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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凌虚止就算不出来，也在清理之中，毕竟他怎么可能会去在意别人的生死。而现在出来或许也只是因为他们两个算是同伴，麻烦迟早也会找上门……但不管怎么样，李天远知道自己的脸是保住了。
“没事吧？”
女孩一声不吭，黑暗中也看不到她的表情，李天远连忙跑过去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
另外两个混混仗着人多还在叫嚣，但刚刚收回拳头的那人却有些沉默。就算是精虫上脑，刚刚那一下交手也足够把握实力的差距了。
功是从小就有练的，就算凌虚止不用其他手段，收拾他们三个也是绰绰有余。
混混们骂骂咧咧的走了。这里还有很多女性幸存者，他们的目标可以是任何一个。
李天远将披着外套的女孩扶进铁皮屋，就着火光他才看清对方的长相。很清秀，比之前在学校里见过的女生都还要好看，只能说黯淡无光的眼神是印象上唯一的瑕疵了。但就算没有发生刚才的事，在这末世之中，也没什么人还能笑的出来了。
“那个……水。”
因为太久没和其他人交流，李天远变得有些支支吾吾。看见女孩拉紧身上的衣服始终盯着地面，他从背包里拿出最后半瓶水递过去。
这下她终于有所反应，接过瓶装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因为双手放开，胸前的景象让李天远红着脸急忙回避视线。这么没有防备的女孩一个人果然还是太危险了。
凌虚止站在火堆的另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个。
“我包里还有些衣服……你要不要换一下？”
听到李天远小声的提醒，女孩才再次拉紧外套，面色也变得不太自然。但她却没有接话，“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这个避难所不是能久留的地方！”
纤细的声音很好听，但内容却让两人感到疑惑。
“你……就是为了说这个才在大晚上跑过来的吗。”
凌虚止看着她的眼睛，盘算着接下来的内容有多少可信度。
女孩点了点头，“名义上这里是个避难所，实际上……是在收集实验品。”
“实验品？”
李天远睁大双眼，不管从那个方向想，这个词都不会代表什么好的含义。
“军方想要逆转现在的情势，但是去找感染源头太难了，只能尝试研制药物……”说到这里女孩已经是皱起眉头，“这样的避难所还有不少，都是用幸存者但实验品来交换物资，但是你们之前也看到了，那些物资其实都被避难所的头目霸占了。”
“原来是这样。”
凌虚止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之前的那些疑点就都可以解释的通了，“你又是怎么能知道的。”
将瓶中的水喝到只剩一半，女孩才摇了摇头，“原本我也是警员……的实习生，后来到据点为军方工作，但是之前运送物资的时候出了意外，所以才逃到这里。”
“所以他们不知道你其实了解情况吗。”
“嗯，而且刚才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之前我一直跟其他幸存者附近，还能勉强安全，可是刚才那三个，就跟疯了一样……”
或许是喝了水的缘故，女孩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说话也不像开始时那么拘谨了。
坐在旁边的李天远被她说的内容惊到目瞪口呆，没想到他们救下的居然还是个军方内部的人，。
“可是你为什么特地跑来告诉我们，这里有那么多幸存者。”
凌虚止往火堆里加了木块，或许是因为潮湿的缘故，所以火苗反而小了一些。
“早上的时候，我看到你给那小女孩罐头了，所以……感觉你们有些特别。”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看了李天远一眼，目光也变得柔和，“头目骗这里面的幸存者，是定期把他们转移到更好的据点，目前暂时不能拆穿这一点……所以我还在想办法。”
“实验品。”
李天远同样想起早上那名小女孩，不由得握紧拳头，他光是想象就知道过程有多痛苦。毕竟不管怎么样，要做实验之前必须让人先被感染才行，否则就没有意义了。
“可是你之前也算是帮凶吧，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现在也还会是。”
凌虚止的语气依旧平静。在他的注视下，女孩不由得红着脸低下头，“外面那些丧尸，太可怕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有解决的办法……”
“没用的，就算他们做一万次实验都没用。”
轻描淡写地说完，凌虚止用手指捻着额前的头发。
“为……为什么？”
李天远和那女孩同样感到疑惑，因为从语气听起来对方似乎很有把握。
“把人变成丧尸的不是简单的疾病之类，只要被感染，那就迟早都是要死的，药物也不会有什么作用……至于是什么在支持那些丧尸行动，这可能就更离谱了。”
这些话李天远从来都没听凌虚止说过，所以他听了也是阵阵发愣。
