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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东城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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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云一愣,面露微笑,快步走上前去,先将衣物放置一旁。

    林老爷子笑道:“辰云啊,你如果晚来片刻,这桌上一干人可就要去厨房找你喽!哈哈哈!”

    看到辰云脸色茫然,林青山连忙笑着解释道:“辰云,爹爹是说你今晚做的菜太出色了,灵儿特别好奇,说想去观摩一番呢!哈哈哈!”

    王书吏温和的对辰云说道:“辰云小友,这是小女灵儿,平时老夫的饮食都是出自小女之手,小女对烹饪一道也稍有涉猎,今日和你一比,却是大大落了下乘,非要嚷着去厨房看你做菜,哈哈哈!小友不必见怪!”

    辰云此时恍然大悟,脸色稍显尴尬,忙道:“在下出自乡野,没见过什么世面,几手粗陋手艺倒是让大家见笑了!多谢灵儿小姐看得起!”

    “辰公子,哪里话,今日席上,大家对辰公子褒赞有加,有关公子的话题可着实不少,公子做的菜品如此出色,却是小女子平生仅尝,比如这道清水白菜,清鲜淡雅,香味浓醇,小女子好奇之下,忍不住想要去厨下一观,公子莫怪才好。”。

    辰云脸上微烫,长这么大,可是头一次面对如此美貌的女子,听小玉说这王灵儿精通诗书辞赋,是这东罗城有名的才女,心中不免惴惴。

    在大家的盛情邀请下,辰云也一道入席,席间不时传出老爷子和王书吏畅快的大笑,觥筹交错中,莺语切切,美目流转,趣闻乐事不绝于耳,杯酒下肚,辰云心中也是说不出的快意。

    突然。林青山似乎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面露喜色,对辰云说道:“辰云!真是无巧不成书,这几日,我听到货栈的伙计传回一个消息,如果属实,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猜怎的?”

    席间众人顿时安静下来,都怔怔的看着林青山。

    林青山一笑,继续道:“据说汨罗国最大宗门罗河宗,竟然要提前两年招收门徒!!”

    众人一阵惊呼,露出无法置信的神色!

    林青山面露得意,笑道:“我还没说完呢!更让人无法置信的是,这收徒仪式就定在半年后,我们这东罗城!”

    “什么!!消息是否属实?!”

    “什么?此事当真?”

    林老太爷和王书吏霍然站起身来,异口同声的问道。

    林青山所说的消息,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厅中众人再也难以保持平静,七嘴八舌的问起相关的情况。

    林青山渐渐感到难以招架,大声道:“好了!好了!都不要再问了!”

    大厅中热烈兴奋的气愤依然洋溢在空气中,众人不再讲话,静静的听着林青山接下来要说的话。

    “听那伙计说,这消息是从五老峰得来,五老峰是罗河宗在落衍山脉的前哨,听说,他们已经开始筹备了!“

    清了清嗓子,林青山继续道:“王伯伯,这种事,罗河宗肯定会要求当地官府配合,所以如果没有意外,这几日你们就会有消息了!本来这消息我想等到核实后再说,但今晚太高兴了,一时没忍住,哈哈!”

    王书吏脸上有掩盖不住的兴奋,语声微微发颤:”青山,如果消息属实,这对我们东罗城可是天降气运啊!我东罗城建城几千年来,还没有过这种殊荣啊!只是,这罗河宗为何要提前招徒,又为何选在东罗城?“

    经王书吏这么一提,大家顿时陷入沉思。

    “爹爹,你可还记得前几日的天地异象?”王灵儿如夜莺般清脆的声音,众人听了顿时心神冷静了不少。

    经王灵儿一提醒,众人顿时想起前几日晚间的万千雷霆,耀的整个城池亮如白昼。

    林老爷子轻捻胡须,悠悠说道:“灵儿说的有道理!前几日城里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也没个结果,如果仙门收徒属实,和这件事多少会有些牵连!”

    众人若有所思,对这次招徒的仪式忽然多了几分神秘感。

    “算了!管他呢!既然在这东罗城,咱们城中居民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定咱这儿还真能出几个仙人呢!”林青山快意的说道。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辰云听到很多之前闻所未闻的奇闻异事,对这汨罗国了解的也更多,听得越多,越感觉到了自己的无知,一种强烈的求知欲在心底慢慢滋长。

    宴席接近尾声,众人面红耳酣,就连王灵儿腮边也透出几分红晕,更显得妩媚动人。

    席间王书吏告知辰云,学堂已经安排妥当,辰云明日即可前去。

    ****

    东城学堂,位于东罗城东,王书吏家隔壁。

    王书吏,本名王文峰,是东罗城知名的饱学之士,女儿又是城里出名的美人儿,才女,因此在这城里威望甚著。

    虽然王书吏在城西当值,但为了教课方便,这学堂便设在家门口,因为给学童授课的先生有两名,一个是城东的老学究,吴念老先生,一个便是自己的女儿,王灵儿。

    王书吏身为学监,一月中倒也有五六天在学堂中。

    学堂占地两亩,颇具规模,城中不少子弟慕名而来,是这东罗城最大的学堂。

    因为学堂主要是教书育人,学费很是低廉,日常用度除了官府拨付的银钱,就靠着微薄的学费收入,也确实紧巴巴的。

    王灵儿为了解决这银钱的不足,自己在学堂一隅开辟了几分菜园,用以补贴日常用度,购买必需的书籍,纸砚。

    因此当王灵儿听爹爹说要一个月三钱银子请一个厨子的时候,虽然碍于林青山的面子,不便推脱,心里可是一百个不乐意,也才有了昨日的赴宴,要去掂量掂量这厨子的水平是否值得上这个代价。

