不该那样打他的,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活呀!”
小龙的母亲边哭边躺在他父亲的怀里抽泣。待到医生出来,他的母亲哭得没有力气了。小龙的父亲上前,焦急的问了问情况,医生说只是很严重的感冒,他那瘫坐在椅子上的母亲才稍稍有了点气色。
小龙被换到了普通的病房,身上插着数根管子,他的母亲越看越不是滋味儿。
“你说小龙是不是因为昨天发生了什么,所以今天才生了大病?”他的母亲尽可能的找着托词,好让自己早上那样对待病重的儿子有一点点情有可原的余地。
他的父亲表情凝重。平时虽然待小龙不好,但那是他唯一的骨肉,教育孩子来说,他从来不怎么做过。倒是他的母亲,总给小龙以体罚来让他明白自己所做的错事。他的母亲害怕他的父亲把错事归咎于他的身上,害怕他的父亲回家一顿酒喝得烂醉,然后双眼冒着血丝地看着她。
小龙早上的意识一只是朦朦胧胧的,但他感觉得到他的母亲再打他,他也知道到了上学的点所以想起床去上学。可他的眼睛就是不争气,怎么也睁不开。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对他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的明明白白。他能感受到冰冷的仪器在他身上来来回回地摩擦,也能感觉得到管子里的液体进入自己的身体跟着血液一起流淌。他想睁开眼睛,就是感觉身体和眼皮无比的沉重,好像有千万吨重的物体将他束缚挣脱不开。
当他挣扎了半天能稍稍睁开眼皮,眼前的景色吓得他的心砰砰直跳。灰色的墙壁,墙壁上蔓延着像人头上的青筋。他听见滴答滴答的响声,像转过头去寻找声音的源头,可奈何怎么也转不动。他隐隐约约看到母亲的影子一点一点的靠近他,让他有了点安全感。突然目前母亲变得面目狰狞,从身后拿起那根让他忌惮的棍子砸向他的时候,他吓得惊醒过来。
“小龙,小龙你醒了。吓死妈妈了!”
小龙醒过来发现他的母亲正紧紧抱着他的身子。他的背已经被汗浸湿,浑身伴着轻微的颤抖。
“妈妈”小龙颤颤巍巍的说。
“嗳,你好点了吗,饿了吗?妈妈给你买东西去。”
“爸爸了?”小龙问。
“爸爸?你爸爸在外面抽烟呢,等下,我去叫他,”
小龙刚才做的梦还历历在目,就连醒过来发现母亲着急地看着他,他都觉得自己还是在梦中。他害怕,因为梦里母亲正企图伤害他。所以他才觉得只有父亲能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爸爸”小龙有气无力的叫了声。
小龙想说点什么,但只是想对父亲一个人,碍于母亲在场,他只有说了句饿了,他的母亲才出去买吃的去了。
“你能叫妈妈再别打我了吗?”小龙说,“就算打,也可以轻点吗?”
“这个我管不住她,但前提是你自己要乖,她也就没有打你的理由了对吧。好了,现在她走了,你能把昨天的事说给我听了吗,我知道你肯定发生了什么。”
小龙怔怔的看着他,他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父亲,所以他决定把昨天看到的一切坦白。
“我给你说,但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妈妈。可能你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但你先听我说完。昨天下午,在家里吃完晚饭后我就出去玩了。本来是想去找强强他们去公园的,可是在我走到一半的路上,我看见天上有东西掉了下来,真的,真的有东西掉了下来。就像流星,从我头上飞过去,落在了公路旁边的野地里。”
“你说的是陨石?”
“你别说话,先听我说完。我看了看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好像就我一个人,我很害怕,但我还是决定独自一个人去看看。我从公路旁边的小路过去,顺着它落的方向找,找了很久才发现落在了河边。我钻进丛林,不远我就听到了像是什么烧着的声音还有糊味儿。待我走进一看,就只是看到了一个大坑而已。大坑里冒着气,什么也没有,我就想刚刚看到的那东西是不是长了腿自己跑了”
说到这里,小龙突然停了下来,两只眼睛狰狞地看着窗外。
“小龙,你怎么了?”
他父亲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爸爸!爸爸!窗户外面有人看着我!”小龙几乎是嘶喊出来,然后躲在了被子里。
他的父亲赶紧走到窗户前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就拉上了窗帘。
“没有,什么也没有,你看错了。是不是刚才做噩梦了?”
小龙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他的父亲凑进了一听,听见小龙正喃喃自语:“不,我不说了,不说了。”
小龙父亲的电话正在这时响了,他接了一听,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看着自己躲在被子里的儿子。慢慢的,他把双手伸向被子里,一把掐住小龙的脖子,拼命的用力。小龙吓得歇斯底里的叫,不一会儿就引来过路的人和医生护士。人群拉住了小龙的父亲,但小龙的父亲像疯了一样朝着儿子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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