“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肯定？”
女孩的声音都变得有些发颤，如果这番话是真的，那之前那些幸存者就是白白送掉了性命。
“这只是我这么久以来，观察得出的结论。”
凌虚止走过去坐在床板上开始收拾包里的东西，“既然已经知道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还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况且刚才已经惹到那些守卫了。”
“这个倒不是问题，因为头目还是需要维持表面的形象的，否则有些情绪本来就不稳定的幸存者会暴乱。”
女孩站起身，披着外套在狭小的铁皮屋中来回踱步，“重点是，我肯定是要回到军方据点的，你们跟我一起走好了，把这些内容告诉那些人。”
毕竟从凌虚止的语气听起来，李天远也觉得他一定掌握了什么线索。
“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啊，都已经急迫到用活人做实验的他们，就凭我说是观察得出的结论吗。”
凌虚止有些无奈地侧头看向旁边，“但是如果能知道他们的封锁路线和检查区域就很好。”
停滞许久的路程，好像可以隐约缩短一些距离了。
不过女孩却不打算放弃，虽然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知道这些情报，“只要能回到据点你说的就都不是问题了。”
李天远同样点点头，“那这么说，起码目前的方向是一致的。”
他已经迷茫了太久，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方向，终于不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了。看上去这是在拯救其他人的性命，其实也是在追求生存下去的一些动力吧。
看到两个人基本上已经直接做出了决定，凌虚止就不再提出反论，“既然你这么自信，应该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其实我早就想过了，下一次军方直升飞机过来的时候，我们偷偷跟在护送幸存者的队伍后面，找机会一起上去，到时候由我上去交流，飞机上的人就会明白的。”
虽然是一直搁置的计划，但她觉得现在有了两个人的帮助，应该可行。
“那失败的话代价可是很大，直升飞机的声音会把附近的丧尸都吸引过来吧。”
其实这个破烂计划的漏洞矛盾还不止一点两点，但凌虚止只说了后果。
“啊……说的……也是啊……”
他没想到只是说了一天，李天远和女孩的面色就都变得有些苍白。毕竟尸潮实在是骇人，被无数只丧尸啃食至死，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而且还不知道下次直升飞机来会是什么时候呢。”
凌虚止挑眉看着他们两个的
反应，“在此之前可能就要有麻烦找上门了。”
“所以保险起见，我先暂时住在你们这间……你们不介意吧？”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长发，“对了，我叫苏明子，明天的明，女子的子。”
在提出要求之后自我介绍，或许能缓解一些尴尬的气氛。但实际上没有这个必要，凌虚止没有发表意见，李天远也不可能会拒绝。
他从包里自然拿了一套完好的衬衣给苏明子，之后两个男的便走到铁皮屋外回避。
“你觉得怎么样？”
看见凌虚止若无其事地敲着背，李天远试探地看着他，“苏明子刚才说的计划。”
“不怎么样，但是你们都已经下定决心了不是吗，而且她说的话是可以相信的。”
“毕竟那么多幸存者的性命……”
“对我来说，那种事情都无所谓的。”
“好吧。”
李天远终于明白他的试探是无意义的，凌虚止之所以会答应，可能还是因为他自己有目的。
两人并排站着，直到身后传来苏明子的声音，“那个……我换好了。”
他们这才一同转身进去，苏明子双颊微红，扯着身上的男士衬衣，“好像还挺合身的……”
“嗯，暂时只能先这样了。”
李天远也红了脸，抬起手摸着低下的头，周围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怪异。
凌虚止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便走到角落坐下休息去了。现在可是半夜，虽然已经睡了将近一天，但就算是再好的计划没有体力支撑也是迟早要失败。
李天远自然也主动把唯一的床板让给了苏明子，自己到火堆旁边躺下，顺手添了一些燃料。
“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苏明子枕着背包，小声地问了一句。刚刚发生了那种事，她现在有些无法入睡。
“新联市，离这里也不远。”
其实李天远也睡不着，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有些焦虑，这时候能和对方聊聊天那是再好不过了。
“那里也是重灾区之一啊，后来被清洗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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