    看来,辰云通过了最终的考验,他现在正背着自己的包裹,走在去学堂的路上。

    林家和王家只是前后街,如果不是辰云不方便走后门,早就到了,虽然绕路,也只不过一盏热茶的功夫。

    当辰云走到学堂门口的时候,学堂里稚嫩的读书声已经钻入耳中,两扇漆黑的大门敞开着,正中额匾上写着四个正楷金字:东城学堂。

    和这大门一墙之隔,便是王家大院。两个院落的大门隔墙而立,倒是十分对称。

    迎着朗朗读书声,迈步走进大门,辰云心中轻松又畅快,隐隐还有几分期待。

    走进大门后,只见一个老伯正在打扫院子,辰云昨天听王书吏提起过,这学堂有个负责洒扫的老人叫刘通,告诉辰云到了学堂,找这个人就行。

    辰云走上前去,客气的行礼,还没来的及开口,刘老伯就已经呵呵一笑,开口道:“你是辰云吧?老爷和小姐跟我说了,你跟我来吧!”

    这一来,倒是搞得辰云一愣,旋即笑着快走几步,跟随着刘通向里面走去。

    学堂里面倒是结构简单,一条主廊贯穿三进院落,前院左右各有一间房,一边是学堂书房,存放书籍,文房四宝。另一边是两间杂物间,刘通就住在其中一间里面。

    刘通边走,边向辰云介绍,第二进院落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堂,里面整齐摆放着桌椅,左侧大堂的几十个幼稚的孩童,正在摇头晃脑的跟着个老先生读书,右侧的学童年龄稍大,正在安静的临摹着什么。

    走到第三进院落的时候,当辰云看到眼前的景象,愕然愣住了!

    只见一名婷婷少女,身处一片绿意盎然的藤蔓和植株当中,身着蓝色粗布短衫、长裤,布料上印染着散碎白花,就像蓝天上散碎的雪花。

    少女用一方翠帕包头,正手持一把锄头松土。

    这后院只有左侧是一排三间的小屋,其余都是空地,右侧角落有一方水池。

    一扇红漆后门,正对着辰云,右侧墙壁正中也有一扇红色木门,比后门略小,半掩着,不知通向哪里。

    看到进来的两个人,这少女抬起头来,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正是王灵儿。

    辰云万万没想到,一个千金大小姐,娇滴滴的才女,会去做这些田里的活儿计,一时愣在门口。

    王灵儿看到两个人走了进来,认出了辰云,嘴唇微翘,露出一排贝齿,辰云感觉整个后院似乎吹过一阵春风,恬淡怡人。

    “辰公子,来的好早!”妙目一闪,看向刘通,格格笑道:“刘伯,您就送他到这里吧!再送可就要走出这院子了!”

    刘通喝喝一笑:“辰公子第一次来,老汉我理应照顾周全,小姐,那我先回前院儿了,有事儿叫我一声就成。”

    王灵儿狡黠一笑,道:“好来,刘伯,不过今天新来了个劳力,您就先歇一歇!”

    刘通道:“那哪儿成啊,一定要叫我!辰公子可是刚来呢。”说完笑着转身离去。

    贪婪的呼吸着院子里土壤和绿植的清香,辰云突然有了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辰公子,到这边来”王灵儿放下手中锄头,拢了拢散在额头的一缕秀发,向那排小屋走去。

    辰云应声走向小屋。王灵儿停在西南角的一间屋子前,一指房门,说道:“辰公子,就委屈你先住在这里吧,我已经收拾过了,你去看看是否满意。”

    雨林脸上微红,忙道:”怎么能让灵儿小姐帮我收拾房子,这让我自己收拾就好了!“

    王灵儿甜甜一笑道:“辰公子不必客气,这学堂里加上我父亲,也只有四个人,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既然你住进来了,也不必拘泥。“

    辰云心中暖暖的,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自己从来没有和姑娘单独相处过,未免有些不知所措。

    王灵儿似乎也看出一些端倪,笑道:“辰公子先进去看一下吧,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对了,以后叫我灵儿就行。”

    辰云口中应着,“吱呀”一声,双手推开房门,进了屋子。

    一股棉被的清香扑鼻而来,晨光铺照在地面,地面上铺着规则的青石方砖,迎面是一扇六尺见方的木格窗,窗前放着一张长桌,桌子上竟然还摆放着笔墨纸张。

    屋子北边靠墙是一张两尺高的小木床,看大小,到是很适合辰云一个人睡在上面。

    辰云走到床前,放下包袱,床上铺着蓝布床单,辰云轻轻一按,几位松软,掀开一看,下面垫着两层洁白的褥子。

    床头方方正正叠放着一床棉被,也是蓝色,被头包裹着白布,洁白如雪,一个崭新的灰布枕头压在棉被上。

    床尾是一个圆形木架,放着一个瓷盆。

    看着这一切,辰云感觉置身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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